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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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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我去确定。www.xiashucom.com”

丽云站起来,毫不迟疑地、故作媚态地走向那两个男人,面带诱人的微笑说道:

“我可以将你们的盐拿走一会儿吗?我们桌上没有盐。”

“请拿吧,请您自己拿。”一个男人说道。

“我马上就送回来。”

“不必要,”另一个说道,“我们真的不用”

“这饭菜合你们的口味吗?”

“好极了!”

丽云想多听听他们说话,因此她很和善地继续问道:

“你们经常在这里吃?”

“不。”丽云左边那个男人对着她奸笑。“第一次。可是我们会经常再来,或许我们又会碰到。”

“有可能!”

她笑着,转过身去,扭着屁股回到她的桌上。拉特诺夫看到这两个男人呆呆地盯着她,其中一个碰了碰另一个的胸肋,因此他肯定他们不是同性恋。

“是俄国人,”丽云又坐到拉特诺夫身旁时说道,“他们的德语说得非常硬。只有俄国人才这样说。”

此后他们很快就离开了荷花园饭店;当拉特诺夫从两个俄国人的桌旁走过时,他心想:你们这两个可怜的家伙。下星期宁林就有了你们的照片。可是这对他用处不大……我已有意抖动相机使照片模糊了。我是摄影师吗,闵驹?我必须首先练习……

星期天打过高尔夫球后,弗赖堡博士出于好奇来到格林瓦尔德。他还没有见过丽云;拉特诺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让她在“上流社会”露过面。

“你究竟要干什么?”拉特诺夫不太友好地向弗赖堡博士打招呼。“星期天这个时候,你一般都在打高尔夫球!”

“我赶来了。”

“这没有必要。我们并没有约定。”

“虽然这样,我能进来吗?”

“你已经站到了门口,那就请吧。”

弗赖堡博士在门厅里四处张望,又向客厅里面看。

“你找些什么?”拉特诺夫问道。

“没有香烟味或玫瑰花香。她在哪里?”

“在花园里。”

“你能将珍藏的珍珠向我展示一下吗?”

“你很好奇,对吗?”

“不,我是你的医生。我必须看看,你的那位神奇人物对你的血液循环是否有利。”

“我感到非常好。”

“两腿早晨不打颤?脊髓不空?”

“如果不太好,你还要去看吗?”

“我从远处看一眼。我承认我的好奇心大极了!弗兰齐丝加不得不默默忍受分离……”

“她应该叫人将她的一些东西拿走。这些东西使丽云神经过敏。”

“哈哈,你这个无可奈何的小东西!我吃惊地看到,她已完全抓住了你。她喊:小熊跳!你这个被割掉了脑袋的小熊就围着她跳,而且高兴地呼哧呼哧地喘气。由此可见你对她倾心到了什么程度。伙计,你不知道她把你弄成了什么样子?”

“现在我终于懂得了什么叫生命,幸福意味着什么。如果她对我说,‘陛下,我们是这样的美妙’,那我就希望我永远活着。”

“什么叫陛下?”弗赖堡问道。

“陛下就是皇帝。”

“她对你说:我的皇帝吗?”

“是的。”

“多么狡猾的轻佻女人!多么亮晶晶的毒蛇!我的皇帝,我的陛下——她用这将你卷进金箔,而你没有发现你在里面是要闷死的。伙计,你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让我只看她一眼!”

“从远处看。你不要与她说话,一直到你准备庄重地与她谈话为止。如果你在她面前吐出你的脏话,那我们的友谊就永远结束。这点清楚吗?”

“非常清楚。”

“跟我来!”他们走进暖房,从那里他们可以把整个花园尽收眼底。丽云穿着极小的比基尼泳装坐在游泳池边。她刚刚从水里爬上来,水珠在她的皮肤上闪闪发亮。“那就是她!”拉特诺夫激动地说道。

“祝贺你!”他说道,“这是你迄今为止所征服的最漂亮的一个。这身体像条蛇。她使我想起了杂技团的柔术女演员。她们能将自己的身体弯过来,使人吓得直冒汗。”

“请走吧!”

