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水拿着纸条的手颤了一下，漆黑的眼眸有了一丝别样的波动，“哥，谢谢。”

“林清水，”林皓燃蹙眉，身上那股强势舒缓了很多，“我一直拿你当弟弟的，小时候是，长大了更是。但是后来你一直和我作对，所以把报仇的怒气发到你身上，对不起。”

林清水低着头突然笑出声，清冷阴郁的脸明朗起来，他抬头看着林皓燃，“这么多年了，我其实一直想告诉你，当年我和杨雨涵并不是真的男女朋友。”

林皓燃挑了挑眉毛，“还用你解释？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无论是杨雨涵还是杨阮阮，你都没兴趣。”他突然勾起唇角坏笑，“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林清水疑惑看着他，当年还有什么事他不知道？

林皓燃摇了摇头，看穿了他的想法，“当然有你不知道的事，其实三年前刘菲儿喜欢的并不是我。”

林清水眼眸倏地睁大，神色变得有些紧张，他的声音带着颤意，“怎么可能！她亲口告诉我她喜欢你。”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她说过多少次他已经记不清了，但却深刻在了他心上，她爱的人一直都是他哥林皓燃。

“你错了，准确来说她喜欢的是在高中时候，树下看书的男生。”林皓燃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我记忆里从没有在树下看书这件事。”

林清水后退了几步，手里的纸条从指缝滑落，他愣愣站在原地，原来从始至终她喜欢的人都是他吗？林清水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林皓燃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然后走到林清水旁边，把手里的照片递给他，“这是你把刘菲儿带走后，刘菲儿的父亲刘成东拿过来的，他一直以为刘菲儿暗恋的人是我，抱着对女儿的亏欠想让我知道这一切，可是谁也没想到她会认错人。也不能怪他们，这张照片和这个角度，是真的像我。”

林清水接过照片看到上面低着头在树下看书的男生，那不就是七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

杨阮阮和沈清漪说的话拼接在一起，刚好是刘菲儿和林清水完整的故事，从相恨到相爱，那应该是多么艰难的一个过程，但正因为艰难，所以爱的会更深。林清水每次看那张死亡通知书都是既深情又痛苦的模样，人在的时候没有珍惜，不在的时候才发现很爱，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

突然二楼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季卿抬眸看着从书房里走出来的男人，他面色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季卿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到二楼楼梯口扶住他的胳膊。

“怎么了？”

林清水漆黑幽深的眸子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沉溺在那双深情的桃花眼里，他轻轻抱了抱她，“没事。”

他们回到家后，林清水抱着她半躺在床上，脸色慢慢变得红润，季卿第一次乖巧的趴在他胸膛上，冬天天气不好，但今天很罕见竟然出现了很圆的月亮，月光虽然微弱，但是却让人心情极好。

她趴在他胸前用纤细的指尖点了点，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红唇上扬，“林医生，今晚的月色真美。”

突然手指被他抓住，“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本想耍小聪明的季卿倏地从林清水身上起来，两颗好看的瞳眸带着惊诧，红唇颤了下，“你，你知道意思啊。”

和平时不一样的是那张清冷阴郁的脸在淡淡月光下显得有些温柔，不知道是不是季卿的错觉，她觉得他好像在笑。

林清水掀开被子，再次把她拉入怀里，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季卿，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

季卿趴在他怀里，想起他和刘菲儿的故事，突然感觉如释重负，没有了之前那种嫉妒的感觉，相反她更加心疼他，更加想好好保护他爱他，让她的林医生一直幸福下去。

季卿搂着他的腰，鼻尖是熟悉的沐浴露味道，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林医生，我发现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在淡淡月光下的白净清冷的脸有些愣住，这是她第一次不带任何玩味的表白，林清水手指止不住颤抖，他慌忙把放在她肩头的手收回来，幽深的眸子带着紧张之色，他刚要开口说话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季卿坐在床上看着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的林清水，他背对着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和神色，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上次出现在她梦里的背影。季卿突然觉得脑子有些混乱，明明是在做梦可越想越感觉曾经发生过，她摇了摇头，发现林清水只穿了一件卫衣没穿外套，她拿起床边的外套走过去。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林清水转身看到拿着外套的季卿，他蹙眉把她抱回屋，“怎么出来了，外面冷。”他顿了顿，低声说道，“你先睡，我回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