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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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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灯火亮起,夜空下,人间烟火绘繁华,夜的精彩尤胜白昼。

走进夜市,火树银花的天地在黑夜的映衬下格外炫丽,溢满烟火气息的热闹扑面而来,太上皇和皇帝一行人融进世俗的人间烟火里仿佛也沾染了寻常生活的味道。

皇帝嬴忱璧陪着老爹走在前,几回假装不经意往后看霍贵妃,刚刚碰面,他想跟贵妃解释贵妃误会他了,霍贵妃直接以不要搅了太上皇的雅兴堵死他,唉。

魏王是瞧着这女人真够心大了,抱着原家这孩子在太上皇眼皮底下晃悠。

随行的多数贵胄们包括十四岁的吴王和小弟弟简郡王则都想感喟,陛下和圣人在人前的和睦维系得可真好,昨儿个刚吵翻天,今夜就能乐呵呵地一起来看夜市。

他们一行除去侍卫有三十多人,太上皇要带皇帝和魏王逛夜市,小的四个兄弟自然全涌过来了,连乐邑长公主和霍舒窈、萧灼灼都没落下。且,这还是简化的结果,皇帝怕扰民,只定下三位相爷家、两位国舅家和两位驸马家再加一个滕王随同。

就这,人数还是庞大,太上皇来到个小摊前坐,他们就能把附近的桌凳包圆了。

霍灵渠带着桑柔和小祐与堂姐霍舒窈、乐邑长公主、宜春县主坐一桌,刚坐好,一个纸团丢到桌上,她抓起纸团看,霍桑柔没想法,另外三个女人像被骤然绷紧似的注视她。附近有注意到的都盯着,晋王满是戏谑地看向晏霁之,晏霁之转过脸。

刚轻松欢快的氛围悄然散去,嬴忱璧没有生气就是有点不是滋味,他也意外他竟然没有怒意,当然他也没有怀疑,真以为是晏霁之丢的纸团,谁想,霍灵渠阅毕后把纸团递给隔壁桌背对她的二哥,霍巨浪接过一看,黑着脸去找薛述聪,嬴忱璧:“……”

没有防备地对上魏王无语嫌弃的眼神,翻译过来就是,你当晏霁之不长脑啊,你今夜没带脑子出门是吧这都能起疑?嬴忱璧:“……”皇帝他转过视线。

薛述聪看着这团纸都想黑脸了,在他媳妇拍桌站起来要找他算账前,他拽起倒霉弟弟去找个角落训斥,薛述嘉想哭,贵妃手那么快干什么,乐邑长公主:“……”

合着是薛述嘉丢给霍桑柔的纸团吗?

造孽啊,霍秦川想捂脸,显国公只能当眼不见为净,晋王和乐邑姐弟俩都被噎得够呛,晏墉刚都想警告儿子了,好多人真是差点都以为这就是晏霁之丢给霍贵妃的了。

结果……

晋王窝火地想发泄时顾及到太上皇老爹坐着,转而叫摊主过来,摊主端着吃食来的,原本就要给众位客官们上菜了,晋王于是想挑这些吃食的刺时又被他爹挡住,太上皇和蔼地和这面似四旬的中年人聊聊老百姓的生活,憋得晋王闷头吃羊肉。

羊肉汤、鳝面、水晶鲙、鲊脯、糖烧饼、鲜肉饺、小馄饨、烤松茸、素豆花、酸笋片,凉拌莴笋、甜酒酿、梨膏水、糖渍梅子、蜜姜丝……随着周边几个小摊的吃食逐一送过来,刚走掉的哥俩也回来了,大家伙各自吃东西,偶尔搭搭腔,氛围重新热络。

萧灼灼吃过两块羊肉,退避到暗处,迅速找个纸摊写两张纸条,若无其事地回来,去到霍贵妃身边趁人不备塞张纸条给她,再小心翼翼挪去晏霁之身边塞另一张纸条。

做完这些,萧灼灼喜滋滋转身险些撞到她堂哥,萧耿烨黑着脸把堂妹拽走。

忍着没发出响动的众人目送这位宜春县主被拽走后狠狠舒口气,天爷啊,老大人们哭笑不得,霍桑柔看呆了,还没跟她姐姐吐槽,背后剧烈的响动传来,在座的年轻男人爆发了,连太上皇和皇帝在都没顾及,真是要被这位宜春县主亮瞎眼了。

“宜春可真是——”顾念着毕竟也能算是他表姐,薛述嘉咬牙憋住蠢字,受不了地说:“众目睽睽,她当我们睁眼瞎吗?活该被人耍得团团转。”

