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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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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牧烈过来说可以出发了,霍海啸握马鞭和他往外走,他们两个率二十轻骑出太微宫,烈马疾驰,他们数息间扬尘而去。烟尘弥漫间,一人从藏身处走出,遥望百丈外的宫阙,他察觉到身后有人,侧身看去,认出这人,玉藏珠的丈夫冯惊珏。

“很后悔一时的意气用事吧,若是跟前妻和离后,你没有为争一口气立时娶章醇郡主,你至少还可以跟虢王撇清。就差二十天,虢王府要塌了,你也逃不过了。”

滕王状告虢王,预感到虢王府和自己的前景以来,梅浮雪什么心情都尝过,沉淀多日,面对算陌生的同僚扎他的痛处,他也平和:“你来这里做什么?”

“看太微宫啊,其实大家一样心思,既然有年轻臣子可以在君王面前与老臣同站一堂,为什么不是我?”语毕,冯惊珏转身离去。

梅浮雪注视会儿他的背影,他对晏霁之很熟悉,不是对晏霁之本人熟悉,而是对晏霁之这个名字熟悉,他是授康二十三年的状元,晏霁之是授康二十六年的状元,晏霁之在京中又是出了名的贵公子,想不熟悉这个名字都难,有人拿两届状元比较,他从不在意。

这会儿他忽然不那么想了,不管晏家将来如何,至少,晏霁之站到过高处。

在家乡都是人中龙凤,怎么进国都之后那么微不足道?

晴空在金乌的滑落中步向夜晚,太微宫亮起星罗棋布的灯火,灿若繁星。

平原大长公主奇了怪了,什么事啊要整夜留在太微宫商议还连薛述嘉都被留着?

湘王去问情况,没问出个所以然,只一同被父皇和皇兄留着。

霍灵渠抱着小婴儿倚栏看星空,她觉得寂寥,抱着这小婴儿才好些。

郗家宅中,郗猷对妹妹道:“明天,就给晏霁之下帖子。”这就在他们的计划中,只不过原计划还得过几天才会约见晏霁之,可今天不寻常,郗猷怎么看都不敢掉以轻心。

夜深人静之际,一名轻骑入太微宫,不久后城外整装待发的三千军队驶向醴泉县。

晏霁之在黎明前登高,想看日出,突然多出一人,薛述聪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问到因由,薛述聪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晏霁之打趣:“还不如不知道吧?”

薛述聪手托着额头,垂头丧气:“侯瞻逊是不是又回京了?”

晏霁之随意嗯,薛述聪头疼:“武襄侯府还能留得住吗?”

“你家对兵部尚书的位置有兴趣?”晏霁之顺理成章猜,薛述聪一噎,被烦躁得嫌他:“我没想过这茬。”他静静心,顺势问:“你爹想往前冲一冲?”

“兵部尚书的位置若是空出来,皇帝和太上皇都会属意让魏王接任,这是个让他们三方都能满意的安排。”晏霁之笃定,薛述聪:“……”我竟无言以对。

“真是一招妙棋。”薛述聪没好气:“皇帝还嫌魏王磨蹭吗?”

晏霁之直言不讳:“他应该想在五六年内收拾干净吧。”

薛述聪哼道:“还有蜀王呢,蜀王会是省油的灯吗?”

“你若这么算,你还有个大舅哥,护国公府这笔总得要有个了结。”晏霁之恭喜。

薛述聪宁愿回屋。

他走后,旭日喷薄,霞光万丈。

清早,卯时初刻,皇帝和太上皇率领留在太微宫的众臣和一千军队开赴醴泉县,未时前抵达被封的园子,在郊外,外观破旧,方圆一里地没有邻居,围墙三丈高。

霍海啸和原牧烈恭迎圣驾,不知情的大臣多个眼神打量他俩,皇帝陪太上皇进门,众人鱼贯而入,来到目的地,六座铁笼映入眼帘,每座铁笼大概一丈多高半亩大小,铁网封顶,三面皆是墙,朝西的一面底部是三尺高的短墙再由密密细箍的铁网封闭。

遍地浓烈的雄黄酒味,霍海啸还有安排二百人举着火把防护,薛述嘉看得也差点吓尿,湘王晕乎得脑门冒金星,没有防备的人们触目惊心,显国公都要嫌眼睛疼了。

薛述聪握住身旁晏霁之的手臂,晏霁之瞟瞟他的爪子再看看他。

霍秦川真不想看,虽然他爹和弟弟、妹夫、大外甥都像不嫌伤眼睛似的。

班丞相粗算算少说三千条,在皇陵附近还能不是冲着皇陵?

