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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事件的前兆(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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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噢!”一进入房间,江叶的唇间忍不住逸出轻叹。www.maxreader.net米乐似乎也听到了,她声音含笑地说道:“吓到了吗?这房间很奇怪吧?可是,我父亲可是喜欢得不得了。”

这个房间确实很奇怪,据他目测,应该有六、七坪大吧。

铺着油地毡[注]的地板中间,有一张木制的大桌子,两张沙发分置左右,好像要把它夹住似地。未经上漆的墙壁和天花板,水泥直接裸露,奇怪的是,这个房间一扇窗也没有,如果将入口处的那道防火门关上,恐怕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注:油地毡,一种坚固的地板,由帆布涂以软木屑及亚麻油制成。]

让江叶大开眼界的是靠着左右墙壁摆放的两座巨大金库,高约一公尺,宽大约有一·五公尺,容量似乎颇深的样子。镶在门板上的金属手把,状甚坚固,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这两座金库应该是纯钢打造的,底座还安了四只粗壮的脚。也对,金库如果直接摆在地上,要搬动的话,就无从使力了;装上这四只脚,不但手有地方可握,绳子还可以从中穿过,要省事多了。

不过,他不认为这种金库市面上买得到,八成是订做的。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右边金库的旁边,摆了一个像是衣橱的柜子。沙发的后面,可以看到床抵着正面墙壁摆放。床上铺着白床单,上面放着摺好、像是凉被的薄毯,还有一个枕头……,有谁到现在还睡在这里吗?

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装饰品。硬要找的话,钉在墙上像是纸灯笼的床头灯,还有挂在天花板上枝状的华丽吊灯,勉强算是吧。

江叶一进来不小心泄漏的那一声“噢”,便是对这冰冷景象所发出的惊叹。喜欢这个房间的白河先生,在这用石头和钢铁所铸的坚固城堡里,是怎么打发时间的呢?

“老师,请坐。”

米乐背对着门坐了下来,江叶也跟着坐下。沙发蛮松软的,坐起来很舒服。隔着桌子,他和米乐相对而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就是静不下来。

地板上散落着两、三张摊开的报纸,桌上摆了一个在便利商店等随处可买到的泡面碗,碗已经洗干净了,只放了半碗清水。

“米乐,”江叶说,“你父亲去世后,这个书房还有人用吗?”

“没有,”米乐摇着头,“没有人用。”

“可是,有看过的报纸,还有泡面的碗。”

“啊,你说那个容器啊,那是我特地为老师准备的。”

“为我准备的?”

“嗯,老师有抽烟的习惯吧?请把烟蒂丢到那里面。”

“原来如此,那是代替烟灰缸的啊。”

“是的。我本来打算拿烟灰缸出来,可是一直找不到……阿姨不在家,这种时候最不方便了。昨天,她回老家去了。”

“阿姨?你说的是千代女士吗?”

“是,老师也认识她啊?”

“认识啊,以前我来这里的时候,她也很照顾我。原来如此,那个帮佣的女士还在你家工作……”

记忆中,千代是个体型娇小,讲话带着浓厚东北腔的人。江叶来这里当家教的时候,她应该是三十岁吧?几乎不和继母讲话的米乐,对这位千代十分依赖,简直把她当作亲生母亲看待。

听说米乐的生母一向孱弱,然而,米乐即将上幼稚园,总得有人接送她上下学,当她的玩伴。于是,白河家决定聘请一位年轻的女佣。千代离开之前工作的小镇工厂,来到白河家服务的时候,只有十八岁。

对幼小的米乐而言,千代就是生母的替身,千代也全心全力地照顾米乐。在“小小姐”和“阿姨”之间,不知不觉中萌生了宛如血亲的感情。

“米乐,”江叶说,“自从你继母离家后,你就一直和阿姨两人相依为命吗?”

“是的。”

“这么说,阿姨一直没有结婚喽?”

“结过了,我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对方跟她是同一个村子的人,在东京的计程车行工作,是个司机,喜欢喝酒,喝醉了就打老婆。”

“哦?”

“因此,结婚半年之后,阿姨就从那个家逃走,回到我们这边。真是幸运,因为隔年我母亲就去世了。当时阿姨跟父亲说:‘请让我一辈子待在这个家,照顾小姐直到我死去。’”

“原来如此,这很像那位阿姨会说的话呢。所以,米乐就一直依赖阿姨生活到现在?”

