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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阴山祖师枯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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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际傲然而立,宛如玉山秀峙,神采照人。www.xiaoxiaocom.com

老魔却也听人传说荀际的许多奇迹,不容他不相信了几成,突然一声清啸,一道黄色身影,自第二列冰丘上面疾如电掣,飞了过来!来人正是儒圣夏侯恕。儒圣已呵呵朗笑道:“空亡老友来了,夏侯某决心陪你一千招!”

空亡叟一见正派方面,已有一圣一奇出场,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但武林高手,很少以多欺少,群打群殴。

老魔正盘着,机会到来时,施展他最后一着,一网打尽,儒圣和荀际凌姥姥,互相见了礼,微笑说:“老魔和老夫是见面就打,打个没完没了的,荀小侠快随凌大妹,去冰岩深处,测探一下,令师叔还在那面——”

他说着,向冰岩东南角一指,道:“他和喀尔巴图打了个难解难分,小侠不妨去接应一下!”

荀际忙躬身问道:“请问前辈,还有个小姑娘,是否也随在愚师叔身旁?”

夏候恕摇摇头,笑说:“没见第三个人呀!大冰岩上,还有什么人能飞度冰川到此?”这话立使荀际大为惶恐不安。

夏侯恕又叹息了一声道:“大冰岩险绝天外,从来武林只有少数几人可以到此,今天竟有这么多小弟弟小妹妹来此,目前所未有的奇观。昨天老夫亲眼看见拙叟,偷偷由捷径上了冰川,今天却没见他的人影,真是怪事!”

荀际忙问:“那里还有一条捷径?”

夏侯恕笑道:“就是喀尔巴图藏伏的玄阴崖下,另有一条捷径,可至冰川出口处,昆仑三友,也都是由这条路上冰川来的。”他又笑向空亡叟道:“老魔,你白白召集了武林十二魔,七阳金霞三阴玄风,邛蛛崆峒各派,在玄阴崖上拦截正派人士,可是诡计成空,又有什么用处?”

空亡叟恕吼道:“酸儒,你少说风凉话!”

夏侯恕却不理他,仍向荀际道:“风闻天目老怪,自令师遗体上面,获了一种剑诀藏珍图,目前最重要的,莫先不过找见了拙叟,方能决定探鉴玄冰的位置,否则偌大冰岩,小侠又将从何处下去?”这一篇话,说得荀际茫然若失。

公孙隐和小涵等,都在一旁窃窃议论,因为虽已上了冰岩,这搜寻剑诀的事,还是茫然不得要领呀!

空亡叟嘿嘿一叠阴恻恻的怪笑,听来非常刺耳,他突然向夏侯恕道:“酸儒,今天破例,碰上你我也懒得再斗,老夫也正要拦截拙叟,只怕那傻瓜尚未到此?待老人自去搜寻一番,倒要感谢你替我报告了个重要消息呢!”

老魔话音方完,立即身形一晃,向右面一带玄冰形成的丘陵岩壑中纵去,一连两个起落,人影已飘忽消逝掉。

小涵焦急地说:“那么快些找找云妹,还有令师叔不知在何处和魔头恶拼呢!”荀际点点头,和儒圣凌姥姥略作计议。

主要的还是讨还天目一奇身上那件重要藏珍图。

凌姥姥向四周地形探望一番,方始说道:“冰岩地面不算大,但却到处冰丘峙立,隔成许多峪地,极易埋伏着人,只要找见拙叟,就容易着手探凿了。”

