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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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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暖暖的阳光透过绿荫照拂在福骐隽和紫默身上,夏蝉在树上高鸣求偶曲,和风徐徐向树下那对慵懒人儿袭来,映射出两人满脸的笑意。www.mengyuanshucheng.com

紫默拿着一个集子,读得正有趣,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说来听听!”骐隽放下手边的帐册,凝视着她。

自认紫默病好后就搬入他的寝居,早晨他上朝、她在房里刺绣,等他回家后,他们经常像这样在树下各自做各自的事。虽然交谈不多,但有彼此在身边,这种感觉让人很温馨、很愉快。

“听听这阙词——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吾道:花面不及侬颜好。”他轻佻地搂住她的纤腰。

“别闹了!”

“好吧?不闹,告诉我这阙词怎会惹你笑开怀?”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每天他都有新发现,紫默是座挖掘不完的惊喜矿山,她的聪慧、她的敏锐感受在在都让他心动、心悸。他爱听她讲话,爱上她精灵古怪的奇特想法,他发现在她柔弱性格中有着不服输的潜藏因子。

“我在笑——她从卖花担上买来的不是‘一枝春欲放’,是买了一枝‘不确定’。”

“你的意思是——她对自己没信心,所以买了好花想妆扮自己,没想到揽镜自照后又觉得花比她更美丽,不放心地硬拉着郎君要他做比较。到头来那朵原本要为她增添嫣媚的花,不但没给她带来信心,反而让她对自己的容貌更加不确定?”

骐隽把她的想法猜了个透彻,紫默诧异地盯住他。几时起,他已经能猜透她的心思?

“女人都是这样的,本来拥有的好心情却让自己的猜疑、妒嫉弄得心伤、泪湿春衫,甚至面目可憎,这就是当女人的悲哀。”

“既然怕自己可悲,为什么不放宽心胸,别让嫉妒控制?”

“若不是没自信、若不是不确定,谁愿意自己变得面目可惜?偏偏男人是一种多么难以确定的东西啊!”

“你在指责男人可以轻易掌控女人,而女人却无法把握男人?”他再一次把她的心思读透。

“指责?我没这么大的能耐,这整个世界岂是我所能置喙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要从一而终,整个天底下、这片土地上,几千年来只会要求女人保有贞节,却不会把同样的定律套用在男人身上。”

“你要求‘公平’?”

“我要求的是‘对等’,男人做不到的就别去要求女人实现,女人能办到的,身为强者的男人更应该身体力行。但是我明白现在这个时代不可能实现,也许一百年、两百年,也许要更久更久之后,人类文明才会走到这地步吧!”她叹息道。

“别再讨论了!这阙词把你的‘开心’引向‘伤心’了。”

“是啊!不讨论了,这种事不足光靠谈论就能改变的。”

“谁说不能!经过这次讨论,我答应你,在这段日子里我会对你‘贞节’。”

“你是说……‘她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

“换句话说,除了你我不会有别人。”

是真的吗?他给了她“承诺”!对她而言,那是多么弥足珍贵的东西呵!

“那——我也承诺,这辈了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人”

她真诚地发下誓言。

“好——喝完这杯酒,诺言就要兑现。”

他倒出两杯酒,一杯递子紫默,两人相视而笑。紫默暗自把它当成交杯酒,或许日后两人的命运将会交缠纠葛、永无分离之日。

喝了酒,紫默靠在他的身上,享受微风吹徐。

骐隽一手拥住她,一手拿起桌面上的帐册查阅。

躺在他怀中,紫默歪着头随着他核对帐目。“这种收入、支出合在一起的作帐方式,适合小笔、小笔的内帐,如果要作总帐可以请负责的总管把收入做成一本,支出登记在另一本,这样以后查帐的人会比较轻松,容易一目了然。”她淡淡地说出自己的意见。

“你懂得作帐?”骐隽太讶异了,她会作诗填词、会刺绣、会画图、抚琴……现在又多了一项——作帐?

“爹在的时候,我帮忙作过古月斋的帐。”那时娘的严苛要求,让她磨出一身好技艺。

“你还会什么?一并说齐。”

“巴良正在教我学武功,等我学成说不定能成为一代女侠。”

“什么,巴良?不准学!太危险了。”他一口否决。

“我会很小心的,不会伤了自己。”

“不行、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吗?”想到巴良的手碰上她的身体,一股怒火瞬间冲进他的脑门。

“你……在吃醋吗?”他的激烈反应让她窃喜。

“就算是吧!你的身体是我的,谁都不许碰,懂不懂?”

“我懂!”为了他的“醋意”,她愿意放弃习武。

“这才乖。”他嘉许地亲亲她的额头。“我保证有我在,你永远用不到武功。”

“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说!”