弗赖堡博士退回门厅,走向大门,拉特诺夫将门推开。

“你赶我出去吗?”

“要是你承认丽云是我的夫人,那你随时都可以来。”

“你是彻底被敲了!这样的宝贝留在你这里,你的银行帐户会被吸光的。到那时,你这个翻白眼的的老头躺在角落里,而她却与一个由你付帐的年轻情人跳跳蹦蹦地跑掉了。”

拉特诺夫一言不发地将弗赖堡博士推出门外,再把他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他听见弗赖堡将车开走,他很满意。他知道他的朋友还会来的,可那时他会为丽云送来一束花,并会像一个绅士一样有礼貌。他只对拉特诺夫才表现得像个粗鲁的人,或者在医生聚餐会时才这样。

其实,他是个好医生。

两天中拉特诺夫都和丽云在慕尼黑的一些饭馆里吃饭,他们没有拍到特别可疑的人。他将第一卷冲洗好的胶卷交给闵驹时,他对闵驹说道:

“没有一张拍得好的,大佬。这样小的相机我还不会使用。拍照时,手必须一点不动。只要轻微抖动一下,照片就模糊了。可是谁能叫手一点也不动呢?”

闵驹翻看照片,没有指责拉特诺夫,让人将胶卷冲洗出来。他将印出的照片丢到桌上,头直摇。

“一点用也没有,洪门白鬈发。”他说道。

“我就担心这一点。”

“在你按快门时,必须屏住气。”

“我不懂。没有人对我说过。”

“你在胶卷上拍了什么人?”

“所有在厕所里蹲了六分钟以上的男人。我怎么知道到那里小便的一些人是不是俄国黑手党分子?从他们的外表上真的看不出。”

“要看老板是否亲自迎接他们或服务员是否特别小心地伺候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也可能是老顾客。我认为这个行动不会带来任何结果。我们永远也认不出一个俄国人。我们必须逐个审讯这些老板。”

“他们说谎。他们全说谎!他们不得不说谎,因为他们的脑袋不稳。我们只有进一步监视,或者收买他们的叛徒……”

“三合会会员不会叛变他的兄弟,为什么俄国人会叛变呢?”

“他们不具备我们的素质。他们贪婪,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金山,并非只为他们的组织。我们三合会是个兄弟共同体……俄国人是不合群的,他们只是松散地组成一个为了自身利益的共同体。这是个会健康发展的。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像我们有纪律。一个人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他就会将他的妻子或他的姊妹卖掉。他们缺乏自尊。”闵驹的嘴里说出“自尊”两个字,拉特诺夫听了觉得这很荒谬,因为这两个字是与犯罪和凶杀结合在一起的。

“我不知道,兄弟,我们是否对俄国人作了错误的判断,是否把他们看得太幼稚了。他们在向前推进,这是你自己说过的。他们先进行没有危险的香烟走私,偷盗小汽车,然后向广阔的范围推进,贩卖海洛因,搞卖淫交易,收保护费。我认为他们最薄弱的环节是妓院。在这里会有很多为美元、马克或瑞士法郎而无所不干的信息员。”

“我看到你有许多好主意,我的兄弟。”闵驹满意地微笑。“我们已经有自己的分队在照管妓女。他们是一些受欢迎的客人;他们肯花钱,没有大的愿望,很容易满足。妓女们喜欢我们的小伙子——她们是他们的一种精神疗养。而谁进行精神疗养得到了同情,就会有人向他说私房话。”闵驹搓着手,好像他下了一笔大赌注并且赢了钱。“我们已经有了27个俄国黑手党党徒的姓名。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用镰刀来割了。”

“你要让人将他们全杀死?”

“霹雳横扫比微风吹拂要可怕得多。我们将是闪电和惊雷,我们将清除沉闷的空气。不会有一个俄国人再敢侵入我们的势力范围。慕尼黑又将单独属于三合会。”闵驹露齿大笑,他胖胖的脸都笑歪了,与弗赖堡博士的预测相反,他一克也没减轻,倒是增加了好几磅。“妓女或许也适合你,兄弟。女人喜欢抱着一个成年男子摇来晃去。”

“现在你使我想起了弗赖堡博士。”

“一个好医生——可是他比我们的医生知识贫乏。”

“我将非常乐意为他去预约。”拉特诺夫从写字台边退回来。“也就是说现在我也要成为妓院的常客吗?”

