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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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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是指曲安安吗?」他这才感到不妙。

「对!」大伙儿一致点头。

「大哥其实跟她没什么啦,」魏子挥挥手,轻松地笑道,「最多是心里互相喜欢,不敢表露的那一种,而且昨天这女人相亲去了,看她那副贪财的样子,将来定会嫁给城里的有钱人,不会要我们大哥的。」

「魏子哥,你的消息落伍了。」众人听了他的解释,并但没有舒缓情绪,反而仍旧一副悲伤的神情,「大哥已经跟那个女人睡在一起了。」

「什么?!」魏子大叫,「不可能的,你们肯定搞错了!我天天盯着大哥,并无见他有什么非分的举动。」

「他们现在还睡在一起呢,你要不要去大哥房裹证实一下?」大伙儿瞪着他。

「怎么会呢?」魏子嘀咕,「前天两人还在院中大吵了一架,怎么才一天的工夫就滚到床上去了?速度真比千里马还快呀!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昨天……」其中一人支支吾吾地道,「昨天我们几个兄弟偷偷到城里喝酒,谁知竟看见大哥抱着那女人在街上狂奔……」

「狂奔?」

「对对对,我们开始还以为有人在追杀大哥,正想上前帮忙,可大哥竟忽然奔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问上房,并将房门紧锁,我们觉得奇怪,于是在隔壁偷听……」话说到这里,七尺男儿满脸通红,羞怯地停住话。

「听见了什么?」魏子急着追问。

「反正就是男人的低吼声、女人的娇吟声,还有床榻响动的声音……魏子哥,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了。」魏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

「更过分的是,事后那女人还是被大哥亲手抱回来的!」

「什么?城里离姊妹坡这么远,大哥一直抱着那女人?」手不会断吗?

「对对对,」众人大力点头,「大哥像拾到了宝贝,一刻也不想把她放开,后来因为她要洗澡,大哥才离开了她一会儿,为她准备洗澡水……」

「什么?!大哥身为我们黑禹山寨主,如此尊贵的身分,居然帮一个女人打洗澡水?」

「还不止呢,大哥甚至亲手为她煮了一碗粥。」

「什么?!你说什么?!」魏子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大哥堂堂男儿、英雄豪杰,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沦落到当厨子的地步?」

「魏子哥,你说这事该怎么办?」他愁眉苦脸地哀嚎,「我们倒不介意多一个大嫂,只是担心大哥从此以后会沉迷在她的温柔乡里,不再带领我们勇闯江湖、行侠仗义,难道我们一帮绿林好汉从此要被埋没在姊妹坡?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大哥不会这样的。」魏子强颜欢笑。

「我们都觉得大哥对这女人不同一般,一看便知是想与她长相厮守,而这女人舍得扔下她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客栈跟我们去闯荡江湖吗?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可能!呜……魏子哥,我们就要失去大哥了,失去了大哥,弟兄们还怎么活呀?」

「放心好了!」魏子倏地站了起来,「有我在,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魏子哥,你有什么好办法?」

「哼哼,包在我身上就好,不要多问。」

其实那日寻来喜儿,劝大哥假意娶她便是一个缓兵之计,他知道曲安安定会因为喜儿而对大哥疏离冷落。

果然,曲安安事后大大吃醋,与大哥争吵不休,两人的关系陷入僵局。

但万万没想到,一个忽然冒出来的汪举人竟让他的棋盘大乱、妙计落空。互相爱慕的一对男女终于因祸得福,互通心曲。

不过他没有就此灰心丧气,喜儿还在,还有利用价值,虽然这一次他不能再劝大哥假意娶她,但仍能想出其它方法,令曲安安再次醋海生波。

他打定了主意,狡猾一笑,劝退了兄弟们,独自迈入后院中。

他知道这个时候喜儿一定在后院忙碌,果然他一眼就看到晴天丽日下,那丫头正站在井沿边,快乐地摇着水桶。

「咦?魏子哥,出来散步呀?」她瞧见了他,笑嘻嘻停地下了手中的活。

「出来找。」他像兄长股温和地道。

「找我有事吗?」她马上立正,一副乖乖听候主人发落的模样。

「喜儿,-爹的身子怎么样了?」

「我爹已经全好了,」她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外加深深的感激,「我们现在也不再挨饿了,这都多亏了魏子哥你!」