“可不就是嘛!”霍雄鹰疯狂附和:“我原来还想不通她怎么能被个出身跟她差八百里还明显对她是虚情假意的男人骗到,今夜算是明白了,脑子有问题。”

“脑子没问题,她一个大家闺秀能使得出春药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吗?!”晏朗之骂得可比他们狠多了:“谁不知道我大哥是最讲究的,行这种龌龊事就是故意恶心我大哥,若不是顾及萧家能是五十万两了事的?我晏家跟她什么怨啊她上赶着来结仇。”

旧事重提,对于此事的最终受害者,薛述聪悲催地想捂脸,他媳妇也被噎得慌。

那是四年前正徽元年的宫宴上,晏霁之对着他面前的酒盏死活不肯碰非说这酒有问题,薛述聪笑话他忒能想,宜春能如此轻贱自己吗?就跟他打赌,把他的酒喝了,然后他就倒霉地中招了,大庭广众之下,他悲催地带着乐邑落荒而逃。

更让他憋闷的是,假若真是给表妹当回冤大头也就罢了,哪想宜春只是想趁机塞个婢女给晏霁之好指责晏霁之下作也好让她顺势表现出被伤透心对晏霁之死心,继而装副生无可恋好令萧家同意让她嫁给她那相好的,薛述聪得知真相后真是被憋得够呛。

但这事,这样的场合肯定不能再深谈了,场面戛然冷住,没人接话,皇帝嬴忱璧想转移话题时,湘王问:“宜春表姐被谁耍得团团转啊?”霎时令现场如静止。

湘王什么脾性啊,就是在他看来大家都知道的事你若还想搪塞他,他绝对要闹个没完。晋王刚才都没找到发泄的空隙,这会儿都不想添把火。薛述嘉默默腹诽这可怪不到他,他又不是故意的。同样不知情的霍桑柔悄悄观望圈,奇怪想这是什么忌讳吗?

“晏霁之!”半响没人回应他,湘王不耐烦地点名:“你说,你肯定知道。”

“是昌隆侯的第七子。”霍灵渠给出答案,清清冽冽的音调卡住晏霁之要应对的心思也令在座众人侧目,他们当然是有顾忌才不约而同缄默,太上皇恩宠朱家,这就得忌讳,何况还当着太上皇的面,湘王愣下都没再多问,霍贵妃不可能不懂吧。

“儿媳知道公爹您爱重朱家,因您的爱重,我们得顾忌昌隆侯夫妇,昌隆侯世子夫妇,可总不能对朱家人全都要顾忌吧?”霍灵渠笑盈盈转向太上皇,挑衅:“否则岂不是朱家的一个下人乃至朱家的阿猫阿狗都能踩到我们头上来,公爹说是吧?”

霍桑柔差点吓哆嗦,忙扯姐姐的衣袖,这可是太上皇,她们做啥要自己往上撞。

好几位想赞霍贵妃勇气可嘉,明摆着的挑衅,在这事面前霍贵妃自称儿媳喊太上皇公爹都能忽略不计了,穆国公霍秦川抹把辛酸泪,魏王怀疑这女人吃饱撑得是吧,嬴忱璧沉默下给父亲赔罪被挡住,太上皇淡笑道:“是儿媳妇你对吾很有怨气才是吧?”

许多位眼观鼻鼻观心,瞧这配合的,把郭皇后那个正牌儿媳妇置于何地呀。

霍灵渠四两拨千斤:“不是对您,是对你儿子,晌午时我刚跟他撕破脸,逮着机会不指桑骂槐对不住自己,公爹要怪就怪你儿子害您被儿媳妇迁怒,怨不得我。”

形势急转,太上皇顺势哈哈笑起来,皇帝嬴忱璧给老爹赔个不是,乐邑长公主在心里腹诽这厚脸皮的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了,是呀,大家都能看得明白,霍贵妃虽然拿皇帝当挡箭牌了但她肯定也能把皇帝哄好,这事就算过了。

但,晏霁之不想这样含糊过去,不然他对不起霍灵渠怕他难做特意出头。

“不过话说回来,姑父您还是让昌隆侯管管吧。”晏霁之眼眸含笑,似春风化雨般和善:“我遭横祸没什么,可昌隆侯这庶子想娶宜春县主却不思用诚意打动萧家反而哄骗宜春县主自毁名声,还有点担当吗?您忍心让表外甥女嫁给这么没担当的男子吗?”

