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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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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善心情复杂,没想到陛下火眼金睛,这么快就发现了破绽。若这样的话,殿下今日演的这一出戏,不就没用了?

元承又道:“说吧,你们在谋划什么?”

汪善心里一酸,躬身道:“殿下寻了济华法师……”

“汪善!”李悦姝突然从推门入内,皱眉喝了一声。

汪善连忙止住话头。

李悦姝走进来,吩咐道:“你出去,我亲自与陛下说。”

汪善应道:“喏。”

汪善出了房门,待门关上,李悦姝才看向榻上的元承,走过去,又到他身边坐下。

“济华法师说你心中没了惦念的东西,秘法便不能成功了。”李悦姝垂下眼睫,“我很想救你,所以,你求生的意志,能不能强烈一点?”

元承只看着她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胳膊,道:“以后这种玩笑,不要乱开了。”

李悦姝咬住了唇。

元承道:“济华法师一把年纪,何必再劳烦他做这种事。总逆天而为,不是好事。”

李悦姝道:“我偏要试一把。”

元承便不与她争,叹道:“试吧,试吧。”

李悦姝看他这个反应,很想生气。就算是试了,到底能不能留下,不还是看他吗?

李悦姝开始发愁地整晚睡不着觉。

她开始孕吐,犯恶心,曾经怀着三个孩子都没有过的症状,尽数在这一胎显露了出来。

元承看着她难受的模样,也是心痛不已,每天的叹息声,一次比一次悠长。

最糟糕的那天还是来了。

七夕这日,李悦姝与他斜倚窗前,看外头天上的星星。

他就躺在她的腿上,在她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李悦姝落下了眼泪。

良久,汪善推门而入。

“陛下驾崩了。”她说。

汪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按照济华法师的说法,人死后的十二个时辰之内,是做法的最好时机。超过这个时限,魂魄便不知飘荡到何处去,入了轮回了。

深夜,宫中各处亮起了灯,连夜挂上了白,大臣们入宫恸哭。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嚎声,李悦姝木然地听着,没有反应。

她就守在东殿外头,因为济华法师要在里面做法。

听济华法师的徒弟说,秘法若成,一个时辰便够。

而她已经等了一个半时辰了。

温绫劝道:“殿下好歹喝口水,用些东西吧。您再这么等下去,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李悦姝轻嗯了声:“你去准备吧。”

温绫应声告退,这时,只听身后吱呀一声,济华法师从屋中走了出来。

李悦姝瞬间转身看去,也不敢问,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济华法师。

然后就看到济华法师摇了摇头:“这么长时间都未成,应是不行了。”

李悦姝胸口抽痛,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悲凉之意,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她哑声问:“所以他对我,就没有一点不舍吗?他就这么不愿为我活着?他所谓的喜欢,就是狠心地离我而去,一点执念都没有吗?”

济华法师不忍看她神情,只双手合十,默默地垂下了头。

“不能这么说,”济华法师道,“这惦念,不单是指不舍。要不然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临死时,都有舍不下的父母,舍不下的妻儿,那岂不是人人皆可复生?”

李悦姝笑了声:“是你说的要执念。那你说,还要什么?!”

济华法师道:“我亦不过在陛下身上试过一次,个中玄机,是否有更为神妙的,我也不能参透。”

李悦姝握紧了拳。

温绫端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倒好的茶水与几样点心,她把茶端上来,李悦姝木然地伸手接过,凑到唇边,却刚喝了一口,就失手打碎杯盏,俯身干呕了起来。

温绫慌张起来:“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请太医来看看吧。”

李悦姝蹙眉,缓了半晌,摆摆手示意温绫去办,又直起腰,看着济华法师道:“所以,已经没可能了吗?”

济华法师垂首沉默。

正这时,房门再一次打开,里面的小沙弥探出头来,喜道:“师父,成了!”

济华法师一惊,连忙入内。

李悦姝面上也是一喜,心中的愁云霎时散去,站在外间走来走去,想等着济华法师再一次出来,与她说说秘法的情况。

等待的过程中,太医先到了。

李悦姝实在是没想到,她为了哄元承多些留恋,谎称自己有孕,还在他面前假装孕吐,难受,竟然成真了。

济华法师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太医嘱咐她说:“殿下切忌大悲大喜,情绪波动过甚,以免动了胎气。”

李悦姝点头道:“我现在就有些难受,还请太医给我开副安胎药吧。”

太医应喏。

济华法师迎上来,有些惊奇地看着李悦姝的腹部,倾身问道:“殿下可是有了身孕?”

李悦姝道:“是。”

济华法师豁然道:“这就是了!”

李悦姝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奇怪道:“什么?”

济华法师道:“血脉!缺的是血脉!当年法成之时,阵法中,我将与陛下关系紧密的几人,都并入阵中。瑞王殿下作为陛下胞弟,代表他的那个方向,有暗纹浮动!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只是因着知道瑞王殿下寿数短,便护着陛下的魂灵,守了一年,方送他复生。而今夜这个法阵,浮动暗纹的,是殿下您!”

