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见到他,扑通就给跪下来了:“见过世子,求世子救救我们。”
火焰招展,踊跃往上,争先恐后的舔舐兔皮。兔肉的香味已经冒出来了,
那人虽然跪着却不卑不亢:“求世子,救救我们。”
顾召专心致志盯着烤肉,漫不经心的回:“不是你自愿的吗?”
那人一僵。
兔子的皮已经变色,油脂一点一点汇聚,落在火堆里。
顾召拿起来看了一圈,估摸应该熟的差不多了,拿起刀还是片肉,尝了一口。
味道不错。
他切了一盘子让人给江白送过去,自己也切了盘,便让人拿走分了。
那人还跪着。
顾召一眼没看他,他喝了一口稀米粥,去看顾顺。
顾顺守在药炉边吃饭。
顾顺吃完,端来药,顺带把碗碟带走了。
“求世子,救救我们。”那人道。
“抬头看我。”顾召扣着碗沿,俯视着跪着的人。他的眼里没有讥诮蔑视相反的是一片沉寂,像井水,表面上一片风轻云淡,古井无波,内里的却无法让人窥探。
顾召看着他,只问:“你能给出什么条件?”
顾召和江白先去学院报道。
江稷山脚连着的九江郡郡都。
江稷山在九江郡内,学院开在山上,一整座山从山脚的三分之一高度往上都是学院的地方。
九江的富裕和南阳不一样。南阳靠近京都。亡国贵族太多,文化杂乱,又借交通便利带动部分经济,种种管理受限。
九江的富裕来自民风开放,文化接近统一,管理方便。
顾召外面吃完饭,给了钱,就去找江白。
江白在旅店里。
顾召跟着小厮一路上去。
客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在。桌子上只有一盏茶。
小厮动作麻利的添了一盏茶,顺速离开。
顾召坐下来,抬眼看向对面。
江白笑道:“花魁好看吗?”
顾召吃饭的地方离花魁台不远,今天刚刚好是每月花魁开选日。
顾召道:“我对花魁没兴趣。”
“花魁也是斗争,人也好看。”有人敲了敲门,推开,堂而皇之的走进来。他弯腰,挨着顾召,凑在在他耳边半笑半正经的道:“讲究一个人定胜天。”
含糊不清,意有所指。
他的手刚想搭上顾召的手腕。
顾召直接站起来,换个坐位。
“三弟这是嫌弃我了,我还没做什么。”少年幽怨道:“可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顾召:“看上你了。你嫁不嫁?”
少年唇角一勾:“我当然没有问题,你什么时候下聘?二弟作证啊,这可不是我要求的。”
“下什么聘?”
房间一瞬安静下来。
来人一身黑色精装,头发全拢进发冠里,发尾及腰。
他面容冷峻,不显露丝毫情绪的时候,也是凶的。他像是一把半出窍的剑,只让人头皮发麻,不敢松懈。
是秦牧。
“花戎。”秦牧道:“顾召还没有及冠。”
花戎道:“没有关系,我可以等。”
他丝毫不惧秦牧的敲打,直接硬上。
秦牧视线偏转了些,他看向花戎。
顾召问:“你要做妾?”
花戎:“……”
秦牧笑了一声:“这个不用等,现在就可以。”
江白倒出两杯茶,放在另外两面。
花戎低低的笑:“那我得好好打理自己了。”
秦牧没说话。
顾召道:“这次不同以往,不愿者可以现在退出。”
花戎道:“南阳有鬼。”
顾召说:“不止。”
“怎么说?”
顾召道:“秦牧和我的推测是,有人养了私军。”
花戎:“从哪里开始?”
秦牧道:“先上学。”
江白问:“大王子也一起吗?”
“嗯。”秦牧没抬眼,他想到什么,对顾召道:“你吃药了没?”
花戎看过来:“什么药?”
江白:“补药。”
花戎:“补哪里?”
顾召:“……”
顾召:“花戎,你想打架吗?”
花戎:“我没说什么。”
顾召:“我说什么了吗?”
花戎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顾召道:“我还没做出什么。”
花戎:“你……”
江白道:“花戎,一对二,医者不自医。”
花戎:“……”
这是一对三好吧!
顾召见好就收,他端起茶道:“敬再次相聚。”
茶是新茶,苦中带甜。坐在桌边的人还是这几个。
他们端杯,没有碰在一起,放下时,都还剩一半。
“等一下。”
花戎一脸严肃,正襟危坐,他说:“都让我把个脉。”
作者有话要说:顾召是个干饭人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