「怎么是多亏了我呢?」魏子纠正她,「应该感谢的是我们大哥才对。」

「嗯,应该感谢殷大哥,」喜儿点点头,「不过,我还是觉得多亏了魏子哥。」

「好吧,」随便她感激谁,反正结果都一样,「那么如果殷大哥……哦不,如果我求喜儿-办一件事,-可愿意答应?」

「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她想到戏文中的唱词。

「嗯,真是一个好女孩。」他笑逐颜开,「干了半天活也该累了吧?我来替-按摩一下。」

「什么叫按摩?」穷苦的她没享过福,茫然不解其意。

「就是这样。」他走过去,径自抓起她一只胳膊,一举按中了某处穴位。

「哎呀--」喜儿大叫起来,「魏子哥,你干么掐我?」

「疼吗?」他关切地问。

「嗯……』她不知如何回答,只觉得被一个男子那样抓住手臂,双颊火辣辣的。而被掐中的地方,虽然有些酸、有些痛,但也有说不出的舒服,全身似乎都畅快了起来。「也不是疼,魏子哥,我说不清楚。」

「那么如果我掐-这儿呢?」他换了另一处穴位,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的反应。

「啊--」她这一回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却也更加愉快,连发出声音都变得不一样,不再是心惊大叫,而是彷佛莺啼流啭一般,

「好,」魏子满意地笑,「我要的就是这种叫声。喜儿,如果我下次再帮-按摩,-就这样叫,好吗?」

「为什么?这样叫很好听吗?」她不解地问。

「我觉得很好听,所以-叫得愈大声愈好。」

「哦。」不知世道险恶的喜儿爽快答应。

「还有,-叫完了之后,要加上一句『好舒服』!」

「哦。」魏子哥辛苦帮她按摩,她夸奖他两句也是应该的。

「还要再加上一句--殷大哥,你好棒!」

「咦?应该是『魏子哥,你好棒』才对。」喜儿双眼瞪得大大的,指出错误。

「难道-不知道我也姓殷?」没有故意骗她,自从八年前跟了大哥以后,为表忠诚,他便改姓殷了,反正他是一个孤儿,从来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姓什么。

「咦?这样叫,会不会跟另一个殷大哥搞混?」

「不会、不会,这里又没有别人,-叫谁,我会不知道吗?」

「好吧!」她胡里胡涂地答应了,「不过魏子哥,你刚才说要我办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呀?」

「下次我帮-按摩的时候,记得说刚才那几句话,就算是帮了我。」

「咦?就这么简单?」上当的喜儿一阵愕然。

「对,就是这么简单。」奸计得逞了一半的人,暗暗笑得肚子痛。

今天一大早,殷飞龙便出门去了,说是有要紧事要办,晚上才能回来。

曲安安一觉醒来,发现枕畔空空的,心里也不禁有些怅然。

不过两天而已,她竟已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了他炽热的虎躯在春夜里为她祛寒取温。

他们现在这样同榻而眠到底算是什么关系?永结同心抑或只是一段露水姻缘?

他没有说要娶她,她也不敢问他。

其实仔细想一想,要一个浪迹江湖惯了的土匪,在这姊妹坡安定下来,跟她结婚生子,变成一个居家的男人……这似乎不太可能。

但她真的想与他天荒地老,在这乡野之中过着平凡而快乐的生活。

床头摆着洗脸水,桌上摆着早膳。洗脸水微热尚存,早膳用瓷碗倒扣着保温--这一切,都是飞龙出门前为自己准备的。

有时候,他不太像一个与她同床共忱的男人,而像一个奴仆,或者一个兄长,宠爱、照顾着她。

身为大姊的曲安安自幼便照顾妹妹,生平还是第一次享受别人的照顾,她从来不知道被人宠爱的感觉会是如此甜蜜,真想象一只猫咪似的永远赖在他怀里,不再离开。

翻身下床,好好梳洗打扮,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等待他的归来。

曲安安思索着,是否应该送他一件礼物?一般男女订情之后,都会互赠礼物的。

可是她该送什么呢?金银珠宝,他是不缺的;兵刀武器,她又不懂如何挑选……哦,对了!她可以像当年他的娘亲那样,送他一件亲手缝制的衣?

他原来的那件黑袍被她洗破了,再送他一件,将功抵过如何?

不过……她是否也应该像他娘亲那样,剪下长发,作为缝衣的线?