她提议分头找寻,以免顾此失彼,并说:“谁先发现了她,立即以啸音联络,这老家伙性情也很古怪,如不经过一场拼斗,他是不会甘心把那藏珍图交出的!”众人都点头应是。

儒圣袍袖挥动,微笑说:“那待老夫跟踪空亡叟这老魔,去那一带碰碰看!”话音未了,他人已如电闪一般,飘纵而逝。

凌姥姥率领小涵冷萼,一直向东,荀际则挽了隐师弟的手,向正南方搜寻拙叟,云贞等人的下落。

他俩转眼越过了三列冰丘,和冰丘中间的几片洼地,地上仍然是光亮滑溜,宛如琉璃装嵌的水晶世界。

突然一道黄影,自他俩左侧电闪而过。

以荀际的目力,也只能看见黄影瞥然一现,立即闪晃无踪,身法之快已至难以言语形容的地步。

此人功力之高,即如儒圣夏侯恕,也难望其项背。

荀际心显凛然一震,忙拉了公孙隐,一跃上了冰丘,以为在高处可以远眺此人的踪迹,但却迟了一步。

仅仅两三个弹指之顷,黄影竟已渺无踪影。

他不胜惶惑,依荀际推测,瞿昙魔圣,身法虽快,似还不及此人远甚,突然身后冰谷中一阵衣袂飘风之声。

娇嫩而熟念的少女腔口唤道:“荀哥哥!我也正在找你呀!冷姐姐们怎还没上来?”

荀际扭身一看,正是遍找不见的云妹妹,她喜气洋洋的提着一只毒龙角,飞窜而至,只是她胸前衣服鼓鼓的,不知临时塞了些什么东西,荀际大为欣慰,跳上去迎住她说:“云妹,你怎么乱走乱撞,不在原处等候我?”

云贞娇笑说:“你不要埋怨我,我说出来让你也替我高兴一下,有位手持羽扇的老公公,他的本领可真奇怪,他的扇子摇了一下,就把我裹上走了!原来他是一番好意,看中了我的骨格资质,要传授点希奇的本事!”

荀际皱皱眉说:“那位老公公呢,你说得没头没脑.我仍然弄不明白!”

云贞笑道:“奇了,他不是刚才走过去么,我也只见他身形闪了一闪,他是谁我还不大清楚,不过对我却很好,你走了之后,令师叔和红衣番僧对拆了一百余招,那番僧就掉头逃窜,令师叔当然要追赶下去……”

“他们都比我跑得快,眼看追得没了影子,就碰见了这位老公公,我本不愿跟他走,他摇摇羽扇,就像有什么力量把我身子牵着,不能不跟着他,一直走至东面冰容的尽头处!那面冰峰崖壁上面有一条冰洞。”

云贞叹了口气,道:“就在冰洞里面,还有个老头子躲在里面,被羽扇公公随手划了划,就制服住他了。羽扇公公在身上一阵翻搜,搜出来个绢包儿,连连点头说:‘是的,就是这张图了。’羽扇公公面有喜色,以后我和我说起话来。”

公孙隐惊奇诧问:“羽扇公公?他是什么人?他又和贞姐说些什么?”

云贞摇摇头笑说:“没有说什么,我把我姓名一切永告诉了他,因为他是一片好意!”云贞走近些,伏在荀际肩头附耳说:“他传授给我一部涅磐心法,让我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云贞和荀际是早已心心相印,所以她才肯偷偷告诉他,荀际啧啧称奇道:“羽扇公公!想必就是刚才飞过去的那位高手了。”

荀际又信口说:“那云妹改天拿给我看看,究是那一宗派的武功法诀!”

云贞却低声道:“那可不行,因为我已向他发了个恶毒的重誓,他还说我玲珑聪慧,应该叫什么玲珑仙子,将来可以在武林称雄一世,举世无敌呢!”

荀际以为旁门别派的内功心法,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广成八品玄经,遂也不以为意,而且他正急于找寻天日一奇,并找师叔,伸报师门旧恨,遂说:“那我们快向这一带找找天目的身影家世,一切打听得很仔细,不知是为什么!”

