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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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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德成等她坐下来,猛吸了两口烟,正色说:“你既然对‘银星’很感兴趣,我愿意出让,一切的条件都照你的。www.xiashucom.com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如果你不接受,我宁可把‘银星’放火烧了和体力劳动差别的‘共同合作的新村’。但不主张政治斗争,,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到手!”

金玲玲的笑容消失了,她忿然说:“好吧,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听听!”

“我的条件很简单。”庄德成说:“就是我们双方立约的时候,必需有方天仇在场!”

“为什么一定要他在场?”金玲玲的脸色一沉,仿佛一听到方天仇的名字,她就感到不痛快。

但庄德成却坚持说:“这是我唯一的条件,你不必问理由,反正一句话,只要他现在在场,现在我就出让‘银星’。换句话说,方天仇不在场,你把刀架在我庄德成脖子上,也别想我点一点头!”

金玲玲也知道这老粗的牛脾气,一向是软硬不吃的,她的色,诱惑不了这家伙,真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绝不会屈服。

为了要得到银星夜总会,金玲玲只好接受这个条件!

她笑了笑说:“想不到方天仇居然成了重要角色,好吧,我同意你的条件,那小子在哪里,立刻找他来!”

庄德成大笑说:“他在哪里,我怎么知道,这要问你呀!”

“问我?”金玲玲一怔。

庄德成的笑声突然停止,声色俱厉地说:“你刚才自己不是说,不喜欢兜圈子,讲究的是干脆、痛快?现在我也同样要求,咱们说话不必拐弯抹角,你是真不知道也好,装不知道也好,反正我不过问他的下落。就是一句话,你要想得到‘银星’,随时把他带到我那里,我们随时成交,绝不食言!”

一口气说完,他站起来就准备离去。

金玲玲多么聪明,听了庄德成这番话,心里已然有数,当即直截了当地说:“庄老四,你开门见山他说吧,是不是方天仇出了事?”

庄德成冷笑说:“相信你一定比我更清楚,何必明知故问!”

说完,他走向了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来,补充说:“我的期限是三天之内,过了这个星期,咱们还是那句老话,四两棉花——免弹(谈)!”

金玲玲一时怔住了,直等庄德成开门而开不开时,她才冷冷地说:“钥匙在我这里!”

说着她便站起来,到卧房里去取钥匙。

当她打开手提包时,一眼触及里面的手枪,忽然把心一横,偷偷取枪在手。

正要回身,不料庄德成竟悄然跟了进来,霍地出手夺下了她的枪,冷笑说:“别跟我来这套,留着点吧!”

金玲玲顿时气得哑口无言,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

庄德成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拿起床上的手提包,在里面找出房门钥匙。然后退出枪膛里的子弹,装进自己口袋里。

“这个还你!”

他把手枪往床上一丢,径自走出卧房,开了门,从容不迫地扬长而去。

金玲玲气得肺都几乎炸开,追到房外,只见庄德成已进入电梯,向他正挥着手。

她转身回房,恨恨地一脚把门踢上,立即过去拿起电话筒,打了个电话出去。

这时她是气昏了头,根本没有顾虑到,当她连续按下号码键时,竟被孙奇派在这里守候的便衣警探记下。

孙奇的这一着相当厉害,他知道金玲玲不辞而别,搬来了国际大饭店后,并不立即采取行动,却派了大批便衣警探,以旅客的身份住进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电话是主要的联络工具,孙奇在这方面特别注意,派了专人整天轮流守在总机室,负责守候外来,或由三零三号房打出去的电话。

本来金玲玲需要联络时,也会出去用电话亭的,可是她现在气极了,根本没想到这些,抓起电话就打。

守在总机室的便衣警探,苦候了一整天,这下可等着了。一面用耳机窃听,一面以行动电话把这个电话号码,报告坐阵警务处的孙奇。

电话接通了,金玲玲迫不及待就问:“小陆在吗?”

“我就是。”对方回答。

“我是玲玲,邹先生在吗?”

“他不在。”对方说:“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

金玲玲质问说:“你们怎么对我失信,向方天仇下手了?”

“谁告诉你的?”对方诧然问。

金玲玲忿声说:“不管谁告诉我的,我只问你,你们怎样对付他了?”

