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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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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停住,眼神迷茫地看着他,良久,喃喃地问:”你是谁?”

“我是迟骋,不是那个该天杀的祁绍。”

“祁绍?迟骋?”她好像反应不过来,呆呆地看着他的脸,突然眼一闭,软软地倒下去。

“喂,戚小姐?”他急忙推她,探她的鼻息,可别晕过去了。

她呻吟一声,身子像虾米似的躬成一团,指尖颤抖地扯住他的衣角,紧闭的眼角不停地滚出眼泪,抽泣地道:“不是他,不是他,我早该知道,怎么可能是他?他没骗我,一开始大家就说得清清楚楚,是我自己不争气,为什么要爱上他?为什么?为什么?”她一连问了几个为什么,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又平静了。良久,他以为她睡着了,她突然又开口问:“迟骋,你说我漂亮吗?”

他诚实地道:“漂亮。”虽然不是最漂亮的,但已经很漂亮了。

“我能干吗?”

“能干。”谁敢不承认戚无艳能干?

“我有女人味儿吗?”

“有。”怎么会没有?她没见宴会中有多少男人盯着她看吗?他自己有时也不由自主为她一抹极女人的微笑而心跳。

“那么——”她硬咽一声,“他为什么不爱我?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女人?我比她漂亮,比她能干,比她有钱,比她温柔,好吧,我承认我有的时候不怎么温柔,可是,我一样爱他啊。我在事业上给他的帮助绝对比那个女人强。我比不上郑彬彬,我认了,那怪我没有个有钱的老子,可是为什么是她?我不甘心,为什么他爱的是她?为什么他不爱我?我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动过真情,只有他,只有他啊!为什么?阿绍,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你选她?你告诉我,为什么你选她?”她开始絮叨说话,从她跟祁绍第一次的相识说起,大到他们勾心斗角的每一次交锋,小到他跟她说的每一个笑话,她都详细条理清晰地复述一遍。这样起码比不停地哭或者发酒疯要好。迟骋捡起枕头靠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她,他知道她只是想找个听众而已,有没有回答并不重要。听着听着,他缓缓闭上眼睛,被睡意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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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骋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身子底下硬硬的,脸颊贴的东西凉凉的。他张开眼睛,看到天蓝色的床单下面露出一只床脚,然后是红色的长条形的地板,他猛地坐起来,鼻子一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没错,他正睡在地板上,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但起码时间长到导致一场小感冒。“阿嚏!”他揉揉鼻子,眼神瞄向大床,空的。他一惊,目光迅速地在房间中搜索一圈,没有人,老天,那位大小姐跑到哪儿去了?

浴室的门“喀”一声开了,戚无艳站在门口,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大浴巾。两人目光相对,迟骋有些尴尬,她却冷淡地直视他。孔子曰:非礼勿视。他本来打算别开眼的,但是,她那是什么眼神?谴责还是轻蔑?搞清楚,他帮了她,又很君子地没有趁机占便宜,被她揣下床也就算了,她凭什么用那种跟神看他?

僵硬的目光对视足有一分钟,她首先移开,走到床头,拿起电话,淡淡地问:“能打外线吗?”

“能,先拨零。”

她找到皮包,翻出一张名片,坐到床上打电话。“喂?hallen吗?戚无艳,你马上叫人送一套衣服给我,到……”她回头询问地看向他。

“xx旅馆,304号房。”

“xx旅馆,304号房。从里到外,对,包括底裤。”

她一坐,两条修长的美腿全露出来,大腿根在浴巾下若隐若现,听她当他的面说出那么私密的两个字,迟骋的脸上先有些挂不住了。也难怪,她昨天喝得烂醉如泥,自然什么都不记得,早晨在一个男人的床上醒来,正常的女人都会误会,她只是把他端下床,没有给他一巴掌已经算很有修养了。

“呢……戚小姐。”他别扭地开口,“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你昨天喝醉了,我又不知道你家的地址,所以……”

“我知道。”

“什么?”他惊愕地问。

她看着他,清晰地道:“我什么都记得。”有些人很奇怪,明明醉到连自己的行为都控制不了,醒来却偏偏什么都记得,戚无艳就居于这种人,所以她比别人痛苦,因为借酒浇愁的结果是后悔。

既然什么都记得,为什么用那种冷的足以冻死人的眼神看他?因为她的丑态被他看到了吗?

