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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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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徽帝嬴忱璧携皇后郭氏驾临魏王府,众人在府前接驾,唯独没有大皇子的身影。

“大皇子抱恙不能前来恭迎陛下、皇后,臣没有照料好大皇子,还望陛下降罪。”

“皇兄言重了,小孩家,不值当什么事。”嬴忱璧大步流星往府里走,走过照壁交代:“皇后随皇嫂去看皇儿吧,朕和皇兄还有要事相谈,过会儿再去看皇儿。”

郭皇后在人前的举止还算得体,应声告退,带着魏王妃和宫人们往内院去。

还留着随侍皇帝的宫人们,嬴忱璧让他们不必跟着了,他和魏王就两人走走。

走过段路,周围没有眼睛盯着时,嬴忱璧塞张纸条给这皇兄,魏王展开纸条一看,不由得挑挑眉,纸条上写着:放个圣人的眼线过来。

魏王看眼这弟弟,走开去安排,嬴忱璧独行至魏王府前院的花园坐坐。

丫鬟们来园中奉过热茶和糕点水果后退下,魏王随后来到湖边凉亭,茶还没端起喝口,嬴忱璧就问:“贵妃刚来过魏王府向皇兄借了笔十万两的银两,是也?”

魏王端起茶盏抿口,纠错道:“不是借,是拿,白拿,陛下有疑虑和贵妃谈吧。”

嬴忱璧笑:“贵妃要向皇兄白拿十万银两难道还能不告诉皇兄缘由吗?”

“霍贵妃很有担当,既然是她要来白拿银两,她一人做事一人当。”魏王当然不想出这种冤大头的银两,完全是被逼着,这时候不给那女人挖坑简直对不起自己。

嬴忱璧神情微微微妙地瞟向魏王,很快会儿想,行吧,这事就暂且略过吧。

“原小将军要进京来,皇兄收到消息了吧?”

“护国公给我送信了。”魏王有点讶异的是:“臧芣缄连夜从潼关赶回京?”

“嗯,今早辰时到的太微宫,应该就是为北境的变故特意赶回来的。”嬴忱璧肯定猜,魏王冷不丁问:“你为什么要让他死,他想封狼居胥碍着你了吗?”

这仿佛是个禁忌话题,凉亭中的氛围急速阴冷下来,但这也算是个禁忌话题吧,俩兄弟之间再心知肚明,到底也还是从未涉及过前世的话题。

嬴忱璧神情莫测地看向这位四皇兄,魏王嗤笑:“五年了,竟然直到昨日才知那是蜀王母族的传世宝物,蜀王变化如此之大,你相信这三哥和你我会不一样吗?”

沉默下,嬴忱璧反问:“那么四哥相信这世间会有长生不老吗?”

魏王很坦率:“不知道,但曾经的机遇不会再有第二回了,蜀王还能再便宜外人吗?我相信他这点本事肯定有,否则你我也不至于各自找了五年都没有找到宝物的下落。”

嬴忱璧抿唇不语,魏王笑了:“怎么,怕来个第三世动摇你的皇位啊?”

皇帝摇头:“前几年国师曾私底下给我送过四个字,宝物已碎。”

“已碎?”魏王扬眉,不是不能理解:“这是扭转乾坤重塑光阴的代价,天底下是没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不过——”魏王似笑非笑调侃:“原来国师早向你投诚了?”

“没有,只是送了四个字而已,何况他背着血海深仇。”皇帝嬴忱璧担忧道:“你相信他是为荣华富贵才留在父皇身边而不是想伺机报仇吗?父皇留着他太危险了。”

魏王真懒得看:“你想扮孝子该去太微宫演,不用在我面前装。”

嬴忱璧无奈:“皇兄!”

“笑话!”魏王讽刺打断:“在他那里绝对没有你我的活路,你连这一点都没数吗?你想孝顺老爹还不容易么,你干脆痛快去死啊,你做不到还惺惺作态个什么劲儿?”

