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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回到夫君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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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并非邸凉钰身上的味道,邸凉钰身上的味道一贯是清冽浓郁的瑞脑冷香,将小殿下迷得是神魂颠倒。

而那股尿骚味,是路小侯十分熟悉的。因为老爹以前是做黄门侍郎,顺带着他也每天跟太监打交道,自是熟悉那是太监身上的味道。

果然,不久后就听闻,老督公睁着眼睛,被人扒了一身皮,被人活活烧闷死在石牢里,听整理尸体的人说,那血肉沾上了石头,黏连在一起,和石头分不开,十分恶心,叫看的人三天都吃不下饭。

路小侯留意了邸凉钰的步伐,才知此人内力绝对非凡。那人被灌在老督公床上,不知是不是装的。

此人深不可测,不可深交。

虽是如是想,但是叛逆的路小侯还是顶了一嗓子,“看什么看,没见过小爷这么帅气的男人啊!”

他看见小殿下的脚步踉跄一下,随后看见小殿下不避嫌地拉着他的手,“你别听他胡说,你才是最好看的。”

接下来,邸凉钰扬起下巴,侧着眼睨了他一眼,这一眼里带着鄙视,瞧不起......还有那么一丢丢傲娇。

路小侯:“小殿下,你什么时候瞎的......”

那眼角一挑,路小侯怂了,“我瞎。”

也不知小殿下使了什么计策,叫文康帝硬生生是答应了她,让邸凉钰一同随军去。后来问了,才知道文康帝是这么想的,邸凉钰性子里桀骜,去战场上历练,就知道活着不易,还是呆在他身旁做个漂亮的菟丝花会更好。

“那陛下对他还真是不错。”他感叹道。

小殿下冷冷哼了一声。

上京城送行那一日,小殿下自是也去的。同行的也有一些皇子,皇子们来送自己的心腹上战场,希望自己人能在战场有一席之地,都语重心长地交代,“兄弟,一定要战得一身荣光,本王在京城为你接风洗尘!”

“属下定当抛头颅洒热血,就算拼了命战死沙场,也不忘殿下的知遇之恩......”

路小侯在一边听得慷慨激昂,正热血沸腾时,就看见小殿下恐慌地捂住邸凉钰的耳朵,邸凉钰只是弯着身子,低头安静瞧她。直到那位副将结束自己的临行陈辞时,她才将手放下,小声说,“你可别听他们胡说,我知道你其实很厉害,是有本事的,但是不必逞强,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你此去只有一个任务——”

“活着回来!”

察觉到周围有不善的目光传来,小殿下立刻拔高了声音,摆出公主的职业假笑,“要变成更厉害的人啊!要让我们的未来会变得更好啊!”

她学着那些皇子的话,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好。”邸凉钰才说道。

小殿下立刻伸出大拇指,在邸凉钰的眉心轻轻印下,“印章!说话不许反悔!”

“不反悔。”

他低头凝视这个女子。

何其幸运,他也能有一天,被一个人坚定地选择和支持。有幸被爱,自是......无畏山海。

接下来,她从自己鼓鼓囊囊的小背包掏出了很多东西,有很多路小侯看不懂的符纸......她怎么鼓捣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路小侯不认识,约莫是从青城山镜澈大师那里顺过来的吧。接下来她从身旁护卫手里拿过一把精致的方天画戟。

那上面镶嵌的东西......那他奶奶不是抠搜小殿下从他那里顺走的东珠!

她还真的很识货,那东珠本就配武器,镶嵌在方天画戟上,不仅代替原材料使得武器本身更加轻巧,而且握感十分好,不会滑,也不磨手,而且十分地漂亮养眼!

“这是胜邪,我托人给你做的,你可要拿好了,丢了我可唯你是问!”

