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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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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薛老头呀!」开始我托他打听雪玲珑被殷飞龙藏在哪里,他只说打听不出来,后来他看到你跟曲纱纱在yi,便飞鸽传书给我,说他虽然不知道明珠的下落,却可以教我个法子,让我找到它。」

万万没想到,那日把纱纱带到薛老头门前,竟是害了她!慕容迟只觉得生平从没像此刻这样后悔,后悔当初不该接近这个姑娘。

「去请曲三姑娘到咱们府上小住几天吧,」慕容朗拍拍他的肩,「再发一封书信给她的大姊夫,让他捧著雪玲珑进京,迎回他的小姨子。」

「我……」慕容迟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出声。

「怎么,你不愿意?」慕容朗横眉冷挑,「难道真的爱上了那个小跛子不成?」

「不。」他垂眸,不敢正视,亦不敢笞应。

「那么就照为父说的话去做吧!」慕容朗挥了挥手,「说了这半天的话,我也累了,你去吧。记住,两天之内,把我刚才吩咐的事办好。」

他还能说什么?他能不听从吗?他敢不听从吗?

但他宁愿今天听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恶梦,但愿醒来时,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义父不知道此刻纱纱就在这府中吧?他只求银芙快快帮她梳洗完毕,送她回到安全的地方。

七月的这一天,京城里据说会有意桩盛事,关系著意场皇家的婚礼。

于是日落后,护城河堤上张灯结彩,百姓们会在水上放逐花灯,祝福即将成婚的新人。

亦有不少围观者,来到此处并非为了放花灯,而只为了欣赏这意场水光与灯光交相辉映的美景。

庄府里,也有人急急梳妆妥当,只为趁著华灯初上,去凑个热闹。

「曲纱纱!曲纱纱!」庄蝶大声嚷嚷,「你在干什么?」

大力推开门,只见一身红衣的少女正往发髻上戴一朵珠花,她便满脸恼火,「喂,这么晚了,再打扮也没人看的,」

「你又是在嚷嚷什么呢?」曲纱纱只看著镜中的自己,淡淡地道。

「我要邀你一起去看河灯呀,」庄小蝶擦起腰,「大哥和大嫂正卿卿我我,哼,都不理我!」

「跟你一起去看河灯?」她摇了摇头,「我不去。」

「那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干么?难道不是在等我吗?」

「当然不是在等你了,我在等柳笑哥。」曲纱纱老老实实地回答,「等一会儿他会在侧门那儿等我,带我到河堤上玩。」

「什么?什么?」本已恼火的人差点跳起来,鞭炮似的放出一长串责难,「你邀了他?你居然不跟我去,跟他去?他更过分,明知我很无聊,居然只请你一个人,不请我?」

「我们早就约好了,不是存心不邀你,而是没想到。」曲纱纱道。

「哼,你无耻,」

「我无耻?」好端端的,这从何说起?

「你明明那天赌输了,赌输了就不能再缠著他,你不守信诺,就是无耻!」庄小蝶指著她的鼻子大骂。

「我输了?哪一天?」曲纱纱面不改色、心不跳,「请问我们打了什么赌吗?」

「你你你……你想赖帐呀!」庄小蝶急得跺脚,「那天我们明明讲好,如果他吻了我,就说明他心里没有你,你就不可以再缠著他!」

「对呀,」她很认帐地点点头,「可他吻了你吗?」

「他当然吻了,那天你在茶楼,明明看见了。」

「对不起,当时我没好意思看,悄悄避开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后来到底吻了你没有。」

「你……」庄小蝶气得快昏了,「你说什么?你这个无赖,你再说一遍!」

「而且银芙姊姊也告诉我,柳笑哥根本没有吻你。」

「什么?」气急败坏的她不禁一怔,「那个妓女多嘴多舌地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我离开之后,柳笑哥只是用指尖点了点你的脸蛋,并没有真的亲你,她还说,柳笑哥根本不会随随便便亲一个女人。」曲纱纱轻轻松松地揭穿她的谎言。

「她胡说八道!」庄小蝶言语打颤。

「她还说自己根本不是柳笑哥的小妾,只是他收留的孤女,」曲纱纱叹了一口气,「你们各说各的,好像都挺有道理,我都不知该信谁了。不过,如果要我选择,我当然愿意相信她,因为那样会让我开心一点。」