“你是喜欢我的身体还是我的人,”女人的贪心是很难抑制的吧!尽管她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僭越、不能妄图他的爱,她仍忍不住想知道他的心意。

“你说呢?”看着她闪烁的眼光,他不想说出答案,因为答案太伤人。他的心不会为女人沦陷,他和她更是永远的不可能,所以他拒绝回答。

他放下帐本,双手环住她柔软的娇躯,用唇封住那个爱发问的樱桃小口。在午后地阳光下拥抱住她的深情……

夕阳余晖染得花园里盛开的花儿一片晕红,天际的缤纷彩霞映着人间美女,照出一幅好图画。

润娟坐在亭子里啜饮着刚泡好的新茶,淡淡的清香在齿顿边徘徊,久久不去。望向秋千架上玩得正开心的双双和紫默,她的脸上浮现优雅的笑容。

前些天双双硬是拉她来见紫默,深居简出的她实在不太习惯和外人打交道,没想到只见上那么一面,她就被紫默那股静默淡雅的气质给吸引,从此便经常往隽儿的“清风楼”跑。

“阿璧快一点啦!”双双大喊,催促着频频喘息的阿璧。

阿璧一会儿推双双,一会儿推紫默,来来回回忙得满头大汗。

“小心点,别摔着了。”润娟笑得直摇头。

“放心,我的技术好的很!”双双高高荡起,扯着喉咙大叫。“哇——我变成小鸟了——飞啊!飞啊——”

风一扬,吹乱了两人的头发,云鬓半偏更为佳人增添几分娇艳。

骐隽和应纶刚走进花园,就看到这和谐快乐的一幕。

“画架双教翠络偏,佳人春戏小楼前,飘扬血色裙拖地,断送玉客人上天。花颊润沾红杏雨,彩绳斜挂绿柳烟,下来闲处从容立,疑是蟾宫谪绛仙。”骐隽哺喃轻吟。他的视线教紫默的笑靥给吸引住,再也移不开了。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去访你的仙人啊!”应纶取笑他、一把推他往前。

双双看见大哥和应纶哥哥的身影,不顾秋千还荡得老高,一扭腰就往地面跳,落地时脚没站稳,双膝就跌跪在地面上、她哎呀一声,疼得小脸拧皱成团。

索应给飞快地冲上前抱起双双。双双在他的怀里,粉扑扑的脸庞上挂着细细碎碎的汗珠,含羞带怯的娇颜漾着笑意。

他把双双放在石椅上,掏出帕子帮她拭去汗水,责备地问她:“为什么做事老是这样子莽莽撞撞?”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应纶哥哥,下次我一定会注意。”她嗫嚅地答。

“下次。下次!你要几个‘下次’才能学会注意?”

从应纶对双双的心急模样看来,他并非如自己所说的对双双无动于衷。

“别怪双双——她是看到我们,一急才会出了差错。”骐隽出言帮妹妹说话。

“有没有摔着哪儿?我看看!”应纶问。

这时紫默和阿璧一人捧着清水,一人拿着“玉瓶雪凝霜”走来。

“请让让,我要帮她清洗伤口!”紫默言道。

“我来!”应纶接过水,蹲下身把双双的裤管拉起。

“男女授受不亲!应纶,这工作还是交给紫默吧!”骐隽故意寻他开心。

“从小到大我帮她洗过几百次伤口了,你竟然挑这时候跟我谈”男女授受不亲‘?“他横了骐隽一记白眼。

“双双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事要是往外传,谁还敢上我们家提亲,”

“谁会去传?除了你这个变态大哥以外!”他不理会他,快手快脚的把双双的伤口包扎好。

“要是我们家双双嫁不出门,只好一顶花轿往你家抬、”‘变态大哥?他才是吧!打着哥哥的假旗帜不敢承认自己的心,他才是那个居心不良的变态大哥。

骐隽的话让他心惊,倏地,他放开双双站起身,正色地说:“骐隽!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谁不知道十几年来,我一直拿双双当亲妹妹看待,你若没本事帮她挑到一个好夫婿,我来负责!双双,告诉应纶哥哥,你有没有喜欢的对象?”

听到他的话,双双一张小脸顿时垮下,咬住嘴唇半晌不发一语。

“双双是个姑娘家,你们这样子问话叫她如何回答?”紫默体贴地为她解困。

“紫默姑娘,记不记得我们见过?”

“小姐——他就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男人!”阿璧抢着回答。

“不许骂应纶哥哥,他懂的事才多咧!”双双反驳。虽然还在呕他,可是——谁都不准说她的应纶哥哥不好。

“双双别恼,我代阿璧跟你道歉。”紫默说完,转头对索应纶说:“您好!索亲王。”

“你知道我!”

“您的大名如雷贯耳,我怎会不知道。”她意有所指地望向双双,令双双不由得满颊酡红。

“大家先坐下,尝尝紫默做的小点心。”润娟招呼大家。

等众人入座后,阿璧一一帮大家倒茶。

“嗯——好吃!甜而不腻,香酥爽口,简直是人间美味!”应给每吃一口便称赞一句。

“你做的?”骐隽问向身旁的紫默。

她点点头。

“我们家小姐会做的东西可多了,核桃糕、桂花酿、梅饼…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对于宣传她家小姐的好处,阿璧从不落人后。

“你做给很多人吃过?”他语气中有着醋意。

“没有。”

“那好——你天天做,我每餐都要吃。”他用另一种方式夸赞她。

“你喜欢?”她眼里有着欣喜。除了她的身体外,他也喜欢她的手艺,若依这样了下去,他一天比一天多喜欢她一点点,会不会有一天他会喜欢上全部的她?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她允许自己做做白日梦。

“应纶哥哥,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做给你吃。”双双说。

“你——?不用了。”他连连摆手。

“你不信我会做?”她失望地垂下肩。

“双双小姐上次做的翡翠饺真好吃呢!大家都抢着要,她说下次再多做一些让我们大饱口福。”阿璧出言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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