“好。”

“邸凉钰,你就是个闷葫芦。”小殿下怒气冲冲走了,留下一众将士们眼红地瞧着邸凉钰手里的胜邪。

“走吧。”邸凉钰调转马头,挥手,这时候路小侯才注意到他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一片无声的黑影,打眼一看,便知这些人武功上乘,绝非凡夫俗子。

大部队转弯,路小侯回头想再看看这座生养了自己许多年的上京城,却看见躲在高楼城墙后,泪珠子不住往下掉的小殿下,她眼睛大大的,像小鹿一样,隔得很远也能看见。路小侯也有些心酸,他以前真的是误会小殿下了,他一直以为小殿下是没良心的,现在她倒还知道在自己走的时候哭一哭,他觉得甚是欣慰。

“小殿下,再见了。”他挥着手。

可是一挥手,小殿下又躲起来了,邸凉钰回头一看,只见城墙高处露出的一角嫣红,又看了兴奋挥手的路小侯,敛眉藏起了眼中的戾气。

路小侯察觉后面一股凉意,回头却空空如也。他沉闷着头跟在老爹后面,此去一别上京,短了便是两三年,长了便是五六年,边疆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边疆外族最近时刻来犯,根本就离不得人,光说那北狄,最近更是不安分得紧。

要说拔根将其消除,也不是不可能,北朝可是天/朝上国。但若是消除了北狄,就相当于单方面违背了与北狄的保护条例与不战条约,北狄灭国事情小,但为此激怒了其他附属国,那便是大事情了。、

为今之计,既要保证边疆百姓的安全,也要保证与邻国和睦相处,安抚好其他附属国,那便只有压制和怀柔。

路小侯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大漠的圆月与孤烟,比起上京城来,更像是他的第二个故乡。他自是跟在老侯后面过得悠闲,但是邸凉钰便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的丑闻,谁人不知道,且他还是个太监,如今轻而易举地混上了副将的位置,还不是靠着那一身皮囊和不要脸的巧技蛊惑了陛下和明月小殿下?

军营中是个人都在排挤他,连营帐都给他分的是最差的一批,夜间冷,也没有分碳火给他,连火头军里烧饭的师傅都不待见他。这种情况,路小侯是早就预见到的,他也曾跟小殿下分析过这一点。

“你若是能照应一些,便暗地里照应一些。”

“小殿下不派人照看一些?这可不像您!”

“我自是希望他能少受些苦,但是我的照拂,只会更让旁人唾弃他罢了......左右在边疆,他没有了束缚,自是容不得自己受苦的。不必惊讶,他的本事,你早晚能见识到。”

当时他不以为意,接下来的日子,邸凉钰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与宫里低眉顺眼的那个太监相比,边疆的这个邸凉钰眉眼间俱是狠戾。北狄第一次来犯时,军中老将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只指派他一人去抵御外敌。

北狄那边自是知道他们来了,摩拳擦掌要给他们来一个下马威。是以这一次的战事,确实不容易,路小侯暗暗咂舌,但是这就是军营里不成文的规定,你要是想让大家认可你,就得拿真本事说话。

管你是谁的相好,背后有多么大的势力。

夜间大家吃着烤肉去看热闹,瞧那小白脸被打得如何凄惨,如何哭爹喊娘。可他们却在攀上矮堞墙时,手里的烤羊腿惊的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月色下,横尸凌乱,尸横遍野,狼的尸体与人的断臂残肢横乱了一地,而游荡在这些尸体间拣拾战利品的黑影门悄然无声,在这苍茫夜色的印衬下,就像是冷心冷血的幽灵。

而邸凉钰,则坐在尸骨成堆上,拿一方素净的手帕,仔细擦拭着胜邪。玉门关外的明月光铺陈而下,打在东珠上,反射的明光映在邸凉钰煞白的脸上,让他们看清了他脸上喷溅的鲜血。

那些血滴子,更为他添了一丝艳杀感。适逢他抬头,眼尾抬起,朝这边睨了一眼,淡漠而又蔑视,接着又细细擦拭着胜邪。

当晚回去,那一帮老丘八心服口服,笑嘻嘻递上了撒着孜然的烤羊腿,邸凉钰看也不看便进了帐子,他们在帐子前面面相觑,心道定是前段时间的冷落让他心生怨恨,他们这些人立刻哈哈大笑,“大兄弟莫要见怪,哥哥们不嫌弃你,今日来是给你赔礼道歉的,嘿嘿!”

方要进去,门前齐刷刷是一排闪着蓝色冷光的蝴蝶刃。

这他奶奶地,暗器......还他妈地有毒!

路小侯及时拦住了一个怒气冲冲的老大爷,“李伯,他就这性子。”

“老子都说不嫌弃他了,妈了个巴子,也赔礼道歉,这小泼皮竟然想毒死老子!”