荀际也不在意,三人遂肩向冰岩南端驰去。

他们到达冰岩南端,乃噶达素齐老、察玲玛两峰的缺口,冰壁万丈,冰壁万丈,笔削而下,所以冰岩南边缺口,飞鸟也难飞越,他们只有折而向东,向察玲玛峰咀走去。

远远传来一阵虎虎掌风交撞之声。

但掌门交错之声,却似力道并不强烈,而且夹杂着喘息和声嘶力竭的喝叱之声,声音极为凄厉刺耳。

越过一道冰丘!三人眼中已出现了两位老人,正在垂死边缘,挣扎着互相硬打硬拼,其中一位就是红衣番僧喀尔巴图,只见他脚步凌乱,身体左右摇摆,须发根根倒竖,口角溢出缕缕鲜血。

另一位正是逍遥游子。

公孙隐一见师傅已拼得气喘汗出,头顶热气腾腾上胃,显已十分危殆,不由吃了一惊,喊了一声“师傅,怎么了?”就嗖地窜了上去。

荀际见状,也大吃一惊,忙和云贞一齐纵了过去。

猛见喀尔巴图一掌向逍遥游子肋下捣来,红衣番僧欺身硬撞,奋不显身,已拼了同归于尽,任令自身空门毕露。

逍遥游子也双目尽赤,玄门罡功,齐运掌上奋全力迎击番僧心窝各大穴,这次两人互相猛撞,倏然而合。

两位武林顶尖高手,竟厮缠在一起。

轰隆隆两声爆震,两人扑到一起,谁也让不开对方的杀手,同时发出两声凄厉的惨叫,咕咚咕咚分向两方暴退丈余。

两人对拆了多少招,恐他自己也无法记清。

但这最后一击,各各使出全身功力,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了!公孙隐、荀际等纵至当场时,两人已分跌丈余之外!

喀尔巴图邪功较弱一半分,酣斗结果早已力竭神疲,脏腑屡受震扑,纷纷易位,进裂得千孔百疮,再经对方这最后雷霆万钧之力,击重心窝,克嚓爆响过处,胸前骨骼已纷纷碎裂,七孔溢血,双脚蹬了两下,悄然死去!

而逍遥游子玄门内功火候甚深,恶斗了半日,也被喀尔巴图最后猛力一击,震成了极重的内伤,口中逆血狂喷。

他倒在冰上,面如金纸,晕死过去!

公孙隐哇的哭出声来,奔往师傅身边,伏地哀号!

荀际忙走近前去,试探了一下师叔心脉鼻息,已气如游丝,六脉进散,内脏震裂不少,已至呼吸垂危之境。

荀际也不禁心悲鼻酸,强忍住了一泡热泪,不使流下腮边,慌忙掏出三枚朱果,一段茯苓乳犬塞入师叔口中。他用手掌掩了逍遥游子的口唇,用罡体玄功,化为一股热流,把两种珍品融为液汁,徐徐滑入师叔腹中。

云贞在一旁偷偷拭泪,低低问道:“荀哥哥,师叔不至于——?”

荀际一面止住隐师弟悲泣,道:“快先止住哭泣,师叔虽受严重内伤,但保全性命尚无问题,你别把人心哭乱了!”

一面又回答云贞:“云妹妹,帮同隐师弟照料我师叔吧,我最怕你们女孩子哭起来,最使人心酸呢!”

公孙隐听说师傅回生有望,不由破涕为笑。

他倏地跳起来,纵向喀尔巴图尸体僵卧之处,恶狠狠的猛击一掌,克嚓,喀尔巴图一颗,丑恶狰狞的头颅,被他震为粉碎,脑浆鲜血涂满一地。公孙隐拍手称快,说:“让你这妖僧不得全尸,喂些兀鹰饱餐吧!”

荀际侧然吹息,道:“这番子本领倒很不寻常,只是敌不过师叔多年玄门罡功,没想我们来迟一步,不及接应师叔。”

他忙盘膝坐于冰上,右掌心按住逍遥游子命门大穴,左掌心抵住腹下丹田气海,以本身真气,渡入师叔体内。

真气罩护五脏六腑,款款揉动,助它们恢复原位,使药力能迅速发挥奇效,伤口逼得粘合起来,淤血迫使下降。

约莫半顿饭时,逍遥游子鼻息渐重,喉中也格格响了起来,眼珠微微睁启,不过精神大亏,尚不能说话。

公孙隐连叫了两声:“师傅!”

