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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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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东西。”

沈临声音清清冷冷的,“先放在阳台,你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一听他要帮自己吹头发,陶然抬手碰了碰包扎得很好的毛巾。

“不用了,待会我自己来。”

沈临三两步跃到她面前,“陶然,你最近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

“是,”陶然简单地四两拨千斤。

沈临摇摇头,拿过她手里的木桶,放在一旁的木椅上,将她按在电脑椅,“坐好了,别动。”

毛巾被解开,然后是梳头发。

些许是怕发尾的水滴淋湿了后背的衣服,陶然明显感觉到毛巾贴在自己的背后,那个位置正是发尾的地方。

忽然之间,陶然挺直的脊背突然软了些,小幅度地伏着。

除了陶然自己,旁人断然是发现不了这点微妙之处。自己好歹带过她几年,沈临的声音在壁灯淡黄灯光的过滤下,温温的,“这个时候你以为自己背就能弯了?”

陶然无声叹气,为了不让他像早年的教书先生那样拿尺子敲自己,她挺直脊背。

过了一会,她又被自己这个条件反射怔愣住。

这不是上高中的那两年了,沈临手边耶没有尺子,更重要的是,他们此时的关系更不同于那几年的亲密无间。

梳好头发,沈临收完发尾的水渍,这才将吹风机插电。插头与插孔贴合的那一瞬间,声音被无限扩大,以极大的分贝穿过鼓膜传到神经。

陶然转过头,突然说:“吹头发还是我自己来。”她眼睛明亮。

沈临按住她的肩膀,身体微低附到她耳旁,说:“你见过我哪次说话不算数?”

鼻息温热,陶然不得不承认自己某一时刻乱了阵脚。

“有一次。”

沈临起身,漫不经心地说:“哦?哪次?”

陶然笑笑地,强颜欢笑地像台上卖力表演的小丑,“大一你出国那回,你说过最多一个月回国。你说话不算数。”

沈临被噎得没话,喉咙微涩。

陶然依旧笑得很勉强,“你说是不是?小叔?”

楼下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紧接着是啤酒瓶碰撞的玻璃声。

下边人间烟火夜生活,他们这里要苦涩地算着旧账。

沈临打开吹风机。

他只开了二档,不冷不热的温度,暖暖地吹着自己的头发,温度透着头皮传到大脑神经。

像极了这些年的离别。

时至至今,陶然依旧将沈临这场没有缘由的离开当作是一场离别。

一场短暂、假以时日还有机会相遇的离别。

不是他回来找自己,就是自己飘洋过海过去找他。

不然她不用这么拼了劲地去学英语。爷爷沈之仁那天说要送她去英国,沈临说不用去。爷爷突兀地说你问她想不想去。

这条路走了这么久,跟爷爷倔强地抵抗了这么长时间,她心里藏着一个最深的渴盼。未来的某一天,她一定要以最好的姿态走到他的面前问问他——

未来的路还很长,他承诺过会陪她好好走下去,为什么他反悔了?

吹好头发,沈临问:“之前不是让你想好了过来找我,怎么不来?干脆连电话也不接?”

她确实想找他。这么多年过来这个念头没有一次熄灭过,依旧烧得旺盛。只是努力了这么久,她早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一个人解决生活与学习上的问题。

一个人期盼另一个人的温暖,一定是需要的人的人生充满了孤独和冰冷,被需要的人在某一刻温暖了需要的人。所以当一个温暖的人出现时,她才会急需依靠取暖。

被需要的人此时对需要的人来说是无穷的珍贵。

如同一道光照进常年无人经过的隧道,一滴水滴进了废弃多年的枯井。

只是温暖始终会离去,人到头来还是只能靠自己自我满足,不会抛弃自己的,从来都是自己。这个认知要经历过一个个孤独无助的处境,千锤百炼,某天才会顿悟过来。也许她依旧在寻找这抹温暖,念头却变得不再是那么强烈。

可有可无,或者举重若轻。

这对于需要的人来说,是一件可怜可悲却又可喜的事。

“我如果说,当时雨太大,我错过了你的这通电话,然后想着回寝室再拨给你,或者说也可以不拨。”

头发经过电吹风的洗礼,变得柔顺许多。陶然随意扎好,继续往下说:“我这样说,你相信吗?”

“我说我信你,但是陶然,显然这个回复不能说服我自己。”

陶然轻轻地笑了笑,说:“是这样,就像你跟我解释,你跟林瑜的事时,你的答案也不能说服我。”

沈临看她。

陶然点点头,“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是几年前的小孩?你说什么就什么,你让我往东我就不能往西?我也是个大人了,虽然我的行为举止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但是那种令人笑掉大牙的解释同样也不能使我信服。”

“如果我说是真的呢?”沈临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问。

陶然转头,仰着脖子回他一记微笑,“我刚才的话也是真的,你相信吗?”

沈临沉默。

过了些会,陶然说:“我一直好奇,你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插手我的人生吗?”

沈临望着她的背影,目光平平,声音没什么起伏,说:“你收拾一下跟我来书房,我们谈谈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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