扑通一声,庄小蝶已经跌倒在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好了,时间快到了,我该出去了。」再次整了整红艳的衣衫,曲纱纱甜甜地笑,「哦,我还想起一件事,柳笑哥让我告诉你,我跟他出去了。」

「什么?」庄小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叫你告诉我?他为什么要你特意告诉我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曲纱纱懵懂地摇摇头,「柳笑哥做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没有多问。」

说著,她拖著残跛的腿,一拐一拐地去了。

庄小蝶望著她瘦小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疑惑,到底为什么慕容迟要这个傻瓜特意来告诉自己这件事呢?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嫉妒,她迅速地爬起来,远远地、悄悄地跟上了曲纱纱。

河堤上光影迷离美丽,杨柳树上,挂著串串流萤般的纱灯,水中,则是如同莲花般的河灯,微风吹来,这灯光似乎便随风流动起来,令人迷醉。

曲纱纱站在树下,望著眼前的一切,时而沉静地欣赏,时而拍手欢呼,高兴得不得了。

而慕容迟则在一旁望著她,嘴角保持著一贯优雅的笑容。

「柳笑哥,你看,还有人在放孔明灯,」

她忽然发现,不止河堤上、碧水中,有光的影子,就连墨蓝的天空中,也升起了冉冉的灯笼。

「你也知道那叫孔明灯?」慕容迟温和地道。

「我虽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书也算看了不少,能升上半空中的灯,不是孔明灯,难道还有别的?」曲纱纱自豪地回答。

那些放孔明灯的人,多数是活泼可爱的女孩,此刻见自己的杰作升上了天空,不由得万分欣喜,一边大叫著,一边追逐著那灯光划过长空的痕迹,张开双臂,快乐地奔跑著。

「好羡慕她们哦!」曲纱纱不由得幽幽叹息一声,「她们可以跑。」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呀。」慕容迟回答。

「我的腿一长一短,连走路都不方便,怎么能跑?」她苦涩地笑笑,「我从小最羡慕的,不是别的孩子有新衣服,也不是别的孩子有好吃的东西,我只羡慕他们能跑来跑去,虽然我并不觉得身有残疾是一件可悲的事,但每次看到他们奔跑,总忍不住有一点点伤感。」

「上次我跟你说过,我有法子把你的腿医好,还记得吗?」他神秘地眨眨眼。

「记得呀,不过我实在想不出这腿怎么可以医得好?柳笑哥,你请到了什么高明的大夫?是宫廷里的御医吗?他的出诊费会不会很贵?」

「那个高明的大夫就在这里。」慕容迟拍拍随身携带的一个包袱。

「咦?」曲纱纱睁大眼睛,「他就在这里面?那他会不会太矮小了一点?」

除非会施魔法,否则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藏身在一个包袱里?

「来!」他扶她坐下,蹲下身子,握住她的足踝。

「柳笑哥,不、不要。」每当他如此与她亲近的时候,她的心都跳得好快,彷佛就要跳出来了,脸也好红,好似要被火烧得融化了。

慕容迟仍旧优雅一笑,不理会她的反抗,轻轻褪下了她的鞋子。

「柳笑哥,你要干什么?」虽说现在是夜里,可毕竟是在这纷杂的人群中,他怎么可以做这种轻薄的事?

「帮你治腿呀!」他答。

「可是你会治吗?」她怀疑。

「我不会,可它会。」他再次拍了拍那个神秘的包袱。」刹那间,包袱打开了,曲纱纱原以为会跳出一个什么怪物,身子向后瑟缩著,谁知,出乎她的出息料,那包袱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一双鞋子。

「咦?」她张著嘴巴,半天阖不拢,吃惊得不得了,「这就是我的『大夫』?」

「对呀,穿上它,你的腿就与常人无异了。」

「怎么会?」她藉著灯光,仔细打量这双鞋。这真是一双好奇怪的鞋,因为,那鞋底并非齐厚,而是如她的腿一样,一高一低的。

顿时,她明白了。

一高一低的鞋底,配上一长一短的腿,互补不足,她的左右脚,便能整齐如常了。

「来,站起来试一试。」慕容迟为她穿好,扶起她,「现在感觉好一点吗?」

「好奇怪哦,」她直直地杵在原地,半晌才开口,「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就连看东西的时候,也不像平时那样斜了。」

