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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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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怎么又有鬼--」

咚地一声,胆小怕事的夏碧洛又再一次昏倒。www.xiashucom.com

地板很硬,而她的后脑勺很软,昏睡过程十分平和,就是不省人事,被人践踏来践踏去也不会有感觉,有如死尸。

「我不是鬼。」很低冷的喉音。

抽了口冷气,黄泉虽然有见鬼的打算,但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那你是……」

视线一低,她先确定有没有脚。

「厨师。」

「喔!厨师先生,你三更半夜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尤其是在这午夜十二点钟声响起时。

「早餐。」

「嘎,早餐?」她有没有听错,还是睡糊涂了?

「早餐吃什么?」冷冷的声音回荡着,犹如东北的雪季提前到来。

「现在?」不会吧!这时间是宵夜才是。

「老板要我来问妳们明天早上要吃什么。

有点傻眼的黄泉摸摸额头,没发烧呀!「我没听见敲门声。」

正确说法,她和好友是被冷醒了,感觉一股冷气由脚底窜起,她们冷得受不了才想向老板多要一床棉被,山里多变的气候叫人吃不消。

谁知门一开,一道瘦长的黑影像是贴着墙壁似,阴侧恻地好不真实,映入眼中让人着实惊慌,彷佛是暗夜的爪子正伸向唯一的光明。

而且这位仁兄不开电灯居然提着油灯,晃动的微光让人更惊悚,惨绿的脸孔谁看了不惊骇。

她是脚软了才没拔腿就跑,勉强不晕倒是因为她不能弃好友不顾,万一对方真的是鬼,谁晓得他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好友有个万一,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我还没敲门。」手一举高,门就开了。

是喔!她是自己送上门的傻瓜。「稀饭,谢谢。我的朋友习惯三明治和奶茶。」

「知道了。」他面无表情的转身。

黄泉正为他的离去松了一口气时,他又阴阴地回过头道:「早睡早起身体好。」

「嘎,什么?」他说的意思是她所想的那样吗?

「女孩子最好不要熬夜,对皮肤不好。」一说完,油枯灯灭,人没入黑暗中。

吓!他……他是人吧!

捂着胸口,她小口的呼吸,怕黑夜的访客去而复返,许久许久才恢复正常的心跳,对着昏黄的走道嘲笑自己的疑神疑鬼,他明明是人嘛!

应该……是吧!她又不确定了。

不过再也睡不着觉的她就这样睁眼到天亮,心里满是疑问,难解又困惑的翻来覆去,脑海中老是回荡着白日所遇到的怪人怪事。

爱情民宿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事实和网路广告所登载的完全不同,这里的人似乎习惯神出鬼没,一点声音也没有的蓦然出现在身后,叫人不安。

可一等到东方天白、日出山头之后,她才明白自己被耍了,什么特意来询问早餐的内容,根本是所谓的胆识试验,看看她们的承受度有多强。

或是不堪一击。

川烫的蕃薯叶、半颗半熟的鸡蛋、一片比纸还薄的火腿,员工规定一律最多两碗蕃薯粥,再多请自费,一碗费用二十元新台币。

这就是爱情民宿的早餐,听说今天特别加菜才有薄薄的肉片,平时是撒些肉末在蛋上,表示营养均衡,最好别挑剔。

真是的,那深夜的惊吓是怎么一回事?职前训练不成?!好让她们适应鬼气森森的民宿风格?

「小黄,妳的眼圈很严重喔!昨夜没睡好呀!」哇!都肿了,真可怜。

没好气的回头瞟看重拍向她肩头的一掌。「你可以叫我小泉,或是黄泉,别当我是一条狗乱喊。」

通常只有狗才叫小黄、小黑、小白、小花,现代人取狗名的创意普遍不足。

「小黄是我的牛,妳瞧牠多有气质,美目盼兮,笑不露齿,体态优美,有如恬静的大家闺秀,相当有教养……」多美的一头牛呀!简直集天地灵秀于一身,世间难寻。

「停--」她举起手阻止小陈继续歌颂这只四蹄生物。「大叔,你今天很闲喔!不用赶牛车去载客吗?」

她头很痛,失眠的后遗症。

一向好眠的黄泉很少有认床的毛病,好动的个性随遇而安,席地而眠,露天野营从来都不是问题,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入睡,无视环境恶劣与否,像是个天生天养的大地女儿般不受拘束。

可是经过昨夜的打扰后,她破天荒的一夜无眠,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瞧,十分羡慕吓昏倒的好友能一觉到天亮。

而两只熊猫眼是文明病的产物,人在不安定的陌生环境容易受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影响,继而混乱大脑正常的运作。

「妳可以叫我小陈或是小陈哥哥,大叔这称谓太沉重了,仔细瞧瞧我也是帅哥一枚。」小陈摆出一个自认很帅的姿势。

噗哧一笑,黄泉被他逗趣的动作逗得十分开心,几乎忘了昨夜的惊魂,「老帅哥大叔,你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

太脱节了吧!比个v在下颚,那是台客族的招牌,非常耸。

「嗯!似乎……满久了。」他想了一下,十分认真。

自从自上个行业「退休」以后,他就不太注重仪表,得过且过地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和所有男人一样随便打理外表,只要不致脏污得难以见人就好。

他的小屋里唯一的镜子在浴室,前年台风时被颓倒的树头撞破了,他顺手一丢也没想到换面新的,洗脸、刮胡子都草率就着手势将就着做,反正他也不想让自己过于显目。

可是现在想想有点失算,太久没看见自己的脸都快忘了它长得什么模样,昔日让女人疯狂的俊容不知变形了没,十分怀念呀!

