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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往事(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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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同母亲似乎有要事要同姨母谈,只命傅母带着她们去玩。她闻说观里有海棠可看,便央着傅母带她去,傅母却忙着见什么人,将她丢在园中就不见了踪影。

她一个人在海棠园里磕磕绊绊地走着,最后走到了园子的最西边,门是落了锁的,青瓦白墙,阻断了门另一边的景色。

门边却有一株宛如玉簪斜插般歪歪曲曲生长的和人粗的海棠。不很高,粗壮的枝丫却一直向西蔓延,把一树红粉灿烂的花儿,全开在粉墙那头了。

她那时胆子大得很,索性攀着枝干爬到树上。到了尽头,就在树干上坐着,俯瞰门那头的风景。门的另一侧亦是一座庄园,种着蔷薇同玉兰,正值花期,姹紫莹白,争奇斗艳,与篱墙这端的海棠相得益彰。

她看见有个小小的少年正站在树下,眉毛拉得跟毛毛虫似的,捧着一个已经烧焦的紫罗香囊懊悔。她唤了他一声“喂”,他似乎很惊讶地抬头,然后她身下一滑,尖叫着扑着少年摔在了地上……

有人给自己做肉垫,她倒还好,只是那少年显然是摔疼了,抱着她好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涨红着脸,连指责她都忘了。这段记忆对于桓微来说是很丢脸的事,因而她在返回建康的那个夏天便全然忘记了。

更不会记得,咳咳,自己是如何恶人先告状地责怪对方害自己摔下来,又如何理直气壮地要求对方替自己梳头。

总之,这么丢人的事,绝不会是她做的。

现在想起来,尚书大人曾在东山隐居三十年,谢沂自幼丧父,少年时便养在他身边。或许还真是他……

桓微心虚地眨了眨眼睫,面上则是一脸迷惘,似乎在说“我怎么不记得,郎君认错人了”。谢沂却瞥见她悄然泛红的耳尖,抿唇暗笑,捉过她系着珠腕绳的手十指相扣,“小骗子又想抵赖是不是?可惜啊,你跑的时候留下了这个。”

“如何?我今日仍不会给女孩子梳头,怎么一样把小骗子娶回来了。”

他牵着她的手摇了摇,凑在她耳畔低低地畅笑起来,悦耳如金石相鸣。桓微只恨找不到地方藏起来,暗暗一咬唇便要挣扎着自他腿上下去。又觉自己这表现心虚得很,故作镇定地回头,迎上郎君含笑的目光。

“可是,这条珠腕绳,并不是我的啊。”

目中尽是迷茫。

郎君笑意微僵,她微微垂下脸,任烛光的暗影打在脸上掩去双颊悄然漫上的残红,解下那条珠腕绳来,玉指摩挲着铃铛上白芷的图案煞是茫然地看他,“我们桓家女儿的确都有一条这样的珠腕绳,可是,这铃铛上刻着的白芷,不是薇草。”

“这是十二娘的。”

谢沂蓦地怔住,自她手中接过珠腕绳来对着烛光看清了铃铛上的白芷纹案,沉默了良久。他从前倒是发现过这银铛上的纹饰,只当是什么寻常香草,却未认出是白芷,自然也想不到桓芷身上去。此时被她一说,这才认出是白芷。

莫非,真的是他认错了人?

桓微暗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能将这事遮掩过去了。轻轻侧过身子,想要下去。

十二娘小时候便对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敌意,总觉得她是嫡女,母亲和阿姨给她安置的东西一定比给自己的好。这珠腕绳,很有可能便是被她调了包,又因纹饰图案甚小,她一时未能察觉。

不过她如今倒是要感谢她——她绝不承认从前的那个自己。太不矜持了!

谢沂狐疑的目光又扫过来,他静静地看着妻子小扇儿一般上下扑闪的羽睫,一息之间,居然扇动了五六次。前世的经验告诉他,这是她心虚了。淡笑一声,一手揽过她的腰径直调了个转,重新摁回自己怀里。

桓微煞地红了脸,杏眼轻瞪,薄怒地嗔他。谢沂伸手拨了拨她右耳畔微乱的耳发,唇角噙着暖柔笑意,“可是我记得……那个女孩子的右耳边,有一颗痣。”

不是……左边么?

桓微一愣,迟疑着,伸出手想要确认。却被郎君捉过牵引着抱住了他,身微微前倾,一手却抚在她背上,不许她退后——

“皎皎可真笨。”

“为夫骗你的,那颗小痣,是在左边呢——”

郎君温柔一吻落在耳畔的时候,桓微觉得似乎是惊雷在自己耳边滚过,什么也听不清了。

青帷落下来,掩住满室烛光,她迷迷糊糊地想,或许自己该找个时候回去找十二娘把珠腕绳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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