“额......李伯,我估计他不是生您的气,而是......”路小侯欲言又止,但还是在李伯不服气的眼神里把话哆嗦着说完整了,“嫌弃您!”

李伯:......

“小王八羔子,爱吃不吃!”李伯气冲冲走了。

路小侯无语地回了自己的帐子,按着小殿下的吩咐,给她写信,顺带也将这一段写进去,不如他所料,来信里是千篇一律的“哈哈哈”。

不是,公主不都是落落大方,温文尔雅,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吗?

好的,是他孤陋寡闻了。

来信也都是这些,说来说去,自是离不开那个名字。

“邸凉钰”。

说起邸凉钰,这些年,他可没少让人惊讶,他的行事准则,高度刷新了一众人的带兵的观念。

人狠话少,做事简单粗暴。

带兵打仗自有一道自己的法则。他的打法很不要命,但是却百无虚发,每次由他结束的战场,都散发着诡异的暴力美学气息。

北狄都怕了,一听说值班的是邸凉钰,就安安生生待在自己的部落里,哪里都不去,可劲儿乖巧了。

因着他额头的那些妖冶的曼殊沙华,是冥界之花,死于他手下的每一个北狄人,都能在恍惚间看见自己冥途开满了曼殊沙华,迎接他们走向新生。

故而在北狄,他被称为阎罗使者。

渐渐地,大家也都习惯了。

邸凉钰这群人,天生就是带着血腥原罪的。放他们入战场,无异于放虎归山,释放他们的天性。

当时小殿下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吧。

他骨子里的嗜杀与暴躁,放在别处,就是罪恶滔天,千夫所指,可若是在沙场,他手上沾染的每一滴血液,都是成就他的荣耀,都将让他彪炳青史,受尽尊崇爱戴,成为千千万万人敬仰的英雄。

不过,这些年来,他身上也累积了不少伤,鬓角处也添了一道伤疤,让原本昳丽的面容添了一些男子英气。

这些,他也时常写在信里,不过每每这时候,回信的纸张总是皱着的,像是被什么打湿了,然后又风干了,每封回信里都有一纸平安符,上面都写着邸凉钰的生辰八字。他也任劳任怨,将平安符老老实实藏在邸凉钰的盔甲里。

那身丹凤朝阳亮银盔甲,自然也是小殿下送的。

原来有媳妇儿是这样的感觉,小路有些寂寞,时常在信里问,帮他找媳妇儿的事情怎么样了。

忽地有一天,没有了回信,小路有些慌张,这小殿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据他所知,她一直想要将自己的体质改成阴女子体质,好配得上邸凉钰。

至于邸凉钰么,他只听小殿下说他额头上的那朵花是月光花嫁,其实一般都种在女童身上,让其宿主为炉鼎,吸干与其亲近之人的元气。当时给邸凉钰种上这东西的人,是指望通过他,能让皇帝日渐倾颓。

这种人,唯有纯阴体质与其相依才不得反噬。

小殿下已经毁了自己的丹田,成日里不知道在鼓弄什么,听之前的信里说,她已经成功了。

可是自那封信以后,就没了声音,小路有些担心,咬着笔头措辞询问,才写到一半,笔就被夺走了。

“邸凉钰!”小路跳起来,炸了毛。

“她如今怎样?”邸凉钰望着小路,小路本来很生气,可邸凉钰的眼神似乎并不具有以往的侵略性,而是恳切地在询问,小路不由得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耸耸肩,“不知道,正写信问呢。”

他沉默一会儿,道,“她的信都在哪里?”

“你怎么知道?”小路瞪大眼睛,他以为这些事情自己做的都是滴水难漏的。

邸凉钰笑了一声,从盔甲里掏出一纸平安符,摩搓两下,“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小路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那时候邸凉钰的那个笑。他那时笑起来,素日里眼中鹰隼般的狠戾色消失了,转而变淡为温驯的神情,仔细瞧,竟还带有纵容和无奈。

这神色转瞬便消失。

“五年了,是时候回去瞧一瞧了。再不回去,上京城该忘记这群替他们拼死拼活的人了。”邸凉钰声音陡的转冷。

路小侯却是知道这是为何。

近年来,上京城拨下来的军饷和物资越来越少。他们得以维持生活,多是靠邸凉钰从北狄那里战得的战利品。

且这些年来,更为过分,陛下居然下令,边疆士兵无召不得返京。

这是逼着他们造反!

