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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 > 麻雀变身少奶奶 > 第五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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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叹口气,还没掏出钥匙,大门霍然在他面前被拉开。

看到可洁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后,他猛然一愕。

「-都不先问访客是谁,就开门吗?」

她呆了半晌。

老实说,自从搬到之前的租屋处,就没有谁曾拜访过她,她没养成问答习惯。

「起码门旁边有具影音对讲机,看一下来人再开门也不迟。」

林可洁没想到他一到就发飙,不禁愣住。

「刚才送东西过来的管家,曾说这里不会有访客--」

「所以-才更应该过滤按电铃的人,而不是马上就开门。」

他长腿一跨,进入门内,她马上反射性倒退好几步,不敢挡路。

「-要有忧患意识,随时注意门户安全,不然我怎么放心留下-一个在这里?」

可洁怯怯开口:「你不要担心,我以后一定会注意。」

他用力转过头,看着她。「我不是担心,我只是--」

在担心。

他被自己哽在喉咙的话语吓了一跳,思绪瞬间一片空白。

他真的在担心她的安危!纵使他比谁都清楚这栋高级公寓滴水不漏的安全措施,但还是担心。他像在家里藏了稀世珍宝,设了几百道障碍都嫌保护不周。

这种感觉太陌生、太强烈,几乎击倒他。

也许,他比自己想象中,更在意她一些……

「你怎么了?」他忽而虎啸,忽而缄默,让她不知所措。

「没事,以后小心点就好、」他还处在震惊状态,眼睛一瞥,看到玄关处有三个行李袋。

「那是什么?」

「我的全部家当。」

那么少?「-不拆开来清点一下?」他往屋里走。

「我点过了。」

「怎么不拿进房间放好?」

可洁微微一僵,没回答,正好他也被某种香气吸引到屋里去,没再多问。

「-做了什么?」他嗅了嗅,空气中有食物的味道。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饿了。

「汤面。」她迟疑了一下。「你要不要吃一点?」

「有多煮吗?」

「有。」她煮了一锅,才想起自己最近胃口不太好。

她替他盛一大碗,他刚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哩呼噜吃了起来。

她的一小碗面早已盛好,但在他身边,她紧张得不知怎么挥动筷子。

「吃啊,怎么不吃?」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她不敢不从,低头乖乖吞面。

夏鼎昌看她像是随时都会惊跳起来的小兔子,一阵好笑。她怎么会这么胆小?他有这么可怕吗?慢着--

莫非那一夜,她也是在极度恐惧之下,顺服了他的侵犯?

想到此,他的脸色忍不住又沉了下来。

可洁秀气地喝汤吃面,脑子滴溜溜地转。「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说。」他喝了口热汤,进食分散了注意力,脸色梢霁。

汤头的滋味淡了点,味道不太够。他在心里下评语。

「我睡醒后,想了想,早上急着离职,是因为怕被你发现我……」她顿了一下,确定他了解她的意思。「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急着躲到别的地方。」

「嗯。」

他咬着葱段,不错,爆得还算香。

「但是我住在这里,会造成你的不方便,而且我也会很不自在。」

他开始吃面。「哪里不自在?」

面条好像煮得太软了一点,劲道不足。

都很不自在!已这里太奢华了……」

「室内设计是采用极简主义。」

「我知道,但……」她欲言又止。

他看出来了。「-这么怕跟我说话?」

「呃,不怕。」明显的违心之论。其实不全然是怕,还有些腼腆。

「我赐-免死金牌,-有什么话都直说。」他咬了一口肉丝。

肉丝鲜度是够,但口感不是很滑润,有点涩。

「这里的每样东西看起来都很贵,我怕不小心碰坏了,会赔不起。」

老天,烫青菜还夹生!他皱着眉把小白菜咽下去。

「东西坏了,再买就行,不用-赔。」

她呼出好大一口气,不像是吐出心中块垒,反而是喘不过气,必须大口大口地吸吐空气。

她放下筷子,决心说清楚。「夏总。」

「我已经不是-的上司,夏鼎昌、鼎昌、阿昌,随-叫。」

鼎昌?她想起那一晚,她放肆直呼他的名字,把两人判若云泥的距离都抛诸脑后,彷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男人、她一个女人,忘情地交欢。

停--别再想了!

「请您先不要说话,让我把话说完。」她不自觉地用起敬语,划清两人的阶级界线。

他挑起眉,继续吃面,意态悠闲,她迅速低下头。

她的样子好可爱。「-打算对桌子说话?」

「不是,看着您,我……说不出话来。」

「对我说话,不要用『您』。」

「好。」她深吸一口气。「夏总……」听到他不悦的轻咳声,她随即改口。「鼎……鼎昌,怀孕是一连串巧合,我没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想望,也不会在未来拿小孩来威胁您……你,我会好好照顾小孩,您……你不必把我接过来照顾,我已经想过一些方法,可以自力更生,你不必担心流落在外的孩子会挨饿受苦……」

