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色已晚,两三米以外,就不见人影。
见四周无人,我攥住了越英的手……我热血沸腾,我觉得呼吸就要停止……她却抿嘴一笑,低下头去……我不能自已,她的举止似乎唤起了我进一步的行动……我紧紧抱住了她,抱住了她小一号的身材……
然而,她挣开了我的手,奋力摆脱了我的拥抱,急速向后倒退几步,扭过头去,竟不再理我……
我想对她说,你是我今生有所感触的第一个女孩子,做朋友好吗?我会好好爱你的……
话嘴边,竟一个字也没说出,就那样呆呆地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竟问:“你跟翠,也这样吗?”
这个问题太出乎意料“…我…我把翠当妹妹,不这样……”我应酬道。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说假话?”
“是真的…真的……”我很快镇定。
“哼哼,没说假话……”她用鼻子哼一下,然后说,“我们去哪里呢?”
“去…去…”这个夜晚,是多么温馨浪漫呵,本该是寒意袭人的风,这会都暖暖的。去哪里都行呵!
她说:“我们就随便走走吧?”
我说:“好的。”
这回,郸越英走在前面,我随行在后。
我们沿着稻场延伸的另一条路,往前走。它垂直于我们先前的那条路。两百多米远吧,往左,就上了往鲇鱼须方向的一条更宽些的路。
上了宽路,我们俩就并排走,我沉浸在一种甜蜜的幸福之中。
走了一截,郸越英问:“你为什么要约我?”
我几乎没加思索:“我喜欢你……你是我心中的女神……”
郸越英只是笑,一时没说话。
我说:“想你的时候,觉也没法睡,饭也吃不好……”
“那你了解我吗?”郸越英问。
“不是很了解…可是,我……”
没等说完话,越英说:“我最讨厌谎话,还有那说谎的人。”
我一时语塞,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又走了一截,越英问道:“之前,你真是从西藏回来的吗?”
“嗯…是的……”我说不出我脸上是没什么表情……这时,我只能这么回答。
越英说:“那个地方很怪吗?我要是能去去,那就好了。”
“……”就在我惴惴不安,大有无所适从之感时,后面来人了。
我朝后面瞟了一眼,月后头,看不清人面;借着昏暗的光亮,只觉那人个子有点高。
听那脚步声,那人就要赶上我们了,我便让开道,和郸越英一前一后走,好等那人从我们旁边过去。
可走了一会,那人却没有赶上来;又走了一会,脚步声竟然消失了……
虫鸣嘁嘁,阴气森森。我回头往后看,除了近处的黑黝黝的灌木外,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遇见鬼了吗?我身子一炸,不觉沁出冷汗。
“是人还是鬼呀?”郸越英显然也感觉到了情况的异样。
“不…不知道呵……”我说。
“我们朝回走吧?”
“朝回走?”
“不敢吗?”
“…呃呃…回…朝回走,朝回走……”
于是,我硬头脑皮走在前面,心里一直默默念着“别再发生什么…别再发生什么……”幸好,一直“带着”郸越英回到她姨家,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回到她大姨家,这个奇怪的事情倒在我心里没有大的纠结,倒是郸越英提的问题,在我心里梗了一夜,我怎么面对她、我怎么来回答她呢?
我坚持说谎,说老师跟我在武汉找到了学校?在她面前,显然是漏洞百出!跟她说真话,“这一切都是虚构的,我根本没考上大学,更没有去西藏……”不,这让自己太尴尬,太没面子了!而且,靠谎话垒起的整个大厦一下坍塌,那就一切都完了……
辗转反侧,一夜不曾睡得。鸡鸣狗叫时,不觉天就亮了。
幸好,郸越英不是个揪着辫子不放的人。
第二天,等我洗漱完后,陪我吃了饭,我和她就跟她姨爷姨娘道别,离开了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