很快,邸凉钰低头在小路耳边低语,小路的嘴渐渐张大,等人走了,才骂了一句,“靠他妈的都是疯子!”

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个好法子。

两月后,上京城陷入一阵恐慌中,听说北狄野蛮人抓住了边疆闻风丧胆的杀神,并着使者压着他去上京讨要条件。

邸凉钰面色虚弱,更是惨白,被绑在木架子上,用车推着前进,手臂无力地垂着。

北朝陛站在城墙上一言不发。

“要求不多,边疆十五座城池,签了条约我们就放人!”

“十五座城池,你们想地想疯了!”守城大将咆哮。

“老子疯了,格老子的,这邸凉钰在边疆疯了似的杀老子北狄人,抢北狄的疆土可就十来座,问你们要十五座城池还算少的!”他话头一转,操着不太熟练的北朝话,蔑视地说,“也不知北朝那些可怜人的军饷,怎么会惹得他们替你们拼死拼活!”

听闻此话,底下百姓们议论纷纷,这些年来这位杀神的丰功伟绩他们都是听说过的。小路在暗处听着不由得笑了,这些事情,一瞧就是小殿下令人传播在民间的,由于刻意的引导,邸凉钰的太监身份非但没有成为他名声的负累,反而让他成为众多残疾子弟的标杆。

更甚者,多有女子对他芳心暗许。

如今听闻他出事,百姓们谈闻色变,议论纷纷。

听了这些议论。文康帝脸更黑了,这几年由于他过度奢靡,国库早就被糟完了,再加上皇子们勾心斗角,完全不顾及国之重本,国家看着是繁荣,那只是表面的。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考虑送明月去北狄和亲。

“快点的!再不签老子就杀了他!”北狄使者怒了,看着犹犹豫豫的文康帝,急的骂了几句北狄话,接着嘲笑几声,“瞧瞧,这就是你们虚伪的北朝人,南朝那帮小娘们都比你们有担当,干脆果决!”

话音一落,大刀架在了邸凉钰的脖子上。

适时,城楼上急速跑着一个人影,红色纱裙漂浮在空中,未曾挽起的乌发荡在耳侧。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趴在城墙上,看见久违的恋人,眼里一下子就热了。

“没那么白了,总算有个人样了。”她低声道,

北狄使者一看有戏,加重力道,很快邸凉钰雪肤间出现一道血痕。

“住手!”那女子大喊着,嗓子都破了音。

邸凉钰掀起眼皮,看着远处那女子,苍白的唇勾起微笑,呢喃着,“殿下,殿下,我的小殿下......”

小路一惊,这祖宗怎么来了!啧,也是,他听了消息,定是会来的,怪他,没有事先写信去。不过也是,她看着还挺好的,前段时间迟迟不肯写信,他还以为她出什么事情了呢。

令小路惊讶地还在后面,他在暗处,眼睁睁瞧着小殿下和陛下争执,好像是很不愉快。小殿下沉默片刻,看了一眼城楼下,丝毫不拖泥带水从守城将士的腰间抽出长刀架在文康帝的脖子上。

“抱歉了,父皇。十五座城池让了,您不亏什么,那都是他打下来的,大不了日后再让他抢回来,他有那个本事,您既然不肯让,女儿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一句对不起,下辈子,可别遭上我这么个女儿了!”

“不孝女,朕可是皇帝!”

小殿下摇摇头,“皇帝不止有一个,皇帝可以有很多个,太子哥哥和四哥他们会做的很好,比您更好。但是邸凉钰只有一个......没有他,谁来守护边疆!”

“边疆打仗谁都可以......”

“谁都不可以,这五年来,朝廷下召,说将士无召不得返京。你以为上京的士兵家人是靠谁安抚的,是邸凉钰!是被陛下将要放弃的那个人!这些年,是他护着边疆将士,是他打仗时兼顾士兵性命,这些年边疆的鲜血,有多少是北朝将士的......此番,陛下不愿意拿着十五座城池来换,可这些城池,还不都是他打的!”