有几位老大人望望天空,要血流成河了,这等事,太上皇和皇帝不杀一批怎么都不可能息怒了。

霍海啸禀告,审问出来,此事是从正徽三年末开始,距今还不足两年。

可,还不到两年又如何?能浇灭一丝皇帝和太上皇的怒火吗?不能,当下,皇陵周边几个县的官员全被下狱,又从城外大营调军队入都城,妄言非议者一律处斩。

有不怕死的在酒楼里评说,没两刻钟就被逮捕,酒楼也被封了,京中一时风声鹤唳。

至于原县官被撸职下狱后新县官的人选,皇帝把他看得见数得着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全召来了连湘王都没落下,两人一组,暂去代管县衙,吏部选定,他们再回来。

薛述嘉:我怎么那么忙呢又没落下我。

湘王的小白脸说不出什么感觉,吏部议个县令的人选很麻烦吗,这不应该就几天的事,至于还要让他们去代管吗?好像要让他们去一两个月似的。

其实,湘王若是知道他老兄的心思,他就真相了,就是要让他们去一两个月。

一群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慢悠悠地出城去周边县衙暂代县令和县丞,家长们送到城门前叮嘱过就把他们踢走,赶紧过去,这群少爷们懒怠怠地骑马,兴致不大高,然他们兴致不高,房祯毅躲在暗处,说不出的落寞苦涩,原本他也应该是其中一个。

晏霁之应郗家兄妹之邀,踏着琴音走近花园凉亭,没有打扰人家姑娘的雅兴,随意靠在亭外湖畔石,曲子弹完,郗意站起来致礼:“让世子见笑了。”

“郗家有正事,不该派个姑娘来跟我谈吧?”晏霁之步入凉亭。

“姑娘家不能谈事情?”郗意轻笑。

“是郗姑娘你二九年华还没有定亲,我怕你对我毛遂自荐。”晏霁之排斥道。

郗意眉眼坦荡:“我若确有这个心思呢?”

晏霁之冷漠:“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可你心里的人已经是贵妃了。”郗意殷殷善劝:“你总要娶妻的,我图的是郗家兴旺,我不会管丈夫爱不爱我、想纳多少妾室,我对你是上上之选。”

“你大嫂和昌隆侯世子夫人是表姐妹。”晏霁之提醒。

“正是因此,郗家才要进京来。”郗意从琴案后走出,郑重道:“不谈亲事,谈家族计,但请英王世子给郗家指条路向陛下请安,世子想要多少路费,尽管开口。”

晏霁之沉吟道:“我想一想吧,但会不会给你答复,不一定。”

郗意颔首:“当然。”

晏霁之告辞,走出郗宅,数步外有一人挡路,晏霁之沉默下,侧身,换个方向再走开,在他走几步将走远时,玉藏珠自嘲:“我竟不知你是如此绝情之人。”

“绝情?”晏霁之止步,批驳道:“绝情二字只有你丈夫对你才适用,一个曾表过对你倾慕的男人在你眼中该一直倾慕你、否则在你看来就是绝情?呵,自重。”

晏霁之策马而去,玉藏珠眼底微有湿润,抬抬下巴,不让自己露出软弱。

在暗中观察的看客们各自散去,郗宅府门后,看过场戏的兄妹俩往回走,郗猷抒发道:“没想到你给玉藏珠送信,她居然真能过来。”

郗意不以为然:“玉家和冯家拿晏家多少好处了,她有多清高,有什么不会。”

“晏霁之这是真不在意了?”郗猷犹疑,郗意责备:“你们男人很奇怪,喜新厌旧,你们习以为常,不再痴恋一个早已嫁做人妇的女人,你们又觉得不可信?”