“不,不……你留在你的领域里。”闵驹笑着表示不同意。“我不想这样来惩罚丽云。何必这样做呢?因为你仍然爱她。”

“一直到我生命结束。”

“你为此感到自豪,洪门白鬈发。你爱一个女人,在满足后也不把她抛掉!这么做我也不会很反感。你什么时候再来呢?”

闵驹站起来,与他握手。“你别忘记:屏住一口气,然后再按快门。我希望下一个胶卷要拍得好一些。”

然而再也没有下一个胶卷了。

两天后,一个在罗森海姆森林漫步的人发现了两个被枪杀的三合会会员。他们被相互绑在一起,是从后颈一枪打死的。这是典型的俄国式的处决。

彼得-普罗布斯特和卢茨-贝尼克也有这种看法,这将是个“解决不了的”案件。大学病理学教研室主任打电话给高级专员贝尼克,他挖苦地说道:

“又是两个。谢谢!还有更多的送来吗?解剖室的人情绪高昂。我们很少有这么多‘鱼’。又是三合会会员吗?”

“大概是。我们在等待三合会与俄国黑手党火并。我们预感到了这场火并,我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可是你们还要准备好一些冷藏匣,教授先生。”

过了两天,临到俄国人了……在埃尔丁沼泽地区,猎人发现了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两个死者完全给剁烂了。他们的面孔再也无法分辨,所有的手指均被砍掉并且不见了。两具尸首再也不能辨认。

这是宁林干的。

拉特诺夫读到报纸时,他恐惧得直发抖。连丽云也变得脸色苍白,就像脸上被涂得刷白刺眼的京剧演员一样。她的心揪了起来。

“你的兄弟?”她问道,声音几乎听不见。“这个……这个宁林?”

“是的。只有他会这样残暴。他把两个俄国人剁烂时,会高兴得唱起来。在他杀人时,他会突然发狂。他就是这样的家伙。”

“你必须将这事报告警察局。”

“只有在我们处境安全时,才能向警方报告,否则他们就会怀疑我,因为谁都知道,我不喜欢爱新-宁林。”

“凶杀应该继续下去吗?”

“这听起来很可伯,可是他们的处境比我们要好些。如果歹徒互相残杀,那么……我的上帝,我在这里想什么?”

他奔进他的工作室,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她知道,他现在必须单独待着,他怀有良知、恐惧和仇恨。他在通过地狱——他不会找到一条出路吗?

第二天丽云一个人去萨尔布吕肯,为了去弗兰岑博士家取她的箱子。拉特诺夫也同意她去。她下火车时,弗兰岑太太拥抱和亲吻她。

在去弗兰岑的别墅的途中,她问丽云:

“你真的要留在拉特诺夫博士那里吗?你考虑好了?”

“我全考虑过了。”丽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他是一个知名人士,比你大33岁!我们担心他只是要要你。”

“你们不了解汉斯。他是一位最了不起的男人,而且,我爱他。”她一想到他,就惦记他。要是没有他的呼吸、他的热乎乎的皮肤、他的手和他道“晚安,娘娘”的温柔的声音,她就惘然若失。她甚至已经习惯了他的鼾声。有好几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夜里她没有听到他的鼾声,她马上恐惧地向他弯下身去,后来她很高兴地听到他的呼吸声。我没有你真的不能生存,她心里又在想。

丽云在萨尔布吕肯的那天晚上,拉特诺夫家的门铃响了。他看看门厅的大坐钟,此刻是21点17分,在这个时候,没有事先约好通常是不会有人来拜访他的。他回到他的工作室,从抽屉里取出一把他从闵驹那里得到的手枪。当他回到门口时,门铃又第二次响起来。

拉特诺夫将门打开,右手握着裤袋里的手枪的枪柄。门外站着两位身着时髦夏装的先生,他们试探性地欠欠身。

“晚上好!”其中一位说道,“我们打扰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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