荀际忙以目示意,不可惊动逍遥游子,让他多静养一刻,他缓缓移开双掌,额角已涔涔汗出,头顶白气直冒。

荀际忙闭目合睛,调息养神,恢复本身真力。

公孙隐也学着师哥的样子,用小手抵住师傅命门穴,他内丹初步基础已成,也可替他师傅效些劳了。

雪贞叹口气说:“可恶的妖僧,虽已伏诛,但却累坏了令师叔!真是可恨!”

公孙隐眼中闪着泪花,笑说:“幸亏师哥身边带有朱果奇珍,不然我师傅的内伤,恐难早日治愈呢。师哥探凿玄冰寻觅到剑诀要紧,不可误了正事!”

正说时,远处数点人影晃动。

不一时,凌波一奇率领冷萼小涵已飘飘纵来。

凌姥姥大吃一惊,惊叫道:“逍遥老弟,怎会受了这般重伤?”她回头看见喀尔巴图的尸体,立即悄然醒悟,恨恨说:“妖僧真是死有余辜!”

冷萼和小涵,也都骇得怔住。

以四圣之一的逍遥客,竟还拼成九死一生的样子,可见宇间尽有功力绝高的好手,冷萼也把平日自负之念,改了不少。三个女孩子,都围在荀际四周,冷萼还以为荀际也受了伤,急得面色十分凝重,蛾眉深皱。

荀际缓缓睁开眼,笑说:“姥姥领着妹妹们来了正好,大仇人已死,现在就可开始探凿玄冰了,只是天目拙叟,行踪诡密,不知深藏何处?”

云贞笑说:“共总只有这么大一块冰岩,可惜我不认识他,否则早找着他了!”

小涵打趣她说:“云妹妹说得是,天目一奇遇见了你,他敢不束手就缚!”

凌姥姥摇头叹息道:“冰岩很少藏身之处,这老笨蛋难道还有鬼门道不成!”

正说时,远远一道暗黄身影闪动。

她们刚向那边扭头望去,不料来人身法奇速,黄影在眼前一晃,已飘然涌现在面前了!正是那位枯寂老人。

老人葛巾鹤氅,手中摇着一柄羽扇。

云贞已欣然走近前去,盈盈万福,道:“老公公,你怎么又回来了?”

老人神色却薄含愠色,扫视了所有在场的人一眼!指荀际说:“好孩子,云丫头,你所说的荀小侠就是他吧!”

云贞娇声应是,老人傲然解颜一笑,道:“不错,就是他!的确是后起之秀,不可多得的武林奇葩!”

凌姥姥缓缓走来,拱手施礼说:“请问老先生什么称呼?老身华山凌波!”

老人却翻翻白眼,一摆手说:“不错,这几十年来四圣三奇,在武林久享盛名,但在老头子眼中,却都是虚有其表,华而不实,欺世盗名之流!”

凌姥姥不由大为犯疑,老人竟把四圣三奇,一律鄙薄得不值一文,岂非狂傲过甚,眼高于顶?

老人羽扇遥指荀际道:“只有这孩子,还差强人意!老头子愿意跟他谈谈!”

荀际已移步走来,远远长揖为礼道:“老前辈莫非就是阴山枯寂老人?”

凌姥姥初还怀疑,忿恚眼前这羽扇老人,凭什么信口鄙薄四圣三奇?荀际一提枯寂老人四字,她暗叫声惭愧,怎把听涛馆中那回事,完全忘掉?会想不到来枯寂老人再重现江湖呢!

再一看老人背上背着一根黑灰色晶光耀眼的犀牛长角,脉纹由根直上角梢,正是所谓通天犀。

不待说凌姥姥已认出就是她自己数十年珍藏的辟寒犀!

凌姥姥不由厉声喝道:“老先生!尊驾如果真就是枯寂前辈,更不应和昆仑三友之流,与晚出两辈的人开玩笑,抢走了此犀,老先生可知此物原主是谁?”

