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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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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摆在台面上有多少田地?就二十亩田地, 一千两白银,让路家倾家荡产都不够赔。www.zuowenbolan.com

“张府态度很强硬,根本不留情面。”路有酈烦躁地扯扯厚重的棉袄, 此刻转述事态时从未想过此事到最后竟会落到他头上变成他的灾难。

“咋会出这种事?”曹氏震铄慌张地抓住三儿的手臂问:“有酈、有酈啊,弄错了吧,来礼不可能偷张大地主家的银两又偷人家的小妾对吧?”

“参伙贩货买卖的三百两, 大哥是借账房先生的便利盗用张家钱财;和张少爷那妾室更是早两年就好上, 那就是彩珠说的他在镇上的相好,昨夜当场捉住没冤枉他。”路有酈真心沉得慌:“张家给的期限是正月十五前, 可咱家往哪儿筹得出千两白银?”

路有余目光微闪,快速不着痕迹地深看他眼, 淡淡道:“我要回屋和媳妇商量, 走了。”语毕他即走掉, 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对,咱们各自商量。”路士杰附议说:“老爹和你们大伯商量,书勤回自家商量,曹氏你带你侄女回东厢商量, 老三带天霖去西厢商量, 谁想出办法再召集大家讨论。”

此方案无人有异,曹氏惴惴不安的和侄女搀扶着走出堂屋, 被吓怕得都要哭出来了。

堂屋中只剩他们兄弟时秀才老爷路士奇问句心里话:“士杰你没想救?”

“把咱两家的家底掏空救条只会吸家族血的毒蛇,图啥,图咱们全家继续供他吸血吗?我又没活得不耐烦非要给自己找活罪受, 大哥。”

“可难道真要就此把来礼抛弃吗?”路士奇到底不忍心:“没把孩子教好, 咱也有责任。这回他栽个大跟头总会知错,我们再耐心教导,总能让来礼改过自新重新走回正道。”

“他三岁时我都没兴趣教导他, 他快三十岁时再让我去教,大哥你看我像吗?”

路士杰淡定地劝老哥省省:“反正我不会给他掏银两,老二的态度大哥你也看清楚了。如果我们愿意救,应该能掏出五六百两白银,有酈再拿一二百两白银,你最多再出三百两,但是我和老二撒手不管,大哥你值得哇?

你都担心学涯在县城里的日常花销不够,你有闲钱不补贴亲儿反倒去换条毒蛇,图啥?明年他可就三十岁了,你还能教得好他吗?想教导他行啊,你先给他找份叫他满意的差事,可大哥你找得到吗?你有本事说服他让他往后乖乖在村里种田吗?”

“哪怕是为俊才仨兄妹呢,”路士奇苦笑道:“倘若来礼废掉,他们兄妹怎么办?”

“大哥你真操心,你操心操得当心短命,何苦咧?”路士杰不在意:“又不是你的种,你管他们咋办;你看我连自己的种都不爱操心管教,我还管孙儿好坏吗?他们亲爹作孽时没想过儿女被他牵连该咋办,轮得到咱们担忧吗?你就别管了,多省心。”

“士杰——”当哥哥的无奈啊:“都按你这种想法,还有家族吗,还要家族吗?”

“舍掉他们对家族有妨碍吗?”路士杰反问:“大哥你指望来礼给家族支撑门庭还是指望俊才给你光耀门楣?我们养他将近三十年可从没半分对不住过他,谁不仁?”他提醒道:“大哥既然想要家族好,该舍就得舍,还是你想家族被拖进泥淖里爬不出吗?”

路士奇怔住,终是迟疑了:“可咱们到底养育他将近三十年,真说抛掉就放弃吗?”

“你想将来谁接替你当家作主?”路士杰找关键点提:“如果是来礼,我可以陪你去救;但要是你没那想法,你想过来礼会也没想法吗?只要他有想法就会再出争斗。

家族内斗不休还可能兴旺吗?不被拖垮就算够好的了。对,咱们养他将近三十年,你不忍心可你看他多忍心。他整天在家里吃闲饭,我都可以救他,可他都做了些啥?

再说这回有谁逼他吗,那是他自己要找死啊。你想过教不好他,将来还会有多少麻烦吗?拿整个家族去赌,你想试试我可以陪你,反正我不在意,只要你认为值得就行。”

能赌吗?他赌得起吗?路士奇心下一沉,他转头看向屋外,灰蒙蒙的天空又在飘雪。

寒冬腊月里的雪花纷纷飘洒着似乎像有无穷尽的雪片在云端之上等待降落,正如寒冬过后春暖花开,会有眺望不尽的盎然绿意与缤纷多姿在大地绽放。

路有余快步走回跨院,进主屋关门挡住风雪,叫醒在床铺里午睡的媳妇和小闺女。

他前天把小闺女从娃外祖家接回,李云无事可做只带娃无聊,干脆躲懒待床铺里,既暖和又舒服还能消磨无聊的日头。她撑坐起来靠在床头,拉拉棉被盖过肩膀,下一刻就从棉被里隆起个大包钻出个小脑袋扑靠卧进她怀里,娃热情招呼:“爹睡睡,爹爹睡睡。”

“爹爹不睡,夜里再睡。”路有余伸手摸摸闺女的小脑袋,把刚才的事情跟媳妇说了。

“就说他咋可能总走狗屎运?张大地主若是还能忍住才叫不正常呢。”李云告诫道:“我可跟你讲好,咱们连半个铜板都不会掏的。”

路有余说当然,他只感叹:“没看出爹是啥态度,但有酈一点也无不救的想法。”

“反正你爹让你们兄妹表态会咋孝敬被休的母亲时他已经怨上你,无非再多加份怨。”李云考虑的是:“你家倾尽家产再借上几百两凑齐一千两白银,今后连两亩薄田都没得剩,生计咋办、欠债落谁头上?”

