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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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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裴海的生日。www.mengyuanshucheng.com

下午时分,他曾来电邀她晚上一起吃饭,然而周末是她家人的固定聚会日,况且行恩和仙恩今晚首度带领他们交往中的另一半回家,她无法缺席。

当然,她也能邀他一起回家,共同度过一个温馨愉快的家常夜。不过裴海重新追求她的事,家人尚未知悉。在一切都是未定数时,她不想贸然的将他引回生命里。有公司的人帮他办庆生派对,身旁更偕着美丽大方的-娜作陪,今晚他不会寂寞的。池净略微酸酸的想。

「小净,-今天晚上好象很心不在焉。」张习贞踅近流理台旁,顺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啊!」她连忙把切好的水果盘递给母亲,再主动接张习贞手上的油腻碗筷。「妈,脏碗交给我洗就好了,-出去陪大家聊天看电视吧!」

「真的没事吗?」张习贞犹不放心。

「真的。」她点头保证。

洗好碗,整理好厨柜,能蘑茹的都蘑菇完了,她抬手望望表。八点半。

不得已,只好回去客厅加入大家的欢声笑语。

行恩的女朋友和他任职于同一家公司,据说是老板知交的女儿,神态清朗又落落大方,所以家人对她都很有好感。仙恩的男友则是一位花卉栽培者,俗称「花农」,雅称则叫「花卉品种改良家」,与植物系研究所毕业的仙恩拥有共同嗜好。

哥哥和妹妹身旁都觅得良配了,只有她……形单影只……唉!她暗暗叹息。她抬头瞄了一眼挂钟,十点半。

「小净,-整个晚上都在看表、看钟。」行恩打趣道。许是因为女友在场,平时稳重少言的他,今晚显得开朗了不少。

「呃,不好意思。」她怯怯打断众人的天南地北。「我的朋友今天过生日,恕我失陪一下,我送个礼物过去,马上回来。」

「别这么说,打扰了张妈妈一整晚上,我们也该走了。」仙恩的女朋友盈盈站起身。「不,千万别客气,你们再坐一会儿。」她连忙将娇客请回座位上,对在场众人深深鞠了个躬。「我朋友就住在隔壁巷子里,很近。我去去就回来。」

然后,不管兄妹母亲好奇的眼光,快步走回她房里,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抱进怀中,又匆匆经过客厅,离开馨暖的家园。

裴海的公寓暗蒙蒙的。

她在门外徘徊半晌。他想必是参加庆生宴尚未归巢。如果按门铃,势必会吵醒早眠的邓伯,老人家需要多休息;把礼物留置在门口也不妥,社区的治安虽然良好,倒也不必放个包装精美的礼物试炼过路人的道德良知。

她往门旁的盆栽底部一摸。果然,裴海老把备用钥匙放在相同的地点,在世界各地都不变。她踌躇半晌,反正只是进去放个礼物就好。

开了大门,再把钥匙放回原位后,她经过小小的庭园,来到主门外。

「哈-?」她先探进一颗脑袋,轻声向-黑的室内打了声招呼。

没有人响应。看来男主人真的尚未到家。

她闪身进了门,捻亮玄关上的小灯,四处打量了一下,将礼物放在鞋柜上。包装盒里是一尊三十公分高的陶像,凝塑成胖嘟嘟的老铁匠模样,肩上扛着一柄大铁锤,脸上堆满了圣诞老人式的呵呵笑。虽然老铁匠和裴海长得半点都不像,她还是一眼就联想到他,忍不住冲动的买下来。

「乖乖待在这里等你老板回来,知道吗?」池净淘气的拍拍包装盒,想象裴海拆开她的生日礼物时,那种又好笑又好气的表情。

她一转身就撞进裴海怀里。

「自投罗网的小鸟儿。」他低沉有磁性的嗓腔含着笑意。

「裴海!你何时回来的?」她瞄瞄门口,再望望他,倏然领悟,「你今天没有参加庆生会?」

「一群陌生人瞎闹的派对,有什么好玩的?」他温热的右手滑下她的背,停留在柳腰的后方。「今天是我的生日,陪我跳舞。」

池净很自然的配合他滑开的舞步,一如两人多年前的默契。

客厅内依然沉暗漆黑,只有银月筛过窗棂,溶着室内的盈盈暖意。空气中无声,却又似有声。悠扬悦耳的华尔滋在他们舞步内,在他们心田里。

他的味道依然熟悉又好闻,惊人的体热包裹着她。池净暖洋洋的被他拥着、抱着,脸颊贴靠在他的胸膛前,渴望永远能依在他的胸怀。

她好爱他,怎么办呢?

