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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审讯李、王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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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坝有心贿赂裘智,不过他再口无遮拦,也不敢在公堂上直接提钱,只能将“财”改成了“名”,暗示裘智。

裘智本来就对几人不喜,但还能维持住面上的平静,如今听他这么说,不禁有些微怒。

蒋坝并未察觉,继续道:“小人真的是最老实不过的了,十里八村都知道我蒋老实的名字。您放了我,我去庙里给您供长生牌位,添香油钱,让大家都知道老爷青天的名号。”

三人以为裘智上任这么久,她们不曾来拜过码头,得罪了县丞,今日故意整她们,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裘智,若是放过她们,自有裘智的好处。

裘智被这三人气的半死,皇城司的二把手就在次间里坐着,搞不好是大舅哥派来找茬的。回头把这话传回去,人家以为自己平日里就爱在公堂上索贿呢。

裘智怒极反笑,一拍惊堂木道:“你们这说辞倒挺娴熟的,和我说说,之前都和哪几位大人说过同样的话。”

王四姐原本是跑江湖卖唱的,后来被卖到了堂子里,接待过的男人不计其数,赎身后又放了十几年的印子钱,什么人没见过。

她一听这话就暗道不好,不顾公堂规矩,大着胆子抬头打量了裘智几眼。见他目光坚毅,面容冷峻,满身正气,不像唯利是图之人。

王四姐知道遇到见钱眼开的官员,可以随她们卖弄,遇到这这种冷心之人,必须要小心应付。她立刻闭嘴,不敢多说。

李四姐哭诉道:“老爷,您别听王老鬼的,奴家真的是冤枉的。”

裘智指着桌子上厚厚的一摞纸,慢条斯理道:“这里有王老鬼的借钱字据。还从周大年家找出来的一张卖身契,上面出约人写的是王四姐,代笔人是李四姐,中见人是蒋坝,俱有画押,而且和你们的指纹比对过了。另外,从你家找出来的账本,账房先生都核实过了,每一笔借贷都记得一清二楚。”

裘智又拿起一打纸,冲着三人晃了晃,继续道:“这些是王老鬼邻居的口供,他们亲眼目睹蒋坝去他家抢孩子的事情,证据确凿,喊冤也没有用。我送你们仨一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第一个招认的,转做污点证人,可以减刑。”

王四姐抽涕道:“老爷,民女真的是冤枉,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还请老爷明察。”

裘智扫了三人一眼,厉声道:“看来你们是打算抗拒从严了,既然如此,我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直接判了。”

裘智知道王四姐这些人,在市井混了那么多年了,最油滑不过,肯定不会轻易认罪。他早做好了两手准备,反正手里证据齐全,几人不认罪就直接宣判。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过法律规定最多一本一利,违者笞四十。以余利计赃,按坐赃论,你多收了王老鬼四十多贯的利息,全都归入此类吧,依律杖六十。卖人子女者,杖一百。强夺者,加二等,徒一年半。所以加起来一共要打二百板子,至于徒刑以后再说。”(注1.)

三人都惊呆了,从没见过这么算的。他们游走在法律边缘,对刑罚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本朝杖刑就算有叠加,最多止于一百杖,不可能到二百。只是不知这老爷是真糊涂,还是故意的。

裘智从签筒里掏出一支黑签放在桌上,看了朱皂总一眼,道:“每人杖二百下。”

签筒里的签子一共有三支,分别是白、红、黑。不同颜色,代表着不同的意义。白色打完受刑人并无大碍,红色打完皮开肉绽,黑色打完即使不死也得残废。

蒋坝对这里的门道一清二楚,看到黑色的签子,不由眼前发黑,忍不住喊道:“老爷就算我们有罪,你不分主犯从犯吗?笞刑和杖刑不一样,而且杖刑最多一百下。”

蒋坝自问身强体健,打几十下还能有命,打二百下,又是黑签,必死无疑。

裘智笑眯眯道:“之前给你们机会,让你们招供,你们不招啊。我去哪分主犯、从犯呢,索性全都算主犯。”

