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这件人生大事之后,何廷舒坚持拒绝了陆淮要抱着她上床的提议,并且让他把床头柜旁边的拐杖拿给她,她可以慢慢走到床边。www.xinghuozuowen.com
在这时,陆淮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放到了她的面前,他低声说:“扶着我。”
他身上的雪松味直往她鼻子里窜。
何廷舒不好再拒绝,只好低下了头,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
陆淮把她扶上了床,帮她把薄被盖好,低垂眉眼的样子认真而诱|人,何廷舒清了清嗓,对他说:“谢谢哦!如果您以后住院有这种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去帮您的!”
她说话时惯来不经过大脑,神经大条到了极致。
这话怎么能说出口呢!这不是在诅咒人家生病住医院吗!
她正要为自己解释一下的时候,她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廷舒,你真是没变。”
没变吗?何廷舒的脸颊有些发烫,有意要转移话题,“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睡着了不久”,他走到病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好,声音渐趋平静。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们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谁也看不清楚谁的神情,讲话时似乎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和揣摩。
“您来做什么?都这么晚了”,何廷舒想翻个身,可又觉得困难,索性就这么平躺着忍着。
“不放心,来看看”,陆淮回答道,他看着她在床上蹭来蹭去,再一想到她身上有伤,翻身并不容易,他低声问她:“想要翻身吗?我帮你。”
“不用不用”,何廷舒觉得自己和他还没到这么亲近的地步,连忙道:“您还是快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陆淮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淡声道:“快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他们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或者说她这个“未婚夫”有些固执。
算了,他愿意留在这儿就留在这儿。
她倒想知道他作为她的未婚夫,能为了她坚持这么做多久。
“哪有把未婚妻一个人扔在医院里的道理?”
何廷舒闻言,眯着眼睛没有答话,不一会儿睡意再次涌来,她慢慢合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陆淮枯坐在沙发上,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绵长的可爱。
是过去几千个日日夜夜,他曾听到过的。
近在咫尺,熟悉到让他的血液开始兴奋且沸腾。
陆淮看向窗外即将破晓的天空,他扯了扯唇角,眸色薄凉,他呢喃道:“不记得我了?那也只能爱我。”
他修长而骨肉均匀的手指滑过她娇嫩的脸庞,她嘤咛一声,眉头轻轻皱着,眼睛却紧闭着,并没有醒来。
陆淮慢慢地勾着唇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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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廷舒晚上做了一个梦。
好像是在冬天,鹅毛大雪纷飞,她被冻得鼻头通红,躲到一个男人的怀里,熟络撒娇道:“哎呀!这里的冬天太冷了!”
“没事的廷舒,我们回家就好了”,男人的声音柔和,恐怕要比鹅毛被还要柔软。
她不自觉地沉溺,然后变得无法自拔。
他身上的味道,就像是……
她睁开了惺松的睡眼,发现已经八点多了,护士小姐姐马上就要给她安排输液了。
护士小姐姐人很好,见何望良没有来,帮忙打了盆水,照顾她洗脸刷牙,她感激涕零,把剩下的最后两个草莓柿子送给小姐姐,小姐姐笑着拒绝道:“妹妹,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直到中午,何望良才来,手里拎着一只保温饭桶。
“爸爸做了午饭,这个吊瓶扎完就可以吃了”,何望良温和地笑着,指了指放在柜子上的保温饭桶,“爸爸还给你办了手机卡,买了个新手机。”
“您也太好了吧!咱俩这交情可真不是嘴皮上说着玩儿的,快点给我看看!”不论是失忆之前还是失忆之后,何廷舒都是个合格的网瘾少女。
何望良溺爱女儿,他笑眯着眼睛把手机卡放到手机里,然后递给了何廷舒,她左右看了看,可碍于有一只手动弹不了,她也只能看一看而已,然后递给何望良,“您帮我注册个会员吧,我没事刷刷剧,还能打发打发时间!”
“好”,何望良一口应了下来,正要潜心摆弄的手机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