“戚小姐,你放心,昨天晚上的事,我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迟骋还不是那种卑鄙小人。

“哼!”她冷笑,“你以为我会怕你出去乱说话吗?你未免太高估你自己了。”

“呵!”迟骋偏头扬眉,笑得自嘲又无奈。原来人家根本没把他放在服里,倒是他多余了。是啊,戚无艳是什么身份,会怕他一个小小的驰骋吗?要是她不高兴,一句话就能让他混不下去。他敢惹她?不想活了吗?

他嘴角扯起一抹嘲讽,不知道是嘲讽她还是嘲讽他自己,“既然这样,您请自便,我去洗澡。”

他迅速走进浴室,“砰”一声关上门,落了锁,不是怕她会趁他洗澡的时候把他怎么样,是怕自己忍不住出去撕下她那张高傲的嘴脸。戚无艳,一个虚伪、自私、高傲、爱面子的女人,昨天晚上他还对她的脆弱心存怜惜呢,今天才知道他错了,大错特错,她这种女人,活该被男人甩,是男人就不会爱她。有哪个笨蛋会闲得无聊爱她来折磨自己?他那时当然不会想到,那个笨蛋就是他自己。

迟骋冲完了澡,才发现惟一一条浴巾被戚无艳拿出去了,可恶,真是自找麻烦。他只好忍耐着穿上脏衣服,打开门,戚无艳已经穿戴整齐,优雅端庄地倚在窗前,面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服装店的效率还挺高嘛。

听到门响,她回过头来,对着他的衣着皱眉,道:“洗过澡就应该换衣服。”

他没好气地道:“你以为我想吗?小姐!浴巾你带出来了,难道你想我光溜溜地出现在你面前?”

她“嗤”一声笑出来。该死,迟骋懊恼地想,为什么他依然觉得她笑起来很灿烂?

她转回身去,语带笑意,“你换,我不会偷看。”

换就换,他是个男人,怕什么?

戚无艳听着身后悉索的衣物摩擦声,开口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你什么意思?”

她吓了一跳,刚想回头,一只大手按任她后脑,他急急地道:“别看,我还没穿完。”

她目光定在玻璃上,看上面反射的影像,这男人有一副健壮的身材,比起时下那些小白脸和排骨男有魅力多了。”我的意思是,我怎么说也欠你一个人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不太离谱,我都可以答应你。”

她把他看成什么人?虽然他开始注意她的确是有用心,那也不过想她送他一程而已,说得像所有事情都是他的阴谋似的。冲动的拒绝刚想出口,又硬生生地咽回去。她说得对,不管这件事是巧合还是阴谋,她总是欠他一个人情,与其让她小心谨慎地提防他别有用心,不如借此机会提出条件。本来他就有个提案想找她合作的,迟骋并不是空有骨气不要实惠的人。商人吗,想成功可以不择手段,送上门的机会为什么要往外推?

“那真是我的荣幸了。我听说‘实通’正在进行天然食用色素的开发研究,我手上正好有一个蔬菜生产基地,我想,戚总能不能考虑一下跟我合作?”

她转过身,盯着他,“你胃口不小。”

他笑了,笑得自信而坦然,“我只是请你考虑,又没有要求你一定答应。”

她因他自信的笑容而怔仲,最后点头道:“好,你找时间把资料给我,我派人评估。”

他夸张地行了个礼,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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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无艳盯着面前摊开的报纸,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报纸上是一幅模糊的照片,一个被头散发的女人被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拖出酒吧。文章没有指名道姓,但字里行间都在暗示照片上两个人的身份,标题还醒目地写着:商界女强人酒吧嗑药,地下情夫出面摆平。这种小报专靠写花边新闻增加销路,平常她根本不屑一顾,但这次居然有人把报纸快递到她手上,接下来是不是要威胁恐吓加勒索了?

