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着跳着,伸着胳膊将风车举得高高的,脸上的笑容满足而又可爱。
何廷舒玩儿累了,就跑到长椅边坐在陆淮的身旁,她把手里的风车分给他一个,笑问他:“刚才被打断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风车的?”
“你那时候在加拿大的一个中国家庭里做家教,孩子有手工课的作业,老师要求做一个风车”,陆淮眯着眼睛回想着,“你用剩下的材料自己做了一个,到房东别墅后玩,比孩子玩的还要开心。”
“是吗?”何廷舒吐了吐舌头,不过还是要承认,这的确可能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那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我?”陆淮歪着头想了想,答道:“我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你玩,你玩的很开心,也没有发现我。”
“那个时候你就注意到我了吗?”何廷舒没忍住问道。
“没有”,他失笑,看着她的眼睛,坦诚道:“当初是你先追的我。”
怎么可能!
何廷舒现在迫切地想要重新获得那五年的记忆,然后狠狠地打陆淮的脸!
“不过,那不重要”,陆淮看着她瞪大了的双眸,摸了摸她的发顶,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在耳后,眸光温柔,“不是吗?”
何廷舒有一瞬间的失神,贪恋他的温柔,可下一秒又被拉回了现实,她往后缩了缩,低着头说:“我有点饿了。”
“这附近有超市吗?”陆淮的神色恢复平常,“我做给你吃。”
“你会做饭?”何廷舒有些不相信,嗤笑道:“你不会是在吹牛吧!”
“那要不要试一试?”他站起了身,身量在阳光下显得尤其挺拔好看,“一起去超市看看?”
何廷舒点头应允,开口说:“我不吃……”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弯下腰来竖起食指比在她的唇前,低笑道:“我都知道。”
何廷舒看着陆淮的背影,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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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赶上上班族的下班时间,超市里人挨着人,黑压压的一片,好在空调给的足,也不至于汗流浃背。
何廷舒穿着短袖短裤,站在穿着正装的陆淮身边,像是个没长大的小朋友似的。
她东看看西看看,最后还是决定跟紧他,像只可爱的小尾巴。
陆淮买了排骨和胡萝卜还有竹笋和大虾,挑选菜品的时候看起来像是个行家,应该是超市买菜的常客。
不过,像他这种人,会做饭也是个很独特的技能。
不应该是家里有专门做中餐或者西餐的厨子吗?当初何望良没出事之前,家里就是这样做的,以至于到现在何廷舒也不知道吕宁会不会做饭。
陆淮挑好了他要用的食材,要往收银台去,却被她拉住了袖子,她那水汪汪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看,“陆淮,我去买点零食,你等等我。”
“去什么去?”陆淮捏住了她的小胳膊,“不知道吃了薯片牙龈会烂吗?”
这些小毛病,何廷舒都没放在心上,她懒得和他在超市里发生争执,索性摆了摆手,和他一起到收银台结账。
陆淮随手往柜台上扔了一包水果软糖还有一盒牛奶片。
“奖励给你的”,他低头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一双桃花眼里倒映着她的脸,他语气宠溺,她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他。
这是只什么段位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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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回了家,陆淮拎着菜到厨房里处理,何廷舒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看电视,也跟着进了厨房,帮他打下手。
“削一半马铃薯,放到清水里”,他知道她对厨房里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不敢让她做什么高难度的工作。
像马铃薯这种又好吃有朴实的食物,多买一点也没有关系。
何廷舒点了点头,小跑着到卫生间里拿了个小板凳,在厨房里坐着削马铃薯。
陆淮不放心,嘱咐她削马铃薯的时候千万别削到手,谁知道她自大道:“你别跟个老妈子似的!我妈都没这么唠叨我,这活儿可真是太简单了!”
他直起腰,到水槽前剥虾仁,刚刚剥了几只,他就听到何廷舒舒了口气说:“来看看!我都削好了!”
陆淮转过身去,刚想要夸她几句,可却发现她的确把马铃薯都削了一半。
他手背抵着唇,冷白的脸被忍着笑意被憋得发红,桃花眼弯了起来,问她:“你真的把马铃薯都削了一半啊。”
“对啊”,何廷舒凑到他身边想要洗手,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每一只马铃薯委屈巴巴地躺在水里,一半露出暖黄色的肉,一半还被可怜的包裹在丑陋的外皮之下。
陆淮捉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错愕的神色,半晌无奈道:“是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一共六个马铃薯削三个就够了。”
他低着头,短发微微遮住他深遂精致的眉骨,西落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映得他侧脸的线条更柔和了一些。
“但是,廷舒”,他忍着笑,“你见过谁这么吃马铃薯的?”
何廷舒懊恼地呜咽了一声,只好继续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她这属于什么?
装x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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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的厨艺不错,挑食成瘾的何廷舒难得的吃了两碗饭,肚皮都要鼓起来。
她站起身要收拾碗筷,却叫他拦住。
“我来收拾,你去看电视”,陆淮低垂眉眼的样子很好看,看起来没那么冷,有点温柔。
也许就在她失忆的前不久,他们之间也是这么相处的。
何廷舒觉得自己心里暖融融的,她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洗碗,那双白皙漂亮的手怎么看都不是做这种家务的手。
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何廷舒舔了舔唇,好奇地问他:“陆淮,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她是温室里生长的花儿,自认为他和她是一类人。
“我很早就自己一个人住了”,他没有看她。
“那没人照顾你吗?”何廷舒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要让别人照顾?”陆淮把洗干净地碗放到橱柜里,抬头看着她。
何廷舒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轻笑,洗干净双手然后用干净的毛巾擦干净,“所以,你这个小孩子没必要考虑这些问题。”
“谁是小孩子了!”她嘀咕道。
陆淮失笑,靠在水槽边上,看着她,她抓着衣摆,向他道谢:“谢谢你今天给我做饭吃,味道很好。”
陆淮靠近她,弯腰和她平视,“所以,沙发能借我一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