她拉开嗓门,“国是陛下的国,也是百姓的国,如今就叫百姓们说说,换不换!”

“换!”

群声如潮,比九月曲水的浪潮还要席卷激荡人心!

冰冷的刃抵在喉间,文康帝不得不点头。小殿下才放下刀,就被人押着回去了。兴许是陛下觉得糟心,邸凉钰才被放下来,就被人遣送回了边疆。小路依着邸凉钰的吩咐,半路拦截北狄的使者队伍,杀人截货,将条约抢了回来。

与此同时,他也算弄明白了,小殿下迟不回信,是因为此前皇帝下旨派她去和亲,她死活不从,被贵妃关了禁闭。那日听闻邸凉钰的消息,她硬闯出来,做出违逆事情,文康帝大怒,径直将人送上了去北狄和亲的轿子。

北狄是什么野蛮地方,家族共妻,女人只是生育工具,给哥哥生完孩子就要给弟弟生孩子,私生活极其奢靡淫/乱,尤其是像小殿下那样长得好看的女人......

那日城墙上遥遥一见,小路才发觉,原来小殿下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已经出落成一个娉婷美丽的女子了,远看雪肤乌发,清纯妩媚。她若嫁入北狄,那就是小嫩羊羔入了虎口,肯定被吃得渣也不剩。

“不行,咱们必须端了北狄,那哪里是她能呆的地方!”小殿下娇滴滴的,一向又爱端着架子,到那里哪里还有人宠着她惯着她,且她惹怒了文康帝,就是彻底没有了娘家势力,就算死在了北狄,也不见得有人管。

小路气势汹汹闯进邸凉钰的帐子,他就不信到现在邸凉钰还坐得住!

邸凉钰一身衣袍半掩半开,是才洗完澡,小路一看就脸红了,“日!你就不能穿好衣服!”

两人熟络了些,邸凉钰睨了他一眼,小路怂了,看着邸凉钰将一面象征占有的小旗子插在了北狄的地图上,悠然道,“同北朝做个邻居如何?”

小路瞳孔慢慢睁大,映着邸凉钰大逆不道的恣意骄狂。

“我已同北狄王上谈判,只要她在北狄完好无损,我会将十五座城池奉上,接下来么......”

小路何等聪慧,一下子就懂了他的算盘。

北狄迎亲那日,他们也收到请柬,不知是北狄的炫耀还是挑衅。邸凉钰不知道去哪里了,小路没管邸凉钰。他不放心小殿下,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那天晚上,小殿下被簇拥着走进王帐内,掩面的扇子落下来,露出半是清纯半是妩媚的容颜,眼波一勾,“咣当”一声,北狄王上手里的酒杯掉在桌上,美酒撒了一身,他手忙脚乱地掸着。

瞧着他狼狈的样子,小殿下掩着红唇就笑了,勾的北狄王上毛头小子似的挠头。五六十岁的人了,居然色眯眯地瞧小殿下,小路愤然喝下一口烈酒,四顾看了看,邸凉钰那厮到底去了哪里!

酒席散了以后,小殿下被迎进了北狄王的帐子。而北狄王呢,被那小丫头点起了火,但是又不能动她,自是找了个地方去发泄。绣玉看账中无人,想去找北狄王,同他讲一下约法三章。

听闻他在流光夫人的帐子里,她便找了过去。这流光夫人,自是诸流光,她在宫里那时,恰逢诸流光回宫,她自是不能容诸流光再祸害邸凉钰,做了个局将诸流光送来了北狄,她是公主嘛,和亲才是她的宿命不是?

听说她一开始是嫁给了北狄王的哥哥,但是北狄王觊觎她的美色,想将她占为己有,于是弑兄夺妻,听说,在这里这是常事,人们不仅不以为耻,而且反以为荣,大家靠实力取胜。

讲究的就是原始的丛林法则,胜者为王。

她叫了两声,没有人应,直接轻轻推开门,才拉开两指宽的缝隙,她就听见暧/昧的声音。

可见里面有一美丽妇人伏案誊写佛经,后面悬挂着经幡。桌上立着两颗夜明珠,一座砚台,并无异常。可是流光夫人满目春光,面色潮红,仔细观察可见她宽大衣衫间有一只手,再瞧瞧她身后不断抖动的经幡......

当真狂野!