“对付他?根本没这回事!”对方矢口否认。

金玲玲不禁一怔,因为她也没问清楚庄德成,究竟方天仇出了什么事。只是凭她的直觉,认为方天仇一定遇了意外,庄德成才突然跑来提出这个条件。现在听对方矢口否认,她又想到或许是别人捷足先登了。譬如是洪堃,独眼龙曹金盛,他们谁不对方天仇恨之入骨,无时无刻不欲置他于死地!

“喂!”对方催问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玲玲一时茫然不知所措,呐呐地说:“我……我想跟邹先生当面谈谈,可以吗?”

对方紧张地说:“现在不行,你等我电话……”

“喂!喂!”金玲玲连叫两声,但对方已突然把电话挂断了。

这时候她才猛然想到,如果警方派了人在监视她,那么她这个电话打出去,根据号码一查,岂不是查出对方是哪里了?

想到这个可能,她顿时大吃一惊,深悔刚才过于疏忽,竟忘了对方曾一再嘱咐,不能用这里的电话,现在错已铸成,后悔也来不及了。

对方突然挂断电话,显然是发觉情形不对,才会那么紧张,连话都不及说完。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是她一个电话惹出了麻烦?

金玲玲在惊急下,才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不可以根据这个电话号码,查一查对方是哪里呢。

于是,她立即匆匆换了一套轻便洋装,连妆也不及化,在衣柜里取出一小盒子弹,上满了弹匣,余下的都装在手提皮包里,带了件外套急急出去。

出了国际大饭店,她走进街边的公用电话亭,拨个电话到电话局的询问台,查明了那个电话号码,是属于湾仔附近,一个叫“夜来香”的酒吧。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拿定主意,叫了辆街车,直趋湾仔而去。

孙奇在离开林公馆后,立即趋车返回警务处坐镇,打了个电话回家,说他不回去吃晚饭了。

刚放下电话,便见王荣寿手持一个牛皮纸资料袋,兴冲冲地走了进来,振奋地说:“探长,邹炳森这个人让我找出他的资料来啦!”

孙奇大喜过望,连忙接过那资料袋,抽出一份资料,细看左角上贴的侧、正两张照片,轮廓确实很像早晨在机场见到的中年绅士,只是年纪不太相符,姓名也一字不同。

“嗯!确实很像……”孙奇说:“不过今天早上我们在机场看到的,似乎比这照片上的人年纪大了很多,而且姓名……”

王荣寿趁机表现他的聪明说:“这份资料是十年以前的,那时候自然比现在年轻,同时这种犯有前科的人,随时都可能更改姓名的。”

孙奇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事实上,在香港最大的公开秘密,就是偷渡入境的,或是不法之徒,只要花相当的代价,便能设法取得合法的居留或身份证明,更改姓名更是不足为奇。

孙奇继续看那份资料,姓名是史良辉,三十二岁,四川重庆市人。犯的前科屡屡,计有贩毒走私及制造伪币等几项。

再看背面的记载,除了载明此人犯案的日期和经过之外,并载明曾被判处无期徒刑,但于七年之前越狱逃亡,明令通缉在案。

根据资料的记载,孙奇认为邹炳森的身份已明朗,他就是越狱在逃的史良辉!

要证实这点并不难,只要抓住邹炳森,核对纪录卡上的指纹,这个谜底立即可以获得答案。

孙奇既有了这条线索,便决定从邹炳森的身上着手,正在准备下令展开搜捕,忽然接到国际大饭店的电话,获知金玲玲已向外联络。

这真是双喜临门,几个月来毫无进展的疑案,突然有了转机,他怎能不欣喜欲狂。

立刻向电话局查明那个号码的地址,便亲自率领了几个便衣干探,分乘二辆警车,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夜来香”。

这次的行动可说相当神速,由于警务处就在湾仔,而“夜来香”酒吧距离不过是两条马路。所以在金玲玲和对方的电话尚未挂断前,孙奇的人马,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到,立即采取包围。

孙奇一马当先,冲进了“夜来香”,只见一个穿白衣的侍者,正搁干电话,神色仓惶地溜向后面去。

他急步赶去,见那侍者已溜出了后面,不由大声喝止:“站住!”

侍者根本充耳不闻,溜出后门,便向狭巷外狂奔。

可是整个“夜来香”已被围围,他还没奔到巷口,已见几个便衣警探迎面而来,后面的孙奇也追上了。

侍者看进退维谷,情急之下,突然把心一横,掏出了身上藏着的手枪,便朝迎面而来的警探举枪狂射!

警探急忙散开,也出枪还击。

孙奇看对方已经开火,急叫:“捉活的!”