说着,裘智玩味一笑:“至于杖刑和笞刑是否有区别,最多打多少下,等以后你们有机会做县丞了再说吧。今天这个案子,老爷我说了算。”说罢,裘智看了朱皂总一眼,示意他按计划行事。

开堂前裘智就吩咐过了,无论他拿什么签,对王四姐和李四姐必须轻打。二人是主谋,这些年定然有人命在手里,一旦招认,最轻判个斩立决。就算衙役们下手再重,她们也未必肯招认。

至于蒋坝必须重打,他就是个听差办事的,虽然干了不少脏事,但可以把责任推给老大,自己脱身。对他用刑,才会有效果。

裘智见皂隶准备行刑,心里一慌,忙垂下眼帘,双手紧紧抠住椅子的扶手。一板子下去,蒋坝“嗷”地一嗓子叫了起来,裘智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对杖刑本来就有心结,何况作为一个文明人更看不得这些,不由如坐针毡,双拳紧握,冷汗都下来了。

蒋坝每叫一声,就好像一记重锤敲在裘智的心上。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回避。裘智感觉自己比蒋坝好不到哪去,也快虚脱了。

好在没打几下,蒋坝就疼的满地打滚,哭喊道:“别打了,我招,我招。”

蒋坝自幼不归正道,没少进衙门挨板子,这里面的弯弯绕他都清楚。今天的板子打在身上是火辣辣烧的疼,知道这板子里加了料,衙役们这事要下死手啊。

蒋坝今年四十好几的人了,这么打下去真要没命了。

裘智看他松口,暗暗舒了口气,蒋坝再不招认,估计自己也得晕过去了。他赶忙示意衙役们停手。

“我听听你打算招什么?招的不好,咱们继续打。”

蒋坝哪敢有半点隐瞒,涕泪横流道:“小人原是燕翔班里护院,两位奶奶在堂子里的时候就认识了,赎身后一直跟着,知道的最多。”

裘智一听这蒋坝居然还是高利贷公司的初始员工,不由眼睛一亮,暗暗感慨自己运气好,道:“你说吧。”

李尧彪早年干过刑讯,自然清楚其中的技巧。他透过门缝,打眼一看,就发现打李、王二人的衙役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而打蒋坝是使出了吃奶的劲。

蒋坝屁股疼的厉害,龇牙咧嘴道:“王四姐和李四姐原先是燕翔班里的姑娘,前几个月被杀的金老爷是她俩的恩客。金老爷虽然爱钱,但更爱命,他媳妇被人捅死后,就打算收手不做了。”

风尘女赎身多是从良,少有再做违法勾当的。裘智一直奇怪,这姐俩怎么就放起印子钱了,原来她俩是接金多宝的班。二人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可见有几分真本事,可惜没用在正地上。

蒋坝接着道:“王四姐和李四姐哄着金老爷把印子钱的生意低价盘给了她俩,然后自赎自身,专心放起了印子钱。这些年越做越红火,还攀上了京里的贵人,一起放债。”

裘智十分好奇的是京里的贵人究竟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做沾手高利贷的生意,让他大舅子知道了,不得把皮扒了。

裘智忍不住看了眼西次间,在裘智看来当的贵人称呼的,只有老朱家的那几个人。

裘智问道:“京里的贵人姓甚名谁,你从实招来。”

裘智知道二人生意做得这么大,少不了和县里的官员勾结。不过裘智答应过郝捕头,这次暂不牵连他,因此不问县里是否有人包庇二人,只问京里的事。

蒋坝没想到裘智这么多问题,暗恨自己多嘴,愁眉苦脸道:“小人真的不知道啊,贵人只派一个叫兴儿的和我们联系,兴儿他从不说主家的信息。”

裘智以为蒋坝说得是星星的星,心里吐槽:什么星儿,月儿的。

注1:摘自《大明律.钱债.违禁取利》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审讯李、王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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