他虽然在笑,却明显能令人感受到他心底是在冒火。

众多知情者们也能理解,谁摊到这种事都火大,我好端端的又没招惹你们,平白要被你们当踏脚石泼脏水倒打一耙不可笑吗,四年前宜春县主耍的那龌龊伎俩,用晏朗之的话说,什么怨啊这么糟践人,非要较真这就是要结仇的。

你萧灼灼到底是蠢还是坏,满满的恶意欺辱晏家,你不是存心想来结仇吗?

在座的老臣们倒不怀疑宜春县主不懂她这事做得有多严重,但相信这就是朱家的目的,不同于太上皇认为昌隆侯不清楚,他们毫不怀疑昌隆侯很清楚,虽然未必是他授意,但那个庶子必是把计划告诉他在他认同后才进行的,选中晏家当然更非巧合。

朱家怕就是打着想让晏家和萧家结仇、不结仇也至少要恶心死晏家的目的。

霍舒窈糟心,那丫头还当他们全不知道呢,晏霁之告知他们,萧家思量再三,怕强行制止会适得其反就陪着耗耗,就看那丫头绑架小弟还上瘾了,连着扮绑匪,那小弟看这姐姐都要无语死了,若非全家陪她演,这种绑匪不死八百回都出奇了。

湘王拽过同桌的堂哥要个确切情况,十四岁的吴王和未满九岁的简郡王眨巴着星星眼,就等着八哥和堂兄再告诉他们了,同样不知情的霍桑柔也好奇地问她姐姐。

晏墉看向同桌的三位,霍秦川轻轻摇头,认为他不要出头了。武襄侯叹息,显国公点点头同意霍秦川的意思,算了吧,贵妃那话还是很中肯的。

因太上皇恩宠朱家,他们够顾忌昌隆侯府朱家了,但他们要顾忌朱家多少人啊,难不成真要沦落到连对朱家的庶子都百般顾忌吗?这就不该再退了。

晏副相也没作声,班丞相也没打圆场,晋王都没有拱火,刚刚,他们是有志一同的顾忌而此刻是有志一同的不想顾忌,大概,自皇帝以下对忍耐朱家都有窝火吧。

获悉真相的湘王瞥晋王好几眼,晋王被看得炸毛,一猜就知道他的心思:“老八你什么意思,我吃饱撑得跟昌隆侯说我们都知道了你那庶子跟宜春有私情吗?”

“谁知道呢,你们走得多近啊。”湘王嘀咕,晋王险些想拍桌:“老八!”

“好了!”太上皇眉间透着烦躁,皇帝帮着缓和道:“萧家什么态度?”

这话就是问霍舒窈这个萧家媳妇的,霍舒窈颔首禀:“叔叔家觉得对方人品不端正,对灼灼也未必有真心,不愿意,可灼灼想明年要嫁了,还不知道明年要怎样收场。”

霍舒窈说得委婉,其实大家都清楚,不是未必是肯定,那人对萧灼灼肯定没真心,一个都能哄骗萧灼灼自毁名声的男子可能会对萧灼灼有真心吗?

所以啊,要不然这群年轻人怎么会全都嫌宜春县主蠢,居然连这都能看不懂,霍雄鹰在这件事上都能难得的跟晋王达成一致,晋王跟昌隆侯走得再近都没想过就此事知会他一声,让你那庶子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实在是对朱家这事做的看不上眼。

至于没担当人品不端正心思卑劣什么的,呵,朱家的门风,忽略吧。

太上皇眼底落下圈阴影,刚得知此事时他没有怀疑过昌隆侯知情,以他对朱家的恩宠,昌隆侯何需如此钻营,必是那庶子瞒着他做的。

眼下,这件事重新翻出来,他再不愿意深想都不得不多想,若是昌隆侯开始就清楚呢,哪怕昌隆侯起初不清楚,都四五年了还可能会不知道吗?知道了为何不制止,他不懂这根本是在和萧家结怨吗,还是他认为他这庶子能用这种手段来娶到萧灼灼?

可就算两家能结亲又如何,是嫌他的恩宠不够还是朱家缺这门姻亲啊?