“没错,阿姨一不在家,我连烟灰缸在哪儿都不知道……”

“你还真是个千金大小姐呢。”一边说话,江叶一边掏出香烟,正打算把火点着,却猛然想起这个房间是完全密闭的。

“米乐,我抽烟没关系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这里连扇窗都没有,烟会聚集在室内,久久不散,对不抽烟的人来说,是很讨厌的味道喔。”

“老师,您不用担心,房里装有抽风机,就在那盏枝形吊灯的后面。不管是冷气机或抽风机,都已经开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江叶叼起香烟,拿打火机点燃,烟雾缓缓朝天花板飘去。

江叶盯着它,顺便问道:“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她大概要在那边待上一个星期。”

“蛮久的,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姨的娘家现在由她的哥哥和嫂嫂当家,哥哥是技术很好的木工,嫂嫂则一个人担起田里的农事,是一对很勤快的夫妻,好像还存了不少钱的样子,最近他们盖了自己的房子。”

“哦?”

“在乡下,新居落成好像都会庆祝的样子,找来邻居、亲戚、朋友,大家大肆热闹一番。”

“是啊,自古盖新房子就被视为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人生大事。”

“此外,当天应邀前来的亲戚好像会在新家住上一晚,隔天再一起去祭祖扫墓,听说还要把庙里的住持请来,在家里举办简单的法事。”

老家在乡下的江叶,对这样的习俗再清楚不过。不管是事前的准备或事后的收拾,都须仰赖邻居的帮忙。至于众多的宾客,主人家也须准备食物和酒,犒慰大家的辛劳,这是乡下人的习惯。

“这样一来,她在乡下的老家可有得忙了。”

“嗯,她哥哥写了封信来要她回去,阿姨也很想回去,可是顾虑到我,她开不了口。我知道这件事后就告诉她,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她应该回家住个十天半个月的才对,我一个人没有关系……”

“阿姨想必很高兴吧?”

“就是啊,她说她就请一个星期的假好了,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似地出门了。”

“原来如此。所以,现在这么大的家,就只有米乐你一个人住?”

说完后,江叶的心里兴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米乐邀他过来,应该不是为了闲话家常吧?)

是她说“有事想请教老师的”,怎么进来这个房间后却只字不提呢?

江叶将抽到一半的香烟丢进装了水的泡面碗里。“嘶”的一声,细细的烟往上升腾,旋即消失。

“对了,”江叶说,“你不是说有事想问我吗?”

没有回应。米乐的目光穿过江叶的脸,望着室内的某一点。她的表情凝滞,姿势僵硬,不复刚刚在聊阿姨时的柔和,浑身上下似乎紧绷着。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人难以理解,江叶硬是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7

谈话中断了,室内又回复一片寂静。厚实的水泥墙完全阻隔了外面的世界,外界的光线和声音根本进不来,这个房间是名副其实的密室。

他待在冷气开放的室内,深陷松软的沙发里,心情却始终无法平静。

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紧闭双唇,眼神凝视着空中某一点的米乐,曾是自己的学生,如今却已成为成熟的女人。不仅如此,她还是个身材惹火、貌美如花的单身女郎。

眼看就要十点了。深夜里,在密室中和年轻的女子独处,这件事让江叶觉得呼吸困难,他更是不断想到自己身后就摆着一张床的事实。

这家主人都已经过世好几年了,床铺却呈现随时可以使用的状态。白色的床单是全新的,连枕头都准备了。按照米乐的说法,这个家现在没有别人在,难道米乐自己把这里当卧房使用?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不宜在此久留了。

我该回去了,江叶心想。仿佛察觉到他的心思似地,米乐开口说道:“老师。”这次她的眼睛笔直地看着江叶的脸。

“老师有手机吗?”

“嗯,有啊……”

“可以借我看一下吗?”

“呃,我没带在身上,放在家里。”

“是吗?”

“我只有出门旅行的时候,才会把它带在身上。和人聊天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彼此都会觉得不愉快吧?不过,你为何问到这个……”

“我也想买一支手机……最近,这种电话不是有很多功能吗?我想如果老师有的话,我就可以请教您哪个机种比较好,有什么特殊功能。谁叫我是机械白痴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可以请店里的人教你,或是参考使用说明书……”

“算了,不用了。”

她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让江叶不禁心头火起。话说回来,米乐的态度实在莫名其妙。今晚她守在涩谷的舞厅前,等候自己出来,起码也在那个地方站了三十分钟或一个小时吧?是她说有事要问,把自己请来家里的,不可能就为了询问手机的使用方法吧?

江叶再次看向自己的手表,已经十点十五分了。

“我该告辞了……没帮上你的忙,真是不好意思……”

仿佛要阻止江叶站起来似地,米乐连忙说道:“老师,我还有一件事要请教您,如果您赶时间的话,我可以开车送您回去,请再留一会儿。”

“我没有在赶时间,只是已经很晚了……。那么,你说有事要问我,是什么事?”

