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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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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的恐怖就在于被引导与盲从, 它能迫使陈记米醋铺暂停买卖,能逼得曹氏不得不离开娘家难寻容身之处,能迅速让路来仪的名声臭大街,当然也能压得李云难以喘息。www.jiujiuzuowen.com

“无耻!”

李云被反感得作呕,恶声道:“为抢银两连这种不要脸的手段都能使, 还给狗屁棺材本;您把银两还我, 我要扔进猪槽里喂猪,我宁愿当自己是猪狗生的!”

“瞎说啥, 你个臭丫头这臭脾气啊。”五叔爷头疼,不能再火上浇油只能往好说:“大牛和鲁氏没想要孝敬,是觉得你这股猖狂劲必须得压制管教。

他们没啥坏心就想和二女儿和好, 真要算也在为你着想;猖狂的娃都容易惹祸,怕再不管管你会害你惹出大祸,这回压着你低头服软、收收你的邪性也好叫你长教训。”

“真难为叔爷您搜肠刮肚帮忙编借口。”李云笑得恭维,讽刺道:“我真为您担心李大牛和鲁氏都不晓得自己竟有如此慈父慈母心肠呢;卖掉我,又在我寻回家乡之后连番想硬抢走我的傍身银两、从未考虑过我有多艰难的都是鬼吧?”

五叔爷李能语塞, 犯愁道:“丫头啊, 叔爷能明白你做奴婢熬到赎身有多难是我断掉只手真正体悟过痛和绝望所以理解,别人包括你父母知道你这十多年不容易也很难感同身受,他们看到的就是你现在过得好。

想想咱们村一户人家一年挣到三十两银子才能算富户,可你手中有多少银两?再看你娘家连债务都没还清, 想为儿子说亲事可连间土胚房都造不起;偏偏你又要造新院,又给公爹和妯娌大把送银两,却对娘家连半个铜板都没送, 你爹娘心里能好受吗?”

“哈哈哈,又成我错了,叔爷咋不让他们加把劲再恶心点好让我把隔夜饭吐出来!”

靠银两钱财看清所谓至亲的嘴脸绝对准得不能再准了,李云狂笑过后冷冷反呛:“一味盯着我好似有多亏待刻薄生父生母,咋不知道反省自己有没有那个脸呢?

不知道卖掉女儿代表什么总晓得签好卖身契以后被卖的女儿就不再是他们家人了,我对生身父母的生恩养恩断尽都已经十多年,想要我给他们什么孝敬?

再说债务?成天拿着那点债务扯谎也不怕被笑掉大牙吗,我可把李柱的医药费付清了,他们今年足够还清债务再给李桩造两间泥瓦房,这叫快活不下吗?

更何况,鲁氏她儿媳妇挣到的银两是被她收走还是让她儿媳妇送给娘家,村里多少人家都要求儿媳孙媳们把嫁进门以后赚到的银钱上交,鲁氏自己例外了吗?摆明财迷心窍居然反过来指摘我,就是那些当婊!子的还想立牌坊,我听着都替他们恶心!”

“还有件事叔爷可别忘了,我出嫁前刚刚遭遇过那对婆媳的强行盗窃,换成叔爷你能刚被强抢过就转头捧着银两去孝敬那些强盗吗?”李云声嘶力吼,语气冲得能把人训成聋子:“你能,这一百两白银我就送给你!”

“别别别别吼那么大声,叔爷没七老八十能听清楚。”哎呦喂,李能捂着耳朵直叹气,虽然被驳得哑口无言,但真怕越闹越拧巴要结成仇,只盼能调节些:“可丫头啊,你把亲娘扔摔倒地又气得亲娘病倒了没错吧?