凉亭中霎时陷入死寂,这是再实在不过的实在话,对于想害死你的父亲,你再关心他还不嫌假吗?可人对于父亲的情感又哪儿有那么容易非黑即白的离断,至少嬴忱璧做不到,没有老国丈告诉他的往事也不影响,日常,他就是还是会关心父亲。

“父皇有个同母妹妹,皇兄还记得吧?”

魏王应记得啊,嬴忱璧嗯声略过:“老国丈今日和朕谈起,当年父皇赐死——”

“你忘了是吧?”魏王一瞧他这德行就猜到了,嬴忱璧愣下绝不承认:“没头没脑的,皇兄说什么呢?”然后被完整告知:“你忘了父皇还有个同母妹妹,是吧?”

“……”魏王什么时候这么懂他了,嬴忱璧坚决否认:“朕没忘。”

“你没忘就不会问了,你没忘,你会傲娇炫耀而且是略带着斥责说,皇兄,朕怎么会连父皇有个同母妹妹都忘记?”刚吃过忘性的瘪的魏王可劲反鄙视,嬴忱璧:“……”

皇帝他决定略过:“老国丈和朕谈起,父皇当年赐死嬴丹若也有出于对皇兄你和大哥遗孤的疼爱,嬴丹若太过狂妄,贬做平民根本震不住她,那么你们就很危险了。”

魏王回:“哦?”

嬴忱璧叹气:“父皇当年捧废楚王的初衷也许只是想捧个三足鼎立之势。”

魏王再回个哦字,嬴忱璧于是详备说道:“任皇后生前凤位稳固,是任皇后自己看不懂父皇的用意;十七年前父皇捧废楚王的初衷也只是想在前朝捧个三足鼎立之势,父皇对废楚王兄妹没什么疼爱,最终酿致大哥悲壮自刎很可能是因为大哥触动了父皇的心魔。”

嬴忱璧再把足以佐证的事例说一遍,魏王面色沉沉地注视这个弟弟好一会儿,侧过头,嗤笑声自嘲:“又如何,他想长生不老想疯了,早几年,晚几年,都一样。”

“但他应该真的疼爱过我们。”嬴忱璧略有苦涩低眸:“比我们以为的疼爱我们。”

“又能怎样?!”魏王骤然发火:“当他把刀架在你我脖子上时,你试试你去要父爱,你看他能给你我一条生路吗?你可别忘了,现下看来,我们还欠着蜀王一个大人情。

若不是蜀王出头了,五年前他会选择禅位而非暗害你我吗?都五年了,他还有多少耐心做这个太上皇,朝廷收拾完昌隆侯也就差不多了。”

嬴忱璧未语,端起茶盏将茶水慢饮而尽,问:“眼线应该放进来了吧?”

“还没放进来也快了,你想开始就开始吧。”魏王随意倒碗杏仁奶酪,嬴忱璧环视圈,站起来往凉亭外走,走过回廊来到湖岸边,瞥见那兄弟还慢悠悠坐着,还是喝杏仁奶酪,真想呛一句你几岁了?

他就记得老四老六老八都有这种臭毛病,都是被惯的!

魏王终于踱步到湖岸边,嬴忱璧转身,说变脸就变脸,一脸凝重兼手足情深:“皇兄,”就这声皇兄喊得魏王差点起鸡皮疙瘩,这弟弟确实比他能装,换他可受不了这么恶心的腔调,只见嬴忱璧装腔作势道:“朕收到消息,庄太妃新出了个极其阴狠的招数。

她打探不到昨日太微宫发生了什么便想运作让父皇收到消息,指你我在向群臣毁谤父皇说父皇想求长生,可我们若向父皇辩白唯恐会越描越黑,此举堪比杀人诛心啊。”

“你消息确凿吗?”魏王惊诧之余仍有几许怀疑:“我们和父皇之间不管闹成什么样,这点信任至少肯定还有,父皇绝不可能会去相信我们行事会那么下作的谣传。庄太妃好歹是个聪明人,没得那么糊涂吧,她若是编造这种谣言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长脑子的都知道我送大皇子来魏王府小住就是个送给她的陷阱,她自己不清楚吗,可她有收手吗?她明知是个陷阱不还是照样志得意满地要在魏王府推行她的计划,你瞧着她是把你我当做傻瓜白痴还是当做废物?”嬴忱璧冷嗤反问。

魏王装得一怔,喃喃念起:“父皇禅位以来,庄太妃是越来越多自得,更是从没把你我看在眼里过,可她总不至于认为无论她传什么消息都能令父皇相信吧?”