“他闹得轰轰烈烈嘛。”郗猷略过道:“那你看他对流光姨娘?”

“目前,应该是真心的吧。”郗意给个限定,人再长情又能长情几年呢。

霍骏豪入皇宫给太后和贵妃请安,太上皇则迎来两位不速之客,他的四妹瑞执大长公主和瑞执的小舅母庞老夫人,也就是护国公和他已逝原贤妃的长姐。

对这两个女人,太上皇由衷的不想面对。

“阿爹的孩儿就我们七个了,兄弟们更是只剩你和小弟了。”瑞执大长公主咬牙切齿:“你心里还有爹就让秦王尽管往死里查,别再袒护昌隆侯了。”

“妹妹,你说到哪去了,我会不想知道真相吗?”太上皇好脾气道:“滕王状告虢王和昌隆侯一事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捅破天也要把真相查出来。”

瑞执大长公主懒得跟他虚与委蛇,六十岁的庞老夫人笑道:“圣人,四十多年前大家还年少时你还喊过我大姐,我就托个大说你两句,肃宗陛下和庞贵妃五个孩儿就瑞执还在世,十几年,同母的四个弟弟妹妹相继离世,她心里苦,你是知道的。

你是兄长,原该爱护弟弟妹妹们,瑞执有怨冲着你也是跟你亲近,若非说这是无妄之灾岂不是一家兄妹要说两家话了,瑞执就你一个哥哥了,你担待些是应该的。”

真含沙射影得够了!

太上皇仍宽和:“是这话,四妹打小跟我亲,我哪能不晓得她的脾性。”

庞老夫人谢过圣人体恤再道:“臣妇带来的这两个姑娘是皇帝亲自批的关在辽阳死牢,有人想劫狱,是圣人的外甥,不好处理,陛下就把人送到我那儿去了。

我也不好办呀,只有把他们送来给圣人您了,不过,那俩姑娘既然原就在死牢里,您给我个薄面,在太微宫找间地牢还是把她们两个放在牢里吧。”

“好!”

庞老夫人颔首:“那臣妇和瑞执就不打扰圣人了,明儿个再来给您请安。”

太上皇心说明天就不用来了,面上,仍笑着留一留远道而来的妹妹,好在,太上皇确定这妹妹不会留下,谁想,瑞执大长公主应承了,她就住太微宫吧,太上皇:“……”

太上皇默默自怨,明知这妹子对你有冲天大怨还假客气什么呀。

瑞执大长公主还得去滕王府看侄儿,这就跟小舅母走了,傍晚回来用膳。

你就留在滕王府吧,不用回来了,太上皇转念想,派人去传谷王和几位大长公主过来,今夜太微宫小宴给瑞执接风,又让人去叫皇帝,让皇帝带他母后也过来。

瑞执大长公主和庞老夫人出殿门,遇上赶来接儿子的武襄侯夫妇,武襄侯夫妇俩都身体微微僵了下,瑞执大长公主迎上前步发难:“大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呢。”

升平干笑:“四妹,几时回京的?”

“你是就喜欢庄氏的女儿、还是就是不喜欢晏家女生的女儿?我母妃,咱爹的庞贵妃,她也是晏家女生的女儿。”瑞执好整以暇:“这就相当于你不喜欢我咯?”

升平赔笑:“四妹你想太多了,没这种事。”

“好啊,但愿吧。”瑞执越过她往前去,庞老夫人跟上,武襄侯眼神微闪,避过视线,升平大长公主心里松口气,这个是平原见到她都要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侯瞻渥几乎是绑着被爹娘带回家,到家里,还没闹,宫里来人了,霍贵妃派来两个太医给许姨娘把脉,好死不死的真诊出喜脉来,月余了,估摸着大暑时怀上的。

这样的喜讯,武襄侯脸都难看,侯瞻渥全程很懵,他爹哪来的小妾,被姐姐和侄儿侄女们告知后,侯瞻渥愣愣的,脑子里是不知所措的空白。

瑞执大长公主横冲进滕王府,滕王心弦一松,像在淋着凄风苦雨:“姑母?”