警探们一听要捉活的,便不敢射中目标,只发乱枪企图吓阻那侍者。

但那侍者是在情急拼命的时候,已然奋不顾身,举枪连发,只听得一声惨叫,便衣警探已被他射倒一个。

孙奇这可火啦,举枪“砰!砰!”两发,便听那侍者发出声惨呼:“啊……”人已应声而倒。

孙奇射中了侍者,立即飞步冲上去。

侍者仅只是肩头受伤,犹欲作困兽之斗,一侧身子,举起手枪便向追到面前的孙奇射击。

但他扣动扳机,只听得“卡”地一声,撞针撞了个空腔,弹匣己空空如也!

孙奇心里暗叫一声:“侥幸!”

以枪对准了侍者,向他喝令:“不许动!”

几个便衣警探正好赶到,七手八脚地把侍者制住了,替他加上了手铐。

孙奇这才收回手枪,向侍者厉声喝道:“你的同党在哪里?”

侍者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

孙奇勃然大怒,挥手一巴掌掴去,给了他一个火辣辣的耳光!

“说不说?”他厉声逼问。

侍者的心意已决,仍然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表示他宁死也绝不屈服!

孙奇气得铁青着脸,向手下的干探吩咐:“把他先带回去!”

“是!”警探们应了一声,正要把这侍者带走,不料就在这时候,忽听他发出声惨叫,脸上顿时鲜血迸射。

孙奇大吃一惊,上前一看,侍者的前额,已被子弹射中,居然一弹毙命!

侍者中弹而亡,却不曾听见枪声,显然是附近尚有人在暗中窥视,怕他被带返警务处,受刑不住,泄漏出机密,才猝然下手,以装有消音器的枪支,射中了要害。

孙奇暗惊此人的枪法之准,如果要存心取他的命,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于是急忙下令,在附近展开严密搜索,他自己则带了两个便衣警探,回到酒吧间去。

此时酒吧里早已一片慌乱,所有寻欢作乐的客人,均被警探镇压着,禁止任何人擅自离去。

孙奇由后面进来,首先就盘问经理:“那个仆欧叫什么?”

经理是个三十来岁的广东人,一脸的老实相,不像是为非作歹的不法之徒。

他这时早已吓得不知所措,被孙奇一喝问,顿时惊慌万状地说:“他……他叫小陆……”

“我问你他叫什么名字!”孙奇满面怒容地喝问。

“是,是……”经理连声应着说:“他叫陆更生,我们叫惯了,就叫他小陆……”

“在这里干了多久?”

“一个月还不到!……”

“什么人介绍他来的?”

“没人介绍,是他自己看了报纸的广告,跑来应征的,我,我就录用了……”

“你不知他的来历?”

“不,不知道。”

“哪怎么可以随便录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被孙奇这一喝问,经理顿时呐呐地答不出话来了。

“你怎么不回答?”孙奇怒问。

经理这才迫不得已地苦笑说:“实在说,他是不计较待遇,我贪图了点小便宜,心想反正需要用人,用谁都是一样,谁知道他会犯法……”

“你知道他犯的是什么法?”孙奇问。

经理茫然摇摇头说:“不知道……”

孙奇看这经理不像是说谎,便转缓了态度说:“他是你这里雇用的人,他犯了法,你就要负责。现在如果你能提供出线索,使我们能顺利抓到他的共犯,你才能脱罪,你懂吗?”

“是,是,我懂……”经理露出一副可怜相来。

孙奇趁机轻声问他:“在你酒吧里,或者常来的客人之中,有谁跟他比较接近?”

“这个……”经理苦思了一阵,终于沮然摇着头说:“这倒没大注意,他平时对工作很认真,招待客人也很周到,跟谁都合得来,实在看不出他跟谁比较接近。”

孙奇忽然把脸又一沉,冷声说:“那么我问你,有个姓金的女人,时常打电话到这里来,是他接的?”

经理呐呐地回答说:“他告诉我,那是他的女朋友……”

正在这时,守在国际大饭店的警探也赶来了,把孙奇叫过一边,轻声报告他窃听金玲玲电话里所说的话。

孙奇听说金玲玲也是找姓邹的,这条线索就更趋明朗了,于是,他又走过去向那经理问:“有个姓邹的客人常来这里?”

“姓邹的?”经理皱起了眉头,想了半天,仍然摇头说:“不瞒探长说,在我认识的客人中,实在没有个姓邹的。至于小陆是不是认识,我就不知道了,探长最好问小陆自己吧!”

