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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虎穴探幽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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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忠求功心切,他那一记“袖里乾坤”十分诡异而歹毒,悄然拂出,攻击的部位是秋华的丹田以右一带要害,即使被指尖拂中,内腑也将受到损害,起码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www.mengyuanshucheng.com

秋华额上见汗,双方功力悉敌,心知若不下重手出奇招,恐怕一两个时辰也解决不了问题,见对方已下杀手,再不出奇招不行了,他不愿太过示弱。

当下挫身躲过“小鬼拍门”,斜身迎上贴身相搏,左肘顺着对方攻下身的拂势撞出,不偏不倚撞上了对方的掌背,左手急扣,闪电似的扣住了对方的左手脉门。

他明知这一着相当冒险,对方的右手随时可以反击,而且不攻则已,攻则必定沉重无比。

他已准备承受敖忠的右手一击,希望自己的招势快速,以快取胜,或可避免对方的雷霆一击。

扣住了对方的脉门,肘部更控制了对方的左胁,进可攻退可守,他已稳立于不败之地。

这瞬间,双方接触迅如雷光石火,变化之快,令旁观的人目不暇接。

“躺!”他大喝一声,右手神力倏发,将对方的手向上扭并向下压,扭虎腰身形向右后方移。

“噗!”敖忠临危反击,一掌击中秋华的左肩。

秋华本想一肘反撞,那么,敖忠的肋骨少不了要断个三五根,内腑也势将离位。

可是,他忍住了,弃肘出掌,掌背贴上了敖忠的左腰,轻轻一搭,敖忠浑身发软,反抗力全失。

说来话长,其实这些变化只是刹那间的事。

“哎……”敖忠惊叫,身形侧倒,“砰”一声斜躺在地,左手仍然被秋华牢牢的擒住不放。

秋华也脸色一变,屈身坐倒,肩上的一掌十分沉重,他感到似被巨锤所击,浑身发麻。

两位姑娘急抢而出,分别将两人扶起。

浑身湿透的智多星苦笑道:“忠弟,你那一掌击偏了些,不然也可替我出口气了。”

敖忠揉动着腕脉和胁部,讪讪地说:“废话,要是能击实,吴兄也不会让我有出手的机会了,你连这点也看不出来,还有脸说风凉话?”

小阁上的铁笔银钩呵呵大笑,招手叫:“你们都上来,不必再废话了。你两个手脚都够快,只是都沉不住气,好胜心切,少不了落个两败俱伤。”

大小姐在前引路,进入小阁升上阁楼。精巧的阁楼四面开窗,三面临水,外建回廊,确是赏荷的好地方。阁内的家俱和摆设无不精巧,一案一几皆出自名匠之手。

踏入阁楼,秋华长揖到地,朗声道:“江湖后学吴秋华,冒昧登门拜会敖老前辈,尚请多赐教益,晚辈幸甚。”

铁笔银钩鹰目炯炯,目不转瞬地打量着他,久久方向左右两人含笑,颔首示意,转向秋华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老弟果然名不虚传,不但人才一表,更难得的是小小年纪身手非凡,艺业超群,能将犬子击倒,难怪在江湖中能一帆风顺,创名号树威望。喏!老朽替你引见敖某的两位拜弟。”

花甲老人叫六月飞霜,姓陆名湘,所练的邪门掌力叫做冷焰掌,与阴手黄梁的阴手,四神中的阴风客邹士隆走同一路子,击实时掌毒侵入对方的体内,对方会逐渐冻僵而死。他的绰号包含了姓名和艺业倒也别开生面。

马面人是老三,姓贺名光耀,绰名叫鬼爪搜魂。他练的是鹰爪功,但双手用毒药浸洗,久而久之含有毒性,被抓伤的人,必定毒发而死。

两人都是黑道中大名鼎鼎的人物,白道人士恨之刺骨,畏之如虎,但想对付他们却极为困难。他们行踪飘忽如鬼魅,出没如神龙,做案时东时西,居无定所,艺业又高,下手凶狠毒辣,人见人怕,那些白道名宿对他们也无可奈何,不易捉摸他们的行踪,更不知他们的秘窟建在何处。

