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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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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盛,洋洋洒洒的罢黜名单在晨曦中亮眼。

城南临街酒楼,郗猷欣赏着刚抄录来的罢黜名单,眼底丝丝兴味,同在的两位在阳台前居高临下观望,马蹄声传来又远去,他莞尔:“是晏霁之吧?”

“这都被霍家截住了?!”郢国公世子捶拳,他鞠家是被排挤的?呵!

“截不截得住又能差多少,截不住是霍家没本事,截住了,什么都能提前防住就是霍家太有本事了,皇帝和圣人能喜欢?”侯家此番损失惨重,侯瞻逊回京来又和老父大吵过后,武襄侯以为他回驻地了,侯瞻逊干脆撇开老父,自行其是。

“四千人,能生多少乱?”郗猷从容怡然:“好戏少不了的。”

郢国公世子冷笑。

晏霁之骑马至都城南郊十里外锦汤山,士兵见到英王世子,往前带路,霍海啸和原牧烈半个时辰前率八百士兵来封山。

来到具体封锁之地,晏霁之走过去,是个比井口大的深坑,见到深坑里的活物,平日里多有讲究的他非但没避开视线,还直直注视着。

“这少说得有二三百条吧?这么养着是既想等朝廷公布完罢黜名单再行事,更想让它们再生一批出来,这是六月里刚有风声传出,就在筹备了吧?”

这深坑里是个小型的蛇窟。

霍海啸抬手指指搁在边上的石碑:“一块从秀岭出来,一块从黄河里翻出来。”

晏霁之扫视过那两块石碑,问:“霍家被联名状告了?”

霍海啸把状纸给他:“我叔公昨天刚送来。”

“真亏得皇帝没少给钱财,否则还真不知要有多少人聚在皇城前哭诉要活不下去了。”晏霁之接过状纸,看看这些人装得有多虚伪,原牧烈赞成道:“是无耻,有时想想,做皇帝是得强硬,软弱些就得被那些居心叵测的贼子拿捏。”

“陛下对郭修仪的外祖家和姨母家处以重刑也有震慑之意吧。”晏霁之有感。

“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在这么一个档口,”霍海啸应和:“皇帝自己都说了,看看这天底下到底是有多少不怕死的?!可惜,皇帝的苦心白费了。”

“虢王胆小,他会想派人收集这些吗?”晏霁之思虑:“应该不是他。”

“是鞠家怕都没准儿。”霍海啸提醒:“这几天多少人觉得郢国公疯了傻了,他还想能得太上皇的眷顾吗?郢国公能放任鞠太妃在皇宫作祟,就不能再多做点?”

晏霁之眼神微闪:“郢国公没傻没疯,何以还能放任妹妹闹事?”

霍海啸微愣,被逗笑了,原牧烈诧异:“郢国公已经上昌隆侯的船了?”

“不知道,但皇宫中的瘟疫,有眼睛都看得出来是鞠太妃在作祟,他总不可能不懂这么放任妹妹的后果吧?”晏霁之中肯道,原牧烈估量:“授康二十六年班家取代鞠家的圣眷,若圣人此后未再庇护鞠家,郢国公早和昌隆侯沆瀣一气了?”

两人看向他,原牧烈推断道:“朝廷清冗官,谁家没受影响,鞠家的风评多好,郢国公应该能体悟上意啊至少不应该想闹事吧,怎么我们能理解,反而他不能?假若他只是装的,他私心极重,那么圣人前些年若未庇护鞠家,他能不倒向昌隆侯?”

“这么说,郢国公会和庄太妃在一起还是在押注?”霍海啸兀然意识到:“死掉的老郢国公打得如意算盘,若庄太妃胜出,鞠家就是稳稳的摄政王了。”

晏霁之补充:“能妄想摄政,几个会不想再进一步,在想谋家族大运呢。”

霍海啸扩散道:“这是二十年前就有心思了吧,难怪死掉的老郢国公要看不上我祖父,这是自觉深谋远虑无人可比呢。”

霍海啸拿起水囊灌水喝。

“但我总觉得这些活物不会是郢国公谋划的,或者说,他知道此事,但不是他做的。这事过火了,此人是不忿还是想死,这些活物若是放进城里,圣人和陛下谁能容忍?”说着,晏霁之心念一动:“会不会是恒山王,受尽娇惯才敢肆无忌惮啊。”

不管是不是,霍海啸看他都是嫌活得太舒服:“没有昌隆侯煽风点火,太上皇能留着这个大侄儿也就到太上皇有生之年,皇帝可供不起这种宗亲。”

晏霁之商量:“咱们是不是该和桓家谈谈?”