“这个……是有关那个人的事,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那个人?你是指谁?”

“田代江理子。”

“米乐,你不应该这样叫她,再怎么说,她也曾经是你的母亲。虽然你刚才说她已经离开这个家,把户籍迁了出去……”

“所以,我才问你那个人在哪里?”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她应该回娘家去了吧?”

“才没有,她的娘家在静冈,现在已经没有半个亲人在了。”

“噢,那我也帮不上忙了。”

“老师,您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

“亏她以前跟您那么熟……”

江叶皱起眉头,米乐质问式的语气让他不太舒服。

“米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和你母亲,也就是江理子小姐并没有特别熟啊。我们相处的时间,仅止于我来这里当家教的半年,还是在我上完课、吃晚饭的时候。你父亲很忙,所以陪我用餐的总是江理子,就连那个时候,你也不跟我们一起吃饭……”

“……”

“吃完饭后,江理子都会泡茶或咖啡请我喝。就算她很体贴地往楼上喊:‘米乐,茶泡好了喔。’你也从不应声,更不曾从房间里出来。”

“那是因为我不想看到那个人啊。”

“你这样让江理子小姐非常地难过。结果,每次到最后都只有我和江理子小姐两个人喝茶……”

“这样对那个人反而比较好。那个时候,你们都聊些什么?”

“聊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全部记得,毕竟都过了那么久了。印象中,我们总是在聊你的事,对于你的大学联考和将来,江理子小姐十分担心。”

“就只有这样?”

“是啊,除此之外,我们就没聊什么了。话说回来,你后来考上哪一所大学?”

“某女子大学,二年级就辍学了。”

“辍学?”

“因为很无聊,所以就不读了。爸爸已经去世,那个人又走了,我正好图个清静,可以随心所欲。不过,只有一件事是我想做的,却没有一所大学可以教我。搞什么嘛,那种地方!”语气十分不屑。

米乐似乎越讲越生气,她的遣词用句时而粗野、时而文雅,态度也惶惶不安,一点都不镇定;闪着异样光芒的眼神,不时像剑一样锐利地瞄向江叶;向上歪斜的嘴唇露出雪白的牙齿,似乎勉强想挤出笑容,但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一张脸上有两种表情,这似乎代表着她的精神开始错乱。

江叶就像看怪物似地,观察着米乐的表情。

“老师现在在写推理小说对吧?”米乐突然转变话题。

“作品里一定会出现命案,所以老师每天都在想要怎样把人完美地杀掉,这就是您的工作,对吧?”

江叶露出苦笑。他可不想现在才来说明推理小说的本质或是作家的日常生活。

“您小说里的罪犯不是都会拟定完美的犯罪计划吗?而且都不会笨得被轻易抓到。叶月老师,也就是推理作家江叶章二一向只写这样的作品。老师真了不起,您的脑袋里肯定塞满了别人想也想不到的巧妙犯罪计划和诡计。”

“……”

“推理作家原本就拥有成为职业杀手的天分。如果哪一天我也想把某人杀掉,一定要请教老师,找一个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方法……”

“哦?米乐也有想杀掉的人吗?”

“嗯,有啊。”

“是谁呢?”

米乐没有回答,扭曲的嘴唇露出笑容,凝视着江叶。在那可怕的盯视下,江叶别开了睑,站起身来。这种无聊透顶的话题,他不想再谈下去了。

“那么,我就此告辞了。”

“您要走了?还是我的话惹老师生气了?”

“不是这样,已经很晚了……”

“是吗?那我就不勉强了。”

想不到米乐也干脆地从沙发上站起,同一时间,她轻轻地发出一声“咦?”

“老师的裤子好像沾到什么东西了。”

“我的裤子……?”江叶维持站姿,审视自己的裤子。这套颜色接近纯白的夏季西装,是前不久才做的,看不出来上面沾到了东西。

“没有地方脏掉啊……”

“在裤子后面。白裤子嘛,所以就算有一点脏也会很明显。老师,请您再坐一下,我马上帮您弄干净。”

在紧贴着左边墙壁摆放的金库旁边,有一扇嵌着玻璃的铝门。米乐推开那扇门,进去里面打开电灯。

江叶探出头看向那被灯光照亮的小房间,隐约可见洋式的白磁马桶和浴缸,他猜想里面就像饭店房间的盥洗室,附有全套的卫浴设备。

米乐似乎扭开了水龙头,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过了一会儿,“正好,去污的洗洁剂还有剩。”她一边说,一边走出来,手上拿着摺成方形的毛巾。

