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拍了拍苏瑶的后背,说,幸福就好。
很快的,傅初年就把苏瑶重新拉回自己的身边。傅初年轻笑着跟钟连风撞了酒杯,调侃:“你们?”
是的,依依同他也挽着手。
“你们也要加油哦。”苏瑶同样误会了,笑着跟着起哄道。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依依握紧他的手,说:“谢谢,会的。”
为了害怕被苏瑶发现,依依告诉他,她可以同他演戏。他默认了,所有人都误会了,只有吴桐有些半信不信。
直到依依踮起脚,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脸。有些突然,他瞬间脸红,懵了一样地看向依依,她就娇羞一笑,但眼底,却是深深的绝望。那绝望,只有他看得到。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很可怜,就像他一样可怜。他是一开始就迷迷糊糊地陷进去了,而依依,是清醒地跳进这个泥沼的。他问她,为什么?
依依说,他想。
想什么?
我想爱你。依依说。
依依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她很酷。之前她也曾这么执迷不悔地爱过一个人,最后,爱情长跑没了结局,分开。遇到他的时候,她好了伤疤忘了疼,依然这么勇敢地爱了他。
何必呢,他说。
依依就笑:“我不信老天爷这么不公平,它总该让我成功一次。”
当天,他就默默地隐没在人群中,喝着酒,看着苏瑶与傅初年是如何的情意绵绵。两个人到处敬酒,傅初年招待着宾客,可眼神却始终落在苏瑶身上,帮她提着裙子,帮她喝酒,帮她解围,看到他对她好到无微不至,好到甘之如饴,好到眼里只有她一个人,他这才真正地放了心。
就是这么一瞬间,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终于承认,自己比不上了。
傅初年爱得比他深吗?他不知道。
但只有傅初年能得到苏瑶。
因为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打破一切牢笼,不顾一切的去爱她。为了她,他甘愿把自己燃烧成太阳。
他呢?到底少了非得到不可的霸道。他总以为,只要她幸福就好了,所以最后,她的幸福不是属于他的。
输给傅初年,他认了。
酒宴上不敢大醉,回去以后,一杯酒又一杯酒地喝下去。他知道,他们不会分开了,他的等待与守护,到底为止。
依依也在一边陪他喝着酒。他沉默着,可她却絮絮叨叨起来。
“为什么?你这么死心眼?”
“明明知道她不会喜欢你,她连你喜欢她她都不知道!”
“她眼里只有傅初年,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现在你,死心了吗?”
“告诉他,你愿意忘记她,只要你愿意,他可以等。几年,十年,都可以。”依依说,然后,她缓缓倒在他的肩膀上。
他叹气,说:“你醉了。”
3、
钟连风在国外蛰伏多年,偶尔开巡演,粉丝一如既往地拥护着他,等待着他。
大家都好奇,钟连风为什么突然跑去国外进修?大家都说,是为了谈恋爱。和谁?依依。
依依为此也承载了不少骂声。
钟连风和依依似乎半真半假的在演着戏,她不说告辞,以女朋友自居,他也随她去,演着演着,他们就这么相处着。从天亮,到天黑。直到突然有一天,钟连风醒来以后,发觉依依不见了。
餐桌上依然有温热的牛奶,有面包,有他最爱吃的点心。还有一张她唯一留下来的纸条。她说——
“我去散散心。”
这一散,就是一年。她没说结束游戏,也没说会继续等下去。钟连风慢慢地发觉,他闲下来时,想的更多的,却开始是她什么时候回来。他知道自己是自私的,他从未享受过被苏瑶爱的感觉,可依依给他的爱,滋养了他的灵魂。
他想要她回来。然后呢?
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是她从此便杳无消息。
那一年,钟连风回了国。他去看了苏瑶和傅初年,还未进门,便远远地看见傅初年和苏瑶坐在凉亭里。他怀里抱着苏瑶,眼神温柔,苏瑶则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像是一个少女一般,脸色红润。
他没打搅,退了出来,只转达了问候。
一个月后,他公布了复出的消息。
两个月后,他发了新专辑,名字叫做《我愿意》。
三个月后,他开了巡演,在演唱会上唱了这首歌,他拿着话筒,对着舞台,认真地说——
我愿意忘记,你回来吧。
冥冥之中,人海翻涌,而那个女孩子正躲角落里,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