绣玉感觉身体有种燥热的感觉,拍着小脸儿冷静下来,一回头就遇见了小路。小路看见她目色不安,以为她有些害怕,急忙安抚她,“小殿下,帐里有人守着您,”

他本想多说几句来着,却见小殿下急匆匆回去了。

小路:我有这么吓人么!

接着他也听见了什么声音,拉开一看,又默默地关上了门,看着自己的小帐篷,默默擦了把鼻血。

小殿下答应他的媳妇儿什么时候到啊!

绣玉回到帐子,注意到隔着屏风也安置了一道床榻,躺了个人影。她好奇探探,果不其然,就是邸凉钰,应是小路说的守着她的那个人。他睡得正熟,她只是看了他一会儿,没有打扰他,回去躺在自己的狐狸皮毛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光着脚,踩着地上的皮毛,没有发出声音来到邸凉钰身边,趴在他头侧,静静地看着他。手抚上他颊侧的伤疤,这时候恰逢他醒了,绣玉歪着头,“将军醒了?”

他眼睛半睁着,也不知他知不知道这是醒了,绣玉声音很轻,生怕吵着他吓着他。

“小殿下。”他的声音是带着睡意的沙哑,“睡不着么?”

他长臂一揽,将人带到怀里,用大氅将两人裹在一起,顿时两人气息相闻,四目相对。

绣玉看着他将要阖上的眼睛,点着他鸦羽似的睫毛,“邸凉钰......唔!”

她整个人被他带进怀里,后脑被他扶着,承受他极具侵略性和占有性的亲吻,良久,唇分,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喘息,眉目间是迷离水色,她听见他说,“殿下今日对那北狄王笑的可真是花枝招展,怎么,生怕他不扑过来吃了小殿下?”

绣玉:你花枝招展!你全家花枝招展!你还花孔雀开屏呢!

“我是来和亲的,是要嫁给他做夫人的。”

“嫁给他,做北狄人的妻子,人尽可妻,殿下若真是这般大度,不若让本将军捷足先登如何?”

察觉小衣带子被解开,有冰凉的指尖在肌肤游移,绣玉红着脸按住他的手,“这里是北狄王的帐子!”

“怎么,傍上北狄王,动不得了......”邸凉钰支起头,及腰长发散落,与她的纠缠在一起,屋内昏暗,可是他面上却被灯光染上蔷薇色,就着颊侧的一道疤,更添动人色。绣玉知道自己已然动心,是拒绝不了他的,但是她还想再做一下努力。

实在是不想做一个那啥的人啊!

“放肆,本宫是公主,岂容你这番造次!”她偏过头去,眼不看心为净。邸凉钰自是看出她的忍耐,下巴垫在她的肩上,笑得很放肆。

艹!

“晚了,殿下。”等笑够了,他将她放在身下,瞧着她,低柔笑容间,俱是不容拒绝的强烈占有欲,“当初,是殿下先招惹的微臣.....”

“殿下,你跑不掉了。”他低低笑着,隔着一层纱衣,匍匐亲吻着身下人的柔软肚腹。

绣玉的手搭在他的发上,眸子水涟涟的,无奈笑了。

算了,本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东西,又在战场上待了几年,被将士们惯着,做事向来不讲章法,竟叫他强取豪夺的性子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失策失策。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都是这样的日子,白日应酬,夜晚放纵。也不知他做了什么,竟然叫北狄王什么都不敢吭声,在这野蛮的地方,她竟过得也还算如鱼得水。

唯有一日,邸凉钰没来。

她烦躁得很,四处溜达的时候,被人一闷棍打晕过去,醒来以后,一睁眼就看见了诸流光。绣玉眉头一松,果然是她。

她身上暧昧红痕还在,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欢爱,她恶毒地瞧着绣玉。听说这几日,男人们一直畏惧邸凉钰,不敢动她,她咬碎了银牙,将这陷害她的小浪蹄子更是恨到骨子里。

“哟,姑姑,你是想邀请我跟你同侍一夫么?”绣玉不慌张,一眼瞧出她的想法,“他们倒是想,你猜他们敢不敢得罪邸凉钰?”

诸流光恨得要死,“不敢又如何,吃了春日浓的男人,眼里只有女人,可管不了那么多!”

“进来!”

