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间觉得胃抽疼, 她下意识地摁住,按道理来说是不该难受的,所以她不需要那盒药。www.maixi9.com
他突如其来的温暖, 让冬青措手不及。
他贪心?
冬青不懂,其实贪心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她突兀一笑,刻意拔高声音:“什么?什么太新?”
她在刻意装傻,不想揣摩他这话里的含义, 太累了。
喜欢一个人多累, 揣摩他的心意,追随他的脚步,以及拼命想要放下,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什么。
星空下降,月光温柔地铺在屋外, 楼外昏黄的光束偶尔闪过, 时而晃过他们脸上的表情。
裴即白沉默不语, 他不是蠢人,他看得出冬青的回避, 他的心底藏着个模糊的影子,它在慢慢逃离。
冬青含笑站着, 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直到客厅的任绯见阳台上的两人对立不动, 疑惑不解地推开门, 迈步进阳台, 拉过冬青的手:“怎么了?”
冬青的手是凉的,在州城的五月, 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狐疑地看着俩人,裴即白没出声,先一步离开。
任绯皱眉看过去:“这人真怪。”
她回头看向冬青, 冬青面色平静:“没事,可能玩剧本杀入戏太深了。”
冬青摸了摸额头,诧异道:“不该吧,他会是这种人吗?”
“谁知道呢?”冬青随口一答。
任绯却总觉得她这语气刻意极了。
俩人回到房内,林谙嘴里叼着个棒棒糖,含糊不清道:“你们是真能聊。”
冬青情绪有些不对,虽面上不显,但多少受了影响,她强制自己打起精神进入角色,能跟上节奏,脑子却一片混沌。
投凶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百分之百会被投出去,毕竟后面的漏洞还是不少。
但是揭秘凶手时,李俊和任绯都投了裴即白,冬青抱着必输的决心,随手投给了任绯。
林谙在听到任绯和李俊投票后,摸了摸鼻梁,嚎叫道:“我说你们俩都不顺逻辑的吗?都这么明显了!”
任绯将剧本往前一摔,开始与林谙进行辩论,为了彰显自己缜密的逻辑性,强行拉上攻读博士的李俊为自己辅证。
三个人一言一语,颇有辩论赛的意味在里头。
到最后三个人都开始对自己没信心。
剩下一个真凶手,一个被投凶手坐在对立面,彼此看着对方,谁也不参与讨论。
主持人见悬念也留的差不多,强行把场面圆回来,意味深长地看向林谙:“你要改答案吗?现在还可以改哦。”
被说动的林谙,犹犹豫豫,看看冬青,又看看裴即白,一咬牙:“我再想想。”
思来想去,在白纸上涂涂抹抹,最后把投票重新交给主持人。
主持人在收到林谙修改过后的答案后,满足的公布了凶手是刘缘。
至次,三个人都崩溃了。
林谙蹭地站起来:“任绯!你!”
他想要指责任绯的逻辑有问题,任绯反应比她更快,忽地站起来,反驳道:“怪我吗,你自己改的,你要是说服了我,凶手不就盘出来了,你自己对时间线犹犹豫豫的。”
林谙冷静下来,思考没多久,一针见血指出问题:“裴即白,你帮冬青作假了时间线,你撒谎了。”
他直呼其名,连即白哥都没喊了。
裴即白点头承认。
林谙情绪激动:“不是,你图什么?”
裴即白合上自己的剧本:“因为我喜欢她。”
房间里的人,除了冬青,皆是一滞,李俊脸上是某种震惊的表情。
冬青情绪面上不显,放在桌下的手,拽得紧紧的,心绪过了那个临界点,忽地又放松。
假的而已。
她不是刚才就知道了吗,只是假的而已。
既然是假的,心情就不必随之而动。
裴即白:“我亲眼看到了她杀人,因为喜欢她,所以我愿意帮她做假证,愿意替她顶罪。”
任绯探过半个头,看到他压在手下的剧本,想拿过来看,但裴即白没有给她看的意思,她只得放弃,问道:“你隐藏的支线任务是不是帮她隐瞒?”
主持人趁这个功夫悄悄离开,裴即白手放在剧本的棱角处,支棱划过指尖,心底有莫名的情绪跟着划过,他看着冬青的眼里,那双眼里察觉不出任何情绪。
他觉得自己好像低估了自己的自尊心,更不知道自己还能如此脆弱。
他看着冬青的眼睛点头:“是。”
与此同时,对面的冬青脸上露出丝笑。
果然,只是剧本而已,可她偏偏知道是假的,心还是不死心的在悸动,在呐喊,在雀跃。
其他几个人还沉浸在凶手没有被盘出来的懊恼中,仔细复盘整个逻辑线和时间线。
裴即白则起身:“我去抽根烟。”
他的烟瘾不大,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临。
裴即白走后,冬青作为凶手,被三个人不停盘问着,冬青有求必应,有问必答。
最后几个人将所有线理清,恍然大悟。
冬青在很多逻辑线上的问题,全部都是裴即白帮着圆过去的,几乎□□无缝。
明明冬青在开场就说过,她的故事里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