「讲完了?」看她恨不得把脸嵌进桌面,他也难受。

「重点差不多是这样。」她答得正规中矩。

他想板起脸,无奈嘴角总想往上翘。

「首先,我的历任女伴都做过完善的避孕措施,正因为我不喜欢有这种『意外』出现。」

想到自己「冒代」,她哆嗦了一下。

「然而『意外』出现,我不会弃之不顾,-腹中的小孩不会『流落在外』,更不可能『挨饿受苦』。」

难道他想把小孩抢走?可洁震惊地抬起头,杏眼圆睁。

「我也不会把-跟小孩分开,我会照顾-们母子。」

「我可以自力……」

他狠狠切话。「生养孩子并不如想象中容易,-会需要我。」

「可是,我已经有了一些关于未来的想法。」

看在她真的很想说的份上,他让她开口。

「以前我曾经无师自通一些手工艺,像是织毛衣、缝布娃娃、替小狗做衣服等

等。现在网路拍卖那么流行,我只要去买台电脑,就可以自行创业。」

还可以照顾到孩子,算两全其美了。

「不必那么辛苦。」做手工能赚几个钱?「-需要的生活费,我都可以给。」

她脸色一僵。「我不能收。」

「不要为了无谓的自尊心说『不』,硬逼自己过苦日子。如果-觉得有出卖自己的嫌疑--」

「不是这样的!」可洁大声打断他。「这跟自尊心、跟出卖自己不相关。」

她的反应好像太大了点,他不解。「那跟什么有关?」

「总之,我不要钱,不要你给我任何东西。」用物质解决那一夜,太伤人。

何况,她也不是全然无愧。

某种自厌的情绪正在啃蚀她的心,指责她没有勇气说出她这部分的「实情」。

「不要『东西』,那我可以给-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帮助我,就让我离开这里。」他的好意,只是让她更难面对自己。「原本我想避开你,但现在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你帮我找间小公寓,让我搬走,我可以从现在起开始独立,兼顾工作与孩子。」

见他没有反应,她急急地说:「你应该知道,独立这种事,愈早开始愈好。」

他定定地凝视着她,看出她内心最真切的渴望。

「-为什么这么想走?我是孩子的父亲,接受我的照顾有那么困难吗?」

是,很困难,因为他不必这么慷慨。

她陷入沉默,还是没有勇气说出自己有愧、有疚、坐立不安的部分。

「答不出来,就住下来,直到-有勇气说出口为止。就这样决定了。」他擅自下令。「-应该清楚,我有多讨厌别人违逆我的决定。」

她叹了口气。

她怎么会以为,叫他暂时闭嘴,她就能说服他改变决定?

「快点吃面。」他催促着。

她细嚼慢咽。幸好她盛得少,不然以现在的状况,许多东西都难以下咽,勉强吃下去,还是吐得一乾二净,难保他不会凶巴巴地逼她一再尝试。

「只吃那样会饱吗?」居然能在他的厨房里找出那么小的碗,算她行!

「会。」

「孕妇不是食量都很大?」

「那应该是等肚子大起来吧?我还在害喜阶段,吃太多会不舒服。」吃完面,她站起来收碗。「我去洗碗。」

「流理台下有洗碗机,不必动手。」他提点。

「才两个碗,何必浪费一缸水?」她随口回道。

他目送着她的背影,走进厨房,背对着他,打开水龙头,拿起菜瓜布与清洁剂,开始认真刷洗。

不知为何,他突然心中一震。

如果他的父母健在,不曾飞机失事;如果他不是长在富贵之家,没有佣人服侍,他应该会看过很多次这般情景,甚至习以为常。

但是,他从没见过。

而他交往过的艳姝,一向视厨房油烟如蛇蝎,把洗碗冲筷当摧残,将「要抓住男人的心,必先抓住他的胃」当作恶魔诅咒,谁也不敢尝试。

纵使叫来外卖食品,做了彩绘指甲的纤指也只敢捏着免洗餐具的边缘,一边说好吃,一边嫌油腻脏了手。

用餐后,没有人在他面前洗过碗,总是一脸纡尊降贵地将免洗餐具丢进垃圾桶,表情嫌恶得像泼粪。

没有人像可洁一样,又青又嫩,指甲修得短短的,露出自然的淡绯色,她完全不施脂粉,发型也很清爽,打扮不华丽,亦不拒绝服劳务。

一切自自然然,却让他怦然心动。

若真要嫌……她下厨技巧粗糙极了,满足不了他被精致餐点养刁的舌头。

但刚刚那碗面,尝来不及格,却让他有种化仙为凡的感受。

曾经听说过,一家人同坐一桌、同吃一锅饭,口味若稍淡,就笑称又清又甜;口味若稍重,就笑说又咸又香,半分都舍不得嫌。就算食遍天下,还是家里的饭菜最合胃口。

他望着穿上围裙,站在流里台前,认真洗碗、擦流理台的可洁,心头涌上一种……很不一样、很陌生的感觉。

好像就是那种属于「亲密一家人」的感觉……他从未体验过的幸福。

只是,他从没想过,这种幸福感竟在一个平凡小女人的身上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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