这几年来,他俩隐身在大哥铁笔银钩的府上,一面调教敖忠,不时也出外做案,一面协助大哥策划向四川发展,希望能在四川建立两三处秘窟,作狡兔三窟的打算,因为做案太多,深怕有人找上门来,准备再干三年,假使敖忠仍然不成材,无法克绍箕裘,干脆洗手隐身安居纳福。

秋华久走江湖,却不知铁笔银钩有两位拜弟,更未料到会是这两个黑道巨擘。

其实,不仅秋华不知,连目下的一些老江湖也不知内情,甚至天残丐这种无所不知的江湖凶枭,也不知两个凶贼藏身在孔公寨内。

秋华暗暗心惊,但不动声色,从容分别向两人行礼,少不了漫天彻地恭维几句,表面上执礼甚恭。

六月飞霜为人深藏不露,淡淡一笑客气一番,肃客就座。毒爪搜魂山羊眼阴阳怪气地盯视着秋华,似乎要令秋华坐立难安。但他失败了,秋华神情爽朗,坦然从容,并不怕他的目光。

他干咳了一声,用刺耳的怪声调问:“吴老弟,这次前来敝地,不知有何见教?”

秋华淡淡一笑,泰然地说:“晚辈在宜禄镇和西安,弄到了大批金银,希望到四川避避风头,途经贵地,巧遇敖老前辈的属下弟兄吴俊,承告说敖老前辈在此建业,并告知晚辈终南木客老匹夫已追踪前来。吴俊兄基于江湖道义,嘱晚辈抽暇前来拜会。晚辈久闻老前辈大名,如雷贯耳,只恨无缘识荆,因此不揣冒昧,特专诚前来投帖拜会。今日得亲聆诸位前辈教益,晚辈深感荣幸。”

他话说得客气,语气抑扬顿挫铿锵悦耳,听得铁笔银钩父子不住含笑点头,两位姑娘眉飞色舞。

毒爪搜魂是唯一不动容的人,山羊眼毫不带表情,脸上神情始终不变,仍用刺耳的怪声调往下问:“老弟和终南木客是如何结怨的?”

“晚辈在宜禄镇勒索当地的三大牧场,迫该镇罢市。那天刚好南五台双豪途经该镇,不问情由便责怪晚辈逼人罢市,害得他们无处买酒食,一言不合双方动手,晚辈击伤了他们,他们便将终南木客请出来兴问罪之师了。其实,晚辈并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跟来了。”

“你既然要入川避风头,为何沿途耽误了这许久?从西安至此,乘坐骑只有两日行程,你耽误了七天,是何用意?”

“晚辈其实不愿走这条路,希望走骆谷或斜谷进入汉中,以便躲开跟踪我的人,白花了数天工夫打听,方知此路不通,十分懊丧。”

“你并不知终南木客是否跟来,何必走骆斜谷?”

“晚辈并不真怕终南木客,只怕另一个人追来。”

“谁?”

“旱天雷池晋。”

毒爪搜魂开始失惊了,急问:“怎么?你与旱天雷结了怨?”

“西安府尹大人的府第,是晚辈烧的。听说旱天雷恰在西安,因此晚辈怕他出面找麻烦。”

毒爪搜魂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干笑,说:“你未免多虑了,旱天雷从不过问这些事,四神皆有他们不可告人的勾当,虽则他们经常找江湖人的麻烦,但从不过问杀人放火掳人抢劫的事,你放心吧!老弟。”

二小姐有点不愿意,嘟着小嘴娇叫道:“三叔,你老人家像审犯人似的,不嫌太过份了么?”

毒爪搜魂眨着山羊眼桀桀笑,说:“好侄女,你急什么?好吧,你带吴哥儿去安顿,告诉他本寨的一些禁忌,午间你爹要在秘室设宴替他洗尘,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二小姐不胜雀跃,忘形地拉了秋华站起说:“秋华,我们走。”

秋华有点局促,赶忙收手向众人一一行礼告退,跟随着二小姐下楼。身后,暴发出三个老凶贼的笑声。

铁笔银钩直待两人去远,方向毒爪搜魂问:“三弟,怎样?”