姑侄俩八年没见了。

看过弟弟的手札,瑞执一掌拍在桌上,一把抱过侄儿,双目精光全是彻骨的恨。

庞老夫人跟丈夫碰面,去在京中的护国公府。

夕阳红,平原抓狂,怎么没想到滕王状告虢王还有这么个附加的惨剧,这姐姐要在京里住几天呀?她出京避一避能不能避过去,平原大长公主就收拾行李了,显国公泼凉水:“你要走一年半载还是走个一两年,你有把握一辈子不会再见这姐姐?”

平原定住,感觉血脉在逆流:“待会儿你陪我过去。”

显国公利落拒绝:“那不可能,他们都不带家眷,我和你去算什么。”

平原大长公主干脆去霍霍儿媳妇,乐邑让薛述聪挡住,待薛述聪送走他娘,乐邑怪道:“都多少年了,她们姐妹俩都多少年没见了,你娘怎么还能怕成这样?”

“这就是打小的压制。”薛述聪谈笑风生:“刻进骨髓里了,有记忆控制的。”

晏霁之下衙后去找霍海啸,开门见山:“郗家人今天约我见面。”

霍海啸没经心:“我知道,他们好几天前就进京了。”

“郗家人不是想脱离昌隆侯,是想两头押注,脚踏两条船。”晏霁之再道。

“又如何?”霍海啸看他大惊小怪的。

“大舅哥!”晏霁之怀疑他魂不在身上,霍海啸反瞪,晏霁之没好气:“郗家人进京来,找的第一家能是我吗?郗家想两头押注想进京来,对昌隆侯的说辞能是什么,近来的乱象是郗家在操纵,他们进京来找的第一家又会是谁?”

霍海啸眸光凝聚,缓缓吐字:“郢国公府鞠家。”

“必定会有见面礼。”晏霁之揭穿道:“想搏一把会只图家族兴旺?”

“想崛起,和鞠家一样的心思。”霍海啸幽幽说过,勃然站起,眉间杀意凛然,郗家人对昌隆侯的说辞以及给郢国公的见面礼还能是什么,想趁势除掉霍家取而代之?!

是夜,原牧炽悄悄入京来复个命再住两天,然后和大哥一起回北境。

昏睡几日的庄太妃在小觉庵醒来,不敢看她的断臂,不能面对她会输的恐慌。

太微宫小宴,霍家和晏家也都有酒席,晏墉给表叔表婶洗尘,霍家给霍骏豪接风。晏家言笑晏晏间,小厮悄声向英王禀告:大姑奶奶求王爷给钟姨娘请位太医来,钟姨娘难产了。晏墉面色如常道:“勋哥儿,你大姐想请个大夫,你拿二十两银子给她吧。”

年轻的小辈们真嫌被打扰心情,晏琼勋来到府门外,摆足臭脸跟这人纠缠小两刻钟,把瘟神送走。晏明妧回到他们租赁的小宅,冷着脸把银两给弟弟就回自己的屋去。

晏明潜盯着这二十两银子,心里一阵阵发笑,这是打发要饭的吗?

钟姨娘辛苦两天两夜,生下个男婴,裴氏从外面回来,在屋子前碰上婆婆被好一顿骂,裴氏不在意的进屋,看着睡过去的钟姨娘,真难产了还是故意拖了两天呀?

七月三十,晨光微熹,原牧烈和原牧炽策马出城,回北境,庞老将军夫妇、霍骏豪、在京中隐匿的侯瞻逊皆各回各地,街上行人还稀疏,刑部和大理寺率军包围郗家兄妹的住宅,前往江南捉拿犯人的钦差前两天就出发了。

郗氏勾连番邦通敌卖国,夷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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