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一根锈迹斑斑的水管,他头微微一侧把光秃的糖棍呸在昏倒的人身上,满含厌恶地扫了眼面前的几个垃圾,转而对她道:“出去。”
她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他与剩下几人扭打在一起,倏地一激灵,连滚带爬跑出了巷子。
等她带着警察找到巷子里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
那天晚自习,班主任让轮流自我介绍的时候,她惊喜地发现,台上带着一身瘀伤的少年竟是她的未来的同班同学。
但同样的,她也在忐忑,她怕谢深会把她的事情说出去,所以当他意外地和她对视时,她又移开了目光。
但其实,最后他们除了是普通同学,也没有什么交集,谢深也没有说出关于她的任何事。
那天以后,听说那些混混又在校外找了他的麻烦。
周五放学,谢深被人围堵拦下。
听说他当时带了东西,自己受了不少伤却也划伤逼退了不少人,拖到了警察赶来。
那次斗殴被判定为聚众群殴,他被拘了五日,学校也给了个处分。
之后再一次听到更多关于他的流言,便是那家网吧了,听说他和网吧附近的混子混在一起了。
除了最后一个,其他的她都是信的。
她一直都在默默关注他。
这种关注让她不知从何时起,对这个众人眼里有些恶劣的少年生了情愫。
一面是不受控的喜欢,一面是被自卑和懦弱拖垮的自尊。
所以当漂亮优秀又干净的陈白白第一次对她说自己可能喜欢谢深的时候,她有点慌。
优秀漂亮的班花和一个狼狈不堪的她,是个人都知道该选谁吧。
她想把他藏起来,所以她非常卑劣的,诋毁了少年,她说他是个混混,劝对方歇了心思。
陈白白也听说了那些一些闲言碎语,也犹豫,但耐不住很喜欢,所以她觉得同桌提出的再观察观察是个不错的提议。
这一观察,就是一个学期。
现在,陈白白跟她说,无论如何,也要在下一周谢深生日的时候跟少年表明心意了。
阳光下,树荫中,赵小艺的眼中晦暗不明,她应和了自己的好同桌。
晚自习转而向陈白白的追求者,于子成透露了消息。
——
晚自习时间。
班里学生都在埋头苦赶今天的作业,整个班级只身下笔在纸上的沙沙声。
坐在前排的于子成手里攥着皱成一坨的纸条,脸色被气得扭曲。
谢深,又是谢深!
那个下等人,那个混混!到底凭什么!
排名动辄爬到他头上就算了,还敢和他抢女人!
在一众低头作业的学生中,他抬头恨恨望了一眼最后一排的谢深。
一个连自主选位置都自觉呆在后排角落的混混,到底有什么好?
不行,他必须把班花抢到手,只有班级第一,才配得上他。
如果连网吧的消息都不管用,就别怪他放更狠的了。
他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于子成细细撕碎的纸条,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袋。
另一边,做题做得头炸的谢深停了笔。
今晚他给自己安排了专题训练,把高考数学的压轴题挨个练过去。
解是能解,就是有点费脑,写着写着涉及还没学到的知识点还要翻买来的高三的旧书查。
一连十来道题下来,谢深写烦了,只想放空脑袋阿巴阿巴。
在一旁看鸡崽一样看着他的流风垂下目光睨了仰头放空的谢深一眼。
目光点了点数学旁边堆砌的英语练习册,又看向他,意思明确。
他今天就剩英语没做完,干嘛跑去练数学。
谢深瘪了瘪嘴,那是他唯一弱势的科目,他真的不想学。
他宁可多做几道数理,也不想看令人头大的天书。
流风看他一脸委屈相,扬了扬眉,伸手翻了几页,确实是很多看不懂的扭曲字母。
但这两天陪读下来,英语课上了两三堂,教师上课的几个语法和句子他已经记得大差不差了。
这次的作业大概就是这两天教的内容。
他随手写了几道,一看答案,全对。
很难吗?
流风以目光无言问之。
谢深自闭了,连刚来的流风都学得会,他学不会。
被薅起来写英语作业的谢深怨气浓得要滴出墨。
这种忿忿然在一对答案三错俩的时候达到最盛。
黑脸慈禧:我要洋人死!!!!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