「你为什么不去参加庆生会呢?一定好多人在等你。」他的生日不该独自度过的,她很在意这点。

「-又不在那里。」低沉的声音在胸腔内共呜,震动了她的脸颊。

她无语。两人继续在未开灯的客厅内漫舞。

「那你一个人都在做些什么?」半晌,她又轻问。

「看。」

「看我?」她疑惑的仰起螓首。

「嗯。」裴海魅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我站在-家门口,隔着窗户,看了-一夜。」事实上,他只比她早进门十分钟。

池净愕然的停下舞步。两双欲言又止的目光痴缠了好久好久。

「你为何不按门铃?」

「-不让我进去。」他低声说。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她将裴海刻意隔离于家庭生活之外,有多伤害他。「我一直看着。」他继续低声道。「看着-吃,看着-笑,看着-谈天说笑,看着-和张行恩说话。」

她又抬起头,眼中有着不解。「行恩是我哥哥,和他说话有什么不对?」「叫是叫哥哥,你们并没有实质上的血缘关系。」他咕哝。

她忽然想笑,又想重重打他一个爆栗。「行恩和我只有兄妹之情,你的脑筋别老想这些有的没的。」

「没办法,我就是会对-想一些『有的没的』。」他狡黠的眨了眨眼。

她啼笑皆非,这次真的踮脚在他额角弹了一记。她的动作反而让两人的前身贴靠得更紧密。裴海的眼眸颜色变深了,突然搂紧了她,再也不放开。

她的脑中又生起昏眩的迷雾。

「小净……」他低头抵触着她的前额,将她密密实实的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我仍然爱着-,很爱很爱,从未改变过。」

「我……我也是……」她的额头靠回他胸前,终于承认了。

修长的手指抬高她的下颚,随即,甜柔到了极处的吻覆盖下来。

从一开始的轻吮试探,到后来的深入辗转,四周温度随着两人的吻而提高……她抬起头深深吸进一口甜美的空气,他立刻顺势移往香嫩的颈项上,吸吮出一个吻痕,标记他的个人专属。

一阵天旋地转,池净被他打横抱在怀里,大踏步走入卧室。

他的眼中盛满欲望,紧紧盯着她,给她开口反对的机会。她的俏脸渲染得更赤更红。主动迎上去的芳唇,为旖旎的一夜写下允诺……

***裴海再度张开眼时,挂钟的短针滑过了「2」。

几度云雨消耗掉大量的汗水体液,他只觉得口干舌燥。恻眸一看,枕畔人儿鼻息均匀,正睡得香甜。他低头在她裸露的肩上印下一吻,跳下床,勾起床尾皱巴巴的长裤往脚上一套,走出房外找水喝。

长腿才刚跨入厨房,顿了顿,缓缓退出来。

客厅里,-娜沉坐在暗夜中,又哀又怨的眼幽幽凝瞪他。

看来他真的得改变藏备用钥匙的地方了,裴海对自己苦笑。

他徐缓的踅进客厅,经过卧房时,反手带上门,坐进-娜对面的沙发里。「-来多久了?」他淡淡开口。

「够久了。」她的语调充满怨恨。「为什么?」

「我爱她。」他坦然说。

「你爱她,那我算什么?」她激动得胸口起伏。「我哪里没做好,你可以告诉我啊!你说你喜欢黑发,我便为你把头发染黑。你说你喜欢素净,我从此不再化浓妆,不再穿著青红艳紫。你说你喜欢沉静,我就安安静静待在你身边。我为你改变这么多,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从来没有要求-为我改变。」他的语气仍然平稳镇定。「-娜,我向-透露的种种条件,目的是为了让-明白,-并不属于我的典型,而非要-改变自己。你理应拥有自己的风格,根本不该为任何人改变。」

「但是我已经改了啊!我那么爱你,难道还不够吗?你还要什么?」她伤心的啜泣。「我比她年轻,比她貌美,学历比她高,家世也比她好。你认识她才一个月,而我认识了你三年啊!难道三年还抵不过一个月的钟情吗?」

他强迫自己耐着性子劝她。「感情无法用时间长短来衡量。只要感觉对了,频率相符,一朝一夕也能地老天荒。」

「不要跟我说那些空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我比不过她,为什么?」她激动的跳起身,来来回回在客厅里踱步。

「因为她是我的妻子。」他静静的吐露-

娜赫然止住步伐,瞪向他。「你说什么?」

「池净是我的妻子,我们四年前就结婚了。我曾经因为愚蠢的不安全感而失去她,我不愿再失去她一次。」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她喃喃自语,用力的摇头。「如果你结过婚,为什么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就是我愚笨的地方。我只想私自占有她,守住她,不让任何人抢夺,最后却因此失去她。同样的失误,我不会再让它发生一次。」