绣玉敛眉,察觉到不好,果然,一个脸色紫红、显然是被剧烈的春日浓掌控的男人被押进来,他一看见诸流光就想扑上去,诸流光厌恶躲开,拍拍她的脸笑着,“好好享受吧,可爱的小侄女。”

绣玉知道不能这样下去,急忙摸着身上的风哨,干急摸不到,一看风哨掉落在一尺外的地方。

靠!

那人扑上来。

“滚啊!”她怒了,蜷住无名指,张口欲念诀,这时候门忽地打开,身上的男人没了气息,抬头一看,邸凉钰披着夜色火光,急匆匆跑进来将她抱在怀里,用大氅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的。

他动作很轻,像抱婴儿一样。

绣玉蜷在他怀里,察觉他手臂微微颤抖着,便拍拍他示意自己无事。他身上穿着盔甲,正是自己送他的那一套,上面还沾着鲜血,应是才打完仗,怨不得今日他没来。

邸凉钰临走时那冰凉地若看死人的眼神,看的诸流光一下子瘫软在地。

邸凉钰出去以后,她捂着胸口呼吸着,才将要平复时,她面前的那个男人忽地炸成一团血雾,她吓得尖叫一声,才叫出声来,她的脖子就被人掐住了,正是北狄王......哦,错了,是原来的那个北狄王。

邸凉钰方才已经攻下了北狄,以北朝驻扎的名义,自立为王。

“小贱|人,若不是你惹错了人,他还能容本王一阵子!”他一巴掌打下去,“明月是你能动的么,贱|人!”

许是不解恨,他抽下腰带,一下一下抽打着她,就着满地的血肉强行与她行鱼水事情,诸流光嗓子喊哑了都没人来,只能麻木地承受男人虐待似的□□。

这边绣玉被邸凉钰放在塌上,任他忙这忙那替她洗浴换衣,她看着看着便笑了,在他替她擦拭头发的时候,一把握住他的手,“若我今日真的被玷污,你待如何?”

“不会的。”

“假如,我是说假如。”

“不会有假如。”他的声音发颤。

“邸凉钰......”她逼他接受现实。

“什么事情都不能成为你离开我的借口,你只会是我的!”

不是,她也没说要离开他呀,他是怎么想的?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会更加努力地保护你,爱护你,不要嫌弃我没用,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抱着她,抱得很紧,生怕她拒绝,“我用我的生命发誓,我会用力地保护你,比爱护自己的生命还要认真地爱护你!”

察觉到她一直没说话,他犬牙轻咬她的脖颈,“是你先招惹的我!”

“那你爱我吗?”

邸凉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松开她,像一只迷途的小兽,等着她解释。

什么是爱?

“爱是责任,是动力,是携手走完一生的勇气。”她耐心解释,却惹得他更加不解。

邸凉钰烦躁,迟迟得不到回复,直接将人扑倒,乱咬着,“爱是什么狗屁玩意味儿,老子没有,不管,你就是老子的!”

绣玉:......

还真是个野蛮人。

“想追我的人可从上京排队到了缙城,比你体贴温柔得有多了,比你懂爱的风月主也多了,本公主何须为你放弃一片花花世界”

话语间,他有了动作,绣玉面色微红,细细喘着气儿。

“温柔体贴?”

“比我懂爱的风月主?”

“嗯?”

每说一句话,他都更用了劲儿。绣玉告饶时,他笑了,云雨将歇时,他说道,“那不知,我现在去缙城排队可还来得及?”

绣玉摇摇头,倚在他怀里,将他手放在心口,“不.....”

邸凉钰捻着她的发丝,听闻这个不字,笑意瞬间冷了。

“不必。”绣玉困了,但还是抵御睡意道,“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有优越权。”

话音才落,他又狠狠吻住她,缠绵间,她听见一句恶狠狠的警告,“小殿下,这是你说的,可别后悔!”

“若有哪一日,你当真变心......”

“若真有那日,我会亲手杀了我自己。”她叹息着,在他呆怔的时候占据了上风,很快他反应过来,夺得了主权。

你可得说话算话,我只有你了。

“他是凤,是九天翱翔的凤,这十里皇廷,囿困了他。”他那天在门外听见这句话。

从那日她坚定地选择和支持他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一辈子,他将注定为她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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