曲安安面对镜子,抚摸自己的长发,第一次如此嫌弃它们。

为什么它们不够黑亮、不够柔长?否则她就可以把它们全数剪下,为他缝制一件衣……可现在自惭形秽的她,有点不敢拿出手。

现在她完全可以体会飞龙母亲当年的心情。那个拥有一头绝美秀发的女子为何愿意舍弃自己宝贵的青丝,曾经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自己居然也能够举起剪刀,做同样的事。

「没想到大哥竟如此风流!」

正思考着该如何裁衣时,忽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有人闲聊着路过她的门前。听嗓音,应该是黑禹山的兄弟。

他们说的这一句话引起了她的好奇。

是在议论她和飞龙的事吗?曲安安凝神倾听。

「是呀,」另一人道,「前两天『吃』了一个,今天又『吃』了另一个!大哥多年来像个和尚,我还以为他是真的清心寡欲,没想到突然左拥右抱了起来。」

「想必是那老女人不对他的胃口,所以另觅新欢吧?」

「喜儿姑娘像蜜桃似的甜美,如果换了我,也不会再对那老女人感兴趣。」

「嘿嘿,你猜那老女人知道了这事会怎样?会不会气得七窍流血?」

「嘘--」他捂住同伴的嘴,「你小心点,也不知她此刻在不在房里,如果被她听见,大哥就惨了……」

老女人?曲安安竖起耳朵,这个老女人是指谁?该不会就是指她吧?

她迷迷糊糊,似乎听懂了刚才外面的对话,又似乎完全下解。什么喜儿姑娘,什么「吃」了一个又一个,什么左拥右抱……难道、难道飞龙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曲安安一颗心立刻激颤无比,一脚踢开房门,把那嚼舌根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她喝道。

「呃,曲掌柜,您稍安勿躁,我们只是闲聊而已。」两人笑呵呵地想敷衍过去。

「你们以为我是傻瓜!」她不由得大怒,一只手抓住一个家伙,揪着他们的衣领,似乎他俩不说实话,就要把他们扔到墙壁上去。

「曲大姊饶命,饶命……」他们害怕地大呼小叫了起来。

「那你们从实招来,刚才在外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呃……曲大姊,如果我们说了实话,您可不要伤心。」

「我心脏很强,你们尽管说!」

「那个……您也不要责怪喜儿妹妹,原本大哥就是要跟她成亲的,是您半路杀出来横刀夺爱,所以……」

「好,我不为难她!」她很有江湖义气地答道。

「唔……唔……」两人犹豫再三,方才将答案揭晓,「大哥现在正与喜儿姑娘一起呢!」

「什么?!」曲安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是进城办要紧的事去了吗?」

「嘻嘻,恐怕对大哥而言,此刻最要紧的事,就是在悦来客栈逍遥快活吧?不信您自个儿去瞧瞧!」

她发呆半晌,终于凄厉惨叫,放开了两人,咬牙切齿地骑上一匹骏马,朝君州城奔去。

不,她不相信这是真的!昨夜飞龙还与她呢喃缠绵快至天明,今天怎么可能又到另一个女人床上?他们是在骗她的,想勾出她的妒意,离间她与飞龙的感情。对,一定是这样,他们素来讨厌她,不要花招对付她才奇怪呢!

衣袂风扬,骏马如飞,她一下子便来到了悦来客栈的招牌下。

这招牌光洁得刺眼……她再熟悉不过了,几天前与飞龙的第一次缠绵,便发生在这儿,没想到,他现在居然……

曲安安凝神定气,收敛满腔怒火,小心翼翼往楼上走去。一步,两步,木制的楼梯在她脚下咯咯轻响……她猛地停下步子,瞪大眼睛,深深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二楼的通道上,竟凌乱地散落着一件件衣物,有男人的长裤、女人的肚兜……像一个个路标,指引她来到一扇房门前。

那件殷飞龙平日最爱穿的灰色长衫,就落在这房门前,彷佛一个句点,终止了她所有的幻想。

长衫破了,大概是在欢爱之中撕扯破的吧?

曲安安不由得感到一阵心凉,彷佛遭遇了冰雪重重的隆冬,虽然现在是春暖花开的时节。

她推了推门,却发现房门已经紧锁,但一阵莺啼流啭却锁不住,清清楚楚地传入她的耳中。

「嗯……殷大哥……这里,就是这里……」喜儿声音柔媚,不再似平日那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她知道这样的娇吟意味着什么,因为自己也曾经这样娇吟过。

「哦……殷大哥……好舒服……」喜儿似痛快又似痛苦,彷佛要飞上云端似的。

好舒服?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曲安安觉得自己已经死心了。

「啊……殷大哥……你好棒!」像是高潮中的赞叹,喜儿大叫起来。

好棒?这个词让她绝望的心几近愤怒!

他怎么能够如此卖力地取悦另一个女人?让一个平日那样天真的小姑娘说出如此忝不知耻的话语,他定使出了浑身解数吧?

这一-那,曲安安泪如泉涌。

她本来想听听里面的「他」怎么回答,却只听到浓重的喘息声和模糊的呢喃声--男人在欢愉的时候都是如此吧?兴奋得只剩下禽兽般的呻吟……

她拾起那件残破的长衫,失魂落魄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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