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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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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希克说不出话。

“就说个是吧,活见鬼!”达比大喝一声。

“我还得说也许。”

“好啊。一个律师说出‘也许’,意思就和‘是’一样。我知道你能说的也就是这句话了。这个‘也许’可是非常强有力的,然而你却告诉我说联邦调查局对我们的小小的嫌疑犯不予追究。”

“定下心来,达比。让我们今晚会面来谈这个问题,我可以救你的命。”

她把话筒小心地放在枕头下面,走出洗澡间,她刷了牙齿,也刷了刷剪剩的头发,然后把盥洗用品和洗换衣服装进一个新帆布包。她穿上风雪大衣,戴上帽子和太阳镜,轻轻把门关好。走廊上没人。她走上两层楼梯到十七楼,乘电梯到十楼,再装着没事一样走下十层楼梯,来到大厅。楼梯的门离开厕所不远,她立即进了女厕所。大厅里似乎没有人。她走进一间便座,锁上门,等了一阵。

星期五早晨,在法国区。空气凉爽清洁,没有食物和邪恶的残余气味。上午8点钟——没到人们上街的时间。她步行了几个街区,使她的头脑清醒起来,计划一天的行动。杜梅因街上,靠近杰克逊广场,她找到一家从前见到过的咖啡馆。店里几乎没有顾客,最里边有一只付费电话。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浓咖啡,放在靠近电话的一张桌上。她可以在这儿说话。

维尔希克不到一分钟就接到电话。“我在听呐,”他说。

“你今晚待在哪儿?”她问道,注意着门口。

“希尔顿,在河边。”

“我知道它在哪里。今晚深夜或明天一早我给你电话。别再追查我的下落。我现在用现钞,不用信用卡了。”

“真聪明,达比。要经常迁移。”

“你到这儿的时候我也许已经死了。”

“不会的。你们那边能买到《华盛顿邮报》吗?”

“也许买得到。为什么?”

“快买一份。今天早晨的,有好消息,关于罗森堡和詹森以及谁干的。”

“我等不及了,我会再给你电话。”

第一家报摊没有《邮报》。她弯弯绕绕朝卡纳尔街走去,不露行踪,注意身后,经过圣安街,沿着罗亚尔街的古董铺,穿过比思维尔街两边的下流酒吧,最后来到法国区,经过迪凯特街和北彼得斯街。她走得很快,却又若无其事。她显出一副办事情的神气走路,目光在太阳眼镜后面朝四面扫射。

她买了一份《邮报》和《新奥尔良时代花絮报》,在世界咖啡馆的角落里找了一张桌子。

头版引述秘密的消息来源,这篇新闻报道了卡迈尔的传奇及其突如其来地卷入凶杀中去,报道说他早年为了信仰而杀人,但现在纯粹是为钱而干此勾当。一位退休的情报专家是这样猜测的,这位退休专家同意直接引述他的原话,但是绝对不得透露身份。两张照片的形象模糊不清,但是并排刊登出来,显得阴森可怖。他们不像是同一个人。但是专家声称他是个无法辨认的人,没有人照得到他的相也十多年了。

一个服务员最后走过她的桌旁,她要了一杯咖啡和一只硬面包圈。专家说许多人以为他已经死了。国际刑警认为在六个月前他还杀过人。专家不相信他会乘坐商业航班。联邦调查局把他列为嫌疑犯名单的首位。

她慢慢翻开新奥尔良的报纸。托马斯没登上第一版,他的照片和长篇报道都在第二版。警方把此案列为杀人案件,但是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查得下去。爆炸前不久有人看见一个白人妇女在那里。法学院的院长说全院师生都感到震惊。警察当局三缄其口。追悼会明天在校园举行。院长说这是一桩骇人听闻的误杀,如果这是谋杀的话,那就显然是杀错了人。

她的眼睛湿了,突然间她又感到害怕,也许这纯粹是一次误杀。这是一座暴力的城市,有的是疯子,也许有人搭错了线,找错了一辆车子,也许根本没有人在暗中紧跟她。

她戴上太阳镜,看着他的照片。照片取自法学院的年刊,脸上还带着他当教授的那副傻笑。他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真的是一表人才。

星期五早上,格兰瑟姆关于卡迈尔的报道使华盛顿像是受了电击一样。报道没有提到通告,也没有提到白宫,所以京城里面最热烈的争论就是关于消息来源的猜测。

这个争论在胡佛大厦里面尤为热烈。局长办公室里,埃里克-伊斯特和k.o.刘易斯踱来踱去,心绪不宁,沃伊尔斯在和总统通电话,这是两小时内第三次通话了。沃伊尔斯破口大骂,不是针对总统本人,但是把周围的人都骂到了。他臭骂科尔,当总统也回骂的时候,沃伊尔斯便提出要他们把测谎器安装起来,把他的工作人员都绑上去测一次,头一个就绑科尔,看看到底是从哪里泄漏出去的。好的,活见鬼,好的,他沃伊尔斯也受测试,在胡佛大厦里面工作的每一个人都受测试,他们骂过来骂过去。沃伊尔斯脸红脖子粗,头上冒汗,他对着电话大喊,总统就在电话的另一头,一字不漏全部听见,沃伊尔斯对此毫不在怠。他知道科尔正躲在什么地方听着呢。

总统显然掌握了这一场对话的主动权,开始了一通冗长的说教,沃伊尔斯掏出手帕擦拭额头,在他的皮转椅上坐下,调节呼吸以降低血压和脉搏。他发过一次心脏病,随时会发第二次,他跟刘易斯说过多次,弗莱彻-科尔和他的白痴上司早晚会送掉他的命。不过前头三位总统任内他都说过这样的话。他蹙紧额头上肥厚的皱纹,在转椅里陷得更深。“那个我们办得到,总统先生。”他现在几乎是快快活活了。他是个情绪可以急剧变动的人,在伊斯特和刘易斯的眼前他突然变得客客气气,变成了真正讨人欢喜的人。“谢谢您,总统先生。我明天去。”

他轻轻挂断电话,眼睛眯拢说。“他要我们对《邮报》的记者实行监视。他说我们以前干过,是否同意再干。我告诉他可以。”

“哪一种监视?”刘易斯问道。

“可以在市内跟踪。两个人24小时,看他晚上去哪里,跟什么人睡觉。他是单身,是吗?”

