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登安志得意满出门上衙去了。
□□情的李氏眉梢眼角全是春色,不抹胭脂也已娇艳动人。
早早就赶了来请安,恰好在门口碰见沈登安的余氏,却只打个招呼就退到一旁。
等到沈登安离开,余氏才进来帮李氏梳头。
“太太这等容色,莫说是老爷,便是和少爷站在一处也般配的。”余氏对镜奉承道。
李氏闻言,睨了她一眼。
沈登安原配早亡,李氏实乃填房。却端的一身好本领,把沈登安哄得团团转,片刻也离不得她。
说来李氏今年也才十八岁,比沈登安嫡子沈寿还小两岁。两人站在一起,可不是比和沈登安还要般配嘛!
且沈寿少有才名,生的更是倜傥风流,年方弱冠,上门提亲的人家都快把门槛踏破了。
没做沈登安继室之前的李氏,心里是否对沈寿有意,便是天知地知了。
“太太,奴听下人们说,碧荷那丫鬟昨夜又闹了幺蛾子,似乎是触了柱。可惜却没死,太太要不要去看看?”余氏撺掇道。
“哦?竟有此事?昨儿不过老爷见她哭哭啼啼不像个样子,说了她几句。不成想,她还拿乔了?也罢,咱这便去看看她到底有何话讲?”李氏对镜看了看,扔下口脂起身道。
余氏忙搀扶着她,两人浩浩荡荡来到柴房。
却不知,此时她们对面站立之人却已不是碧荷了。
昨夜妺喜突然现身与碧荷说话。
“你拜我为师,我帮你报仇再把你未竞的阳寿还给你。事成之后,你只需真心诚意以香火供奉于我。”
本已心丧若死的碧荷被她一句话勾起复仇欲念。
“你如何帮我报仇?”
“这个容易。你可知道为师是谁?”妺喜冲着碧荷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
“您要我看着,学会她们那一套伎俩以牙还牙?”碧荷惊喜反问。
“孺子可教也!”妺喜说罢,冲着瘫在地上的碧荷尸体,默念法诀,附身而上。
碧荷的记忆潮水一般涌入。
妺喜闭目沉思半晌,再睁开眼时,瞳仁金光一闪——沈寿吗?
而这边厢,李氏和余氏看着面前站立之人,脸还是那张脸,甚至连额头的红肿与额角的豁口,再再都说明她不仅是碧荷还当真曾一心求死!
可是——李氏和余氏对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贱婢,见了太太如何不跪?”余氏抢先呵斥道。
妺喜抬眸,淡淡扫了她一眼,眸中金光再度一闪而逝。
余氏却看了个正着,被她吓得后退一步,“你、你、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什么眼睛?”本来还在端架子的李氏见余氏举止反常,也跟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