“老师,请忍耐个两、三分钟,只要用力把这个压在裤子上,就可以完全将污垢去除了。之后,我再用吹风机帮您吹干……”

米乐在江叶的脚边蹲下。

“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你。”

江叶对着蹲在自己叉开双腿间的米乐说,并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要等裤子全干,大概要不少时间吧?之后还是别让米乐送,自己搭计程车回去好了,他缓慢地吐出烟雾。

仿佛在向伟人磕头似地,米乐的双手握住江叶的腿,在裤子上用力按压,长发垂落在两颊轻轻地飘动。

她的罩衫下摆往上卷起,少部分肌肤从内衣和短裙间露了出来。接着,腰部宛若细绢的白嫩肌肤全曝了光,丰腴肉体隐约可见。

江叶连忙把目光转开。

“已经可以了吧?米乐。”

“嗯,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当她这么说时,江叶的脚边传出“卡”的金属声响。

“老师,好了。”

“是吗?谢谢!”江叶点了点头,丢掉手中的香烟。

同一时间,米乐的身体倏地离开江叶。她将散落在地板的两、三张报纸拾起,接着就站到分置桌子两侧的沙发后面,动作无比迅速。

江叶目瞪口呆地望着米乐的怪异举动,此时他还无法理解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米乐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江叶,那是一种熠熠生辉、目不转睛的视线。终于,那双眼睛慢慢地往江叶左手边的金库飘去。顺着她的视线,江叶也看向那边。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到事情不太对劲。

与金库的脚绑在一起的粗链条沿着油地毡,一直延伸到江叶的脚边。不仅如此,那条链子的前端还在江叶的脚踝上绕了两圈,交叠的部分还以大型挂锁牢牢扣住。

刚刚江叶听到的那一声“卡”,就是大锁的钩环插入链孔、完成上锁的声音。同样的大锁也出现在绑住金库脚的链条上。

此刻,江叶的身体完全被一条铁链困住了。除非锯断链子,或是打开其中一边的挂锁,否则他别想踏出这个宛若石造监狱的房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抓住米乐,却走没几步就跌倒了,链条的长度不容他走近她的身边。

“米乐!这是怎么一回事!别开这种玩笑!”

米乐没有回答。她好像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似地,目不转睛地望着江叶的脚踝。

江叶再度坐回沙发,脱下拖鞋.试着用手把缠住左脚的链条推出去,链条能上下微幅地滑动,但一碰到突出的脚踝就卡住了。毫无疑问地,它成了捆绑江叶的脚镣!

8

再一次,江叶整个人慢慢地往沙发倒去。冷静下来,他告诉自己。

这并非单纯的恶作剧,恐怕对方在几天前就已拟定周详的计划,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后才动手的吧?

刚被带进这个房间时,自己确实注意到地板上散落的报纸,当时他心想米乐天性懒散,一向疏于整理,也就不以为意。不过现在他懂了,这些报纸是用来遮掩绑住金库脚、伸到沙发底下的链条。

米乐先说要帮忙去除裤子的污渍,蹲到自己的脚边,然后从沙发底下拿出预藏的链条和挂锁。当时,他只注意到她的背和撑开的裙子。米乐之所以用力按压他的腿,是为了不让他察觉链条摩擦的触感吧?

她藉口说客厅的冷气坏了,把自己骗来这个房间,而他就真的听话地坐到这张沙发上。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打算如何处置被锁链绑住的我呢?我必须冷静下来,了解她的企图才行,这样才能找出因应之道。

江叶之所以还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就是因为想到了这点。

“我认输了。刚刚你才说,推理作家江叶章二的脑袋里,肯定装满了巧妙的犯罪计划和诡计。不过,你的头脑也不简单哪,竟能想出这样的计谋……嗯,这计谋完美得连我都想不出来呢!”

江叶一边露出微笑,一边尽可能地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不过呢,推理小说光有计谋是无法成立的。费尽心思、筹划犯罪的罪犯其目的是什么?亦即所谓的犯罪动机。如果这一点无法说服读者,就会成为故弄玄虚的蹩脚小说。好了,接下来换米乐说说你的动机了。”

然而,一直站在沙发背后的米乐说的竟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老师,您要喝咖啡吗?”

江叶大吃一惊,米乐根本就没在听自己讲话。从小情绪起伏就很大的女孩,面对被自己用链条绑住的对象,竟能若无其事地亲切问他:“要不要喝咖啡”。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怎么样,现在先不要刺激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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