“或许庄太妃就是已经兴奋得没长脑了。”嬴忱璧狠厉道:“你想想,按她的想法,她令你我结成死仇,她还急不可耐地要害死贵妃,若贵妃出事,霍家必将在朝堂掀起腥风血雨,昌隆侯趁着护国公回京拿下北境,他们再拿下霍家,朝堂要变天了!”

魏王眼神微变,过会儿抬眸幽幽问:“你想…送她上路?”

嬴忱璧闭闭眼甩袖默认:“这些年在后宫兴风作浪,朕忍得也是够了。”

“咱爹能放任吗?”魏王憋闷得都气馁了:“父皇对她多有情份啊,我哥当年豁出命去都没能钉死她,我都怀疑其实她才是父皇最爱的女人,她这么张狂难道是因她智计百出吗,当然是因为父皇纵容她,犯不着,只因她就伤了我们和父皇的父子情吧。”

“那就把人监禁起来。”嬴忱璧看着魏王意味深长道:“后日,大皇子会受重伤。”

魏王弯弯唇,莞尔道:“陛下放心,后日,大皇子必会在魏王府受重伤。”

事情谈完,他们闲侃着走掉,行至半路被下人追来禀告:太上皇将驾临魏王府。

兄弟俩相视一眼,魏王把下人打发掉,意外道:“这是为原家的事来的,是臧芣缄给他危言耸听了还是他现在有点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啊,这都能令他紧张兮兮?”

嬴忱璧倾向于:“也许情况比我们想的严重。”

北疆走私猖獗,众多和契丹做生意的人家相当于就是在护国公府的眼皮底下走私,原家以自家再无生机的决绝来发难,这些走私罪证不管是送给皇帝、这些人家的仇敌还是族中受冷落的子弟都是火药桶,若因此犯众怒被联手针对,原家就拉一家做陪葬。

昌隆侯府朱家!

要么咱们大伙斗个鱼死网破,要么你们支持我和我一起搞死朱家,原家的意图很明确,就是冲着朱家乃至朱家背后的太上皇而来,以昌隆侯府朱家的罪孽还稳稳当当活着可不就是太上皇庇护之故,太上皇还能容忍得了群臣逼着他诛灭昌隆侯府吗?

当然不可能!但,朝堂上还有皇帝在啊,谁叫圣人您老人家自个儿禅位呢,皇帝不想处置昌隆侯府同样是不可能的,众人铁心要将昌隆侯府朱家连根拔起,太上皇您若还硬要保就是逼着群臣倒向皇帝,您若不保则又威严尽失,进退两难就是个死局。

嬴忱璧率众在魏王府前恭迎太上皇,连魏王最小的未满周岁的庶子都由奶娘抱着在列,就是仍然没有大皇子的身影,嬴忱璧耐着脾性让蒋厚运去带大皇子出来。

郭皇后拦道:“陛下,皇儿抱恙,父皇既然亲自来看望孙儿,定会体谅的。”

闻言,正徽帝嬴忱璧沉下脸看向她,郭皇后不惧对抗。魏王怡然淡定,御前总管蒋厚运不自觉眉头跳,还不满十二岁的魏王世子和许多奴婢都神情微妙。

隐隐要起冲突的帝后夫妇僵持过小会儿,郭皇后没有退让,嬴忱璧收回视线,正欲派人去带大皇子出来时,太上皇圣驾到来,皇帝他只得改成率众恭迎太上皇。

太上皇走下轿辇示意免礼,要招呼儿子时被个儿媳妇迎上来,愣了下。

“皇儿知道皇祖父要亲自来看他可高兴了,病着都想亲自来恭迎皇祖父呢,有父皇您亲自来看望孙子,皇儿他必会今日就能百病全消生龙活虎,父皇,您随儿臣这边来。”