「我想你应该找个时间瞧瞧自己的尊容,不要动不动和年轻女孩搭讪,那会让人有老不修的感觉。」不晓得为什么,他看似轻佻的捉弄并不致令她心生厌恶。

也许是「年龄」的因素,他给人的印象像是没担当的老顽童,爱闹闹小女生没什么恶意,喜欢耍弄嘴皮子增添生活乐趣。

「老不修?!」小陈的表情空白了十秒钟,有些哭笑不得。

「还有呀!别乱搭女生的肩膀,不是每个人都像我大而化之,能一笑置之不当一回事,要是换成别人,你肯定完蛋。」她避而不谈他曾在自己颊上偷香一事。

亲吻是国际礼仪,因父亲的关系曾多次出国旅游的黄泉可以对此释怀,因此她并未放在心上,当是见面礼。

而且那一次的轻吻快而短暂,如同蝴蝶薄翼轻拂而过,在她还没感受到那是一个吻前,他已若无其事的走开,让她分不清是确有其事还是一时的错觉,失去质问的立场。

对于自己不敢确定的事怎好意思开口,万一是她误会了岂不难堪,日后还得相处两个月呢!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漠视,当做不曾发生任何事,反正她也没损失什么,人家好歹救了她一命,让她免于头破血流的灾难。

「妳的意思是我能勾搭妳喽……」他说着说着就把手住她肩上一放,一语双关故做亲密。

不是没和男孩子相处的经验,然而他宽厚的肩膀一靠近,她的呼吸无端的一窒,像是被电流电了一下,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

「你勾搭母狗去啦!不要朝小女生下手,牛车坐腻了想坐囚车是不是?」不要脸。

一支竹扫把当头挥下,毫不留情地击向小陈的背,他迅速地跳开装出很痛的样子,哇哇大叫直嚷自己是好人,挺直的背突然弯了。

这一剎那的转变让黄泉的眼瞇了一下,不懂他为何上一秒是个自信十足的老嬉皮,在她面前谈笑风生,彷佛是尊贵的狼,可是一有别人出现的时候,他又马上变得十分畏缩,任人打骂绝不还手。

嗟!双面人不成,拥有双重性格,一下子流里流气,一下子憨直老实,简直变脸如流星划过,只在一瞬间,她都快被他搞糊涂了。

「轻点、轻点,妳快打死我了,女孩子要文雅点,别太粗鲁……哎呀!妳打中我的背了,疼吶!小丫头……」下手可真重。

边跑边闪的小陈口中喊着疼,表情看起来惊惶失措,非常痛苦,可是他勾起的唇角却是带着笑意,很薄,很淡,似在嘲弄对方的小家子气,只有搔背的力气。

当然,没人瞧见他异样的神情,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支大扫把上,担心雷丝丝一个失手把人给打死了。

「不疼干么打你,别以为我们女孩子是好欺负的,消灭色狼,人人有责。」喝!喝!十八罗汉拳。

他成了色狼?有意思。「丝丝丫头,老好人小陈最疼妳,妳忘了每次夜归是谁去接的。」

用他的牛车。

她顿了一下,面露迟疑。「知人知面不知心嘛!也许你有老牛吃嫩草的习惯。」

想笑的小陈扁起嘴,闷闷地回道:「牛老了只嚼得动嫩草,不然妳以为我还咬得动皮靴吗?」

老牛吃嫩草是一种礼遇,感谢牠任劳任怨操劳一辈子,临老总要让牠好过点,一口老牙也只能磨嫩草了,干巴巴的秣草让牠牙痛齿摇。

「吼!你不打自招了,承认对我们新进员工起色心,你……你好变态。」她忍了半天才吐出这一句骂人的话。

「错了,这不叫变态,我还是有选择性,某些不够嫩的草找还啃不下去呢!」他怕卡牙缝。

那根不够嫩的草鼓起腮帮子,狠狠地瞪着他。「我要跟老板告状,说你不工作,在偷懒。」

一祭出老板牌,小陈就没辙了,他的衣食父母是无道理可讲,有错没错都是男人的错,先揍一顿不管错不错,有错也是他的错,害她浪费时间打错人。

有谁看过司机得替老板洗内衣裤的,见不得别人清闲的老板最擅长一人数用,他兼维工、水电工是常有的事,在老板的磨练下每个人都是十项全能的高手。

「小泉泉,我被诬蔑了,妳快跳出来为我洗刷罪名。」我的清白全依赖妳了。

黄泉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冒出来,她觉得冷呀!「大叔,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有扛起世界屋脊的肩膀,我祝福你成为伟大的巨人。」

个人孽障个人担,我帮不了你,我可不想为了你得罪新朋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妳……妳就这么无情,枉费我对妳特别有好感。」他一副大受打击的神情,指着她的手还会微微颤抖。

「别演了,大叔,快回你的工作岗位,小心老板又扣你薪水。」再扣下去他就要做白工了。

小陈大叹了口气,佯装拭泪。「女人呀!不管她今年几岁,都有让男人受伤的利器,我的一片真心付诸流水了……大江东去浪淘沙,一代英雄换白骨,冢上一坏谢红颜,红颜来风会白马……啊--镜花水月,镜花水月,一场空i……」

「是谁在割嗓子,敢再唱下去我就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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