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郡丞和芈侯爷不合,不合,你可以叫他芈侯爷,但不能再叫芈侯,或者芈侯世子之后叫芈郡丞。因为他会撂挑子走人。
什么,你说,他为什么怎么敢的?
哦,他考上了,一路好成绩。起初官小,没人那他当回事,只觉得他成绩好,商武王不好驳了他,南阳诸侯那他当笑话看,因为芈侯世子天天像打卡一样找他茬,那时候他官小,没有反抗之力。
芈侯世子对他的恶意出来不加掩饰。打压之下,他反而在升官。
只道商武王亲自封的他为郡丞。
芈郡丞坐在茶室,手边放着那道旨意。他永远记得他接到旨意之前付出了多少。
他是商武王挑出来扼制南阳诸侯的工具。在这个工具是诸侯之子时效果更好。
不管生死,商武王只要自己的结果。
如今,大王子秦和翎公侯世子顾召在南阳不管路过还是有意。他都要去见见。
芈郡丞手摸上旨意,眉眼阴郁沉冷。
可不要让他失望啊。
秦牧来的时候大张旗鼓,走的时候也不遑多让。
他前脚刚走,后脚,黑甲压着一大群人进了城。
郡守看着乌漆抹黑的一片头,沉默了下,问:“敢问,将军,这是?”
奉益说:“无心百鬼说交给郡守你处置。”
郡守:“……”
他上哪里找大牢压这么多人?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奉益说:“大王子吩咐,领头的一个不留。”
郡守道:“本官明白了。那这些……”
他没有说完。
奉益道:“南阳不是有工程吗?全是劳动力。”
郡守茅塞顿开,笑道:“大王子殿下好安排,本官立马就去办。”
另一边。
刚出城门,顾顺迎面而来。
顾顺跪下来,高抬双手,一个箱子安安静静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顾召看着她,沉默住了:“谁让你来的?”
“回世子是公侯大人。”
顾召一言难尽。
江白笑了声,觉得不太好又忍住了。。
顾召看他一眼,江白无辜回望。
顾召委婉道:“本世子好了。”
言外之意,不用吃药了。
顾顺还跪着,回他:“公侯大人说一副不准落。”
顾召:“放上来吧。会吃的。”
顾顺没动,她道:“大人让属下看着世子服药。”
顾召觉得还能抢救一下:“倒也不必。”
顾顺道:“世子,大人让属下跟着你,一副不落,一碗不剩。”
顾召:“……”
他觉得有些窒息。
离京前兄长把药都放上了马车,他偷偷拿掉了好多,马车就没有剩多少药。兄长走之前也没有说什么,他还以为一切顺利。现在好了,直接派人把药送回来了。
江白又笑了。
顾召幽幽看过去。
江白咳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便一起上路吧。”
顾召没说话,他下了马车,马车门没有关,算是默认了。
等午休结束,坐上马车的时候。
顾顺从顾召马车里搬出一个大箱子给江白。
江白:“……”
顾顺道:“世子想拜托江公子算一算。”
江白打开账本。
粗略看了一下,入眼的是账目,乱七八糟都日结都不对。
江白:“……”
顾顺放下东西,犹豫了一下。
江白把东西往里面搬。
顾顺道:“大人说此路凶险,保护好自己。”
江白一顿,笑着应了。
顾顺行礼离开。江白一个人呆了一会,他从里面挑出一本,上了顾召的马车。
刚刚喝完药的顾召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江白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提着小食盒:“还生气?”
顾召说:“苦。”
太苦了,苦的不想说话。
江白道:“等到了江稷就好了。”他把食盒递给顾召。
是一盒子蜜饯。
顾召道:“路上不安全,你别乱跑。”
江白把蜜饯又往他那里推了推:“我知道了。”
顾召顿了顿,问:“你手上这铐子什么回事?”
江白唔了一声,道:“先前打赌输了,愿赌服输。”
顾召表情有些古怪,看了他一会:“要帮忙吗?”
“愿赌服输。还有些日子,不碍事。”江白转移话题:“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顾召没说话,他拿起蜜饯,含在嘴里。
一口都是苦甜味。
江白见他表情舒缓下来,道:“算算时间也快到了吧。”
顾召盖好蜜饯盒子的盖子,往里面一推,看他一眼,没接话。
半晚,有人猎了两只兔子,架着用火烤。
顾顺搬出小炉子,在下风口给顾召煎药。
江白在马车上。
顾召侧过身不看她,握着棍子给兔子翻面。
他对面隐隐错错有了动静。
随行的黑甲压着人到他这里来。
是个少年。
顾召百忙里凑空看了看他。
黑甲只控制住他行动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