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头偏向一边,喉部一侧上有一个很小的针眼,周围是一圈红晕。
“对不起,”老杜邦插话说,“那女人死了?脖子上有什么痕迹?”
小杜邦说:“可以做一个假设吗?有一只黄蜂在机舱里飞来飞去,我弄死了它。”他看了看咖啡碟上的死黄蜂,“是不是黄蜂叮死了那可怜的人?我常听说有这种事情。”
“有可能,”布赖恩特应道,“我见过这种病例。对,这种解释完全成立,特别是那些心脏病患者。”
“我该做什么呢,大夫?”乘务员说,“飞机马上就要到达克罗伊登了。”
“安静,安静。”布赖恩特挪动了一下身体说,“什么都别做。乘务员,尸体不能动。”
“是,先生,我明白。”
布赖恩特打算回到座位上,他吃惊地发现那位矮个男人站着一动不动。
“先生,”他说,“现在最好回到座位上去,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
“说得对,”乘务员说,“请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去。”
“对不起,”矮个男人说:“我有了新发现。”他用皮鞋尖一指,算是一种说明。乘务员和布赖恩特顺眼望去,看见一个橙黑色的东西半掩在一件黑衬衫下面。
“又是一只黄蜂?”大夫大吃一惊说。
赫邱里-波洛蹲下身体,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镊子,十分轻松地捕获到了他的战利品。
“看上去是只黄蜂,”他说,“可它不是黄蜂。”
他来回转动着镊子,大夫和乘务员终于看明白了。这东西一头是橙黄色丝绒,另一头是样式奇特的染色针尖。
“天啊,我的天啊!”克兰西先生发出了感叹。他起身从乘务员的肩后探过头来,“离奇,真是太离奇了。我一生中从未见过这样离奇的事情。我发誓,我以前绝不会相信这种事情。”
“能不能说得更明白一些,先生?”乘务员说,“这是什么东西?”
“岂止知道。”克兰西先生露出一丝满足和得意,“先生们,这东西是某个原始部落的武器,由吹管发射。我不敢确定这东西来自南美还是婆罗洲。不过我敢肯定那针尖上--”
“--涂有南美印第安人所使用的毒素。”赫邱里-波洛接过话来。
“的确十分离奇,”克兰西先生仍然激动不已,“我是侦探小说家,可这事情偏偏让我赶上了。”
飞机猛然放慢了速度,机上站着的人摇晃了一下。飞机在克罗伊登机场降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