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惜有点头皮发麻,她试图用沉默躲过。
但傅寒林却不肯放过她,他没有说话,但一双眼却牢牢盯在她身上,那两句话是向谁说的,一目了然。
宋知惜硬着头皮开口:“不用了,我不饿,谢谢您。”
“那好吧。”傅寒林终于收回目光,只是因为她的拒绝好像有些失落。
三个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流得特别顺畅。
“这怎么回事啊?老大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热心了?”
“我也不知道啊,梁哥,你知道吗?”
“别看我,我也搞不明白。”
“那现在怎么办?”
“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看行。”
于是说话讨论声又响起,只是傅寒林却不再沉浸其中,明显的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等锅底开了,可以下菜了,宋知惜便按照烫熟时间顺序下菜。
傅寒林站起身:“我来,要煮什么你告诉我。”
宋知惜不知道此时的傅寒林为什么这样热情,特别是傅寒林一有什么动作,其他人的视线就跟X光线似的,在他们身上来回扫动。
“寒林你今天可真是活雷锋啊。”梁洵调侃道。
傅寒林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手中动作却没有停下。
不过宋知惜倒很感谢梁洵,至少她觉得那些压在她身上的目光少了一点。
菜烫熟了,空气中飘着引人食欲大动的香味,几人吃得欢畅,傅寒林却问她:“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宋知惜赶紧摇头,傅寒林这是生怕她违反不了店规吗,和客人一起吃被投诉了,是妥妥的要被辞退的。
“我不饿,谢谢您。”您可别害我。
傅寒林神色别扭,说:“不要称呼您。”
宋知惜没答话,便听见梁洵说:“麻烦帮我把虾滑下了。”
宋知惜正准备去拿装着虾滑的盒子,却被人制止。
傅寒林看着梁洵:“你自己没有手吗?”
梁洵抬起头,笑了,端起虾滑盒:“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傅寒林松开拉住宋知惜胳膊的手,坐在一旁,看上去有点像是在生闷气。
宋知惜觉得这是她送过的最轻松的外卖了,她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等,起先是站着的,可耐不住傅寒林的眼神。
也罢,他现在是客人,名瑜的宗旨就是顾客至上。
傅寒林给她端来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精致的点心,他似乎有些紧张:“这里的沙河蛋糕和学校那边卖的很不一样,你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
被拒绝了也没关系,傅寒林坐在她身旁,很安静地,没有说话。
这顿火锅傅寒林没有动筷,其他三人吃得可谓是热热闹闹。
吃完的时候,宋知惜准备去收拾餐桌,被傅寒林按住了:“我来。”
傅寒林动作很快,把炉具放回外送包里,便对其他人说:“自己吃的自己收拾。”
宋知惜连忙开口:“不用了,这是我的工作。”
这句话她今天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她真的累了。
傅寒林看了一眼三人:“他们正好没事做。”然后对宋知惜说,“我送你下去。”
说完,拿着外送包就往外走,宋知惜无奈只好跟上。
休息室里,据说没有事做的三个人。
“老大不是说今晚必须看到最后结果?”
“算了,他说没事做,我们也不用着急了。”
“你不怕老大生气?”
“讲真的,我觉得老大刚才心情还挺不错的。”
……
“你怎么回去?”傅寒林问道。
“店里会有车的,我打个电话就好了。”宋知惜说。
“我送你回去。”傅寒林说,“坐店里的车还要等。”
他的不用等。
宋知惜没办法,因为傅寒林手中还拿着她背来的外送包,总不能送一趟外卖,回去就连包都没有了。
傅寒林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奔驰,宋知惜原来对车有过粗浅的认识,也知道这个系列的绝对不便宜。
傅寒林开得车很稳,但是好像速度过分慢了,旁边的车一辆一辆的超过,宋知惜有点着急:“你要不要开快点?”
他目光看着前方,并没有加快,反而是很认真回答:“慢点比较安全。”
顿了顿,又似乎是无意间问:“你在名瑜工作多久了?”
“一年。”
傅寒林沉默了良久:“我以为你一直在国外。”
宋知惜不知道傅寒林为什么会对她有这种误解,轻描淡写解释道:“我很快就回来了。”
“怪不得……”傅寒林喃喃道,“他们都说你出国了,我去找你,找不到你....”
宋知惜看着窗外,没怎么用心听傅寒林说话,他声音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开得再慢,终于也到达了名瑜店门口。
宋知惜拿着外送包,对他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用客气。”
宋知惜打开车门,傅寒林却忽然叫住她。
她回过头,撞进傅寒林一双眼中,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唇轻动了动,什么也没说出口。
“再见。”
傅寒林回了公司,他表情是那种很明显的心不在焉,差点没看见站在门口的梁洵。
“寒林。”还是梁洵先喊的他。
“你怎么在这?”
梁洵笑着打趣:“要是我不出声,你指不定把我忽略过去了。”
傅寒林斜睨了他一眼,冷酷地评判:“无聊。”
“哎哟。”梁洵笑得十分夸张,“你刚才还热情要送人家姑娘回去,胸前的红领巾多鲜艳呀,怎么现在对我这么冷酷?”
傅寒林不想搭理他,眼神都懒得递个,朝里走去。
“是那个宋知惜吧。”梁洵说,“我刚看见她工作牌了。”
“就是那个你在美国时,每次喝醉酒,都会喊的那个宋知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