通话器的指示灯亮了,傅秘书的声音传来:“戚总,‘骏原’的迟先生来访。”

“让他进来。”

示意的两声敲门,迟骋推门进来,脸色凝重,将手上的东西直接放到她面前,开门见山地道:“戚小姐,我今天早晨收到这个。”

她淡淡地瞄了一眼,轻轻“哦”了一声,不做表示,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他先是惊异地扬眉,然后看到了原本放在她桌子上的那一份,了然道:“原来你也收到了。”他笑了下,“我早该想到,勒索你不比勒索我有价值多了?”

“哦。”她还是淡淡应声。

“就哦?你没别的想法吗?”

“想什么?”她将两份报纸一起丢进垃圾篓,用眼角偷偷观察他的反应,“如果每次有这种消息我都理,就不用工作了。”

他耸耸肩,“说得也是,是我大惊小怪了。说实话,我怕你以为是我搞得鬼。”

她不置可否地道:“难道不是吗?”

他瞪大眼叫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是我搞得鬼吧?”

她嘴角挂着笑,反问:“你说呢?”

他盯着她,她也盯着他,良久,一起哈哈大笑。迟骋扶着桌角,笑弯了腰,笑着笑着,戚无艳突然停住,还是以那种高深莫测的眼光盯着他。他收敛笑容,直起身,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你看我是那么笨的人吗?”

戚无艳的笑容多了点温暖,依然反问:“难道我比你笨?”

“你当然不比我笨。”他也没说她比他聪明,只是指着那两份被弃之如履的报纸道:“这家报社比较笨,你放心好了,我来摆平。”

“不用了,这些小事自然有人帮我处理。你的资料呢,带来没有?”

“带了。”他从公事包里掏出一叠资料,“这些是基地目前的营运状况和资产统计,另外我自己做了一份双方合作的前景预测,你可以先看一下。”

“果然是有备而来。”

“其实我原本就计划找你合作的,现在只不过比我预想的顺利一些而已。”

她大略瞄了一下预测报告,换上感兴趣的表情,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道:“坐,我想你可以给我详细地阐述一下。”

时间在迟骋的侃侃而谈中过去,戚无艳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好像故意拖延时间,但是越听越觉得可行,最后两个人等于在激烈的讨论了。探讨接近尾声,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不好意思。”她转过摇椅,背对着他听电话,“嗯,嗯,很好,嗯……”她停顿了下,缓缓吐出两个字,“绞刑!”语气森冷得令迟骋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她切断通话,转过身来,温和地笑道:“报纸的事情已经摆平了。”

他好奇地问:“绞刑是什么意思?”

她轻松地道:“没什么,就是以后市面上再也见不到这家报社发行的东西了。”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好狠的女人。

她合上文件夹,道:“我该跟你道歉。”

他挑眉,无奈地笑道:“我猜对了,你真的怀疑我对不对?”

“嗯哼!”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不得不怀疑,幸好你没有,所以我跟你道歉。还有你的西装,告诉我你的尺码,我赔给你。”

“不必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打量一眼他身上的西装,摇摇头道:“我敢打赌那是你最好的一套西装。”

他默认。

“这样好了,改天我请你吃饭,顺便帮你挑几件衣服,还有你的公事包。想跻身上流社会,名牌包装是必不可少的。除非,你不想功成名就。”

“我当然想。”

“那就要花本钱。”

他点头,“明白,我等你电话。”

“好。”等他走到门口,她突然叫住他:“迟骋?我相信你会成功,希望我没有看错。”

他笑道:“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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