济华法师双手合十,朝李悦姝深深一拜:“一定是您的执念过深,传到了您腹中胎儿的身上,血脉相连,陛下魂魄有灵,便能留下了。”

长顺一直守在一边,此时他忍不住上前,插话道:“当年武帝驾崩……我家王爷,清晨得知宫中生变,急得生生呕出了血。他当时,一定是希望武帝复生的。”

匡扶社稷,心系苍生。瑞王元瑾,身为元家血脉,他也有这样一份心。

陪伴在帝后身边这么久,长顺早就知道,现在的陛下,根本不是从前的王爷。

……

元承醒来的时候,看到头顶上朴素的床帐,再看看屋中简陋的摆设,他就知道,自己不知是又成了谁了。

他坐起身,先垂目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晌,然后走到一侧破碎了一角的铜镜前,平静地看了看映出来的人影。

粗布短打,皮肤是古铜色,头发用一块方布包起,看穿着不是什么有钱人家。

他抬起手臂,能感觉到这副身体中,蕴含的力量,和他本来的身体给他的感觉,非常相似。

正自想着,房门开了,一个身材粗壮,看着有三四十岁的男人探进头来,看见元承,惊讶道:“老大,你可终于醒了啊!”

中年男人哭嚎着扑了过来,跪在他身前,抱着他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二爷心里有鬼,给你下毒,想害你自己当老大,幸亏被我给识破了,已经把他给砍了!”

元承:“……”

“当什么老大?”他不动声色地问。

中年男人道:“就是咱们飞虎寨的老大啊!他一直不服你,嫌你年轻,没想到使那么恶毒的手段!真想当老大,有本事就该真刀真枪地跟你干一场啊!老大,你说是不是?”

元承:“……”

什么飞虎寨飞鸟寨的,他堂堂皇帝,居然变成了一个山匪头子???

元承强自镇定,轻咳一声,问:“我睡了多久了?”

中年男人伸出一个巴掌:“五天!整整五天!不过那个郝郎中说了,你只要睡醒了,以后就没事了,毒素就清了!”

元承嗯了一声:“给我备水,我先沐浴。”

中年男人哎了一声,又道:“老大,你怎么变得文绉绉的了,洗澡就洗澡,还学人家城里人说什么沐浴……”

元承:“……”

嘴上吐槽着,中年男人还是出去,把事情给他办好,等元承把自己洗干净,从衣柜里找出一套新衣服换上的时候,他照着镜子,才觉得满意了些。

元承出门逛了一圈。

飞虎寨是在一座山上,他身后带着一堆小喽啰,真像个山大王似的,把这座山上上下下逛了一遍。

路上碰见人,就旁敲侧击的说几句话,试探一下情况。

他才知道,距离他第二次驾崩,已经又过了一年了。

而飞虎寨的所在,处在大梁南部的永州。永州倒不偏僻,只是山太多,地势复杂,城池分布零散,这样一来,深山之中,就容易生出匪患。

官兵年年剿匪,清净一阵子,再出个新的匪寨。

元承没想到自己复生,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不过,既然上一次,济华法师都知道他成为了谁,这次,是不是也一样呢?

元承了解了一些山寨的形势之后,决定带着寨里的一群小喽啰们,向官府投诚。

吓得他身边那个中年男人——原来寨里的三爷,现在的二爷,连忙拦住他。

“老大,你糊涂了不成?”二爷道,“咱们弟兄,这些年劫过多少道,手上沾了多少人命,都走到这一步了,哪里能主动投诚?那些官兵能肯吗?那就是自投罗网!咱们都得掉脑袋!”

两人正说着,或许是为了印证二爷的话,自山门处远远地跑过来一个小喽啰,大声道:“老大!老大!不好啦——官兵来啦——”

二爷一慌,赶紧握住了手里的刀:“老大,快逃!”

元承蹙眉:“逃?”

二爷道:“不逃能怎么样?咱们打不过的!不过这山里的地形,咱们比那些官兵熟,绕他们个几圈,他们找不到人,自然就散了,然后咱们再回来。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说完,他又觉得奇怪,暗想这老大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根本没有从前带着他们弟兄下山发财时的魄力了!

元承:“……”

他实在是想不到,他刚复生没几天,面临的第一件大事,是作为一个山匪,逃避官兵的追捕。

不过二爷说得对,他现在的身份,倒是不能去官府,等李悦姝找到他之前,他还是先逃吧。

匪寇们可能是这种场面见的多了,纷纷熟练地抄家伙到后门,分了四路,往山下去。

元承与二爷一起是一路,一边往山下赶,一边听二爷说话。

“这次官府来的人可真多!哎哟,希望他们跟上次一样,找不到人就走了算了。哎,我藏在地窖里的那些银子可别给我搜走了,早知道我就随身带着……”

元承静静地听着,始终不发一言。

二爷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胳膊:“老大,我怎么发现,你现在话这么少?”

元承道:“忙着逃命,就你话多。”

二爷点头:“对对,是我话多。”

不过他安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说道:“听说这次来剿匪的,是个女的,长得可好看了。他们说好像是从京城来的什么公主。哎哟,我才不信呢!公主那种大人物,不好好享受荣华富贵,会跑到咱们这种地方啊?”

元承听了这话,却顿住了步子:“公主?”

二爷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哎你怎么不走了,老大你咋停下来了!”

一个走在前面打头阵的小喽啰突然出声道:“老大,二爷!前面是官兵!”

二爷吓得一个哆嗦,一行十几个人纷纷往前看去。

元承抬目,正看到前方黑压压的百十个官兵。

日头正盛,阳光照射在那些官兵的铠甲上,闪烁着刺眼的银光。

元承微微眯眼,看清了为首的那个女人。

她一身骑装,头发全部束起,窄袖纤腰,眉眼间,尽是他熟悉的明艳姝色。

她一手握弓,身后背着箭囊,似是心有所感似的,目光流转,朝他们看了过来。

正与元承的双眼对上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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