枯寂老人以大人喝叱小孩子的声口,哼了一声道:“凌姑娘,不许对我老人家无礼,老头子归隐之日,你这丫头还未出世呢!既已知道老头子就是百余年前的枯寂老人,怎还敢出言无状。辟寒犀原主是谁,老头子不愿管这闲事!玄门剑诀尔等四圣三奇,终生收取无望,岂中令先贤绝学,永埋冰岩之下?”

荀际抗声道:“老前辈这句话,小子却不敢遵从,玄门剑浃深藏岩底,应由玄门正传弟子收取,继承本门绝学,老前辈既非广成玄门统系,岂可掠人之美?”

枯寂老人冷哼一声说:“孩子你当然是广成一宗后裔了,你此来目的不问可知。小子!你又依仗什么探凿这万载玄冰?你既未获藏珍图又从何下手?”

荀际朗声长笑,说:“小子幸而掌毙四角蛰龙,现带来毒龙角三只,谅还不难掘开玄冰。至于藏珍图乃先师长孙隐者之物,小子正找寻窃取此图的天目拙叟,物还原主,乃确切不移之理。倘若前辈知悉此图下落,还请明白示知!”

老人微微颔首,道:“不错,此图现亦归于我老头子所有了!孩子,你想想你师傅师祖两代人,都不是我老头子的敌手,你能从我手中取回它么?关于剑诀的问题,既然遇见你这不世出的奇才,老头子倒愿和你打上个赌!”

荀际茫然地问说:“请问前辈打赌什么?”

枯寂老人弄须微笑说:“老头子枯寂一生,没有第二个对手,当年只你师祖和我交手近一千招,虽说他后来还是失招认输,但老头子毕生只有这一战,略为过瘾!我愿意和你以剑诀为赌,老老实实接我三掌,如果接得下来,老头子连辟寒犀藏珍图一齐送给你,听任你去探索剑诀,但有个条件,必须动了我的身体!”

荀际忙问道:“前辈此话怎讲?”

枯寂老人道:“就是双方对掌之下,老头子脚步移动半寸,就算你赢,否则你只有认命,赶快离开大冰岩,剑决就没你的份儿!”

荀际心说:“你武功再高,谅也不会高过四圣三奇多少,难道大浩然玄功,青罡玄功,还把你震动不了分毫?”

于是他欣然应诺,说:“前辈既已划出道儿,小子愿如命和你赌赌掌力!”

云贞却撅着嘴,道:“枯寂老公公,你既然看得起我荀哥哥,就干脆把辟寒犀,藏珍图送给他吧!何必多此一举对什么掌?”

枯寂老人弄须微笑道:“小丫头,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老头子怎耐烦和他打赌,你小心眼玲珑剔透,不要怕,我绝不伤着姓荀的孩子!”

凌姥姥挺身而前,她向老人拱拱手说:“荀小侠功力尚浅,待老身领教前辈一掌!”

枯寂老人摇摇头,皱眉说:“凌姑娘,你功力差得太远,你比不上那孩子,老头子是一片好意,免得伤着你,据我观察,他还可以勉接我三掌!”

老人突又面色一肃,叱道:“姓荀的孩子,今天上得大冰岩的,共总不过十来个人,阴山派下两个不成才的徒孙,老头子暂时留在冰岩下面,不意被人击毙,老头子并不偏袒他们,但这个凶手,必须查问明白,孩子是你做的事么?”

荀际泰然自若,冷冷道:“莫非前辈说的是阴山双厉,墨琪、薛瑶?这两位身列武林十二魔之内,平日为恶之多,可想而知?若是小子下手铲除他们,小子也有胆量承当起来!前辈查问殛毙双厉之人,用意何在?难道还要替他们报仇不成?”

枯寂老人面上神色不变,也无慢怒之意,摇摇头道:“老头子早就要惩戒他们了,不过,既是阴山脉下后辈。外人似不应多管闲事,所以这人查出来以后,应该向我所有交代,这与你孩子打赌是两回事,老头子看过这人所用手,与广成玄门摩诃萨功略有不同,只顺便查问一下,并无他意。”凌姥姥一听,枯寂老人一眼就看出她所练的功夫。

她不由心中凛然生寒,态度上略为生些畏忌。

但是凌姥姥以数十年童体修炼摩诃萨神功,竟被老人说得一文不值,心中仍然不胜气忿,几乎想出手和老人一拼!