太上皇&太上皇带来的大臣们&皇帝和魏王兄弟:“……”

穆国公霍秦川低着脑门憋笑,班丞相和武襄侯等人品不错的大臣直想摇头叹气,太上皇看向皇帝和魏王,皇帝一脸被噎着气着了,魏王一脸想翻白眼的无语。

“国舅!”太上皇喊穆国公,霍秦川麻溜冲上前处理:“王妃,快,皇后娘娘要照镜子,您快陪着皇后去照镜子。”看魏王妃没反应,连连招手让她们过来把郭后带走。

魏王妃领悟过来连忙率仆妇上前,不顾郭皇后的呵斥反对只管把人往府里拽。

众臣和宫人们尽低着头不看,可饶是还小小年纪的魏王世子都觉得,难看。

被这么一闹,太上皇懒得再在府外多话,甩袍往前走,皇帝嬴忱璧率众臣跟上。

显国公落在最后,霍秦川不识趣地凑近吐槽:“昌隆侯前几天还在做白日梦呢,当原家在北境经营几十年是死的吗还能让他宰割?”说着调侃:“哎,你家不少把柄被捏着吧,你这苦瓜脸也忒明显了。”惹得显国公瞬间甩下他大步往前去。

魏王府客堂内,太上皇居上座问:“原小将军明日将入京,皇帝知道了吧?”

“今早刚得到的消息。”嬴忱璧站着答,是皇帝他自个儿不想坐,他没坐,一众大臣们便全都陪着站,堂屋内就太上皇坐着。太上皇再问:“皇帝意下如何?”

嬴忱璧环顾圈,太上皇让他们都退下,魏王要走时被嬴忱璧留道:“皇兄留下吧。”

魏王遂颔首谢过陛下,班丞相率众告退,这敞亮宽阔的大堂内就他们父子兄弟三人时,嬴忱璧没表态而是先告诉父亲:温献皇后的四公主很有可能是被害而亡。

“皇帝从哪儿得的消息说你四妹是被害而亡?”太上皇神情有点莫测。

“是小皇子降生,贵妃看着孩儿忆起四妹当年曾祈愿要替母亲和姐姐弟弟好好好,要活到儿孙绕膝时,贵妃不信,不信四妹能挺过母亲病逝的痛还会被点小悲伤击垮。”

嬴忱璧娓娓叙道:“朕和贵妃深聊了聊,猜测四妹若是被害而亡又可能是什么人害她?朕想到了授康二十二年被赐死的庶人嬴丹若,没有隐瞒贵妃。”

话到此,嬴忱璧动容规劝:“父皇,我们不传召晏家,贵妃也会告诉晏家,既然有疑,哪怕已经十几年了,晏家也定然要彻查。何况四妹是您最怜惜的女儿,是温献皇后仙逝后唯一留存的骨血,若四妹真是被害而亡对父皇您又何尝不是锥心之痛?”

魏王被那对母女气笑了,太上皇沉着脸侧头冷静,皇帝猜出可疑之人,他就信大半了,这一刻是真觉得庄妃不安分啊,倘若是他挡着她,她还真是都敢暗暗害死他呀。

“眼下多事,皇帝你拦着贵妃几日,护国公府的事落定了,咱们再与晏家谈。”

嬴忱璧应好,太上皇再问皇帝对原家的想法,嬴忱璧将长春宫昨日处置细作、虢王世子妃今早进宫找庶妹以及老国丈的猜测说了,太上皇险些坐不住:“皇帝?”

“父皇,不差这一两日,原小将军明日抵京,咱们明晚就给原小将军办个洗尘宴。”

嬴忱璧讥讽道:“看看是老国丈猜错了,还是老国丈猜对了只是时间紧迫他们不敢铤而走险,更甚者是,如此紧迫的时间内他们都敢行事,他们早已蓄势待发了?

父皇您愿意相信朱家,孩儿不能不疑,倘若昌隆侯想同时拿下北境和霍家,还想把手伸到拱卫京畿直接关系到朕与父皇安危的大军中,他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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