霍海啸也有此意:“月底吧,让你爹和我爹一起跟桓国公谈谈,这一条道走不下去了,桓国公应该是不介意跟恒山王分道扬镳了。”

“还是让桓国公速战速决,下个月就断掉。”晏霁之抬眸,看碧空如洗:“没几个月了,等到昌隆侯造反时,他想断都由不得他,今年,昌隆侯必反。”

霍海啸估摸:“差不多立冬前后?”

“我猜也是这时候,下个月他定会知道朝廷已获悉他的反心,筹备俩月,再手忙脚乱,他都得硬着头皮干,否则他就是死路。”念及死,晏霁之心里微微发闷。

“却是正中下怀。”霍海啸往深坑里瞟眼:“陛下不可能只守不攻了吧。”

“你有反击之策吗?”晏霁之捡起个泥块砸向远方,振奋意气:“我暂时是真想不出,让护国公或者嬴天漾送个捷报来,还是防守,这群人能有的放矢,那么,不论朝廷怎么处理都会有大批舆论在等着,有恃无恐着呢,不然敢吗?”

皇宫中,皇帝嬴忱璧起驾前往太微宫,亲自把鞠太妃和戚太妃在内的六位太妃送过去,郢国公闻讯赶往太微宫,乐邑长公主咬咬牙还是先去找霍灵渠,虽然她猜到了,宫里这几天的瘟疫就是她母妃和鞠太妃搞出来的,确认过,她再赶去太微宫。

郢国公几乎和皇帝同时到达,皇帝没迁怒郢国公,太上皇重重责备,送来的六人今后就在屋里吃斋念佛,乐邑过来,太上皇把戚太妃的私房全给女儿,戚太妃今后用不着了,乐邑抱着生母的珠宝不厚道的想笑,感觉生母把自己作进佛堂里也不错。

鞠太妃受这波冲击还没完又被带去小觉庵——她要看着庄太妃被断臂。

皇帝让霍家带霍桑柔也去趟,霍桑柔驾轻就熟痛打老太婆,鞠太妃看得眼睛都直了,霍桑柔打完,庄太妃鼻青脸肿又是出气要比进气多了,顾统领再派人行刑,一刀砍下,庄太妃痛得昏死过去,鞠太妃眼睛一眨不眨定住会儿,晕了。

庞老将军三人回京复命,带回来上百车的财物,皇帝和太上皇见到他们原还笑吟吟的,看着抬上来的箱笼,兵刃、金条,连铜油都有,父子俩脸难看起来。

这是那批人今年要送给昌隆侯的!

待到锦汤山的消息送来,皇帝和太上皇脸都黑了。

穆国公霍秦川在殿门前犹豫是否该暂且撤离省得被殃及,皇帝让他滚进来,穆国公缩着进殿呈上最新奏报:潞州可能发生地动了,嬴忱璧瞪他:“可能?”

“禀陛下,是可能。”霍秦川有理有据:“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地动还是火药炸出来的假象谎称地动妄想以此制造混乱蒙蔽百姓,自然是可能。”

“那么这可能的地动之后,还会有乱象吗?”皇帝没有咄咄逼人,霍秦川还是蔫儿了,但凡有人想作祟,不论潞州地动是真是假都会被借题发挥。

“圣人早有训示,朕想不必朕多言了,不要让事态超过你们的掌控。”

言罢,嬴忱璧走到太上皇身侧,太上皇搭着皇儿的手臂站起来,往外走去。

圣驾至锦汤山,皇帝和太上皇盯着深坑里的活物,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四人陪着来的,霍秦川感觉伤眼睛啊想跳到十丈外,他还心宽,拦住了嘛,皇帝嬴忱璧已森森往外冒寒气:“若非被截住,过不了几天,他们必定要动手了吧?”

“预计,应该会是八月前。”晏霁之猜。

太上皇闭闭眼睛,嬴忱璧问:“此事会是谁做的,你们有猜测吗?”

晏霁之低低头:“恒山王。”

庞老将军眼神微闪,皇帝没看太上皇,也没有论证对恒山王的猜测有多少可信,就问:“近来乱象迭出,这是一家家在各行其是呢还是有人在谋定主导?”

晏霁之和霍海啸他们相视一眼,假若有人在操纵全局,还能是恒山王吗?

昌隆侯当前忙得焦头烂额,不忙都犯不着费这心思,那么,郢国公府?晏霁之再否,不像啊。

魏王和薛述聪哥俩过来,不是同行而来是在山脚下遇上的,薛述嘉凑过去一看,啊啊啊差点栽他哥怀里,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一声,为什么你们反应那么正常?