村里有些事都不讲道理的,你占理也没用。村里认为的是啥,是甭管被父母卖多少回,只要回家就得继续孝敬,你寻回家乡后到你出嫁前这半年内赚到的所有银两就该上交,你没主动交银两就是能算错。

再你说嫁人后,你挣到的银两按村里的规矩是和娘家没关系,应该交给夫家,可谁叫你赚到四百两银子却只交五十两,这便是另外的说法了。娘家和夫家对照,全村看在眼里的都是你厚此薄彼,你娘家当然会有怨。

最重要的是你见过有父母给儿女赔罪的吗,咱村里有吗?多少过分的长辈照样拿孝敬,能指望你爹娘反省啥,卖掉你还是抢银两?这都是些空话,他们能看到的就是你如今在村里活得风光而自家过得很不如意。

怨气没抵消又赶上你把亲娘摔倒气病倒,在你父母看来当然是你错,肯定要你服软赔罪。至于断亲,叔爷绝望过几年才能够理解,但村里向来重和气重孝道更不可能认同,否则以后猖狂些的小辈们有样学样还能得了吗?当然是要逼迫你低头服软。”

个人再强势,面对被皆奉为准则的规矩时也无可奈何,除非屈服从众否则唯有远离;这是悲哀也不是悲哀而叫现实,经过千百年淬炼织就的世俗牢笼坚固得能网住代代后世,岂会被单薄的冲击打破?

犹如突然下场暴雨将燃烧正旺的柴火堆瞬间熄灭,李云心中蔓延正旺的火势扑灭殆尽,她沉默好半响才问:“如果我坚持要断亲还想留在村里会咋样?”

叔爷反问:“你看你大姑姐现在啥下场?陈记米醋铺都被连累得要把买卖暂停掉啊。”他叹口气劝道:“就两条路,能低头就服软;咋样都不肯,趁早离村。”

“我不是要死赖着,就是觉得不甘心。”李云狠狠咬咬唇瓣的嫩肉,憋着气劲道:“我断亲又没妨碍别人,我都付棺材本了,一百两银子足够他们用到死,凭啥我还要被全村逼迫?凭啥要我像落荒鸡似的被赶走?”

仲夏日的阳光繁烈,照得浅浅溪水熠熠生辉,澄澈的溪水映见堆砌的鹅卵石五彩缤纷,几尾小斑鱼为躲避烈光直射摇晃着鱼尾巴往深水石缝洞里钻去;小溪前方,建造四十来天的农家土院已具雏形,在乡野间气派的六尺高砖围墙底下,工匠们正忙得热火朝天。

五叔爷独自来到隔壁秀才老爷家,见到正在养伤的侄孙女婿,他叹气:“跑牛角山里了,说想独自静静,叫咱们别去打扰她。”

“她很难受吗?”路有余拧眉,今天是这叔爷主动把帮他保存的断亲银两给送来,又告知村里的最新情况,他请叔爷帮他把媳妇喊回来商量应对办法。

“唉!”对侄孙女时必须劝好,可五叔爷李能对那堂侄真有怨气的:“叔爷是真没想到,大牛从小就厚道老实竟然也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厚道?”路有余嗤笑声,提醒说:“叔爷可别忘了,让女儿们给儿子当使唤丫头、把女儿卖掉给富人家做奴婢,他可从未心慈手软过;当年他完全能阻止可却从未阻拦,何况今时今日自觉二女儿对不住他呢。”

五叔爷顿时被噎住,自嘲一笑:“原来竟然是叔爷没看透而不是侄儿突然变了样。”

“我是想不通这副急赶着劲儿的嘴脸,想和好还是想结仇?”路有余问:“我以为得等我把断亲银两送过去才会再引波澜,却没想到会是岳家主动引争端。

如今我的伤势都没痊愈,我和云丫就住在村里又没跑掉,想要让二女儿给生母赔罪大可请本家亲戚慢慢调和,可现在这股急赤白脸火烧眉毛的劲儿头究竟为了啥?”

“上个月鲁家来过好几趟看望鲁氏,说是探病,其实就是给鲁氏出主意咋样管教女儿,估摸着也动了心思想拿些银两。再说你没痊愈可伤势已见好转,你没痊愈可李柱已经痊愈,那兔崽子现在不愿意做农活也不愿意跑镇上找活计,就闹着他娘说要做生意。”

五叔爷都嫌糟心啊:“他们两方心急再对鲁氏使使劲儿,可不就让她和大牛犯糊涂。”

“犯糊涂?”路有余冷笑:“我若今日就把一百两的断亲银两送过去,这岳家还要吗?是既想要脸还想长久拿捏,嫌一百两银子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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