“让我供养父亲是没问题,但若是想把债务压到咱俩头顶?”路有余犹豫,问她想法,李云冷笑声道:“分家!想把债务压倒我头顶就必须分家,否则半个铜板都别想挖走。

而且分家之后必须离开商州府,咱们另外寻个陌生的小镇定居,你爹愿意就跟咱们走,你爹不愿,按村里奉养的规矩给他算五十年的银两,一次付清,今后我们终老他乡,不再回。如果你不愿意跟我走想留着为家中分忧,咱和离。”

“你别动不动把和离挂在嘴边好吗?”路有余叹气,李云好笑:“我不和离难道要跟你主动找罪受吗?我可没强迫你非得跟我离开家乡,省得将来哪天你得怪我害你不能孝敬父母,我可担不起这种被休的罪名。”

“你要我发多少誓言承诺多少遍,我从没休妻纳妾的想法,我只想与你白头到老。”

“真怕你现在话讲得太满,将来被自己啪啪打脸。”李云劝他:“少说几遍吧。”

“云丫!”路有余真有点生气了:“为何不肯相信我,叫你相信我有那么难吗?还是你真在外头有相好的了?”

“我现在说句不相信你~你肯和离吗?如果你自己都觉得成婚后不快乐,何必拽着我?”李云垂眸,自嘲道:“我只是问你句,愿不愿娶?可从未想过死扒着你。现在我后悔又咋样,难道嫁给你之后就不能和离吗?”

小娃娃眨眨眼看看爹爹看看娘,有点怕怕得不敢说话,小手臂悄悄用力抱住娘。

路有余深深吸气,身体挪动些坐到她身侧,伸手抱住媳妇,声音略有苦涩:“我快乐,咱们成婚后我很快乐很高兴,我就是想不通你为何总要疑心我对你的心,为何不肯相信我?要么你告诉我,想要我怎么做才能愿意相信我?”

良久,李云说:“我不晓得,你自己也被至亲抛弃过,你应该懂得那种痛。我不想因为年少时的情爱冲昏头脑,将来人老珠黄时落到个夫离子散的下场。”

路有余兀然心头微微刺痛,他懂了,懂她犯得什么病,就是童年被至亲卖掉落的病根,比他的病症还要根深蒂固深入脏腑。

“会好起来的,我陪你治,我会一直陪着你去治好那种痛,但你也要永远陪着我。”

“我都怕你说情话让我直起鸡皮疙瘩。”父女俩还都非要抱住她,真让她不舒坦,李云抿抿唇道:“还没回答呢,如果分家你啥想法?”

“咱们夫妻、你想要定居他乡我当然带你离开,爹愿意就跟我们走,不愿意就按你说的照村里孝敬老人的惯例给五十年奉养银两。”路有余双臂用力抱紧些,不经意撞上小闺女透着怯意的眼神,他突然感慨:“如果离乡,朵朵将来长大该不记得她的外祖家了。”

小娃娃听不懂但想扑进娘怀里,她试探地手脚并用往她‘娘’怀里爬,幸好没被挡住,她歪歪小脑袋挤在爹娘中间,抱着娘抽泣:“朵朵怕怕。”

“你闺女真爱怕怕。”李云也感慨:“也真幸福,如果我现在不是二十二岁而是十二岁,指不定会多羡慕她,没准羡慕得都会想欺负她。”

“咱们将来生的娃们也会和朵朵一样幸福。”路有余温柔说,李云就不想接话了,指使他给她倒碗水喝,哦,再给她剥只石榴。

家中晚饭备得早也吃得早,天边刚透出黑暗,全家人都已经吃过饭食,聚在堂屋中商量。屋外的天际虽然还有亮光,堂屋内仍旧点燃蜡烛照明,照亮得让谁都看清彼此的脸色。

曹荷香先出头提办法:“我和娘想着,二弟是木匠,三弟做酒楼管事,咱家没地也没啥,就把田地全部卖掉,爹手里肯定还有些家底,就请爹拿出三百两白银。

二弟出一百两,三弟出二百两,我再向我娘家还有春杏借五十两,跟来仪借五十两,请二弟妹向你四叔爷里正家借五十两白银。最后差那二百五十两,咱再和伯父家借一百五十两,跟三弟妹娘家借二百两,就能凑齐一千两白银。”

饭后直接商议,李云抱着奶娃便没多走趟送去找喜鹃帮忙带会儿,闻言她端起茶碗,给继女喂水喝;小娃娃自己也伸手捧着碗壁,喝过几口,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喊娘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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