「这算什么?」她激切的飙到他身前。「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你订婚了。我和你才是被公开的一对啊!」

「-我都明白,令尊私自对外界发布消息,只想笼络我替即将到齐的约往下续。他若事先知会我订婚之事,大家或许还有商量;如今他采取这种生米煮成熟饭的作法,请恕我无法接受。我的爱情是不贩卖的。」

「可是……可是……」她扑进他的怀里。「无论我父亲出于何种心态……我……我却是真心的啊……」

「-娜,你是个好女孩,只是迷恋错了人。我的爱已全给了池净,再没有剩余可以分给别人了。」裴海轻抚她的秀发,安慰他认识了三年的小妹妹。

「所以你这次回台湾,就是为了她而来?」她幽幽抬起头,颊上仍然挂着两串玉泪。「我懂了!难怪,你向来委托给我们处理,以通邮的方式签署合约。而这次却无论如何也要跟来台湾……我真傻,竟然迟迟没发现。」

「-只对了一半。我不仅为池净而来,也为了。」裴海定定望着她。「过去三年,我一直暗示-我们不适合,然而-总固执的忽略它。我已肠枯思竭,想不出还有任何方法能让-清醒,唯今之计就是带-来台湾,让-亲眼见见我所爱的人。」心有不甘的感觉折磨着-娜,让她痛苦得几乎无法喘气。三年。她爱了他三年啊!「如果池净没有回到你的生命,你就会爱上我吗?」她凄然问道。

「如果她『从来不曾』出现在我的生命,我或许会爱上。」他柔声纠正。「但现实却并非如此,池净五年前就撞上了我的生命轨道。即使我们这次没有重逢,或她拒绝和我复合,或发生任何意外让我再度失去她,这都不能改变『她已经出现』的事实。五年前认识了她,就注定我这一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我不要……海……我不要!你爱我好不好?求求你……不要爱别人……」她哭得声嘶力竭,泪水濡湿了他大半片胸膛。

「嘘,-娜,乖!你是个好女孩,不要哭了。」裴海将她的脸按在肩上,轻轻摇晃着,像父亲安抚受创归来的女儿。

整个夜里,-娜不停的哭着、哭着,哭到睡去又惊醒,醒来又哭累……他也一直抱着她,摇晃她,安抚她的脆弱和情伤。

天际亮起薄曦时,-娜终于离去。

他的脑袋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疲倦的合上眼。好累!宛如方打完一场血战。小憩几分钟后,他振作一点精神,回到主卧室里。

池净不知何时已清醒过来,正靠着床头柜坐着,浅含着柔美的微笑迎接他。一股强烈的满足感淹没了裴海。

「-都听见了?」他钻回床单下,拉她坐在自己的腰上,脸颊贴往强健宽阔的胸膛。「嗯。」她的柔音透出沉静的哀伤。「如果她是我的妹妹,我会因你如此待她而恨死你。」

「让全世界恨死我吧!我实在顾不了这么多人,我只顾得到。」他无奈的道。池净柔柔看着他,耳旁回荡着他方才向-娜倾吐的言语──我的爱已全给了池净,再没有剩余可以分给别人。

她也是呵!她的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为他而生,为他而灭,离开他就成了槁木死灰,三年前和三年后都一样。他们的分离,从不是因为爱太少,而是爱得太深太多。她想跟着他,一朝一夕也成天长地久……

这三年来,两人都改变了,他们还有机会再重来一次吗?

***牛仔拉开门,下意识又要关上。

「你这是干什么?朋友是这么做的吗?」裴海用力顶开他,硬挤了进来。「看你凛着一张黑白无常的哭丧脸上门,鬼才会欢迎你进来。」牛仔没好气的说。「若非为了找个缸子吐几口唾沫兼苦水,你以为我希罕上门?」裴海的眉眼比做主人的还晦阴。

「你怎么了?」牛仔跟在他身后进入客厅,无奈的问。

裴海并未立刻回答,来来回回在厅室里踱着大步,烦躁的像头大黑熊。

他不说,牛仔就不问,回头径自去记录施肥的时间和频率。两人一个坐在桌前写纪录,一个在客厅磨地板,各司其职,互不干扰。

「牛仔,我决定了。」裴海突然顿下脚步,唇角抿成坚毅的线条。

「决定向我求婚?」牛仔懒洋洋的放下笔杆。

「关于我的终身大事,你如果能尊重一点,我会非常感激。」裴海冷冷的说。「喝!一扯到你的小净就开不起玩笑?」牛仔打趣道。「好吧!告诉我你决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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