「傻瓜,你是腿有毛病,又不是眼睛有毛病,怎么会斜著看东西呢?」他不觉哑然失笑。

「可我就是这种感觉呀!好像整个天地都平衡了好多,」僵著的小脸终于绽放笑花,「柳笑哥,我想我的腿这一次真的好了。」

「你试著走几步。」他建议。

足尖怯怯地向前移动了几步,生怕自己会不小心摔倒,然而担心似乎纯属多余,她稳稳地站住了,没有再一瘸一拐。

「柳笑哥……」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我终于不再残废了,我终于可以跟其他女孩子一样了!」

震惊和感动之中-几乎泪流满面。

「对呀,你现在可以跟其他女孩子一样奔跑,一样去放风筝、放孔明灯了。」他欣慰地笑。

「奔跑?」曲纱纱胆怯地摇头,「我才刚刚学会走路,还不敢奢望能跑。」

「为什么不敢?」他鼓励道,「你现在试一试,就知道奔跑跟走路一样,对你而一言并不难。」

「我……」犹豫半晌,她退缩地重新坐下,「我看还是不要了。」

「你呀,怎么这样不相信自己,不给我面子?」慕容迟戳了戳她的脑门。

「好香哦,」她顾左右而言他,「好像是烤山芋的香味!柳笑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烤山芋的事吗?」

「不记得了。」虽然知道她会失望,但他仍然只能这样说。

「那是我第一次做吃的,本来想让你好好尝尝,谁知道却害你生病了。」她的神情黯然下来。

「是吗?你做的东西那么难吃呀?」他莞尔。

「才不是呢,是你自己没用,身子太弱了!」曲纱纱指了指他的胸口,「那时候你的肺不太好哦。」

「你怎么知道?」微笑顿时在他脸上凝固,露出惊讶的神色。

「我怎么会不知道?小时候你有什么事都跟我说,不像现在,什么都不告诉我。」她耸耸肩。

慕容迟怔然,似乎跌入某种沉思之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去就来。」猛地,他站起来,沉沉地道。

「柳笑哥,你要去哪里?」她慌忙想拉住他,可是慢了一步,他已经远去了。

他到底要去哪里?怎么可以把她独自扔在这夜色中呢?要知道,这儿人来人往,群灯闪耀,她会害怕……

曲纱纱打了一个寒颤,缩紧身子,闭上双眼,命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她用力地闻著那从远处飘来的烤山芋香味,让这香味驱散她心中的不安,可奇怪的是,那香味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彷佛卖山芋的来到她的眼前了。

「好闻吗?」一个声音飘了过来。

咦?她睁开眼睛,看到慕容迟站在另一株柳树下,举起一个山芋朝她晃了晃。

「啊,柳笑哥,原来你是去买这个了?」她大叫。

「过来呀,」他随后举起一个大纸包,「我买了好多,如果你想吃,就跑过来!」

「跑?」她看看自己的腿。的确,闻到香味,肚子有点饿了,她好想吃,可是……跑?

「你不跑过来,我就把它们统统扔进河里了!」他威胁道,「这可是今晚最后几个山芋了,那个小贩已经收摊回家,扔了就再没有了,你不要后悔哦!」

「等一下!」

她怎么舍得放过品尝美味的滋味,何况,这还是多年未曾重逢的美味,她好想在他的陪伴下重新品尝,就像小时候那样,他已经好久没有陪过她了……

挣扎著站起身子,曲纱纱一咬牙,张开双臂,朝他奔过去。

生平第一次,如同在风里展开了翅膀,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让她一颗心似要飞旋。

「柳笑哥——」

他拿山芋引诱她,而她终于扔开了所有顾虑,朝他跑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以为迎接自己的是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没想到,蒙胧中,她看到他变了脸色。

只见他手指一伸,朝她颈间某处穴位点去,笑容顿时在她睑上霜冻冰结,瘦小的身子一软,突然倒了下去,眼前一片漆黑。

没有人知道这突变到底是为了什么,除了慕容迟。

他轻轻揽著曲纱纱晕厥的身子,望著河岸上微风吹拂的杨柳,半晌之后,才轻轻道:「来人。」

两个大汉得令,立刻从一直停靠在树边的马车上下来,恭顺地立到他的面前。

「把曲姑娘带回家去,义父要她在咱们那儿做客,小住几天。」

他不想说这样的话,也不想做这样的事,但顾及义父的养育之恩,眼前的一切不得不发生。

不错,他诱她独自到河堤这儿来,只是为了捕捉她。

但他知道她是不会有危险的,很快的,便会有人前来救她,因为,眼前一切已经被偷偷跟踪他俩的某个人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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