“七年前离了婚。”刘易斯回答。

“千万别叫人发觉。让便衣人员去干,每三天换一次人。”

“他真的相信是我们这边泄了密?”

“不,我想不会。如果是我们泄了密,那他为什么还要我们跟踪记者?我想他知道是他自己的人泄了密。他要我们去逮住他们。”

“这是给了个小小面子。”刘易斯凑趣地加上一句。

“是呀。注意别给人家察觉,行吗?”

l-马修-巴尔的办公室在乔治城m街上一幢破旧的办公室楼的三楼。门上一律没有标识。一名穿上衣戴领带的带枪警卫在电梯门口打发闲人。地毯破旧,家具古老,灰尘堆积,一眼看得出来这个单位没有钱可供房屋保养和日常开支。

巴尔是这个单位的主管,总统连任选举委员会下面的一个非正式、不公开的小处室。总统连任选举委员会有大套的富丽堂皇的办公室在河对面的罗斯林。那边办公室的窗子是开着的,秘书脸带笑容,女工每晚打扫。

弗莱彻-科尔步出电梯,对安全警卫点一点头,警卫除了点头回敬之外,全身一动不动。他们是老相识。他穿过破烂陈旧的小迷宫似的办公室向巴尔的办公室走去。科尔以从不自欺而自豪,在华盛顿他也确实谁都不怕,也许唯有马修-巴尔是个例外,他有时候怕他,有时候不怕,但是他永远敬佩他。

巴尔在海军陆战队干过,也在中央情报局干过,他是一个因为安全违禁而两次被判重罪的前间谍,他赚到的好几百万都隐藏下来了。他在一处轻罪拘禁所里待了几个月,不算正式判刑。科尔亲自招募巴尔主持这个单位,它在正式编制中是不存在的,它的年度预算是四百万,全是现金,来自形形色色的政治行贿基金,巴尔手下有一小股精悍的打手,他们不声不响地完成本单位的任务。

巴尔的房门永远关着。他开了门,科尔走进房间。会面时间不长,照例如此。

“让我猜一下,”巴尔先开口,“你要查明泄密的人。”

“算你猜对了。我要你跟踪这个记者格兰瑟姆,24小时跟踪。了解他跟谁说话。他能取得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我担心是从我们这里得到的。”

“你们跟纸板箱一样漏水。”

“我们那边有些问题,但卡迈尔的消息是故意放的风。是我自己干的。”

巴尔一听就笑了。“我想也是这样。它显得太清楚,太巧合了。”

“你碰上过卡迈尔吗?”

“没有,十年前我们就相信他死了。他也乐得人家这样相信。他是个放弃自我的人,所以他永远不会被人逮住。他可以在圣保罗的一个纸板棚里住六个月,吃树根和老鼠充饥,然后飞到罗马去杀害一个外交官,接着又去新加坡过几个月。他根本不着关于他本人的剪报。”

“他多大年纪?”

“你为什么要关心?”

“我觉得好奇。我想我知道是谁雇他杀死罗森堡和詹森的。”

“噢,真的。你能给我吹点风吗?”

“不。不到时候。”

“他的年龄在40到45之间,这个年纪不能算老,不过他15岁时就杀死了一个黎巴嫩的将军。所以他杀人的资历很长。这全是传说,你知道。他能够两手杀人,双脚杀人,用一把汽车钥匙杀人,用一支铅笔杀人,随便用什么东西都能杀人。他用任何武器都能百发百中。他会说12种语言。这些你全听过了吧,是不是?”

“是呀,但这全是吹牛。”

“好的。他被看成是全世界最熟练的刺客。他在早年不过是个一般的恐怖分子,但是他的本领高强。岂能只干些扔炸弹的玩意儿,所以他成了一个待价而沽的刺客。如今他已有点年华老去,就靠杀人赚钱。”

“多少钱?”

“问得好。他大概是属于一次买卖收一千万到两千万的档次,我听到过属于同一档次的另外只有一个人。有一种说法认为他和别的恐怖组织分享收入。没有人知道实情。照我猜想,你是要我去找到卡迈尔,把他本人活活带回来。”

“你别去打扰卡迈尔了。我不过是欣赏他在这儿干下的事儿。”

“他有非凡的本领。”

“我要你跟踪格雷-格兰瑟姆,了解他跟什么人谈话。”

“有什么具体目标吗?”

“有一两个。有一个人名叫米尔顿-哈迪,在白宫西厅做看门人。”科尔丢了一个信封在桌上。“他已经在里面干了很多年,表面上是半盲人,但是我想他看见的和听见的都不少。跟踪他一两个星期。大家管他叫萨吉。想办法把他揪出来。”

“真了不起,科尔。我们要把这笔钱全用来跟踪黑人瞎子。”

“照我说的去做。干他三个星期。”科尔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看样子,你已经知道谁雇了这个杀手?”巴尔说道。

“我们快要接近了。”

“我们单位巴不得出力效劳。”

“我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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