薛述聪真嫌眼睛疼,这真有点丧心病狂了,晏霁之打量魏王被反注视之后移开视线。

“你在怀疑什么?这些玩意儿是本王派人放的?”魏王挑破。

“是我多心了,你忙着要把罗方渡送进死牢当做给自己三十岁的生辰礼。”晏霁之说。魏王一噎,更想瞪他了,薛述嘉摸摸手臂有点起鸡皮疙瘩了:“咱们还是走远些吧,这些玩意儿没准能蹿起来,它们可是能腾空飞一段的。”

“假若确有人在背后操纵,把人揪出来,定斩不饶。”皇帝吩咐过,扶着太上皇走远,留臣子们相互看看,魏王忖度应该不是昌隆侯吧,霍海啸赞同。

走远了,太上皇道:“皇帝在怀疑什么?”

“此人太过没有顾忌,他不怕死?不该吧,那么他图谋的就不该是妄想以此胁迫朝廷,若如此,这幕后之人意欲何为?”嬴忱璧神情幽幽,太上皇眼眸微眯:“有人想把水搅浑,再出现在朝堂平息乱象,这是在自导自演妄想趁势崛起?”

嬴忱璧宽解:“若有此人,适时必会出现,父皇放心。”

班丞相率十多名大臣匆匆赶来,霍桑柔都过来了,她从小觉庵回去,在府前碰上糟老头祖父要出门,霍擎说带她去看个热闹,她想想可以啊就跟来了。来到地儿,跟着走进人群,毫无防备地看到那些蛇,霍桑柔连跑都忘了,吓得在原地鬼哭狼嚎。

大人们没心思理会个小姑娘乱嚎,霍漓江嫌吵的吓唬:“你快掉下去了。”

“……”

霍桑柔抖激灵跑掉,薛述嘉想追被霍枫叶挡住,霍枫叶跟上,带侄女回府去。

皇帝嬴忱璧问霍擎:“老国公怎么看?”

“近来的乱象若确有人在统一谋划,这人挺傻的。”霍擎评价:“后续必会落在舆论上,朝廷尚没有两全的反攻之策,他站出来毛遂自荐,不是不打自招嘛。”

郢国公不着痕迹地睨眼霍擎,嬴忱璧点点头:“先把这些处理了吧。”

“哎,陛下,这些对咱们是祸害,对张神医没准有用,不如传他来瞧瞧,若他用得着,不若就送给他吧。”薛述聪忙劝,嬴忱璧顺口问句:“驸马痊愈了?”

薛述聪应声谢陛下关怀,嬴忱璧允道:“好,派人去请张神医。”

太上皇不再停留,率众回太微宫,霍秦川拽拽老爹避到边上,霍漓江和霍骏豪跟过来,霍漓江抢前嘲笑:“老爹你刚才应对得是有点糊涂了,郢国公又不是没长耳朵,皇宫的瘟疫若都在人家的统一谋划里,郢国公跟那位还能没勾搭在一起?”

霍擎反鄙视:“所以你老子要蒙蔽他呀。”

霍漓江顿时兴致缺缺:“所以爹您真正的想法是?”

霍擎老眼深邃:“怕是冲着霍家来的,有人想趁势踩着霍家上去。”

晏霁之避着皇帝靠近霍海啸,霍海啸在做收尾布置,晏霁之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谈话:“我不去太微宫了,你掩护好我别让皇帝发现了。”

霍海啸要笑不笑:“那你想去哪里?”

晏霁之怨念:“我回来几天了还没见过她呢。”

霍海啸想把他踹坑里算了:“你怎么就有脸觉得我能掩护你呢?”

“大舅哥,不见外。”晏霁之说,霍海啸攥拳,晏霁之立刻撤退,逃过大舅兄的魔爪,他牵马混进人群,在半途中凑去霍海啸身边寻机避走,绕远路奔向皇宫。

霍灵渠在书斋,宫娥禀报说英王世子求见,她腾的脸红,她记得自己想在上半年适应好没有晏霁之,如今已是七月,她……霍灵渠不由自主有些不敢面对晏霁之。

男人进屋来,霍灵渠握握书卷有点不知所措,都没想她还没有准许英王世子进门。

宫女们奉过茶水退出书斋,晏霁之来到女人身侧,霍灵渠踌躇着站起来,斟酌措辞时,晏霁之拥住她热吻,霍灵渠俏脸热,想阻拦偏手臂发软继而深陷其中,两人亲热好一会儿,在险些不可收拾前急刹住,霍灵渠浑身发烫、小脸红扑扑的羞涩。