毒爪搜魂略一沉吟,缓缓地说:“按常情,这人毫无问题,身带大量黄金,入川避风头乃是情理中事,不可能对咱们有何图谋,但是……”

“你是说,他仍然有可疑之处?”

“那得看大哥对他的看法如何,方能决定是否可疑。”

“你先说说看。”

“这人很年轻,初出茅芦只有两年,少不了年轻气盛,骄狂任性,因此亦侠亦盗,亦正亦邪,与白道人物冲突、黑道朋友结怨,天不怕地不怕,谁惹了他,他便会毫不迟疑、不计后果、不问利害的以牙还牙。这种年轻人小弟看得多矣!早年咱们还不是与他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因此,便得看大哥的打算,方能决定他对咱们是否有利有害了,大哥请说来听听。”

“其一,五百多两黄金,愚兄不在乎。看样子,他不是个小气鬼,送百余两作为拜会的见面礼,相信他舍得。因此,愚兄并不对他的余金眼红。”

“那么,他对咱们无害。”

“其二,他居然惊动天残丐和阴手黄梁千里追踪,要逼取他身上的宝物,这些宝物是什么,愚兄必须知道,这就是愚兄将他秘密请来的缘故。”

毒爪搜魂摇摇头,阴沉地说:“那么,他将有害于吾寨了。”

“此话怎讲?”

“他这人外柔内刚,不会将宝物交出。那么,大哥必须动武,他便会振振有词,和咱们放手一拼,怎能无害?”

“他的性命已握在咱们掌心。”

“但咱们可能要付出代价,他的身手不等闲,至少忠侄就不是他的敌手。”

“其三。”铁笔银钩重提己见,接着说:“愚兄对终南木客这群人的交情,总有点放不下。目下入云龙即将到来相助穿云拿月,如果开罪了终南木客这三批人,岂不是两面树敌了么?因此愚兄迟迟委决不下。”

浑身是水的智多星急急接口道:“岳父,兹事体大,四海游神这个人千万留不得。”

“依你之见……”

“小婿认为,干脆将人用药弄翻,交给天残丐他们处理,咱们留下黄金,岂不两全其美?”

敖忠冷笑一声接口道:“妹夫号称智多星,当然很有道理,只是此事由你提出,却有借刀杀人的嫌疑了。”

“忠弟,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智多星吃吃地问。

“你给我闭嘴!”敖忠沉叱,又道:“从四海游神进入本寨外围起,直至他离开此地止,大妹一直与他眉来眼去,你满肚子不舒服,你以为我不知道?”

智多星被挖苦得这般利害,却居然脸不红头不低,眨着阴目笑道:“忠弟笑话了,我决没有这……”

大小姐脸上酡红,向敖忠娇嗔道:“大哥,你的话说得多难听?真是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

敖忠耸耸肩,向她做鬼脸,笑道:“我的话已经够好听的了,你算了吧。你记住,千万不要和二妹捣蛋,二妹大概不会放手的。”

铁笔银钩对儿女们这番肆无惮忌的话毫不在意,可知这一家子老少是只知饮食男女大欲存焉,对礼教门风毫不在乎的混球,简直无可救药。他拍拍桌子,叫道:“别吵别吵,听你三叔的话。”

毒爪搜魂懒洋洋地说:“张全的话不错,这人决不可留,但却不能交给天残丐一群人处置。”

“我反对。”大小姐叫,毫无尊卑之分,口气随便。

毒爪搜魂发出刺耳的怪笑,说:“好侄女,这小辈确是人才出众,在咱们寨中可是鹤立鸡群,很不错。但他这种人不是久恋温柔乡的人,任何人也留他不住的。杀了永绝后患,岂不大家平安?”

“三弟,真要咱们下手,不怕江湖朋友笑话么?”