突然远处一叠苍劲笑声,那人道:“枯寂老人,枉自称雄百年余前,倚老卖老,老衲却偏不卖你的账!不错,阴山双厉,就是老衲把他们除掉,特来向你枯寂老人交代来了!”说时,一条庞大红影,已自远处滚转如风,电掣一般,飘旋而至!

来者正是西圣翟昙长老。

魔圣性情倔强乖僻,任何人面前他也不肯服这口气。

但是他看见了凌姥姥,却目闪异光,合十为礼,道:“凌波,何必在此受辱,这老头儿是否当年的枯寂老人尚未可知,待老衲来帮你夺回辟寒犀,就可探凿冰岩了!”

枯寂老人叱道:“孽障,竟敢如此猖狂,你就是这样向老头子交代么?”

瞿昙长老傲然狂笑,说:“不这样交代,难道还要我赔阴山双厉的两条命不成?华山一奇的辟寒犀,现在你的手中,没别的话说,请你立即交还给她!”

枯寂老人皱眉摇头笑叹道:“看你也活了百把岁了,还是这样不通情理!”

正说时,又有两条人影,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而至。

枯寂老人点头自言自语说:“四圣三奇,几乎全数都来了昆仑,老头子故意露出藏珍图消息,正好把你们一齐唤来,倒要看看武林中有些什么功力较好的后辈,将来阴山派一旦创业垂统,就可使八大正派,四圣三奇,望风钦服了!”

这种欺压一世,高傲无比,惟我独尊的话,更激起瞿县长老、凌波姥姥的气忿,后来的两位,已翩然跃落当场。

正是空亡老魔和东岳儒圣夏侯恕。

空亡老魔一看,所有正派高手,顶尖人物,几乎都在当场,却不测羽扇老人,是何等人物。夏候恕拱拱手说:“这位老兄,背负群寒犀,莫非尊驾就是——?”

枯寂老人微微含首,道:“老头子枯寂和武当张三丰时,世事变迁,武林中尽多后起之秀,这位瘦长个子小弟弟,谅就是阴山老魔空亡叟了!空亡小弟弟,你与我老头子素无瓜葛,为何冒充我阴山门下?坏我阴山派的名声?”

空亡叟也性格桀骜不驯,枯寂老人叫他小弟弟,又疾颜厉色,不客气的加以训斥,如何不气得三尸神暴跳?

他冷冷仰首大笑遭:“枯寂老儿,你未免过于托大,阴山长达千余里,又不是你一人私产,老人当年在阴山修炼本门奇功,你为何不出面干涉?人杰地灵,老夫八十年来,还没听说过有你这一派一宗,休得大言欺人!”

空亡叟虽听前辈传说,武林中过去有这么一位枯寂老人,但是他不相信空亡叟还活到今天,更不信他武功冠绝一世。

所以空亡叟岂能向他服低,语气也极为冷峻。

夏侯恕却又彬彬有礼的拱拱手说:“大家不必斗口,且先把大冰岩剑诀的事,解决一下。枯寂老兄既自承获得玄门剑诀的藏珍图,那就好商量了!”

空亡叟突然厉声道:“枯寂老儿,你是真的枯寂老人也罢,是冒充前辈字号也罢,总之,你把辟寒犀、藏珍图一齐交出万事俱休——”

枯寂老人鼻孔中哼了一声,宛如一道闷雷,震荡苍空!在场的一奇三圣一魔,功力无不登峰造极,却竟被他这一声冷哼,震得耳鼓嗡嗡不绝,六神无主,血脉摇荡,都不禁瞠目咋舌,骇然大震。

就是佛门的大狮子吼,也不会使他们感到心神无主呢!那么此老功力非常奇特,显然高出他们以上了。

夏侯恕道:“枯寂老兄,有话请说,何必卖弄你这邪门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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