晏霁之抱她坐在太师椅中,抬手抚抚她的脸颊,看见她被染花的口脂,拿她的丝帕给她擦擦,把丝帕给她,霍灵渠莫名不好意思,再给他擦拭,擦过,晏霁之又低头落吻,霍灵渠不知怎的以前的亲热之举在他离开两个月后见面让她紧张又坦然。

“你晒黑了。”霍灵渠抬抬眸看他,双手握住他的手,脸蛋绯红。

“嗯。”晏霁之跟她鼻尖相触,目不转睛注视她,眼波相对,霍灵渠热得好像冒汗了,只能想让他败败火:“你们今天那么多人去锦汤山?”

晏霁之嗯,又吻她会儿,把事情告诉她,霍灵渠讶异:“哪里来那么多长虫?”

呃?他们好像谁都没想过这问题,晏霁之直觉道:“山里少不了,不难找啊。”

“难的吧,至少二三百条长虫又能孵出多少,若轻易能找到那么多蛇,谁还敢进山呀,山里不早就蛇满为患,朝廷应该早处理了呀。”霍灵渠再握握他的手想寻求认同,女人美眸晶亮可是不知自己散发着诱惑,晏霁之警觉:“若是有人专门饲养?”

“应该在京郊或者京畿周边县城,不会难找的,你去向人家确认了谁向他们买的,有证据总好过凭猜测指摘恒山王。”霍灵渠抬手摸摸他眉头,晏霁之缓缓摇头:“不,是昌隆侯,若有人专门在饲养应该就是昌隆侯和恒山王在饲养?”

“啊,又是昌隆侯?”霍灵渠吃惊:“不可能吧,他养那么多长虫做什么,何况,何况这是在京畿附近,他真想要养也应该在南边在他自己的眼皮下吧?”

“可皇陵在京畿啊。”晏霁之讽笑。

霍灵渠震惊:“你是说,他想破坏皇陵的风水,坏掉嬴氏皇族的气运?”

“应该还在于他蓄养的私兵,假若那些活物入药能增强战力,一人当三五人用,代价只是这群人会死,他会不做吗?再有,是想绑住跟他做这件事的宗亲吧,假设就是恒山王,这事做了,恒山王还能下他的船吗?一箭三雕,昌隆侯太可疑了。”

晏霁之亲她一口,霍灵渠跟着心跳下,晏霁之留恋道:“我要去太微宫,这就走了。”

“哦,”霍灵渠愣下低低应,很难说这声哦有没有落寞不舍,晏霁之再吻住她,霍灵渠情不自禁,怎么被放进太师椅中都没知觉,晏霁之快步出门,她蜷缩在椅中,小脸凝落自己没有意识的失落,霍桑柔喊着姐冲来,霍灵渠一个激灵立起来。

晏霁之赶到太微宫时嬴忱璧正要起驾回皇城,恭维他:“你还知道来呀。”

“陛下,臣有个猜测禀告。”晏霁之忽略皇帝的阴阳怪气。

“说吧。”嬴忱璧散漫允,晏霁之禀告过,皇帝神情变了,幽幽问:“假设被你言中了,他在朕和太上皇眼皮底下做这些事应该没多久吧?”

晏霁之应道:“一两年或者两三年,应该不会超过三年。”

嬴忱璧眼底聚起杀气,晏霁之低头道:“在此猜测的基础上,针对近来的乱象,臣有一反击之策。”得准许,他再禀道:“派人入醴泉县彻查,今夜再调军过去。

假若查到真有人在皇陵边上饲养长虫,把事情推给契丹和被契丹收买的奸细,戒严,谁敢妄加非议,以细作论,斩。安排人挑事,官差把人抓捕后以他同伙的名义向虢王、代王、恒山王、郢国公等人送信求救,就看看有没有鱼能被钓出来。”

“嗯!”嬴忱璧拂袖,带他去找太上皇。

在一旁等着各自散去的魏王看看这群老头,带他们折返回去。而折返的结果就是,全被留下了,皇帝和太上皇震怒了,查证前不想有任何差池,班丞相率众去偏殿,霍擎没冒头,魏王没顾忌地找晏霁之,霍海啸和原牧烈接到任务也知道什么情况了。

“咱这姑父和表兄弟估计要气得头顶冒青烟了。”出发前,霍海啸跟晏霁之聊两句。

“若被言中,他是太没有底线了。”晏霁之嗟叹。

“也是胆怯吧。”霍海啸讽刺:“若敢于一争,何必搞这些旁门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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