“小弟认为目前不必急于下手,必须设法将天残丐所要找的宝物套出,方下手除去,至于江湖朋友的闲话,管它作甚。”

“那……”

“小弟有两条妙计,或可套出其中隐秘来。其一,请两位侄女设法。其二,干脆把天残丐和阴手黄梁擒来逼问。”

智多星接口道:“二叔,要擒那两个老奸鬼谈何容易?不如将两老奸鬼的下落告诉吴小辈,吴小辈可能去找他们,咱们派人跟踪,定可从他们口中探出内情,那时便可见机行事,岂不两全其美?”

毒爪搜魂咭咭笑,鼓掌道:“妙极,你果然不愧称智多星,就这么办。”

大小姐愤然站起,大声说:“无论如何,这件事须先交给我和小妹办,套不出口风,再任由你们处理。”

小阁中仍在争论,定下了毒谋。

二小姐带着秋华,直奔三进院的西厢内客房。

这儿是敖家的内院,是安顿至亲的华丽客房,地近四进院内室。后面,是敖老贼的婢女仆妇住所。四进院是老贼元配发妻和二小姐的香闺。

三进院住了智多星夫妇,二进是长子敖忠的居室。老贼的妾侍,则住在五进院。五进院的东首,是美女们栖息的聚芳阁。可说是楼阁连云,重门叠户,外人进入其中,像是进入了迷宫。各处皆派有心腹男女看守,肃静无哗,只听到走动的轻微脚步声,极少看到人影。

二小姐带了两名侍女,取来了秋华的马包,主婢三人兴致勃勃地替秋华张罗茶水,布置房间。

秋华像是住进了皇宫,与二小姐有谈有笑,颇不寂寞。他取出一百两黄金,吩咐侍女送至主人处,说是晋见的礼物,先稳下老贼的心。

一住三天,他一再提出辞别的请求,都被老贼拒绝了,说是目前风声紧急,不宜妄动。

这三天,敖忠倒常来晤谈,聊些江湖见闻,说些武林掌故,当然也纵论拳剑绝学,但智多星却始终避不见面。

两位小姐缠定了他,尤其是二小姐,几乎整天在他身边转。大小姐大概已和二小姐取得协议,第三天的下午,便不再前来厮缠了。

眉县城中,已是风声鹤唳,据说入云龙带了大批高手赶到,其中赫然出现了华山老人的侠踪。

华山老人的出现并非奇事,他的五位门人中,五徒柯文远便是入云龙的爱子。

自从武当开山立派以后,称派的人渐渐多起来了。华山老人有五位门人,华山绝学本就在武林中声誉甚隆。假使华山老人愿意称派,他该是一派的掌门师尊,一派的鼻祖,谁曰不宜?

终南木客一群人,仍在搜寻秋华的行踪。

翻天鹞子失踪了两名党羽,以为是被秋华所杀,更是不分昼夜四出搜寻,却不知秋华已躺在好朋友的家中纳福。

小小的眉城,风雨欲来,藏龙卧虎,气氛紧张。

铁笔银钩爱财如命,好色更似苍蝇见血,值钱的宝物尤足以令他发狂,他家中的地窟秘室中,珍宝堆积如山,他仍未感到满足。因此,他不但想谋夺秋华的五百余两黄金,更想套出天残丐所想要的宝物来。这种人从不重视交情,利之所在,他才不在乎花家兄弟、终南木客、天残丐一群别有用心之徒呢。

这些天他忙于注意入云龙的举动,将秋华的事搁下了,在家的时辰不多、连两位拜弟也极少返回寨堡。

掌灯时分,秋华带了三分醉意,在侍女的搀扶下,踏入了客房。

客房分内外间,外面还有当客厅用的起居间,以便安顿带了家眷的至亲好友。

他在厅中的大环椅落座,侍女沏上一杯香茗,道过晚安辞出,厅中只留下他一个人了。

他摸摸腰中的飞刀,下意识地注视着头顶上方的承尘,忖道:“这两天我得下手了,必须找出老贼的金银秘窟来。同时,还得激老贼发火,以便师出有名。见鬼!这几天他们在忙些什么?”

他玩世不恭,不管是白道黑道的人,他如果想打对方的主意,必须策划周全,故意激起对方出头挑衅,以便堂而皇之兴问罪之师。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在打主意激敖老贼反脸,他等得不耐烦,同时已对孔公寨的内情探得差不多了,只等时机到来啦!