孙奇冷笑一声,忿然说:“小陆已经被姓邹的击毙!”

“他……”经理顿时惊得张口结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孙奇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对他的盘问,转移目标,向酒吧里所有的客人逐一查认,希望姓邹的在内,那么一切都迎刃而解。

当然,他也明白这是多此一举,因为小陆如是真被邹炳森击毙,那么这家伙一定已在外面,下手之后仓促逃走了,那会在酒吧里束手就缚。

不过为了警力的惯例,在现场不得不作一番例行公事罢了!

就在“夜来香”酒吧里闹得天翻地覆时,金玲玲也赶到了,由于国际大饭店位于中环,距离这里较远,所以她比警方的人员迟到一步。

车在老远就看见“夜来香”外面乱哄哄的,几个便衣警探正在戒严,禁止闲人走近。

金玲玲一看这情形,情知有异,立即吩咐停车,付了车资,她便站在对街窥视动静。

可是站在对街,根本无法知道“夜来香”酒吧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她心里有数,这准是她一个电话惹出来的纰漏,让警方获悉了这个“联络站”。

如果这个“联络站”被警方破获,那么她岂不是将失去了联络,除非是人家找到国际大饭店,她就无法主动去找对方。

金玲玲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意念,万一这个“联络站”的破获,真是由她一个电话闯出来的祸根,那么姓邹的很可能会怀疑到她的身上,误会是她向警方泄了密。

这样的话,姓邹的岂不将用手段采取报复?

想到这一点,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她再也不敢在街边逗留了,赶快返身就走,急急挥手招呼街车。

忽然,一辆黑色轿车疾驶而来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厢里伸出个头来,向她冷冷地说:“金小姐来看热闹了?”

金玲玲猛吃一惊,想不到怕鬼,偏偏遇上了鬼,车里的这个人,竟然就是邹炳森!

邹炳森看她吃惊的神情,不由冷笑一声,推开了车门,皮笑肉不笑地说:“金小姐还不上车,等着让那些条子抓去吗?”

金玲玲几乎想逃走,但转念一想,那样更会引起邹炳森的怀疑。说不定一转身,这家伙就会猝下毒手,给她背后一枪,然后逃之夭夭。

于是,她只好强自镇定,硬着头皮上了车。

司机是个粗犷的彪形大汉,等车门一关,立即风驰电掣而去。

邹炳森的脸色阴沉沉的,一言不发,这情形使金玲玲愈发感觉惶惑不安起来。

车在疾行中,她终于呐呐地说:“酒吧里好像出了事……”

“不能说好像,”邹炳森冷冰冰地说:“应该说已经出了事!”

金玲玲仿佛觉到一股寒气逼人,直透进她的心里,使她不由自主地又打了个寒颤,提心吊胆地说:“小陆不知道怎样了……”

邹炳森发出嘿然一声冷笑,脸上毫无表情,以极其冷酷无情的语气说:“我已经把他干掉了!”

金玲玲大吃一惊,诧然问:“你把他干掉了?”

邹炳林微微把头一点,似乎认为杀个把人,在他是家常便饭,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是却把金玲玲吓得脸色大变,不禁急问:“为什么?”

“怕他泄密!”邹炳森直截了当地回答。

金玲玲听得汗毛直竖,这句话无异是对她说的,为了防止泄露机密,他是不择任何手段的,甚至于干掉自己的人!

她顿觉哑口无言,噤若寒蝉了。

邹炳森瞥了她一眼,忽然狞笑说:“金小姐,也许你对我们组织还不太了解,现在我不妨告诉你。为了组织的利害关系,以及安全理由,任何人只要有可能危害这两点,我们都必需把他除掉,以免后患!”

这番话等于是指着和尚骂秃驴,金玲玲哪会听不出来,分明是对她在警告,心里不由惊急交加,分辩说:“邹先生,请你不要误会,这些条子可不是我引来的……”

邹炳森沉着脸说:“那我倒要请教金小姐,他们怎会找到‘夜来香’酒吧来的!”

“这个……”金玲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了。

邹炳森冷一笑,狞声说:“这个并不难,我们的香港福尔摩斯——孙大探长,在国际大饭店布满了条子,只要根据你金小姐的一个电话,根本连一分钟都不需要,就可以查出对方在哪了,金小姐认为我说的还合乎逻辑吗?”

金玲玲急说:“这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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