“大姐,这事儿很难办吗?萧家强硬不准不就行了。”霍灵渠奇怪。

几家能对疼爱的孩子强硬得起来,要不怎么向来多是父母拗不过儿女,霍贵妃这相对许多人都没想过且还是这么理所当然的观点引得他们包括太上皇在内再度侧目。

霍舒窈摆手被按住,诧异了下,就见乐邑长公主眼疾手快蹿过去按住童年伴读抢话怼:“假设你还是霍家的掌珠,你若想嫁一个霍家不看好的男子,霍家还能强硬不准吗?你当就你才得家族疼爱啊,人萧灼灼也是萧家的掌珠好吧。”

“纤若你的假设不成立。”霍灵渠语调轻柔清脆犹如林间山泉叮咚:“宜春县主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不会去喜欢个我自家不会同意结亲的男子。”

乐邑长公主轻松击破:“倘若人家就是专门冲着你来的,百般讨好你想获取你的芳心,你还能抗拒得了吗?”然后告诫般申明:“我的假设当然成立。”

霍灵渠神情古怪:“纤若,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很有问题吗,什么叫做抗拒呀,难道有人讨好你,你就要喜欢他吗,你把自己看得这样轻吗?你可是个公主呀。”

乐邑长公主嬴纤若:“……”

晏霁之弯弯唇,沉郁一扫而空。霍雄鹰抬抬下巴整个儿一副神气活现的德行,看看,这才是正常想法,宜春县主那傻缺样纯属有病,这位估计脑子也不好使。

薛述聪也怀疑这媳妇哪里搭错了,好像她会嫁个屈从她讨好她的男人似的?但薛述嘉就有那么点心塞了,贵妃这想法不可能不传给妹妹吧?

霍贵妃什么想法呀,女儿家该矜持要矜贵,对呀,或者说这才正常嘛,但被霍贵妃这么一提,老大人们终于意识到之前被忽略的问题了,宜春县主怎么会瞒着萧家跟外人有私情?许多位看向霍秦川,这亲家的弟弟家,你好歹多少知道些吧。

霍秦川心说看他做什么,没看见人宜春县主的爹娘恩爱得连个庶出都没有吗?

相较于他们的态度都明朗,嬴忱璧还真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贵妃的想法很好,但是,但是他目前应该还只能归在讨好者的范畴,这个就……让皇帝他有点心塞了。

乐邑长公主缓过劲儿,今夜算是要跟霍灵渠杠上了。

“你有没有点见识,不知道英雄救美啊,你这么孤陋寡闻吗?”乐邑长公主重重打压:“你搞清楚,我的假设是:人家是专门冲着你来的,百般讨好用尽手段就为获取你的芳心,倘若第一面他就给你来个英雄救美对你有救命之恩了,你还能等闲视之吗?”

萧灼灼和堂哥返回来,听到这个假设,下意识停留在暗影中,没再往前去。

霍灵渠当然道:“不等闲视之,你还想有什么负担吗?纤若你昏头了。”

晏霁之手抵唇笑,霍秦川和薛述聪都差点笑出来,乐邑长公主可被噎得有点抓狂了,霍灵渠个铁石心肠!乐邑长公主嬴纤若强烈谴责:“你才昏头了,你懂不懂什么是救命恩人,你还有没有良心,对救命恩人随便打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难道你还想以身相许吗?那侍卫天天都在保护你,怎么不见你嫁个侍卫呀?”霍灵渠懒怠怠反驳:“你看你就没把救命之恩当回事儿,你有什么资格谴责我?”

“侍卫保护我们是责任!”这厚脸皮的果然是姓霍的,表面装得再温良,内里都是他们霍家人的冷心肠,乐邑猛烈抨击:“旁人又没有责任救我们,你搞清楚人家救你和侍卫救你是两回事,人家没责任救你却挺身而出救了你,这还能等闲视之吗?”

“对啊没责任,他不必救我,我也不需要他来救我,我自有侍卫保护我,就算侍卫保护不力害我遇险有性命之危,但这关他什么事啊用得着他多事吗?”

霍灵渠褪去散漫争锋相对:“他愿意救我是他自己事,人家的事,你偏想让我有负担,你脑子坏掉了啊,他若是见义勇为,我重礼谢过,这事儿不就完了吗?他若是挟恩图报,更是简单,完全就是交换,这跟钱货两讫有什么不同?这本质上就是钱货两讫。

难道你买首饰付过银两后还要有什么负担吗,更甚者,我完全能怀疑是不是他设计害我置于险境再挺身而出救我就是为了从我这里拿好处吧,你真昏头了是吧!”

乐邑瑟缩下,蔫儿了,霍桑柔和在灵渠怀里的小祐娃娃都想摸摸自己的小心脏,更多人是想唏嘘,霍贵妃的想法没毛病,就是太冷,对人情味重的大人们尤是感慨霍家是真冷情,霍贵妃瞧着很有良心都能把救命之恩当钱货两讫算。

“灵渠若是男儿身,是个做枭雄的料啊。”太上皇评价。

“女人就不能做枭雄吗?”霍灵渠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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