正冥想间,房门倏开,香风扑鼻,二小姐穿一身水湖绿衫裙,盛妆而至。轻盈地飘至他身旁,媚目晶亮,甜甜地一笑,柔声间:“秋华,你在想什么?”

他呵呵一笑,一手揽住她的纤腰,说:“小娟,你猜猜看?”

她的身躯在秋华的虎掌轻揽下,微微一震。这两天来,他俩已到了不拘形迹的地步,牵手挽肩算是家常便饭。但今夜,在秋华已有三分酒意时,她感到灯光下的秋华容光焕发,手上的奇异感觉令她心中砰然。

她微扭柳腰,若拒还迎,“嗯”了一声依在大环椅的扶手上,半俯下娇躯腻声说:“秋华,男人的心事我猜不透,说给我听好不?”

秋华用左手抹抹热腾腾的脸面,恶作剧地问:“小娟,你猜过多少男人的心事?”

小娟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脸上的红霞迅速消褪,柳眉一挑,站正身躯欲哭无泪地叫:“你……你……你这可恶的……的畜生!你……你用不着这样侮辱我的,你……”

他挺身站起,猛地抱她入怀,低声笑道:“小娟,小娟,别生气,听我说……”

“我……我不要听……”她挣扎着叫。

他抱紧小娟的小蛮腰,另一手轼托起她的粉颊,笑道:“你先别误会,令尊不是男人?

令兄不是男人?我说你猜过多少男人的心事,错了么?好了好了,好小娟,算我错,我向你道歉,这总可以吧?”

小娟被他柔和的声音所镇,而且感到依偎在他怀中的奇妙感受,足以驱走先前所受的委屈,幽幽地说:“我知道你轻视我,但我已……已无法自拔。女儿家身不由己,以大姐来说,她……她嫁了讨厌的智多星,寨中全是些红眉绿眼的人,智多星还算是人才呢!见了你,我情不启禁。秋华,你能不能带我走?天涯海角,我跟着你,我愿替你……”

“小娟,你冷静些。”他扶住她的双肩说。

“我……我已经够冷静了。”她说。

他心中一动,突然温柔地亲她的粉颊,亲得她浑身像触电一般,神智缥缈。他贴在她的耳旁,低声道:“小娟,听我说。如果你愿嫁我,我又愿娶你的话,我会托人向令尊提亲,婚后我会留下,为何要跟我走?令尊令堂肯让你走么?”

她浑身泛力,靠在他坚实健壮的胸膛上,迷乱地说:“你……你不知道的,你……你身在虎……唉!你说,你要不要我?带不带我走?你……”

“小娟,你说我身在何处?”他钉紧着问。

小娟不作回答,抱紧他意乱情迷地问:“秋华,秋华哥,你答应带……带我走么?

这样问不出所以然的,他必须用卑劣的手段套出口风来,猛地吻着她的小樱唇,将她吻得瘫痪在怀中,然后将她抱起进入内房。

吹熄了灯火,两人滚倒在床上了。

他使出浑身解数,一双手在她身上爬行,久久,他在她耳畔低声问:“小娟,娟妹。你说我身在何处?告诉我,好么?”

小娟已陷入神智昏迷的境地,娇喘吁吁,受不了他的撩拨,像条蛇般将他缠住,用走了腔调的声音说:“好人,不……不要问,只要你带我远……远走高飞,你……你才有生路。

爹……爹他……他对任何人都……都……秋华哥,你……”

她不再做声,撕绞着她的胸膛,欲火已令她说不出任何话了。

秋华悚然而惊,这些话已经够了,他已听出凶兆,显然地老贼不知为了何事,已对他生疑,危机将至。

他想往下问,但必须做出他不愿做的事方能奏效。他并非风流自命的人,更不是好色之徒,和女孩子打情骂俏无伤大雅,真要坏人名节破人贞操,他可心中不忍。

他正想推开小娟的纠缠,找杯冷茶将小娟的热情浇冷,刚想动手,房中突然火光一闪。

糟!有人潜入房中,正站在推开了的房门内,晃亮了手中的火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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