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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黄金易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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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老三道:“这不太好吧?去香花院,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是第一天,何必让老人家不高兴?”

小锤子道:“是啊!那就只好去三娘房中了。”

蔡老三道:“不去大娘那里?”

乔小锤子道:“刚才从她那里来,她说头有点疼,大概是受了风寒,让她一个人养养也好。”

蔡老三道:“方师父还不见来,今夜不可能来了,公子服过药,早点安歇,小的也要告退了!”

乔小锤子道:“你去吧!”

结果独守空闺的,只有一个二娘。

乔小锤子服完药,进了三娘的房。

几乎是同一时候,蔡老三也像夜行蝙蝠一样,悄悄进了大娘的房!

蔡老三当然用不着服药……

三娘房中灯熄了,大娘房中灯也熄了;三娘房中,未见动静,服了药后乔小锤子不久即告沉沉睡去;大娘房中,恰恰相反。

一阵宽衣解带之声过去后,随即响起一串低低的絮语。

先是女的细声问道:“那死人去了哪里?二娘房中?还是三娘房?”

“三娘。”

“死人吃的药,是不是真有效?”

“当然有效。”

“有这样灵?”

“不灵怎行?这要花三百两黄金啊!”

“你为什么要替他找来这个姓方的,他的病好了以后,早晚会过来这边,你那时……怎办……”

“我当然有我的用意。”

“什么用意?”

“你猜猜看。”

“捞一笔赏金?”

“这尚在其次。”

“想升总管?”

“对了一半。”

“还有一半,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哎哟!你别拧我……我……是说真的,……这……这……你真的不懂?

这……就叫做:‘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咦!别忙这是什么声音?”

“那来的什么声音?”

“我仿佛听到‘啪’的一声响,像是窗子给风吹来了,你有没有将窗子关好?”

“关好啦!上好了闩,风怎吹得开?”

“不对!”

“怎么呢?”

“好冷!准是窗子被风吹开了。”

“你起身去看看。”

“真是要命,这样冷的天,衣服都脱了,还要从热被窝里,爬起来关窗子。”

“那么,你躺着,由奴家来吧!”

“算了”

蔡老三叹了一口气,打着抖颤,摸下床沿,向窗前走去,一点不错,果然是窗子给风吹开了!

蔡老三伸出手来,啊了一口热气,正要去关窗子,忽然目光一直,当场呆在那里,半晌动弹不得!

冬夜皎洁的月光,照在院子里,满院一片银白,连院中的花砖都看得清清楚楚,挂在窗口的那张字条,他当然没有看不到的道理。

字条没有几个字,但却字字触目惊心:“老员外正到处找你,快出去,方白。”

女人在床上低唤道:“别着了凉,来呀。”

蔡老三如从梦中惊醒,慌忙走回床边,抢着拿起衣服,边穿边说道:“不好,老浑蛋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正在前面找我,公子今夜在家,我没有出去的借口,去迟了就要露马脚。”

女人也吃了一惊,张目期期道:“你怎知道的呢?”

蔡老三匆匆回答道:“没有时间了,以后有空再告诉你!”

草草束好腰带,一个箭步,便从窗中窜出。

他不敢经过院门,人落院心,又是一纵,腾身上了屋面,准备由高处径奔前往。

不意他双足刚刚找实瓦面,肩头上已经拍落一只手掌,有人在他耳边轻轻一笑,说道:

“非常抱歉,扫了老兄的兴头……”

蔡老三一听不是小扁鹊方治人的声音,方知中了圈套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来人拇指一压,哑穴被制,他已无法出声。

接着,来人手臂往下一滑,将他拦腰一把挟起,足尖一点,如腾云驾雾一般,向庄外飞身掠去!

这样一路穿高越低,奔驰了约莫盏茶光景,最后来到一座破庙的殿上。

蔡老三瞬眼看清大殿上的景物,不由得魂飞天外,几乎当场昏死过去!

大殿一角,生着一个火盆,火盆上支着一副铁架,铁架上有酒有肴,火盆旁边,已经坐着一人。

他,不是别人,正是蔡老三最怕见到的葫芦叟乐九公!

葫芦叟乐九公,抬头嘿嘿一笑道:“伙计,你又来了么?”

蔡老三哑穴解开之后,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向前膝行数步,磕头如捣蒜似地哀求道:“老前辈饶命……”

葫芦叟从地上抓起-把解腕尖刀,头一点道:“再过来一点,老夫刚才中的毒,解药已配齐,只差一味人心做引子,解铃还须系铃人,说不得只好借重你老弟一下子。”

蔡老三大吃一惊,身躯往后一滚,便想夺路逃命。

他没有想到身后早有人等在那里,他才一缩身,肩窝便挨了重重一脚。

只听踢他的那人笑喝道:“想得倒好!”

蔡老三知道逃生无望,只好再度磕头软求道:“小人不过是草包一个,对药物一窍不通,在酒楼中下毒的事,小人不知情,务乞前辈明鉴……”

身后那人问道:“那么谁知情?”

蔡老三颤声道:“可能……是……是……我们乔公子的……那……那……那位朋友……

糊里糊涂……使……使……使的手脚。”

身后那人又道:“那位仁兄叫什么名字?”

蔡老三讷讷道:“方治人,外号‘小扁鹊’。听说是……是……一位什么……谈笑书生……的大……大徒弟。”

葫芦叟冷笑道:“你老弟原先不是说他叫什么桑公子么?”

蔡老三又磕了个头道:“小人该死!”

身后那人接道:“这位方兄现在何处?”

蔡老三道:“小人不知道。”

身后那人道:“真的不知道?”

蔡老三道:“真的不知道,两位如果不信,小人可以发誓,我蔡老三如有一字虚言,将来一定不得好死……”

葫芦叟点点道:“这个誓倒发得不错。”

蔡老三忙说道:“所以”

身后那人咳了一声道:“那么,你对你们那位公子许下的诺言全是假的了?你不是说,这姓方的,走不走还不一定,就是走了,也只是暂避一时之风,你照样有方法可以找得着他么?”

身后那人又咳了一声道:“怎么样?你是愿意为我们乐老配一付人心药引子?还是痛痛快快地交出那姓方的住处?”

蔡老三自知再无选择之余地,只得坦然供道:“这个姓方的,小人是在香花院中无意结识,他对院中一个叫小艳红的姑娘非常着迷,不知道有没有跑去香花院的那个小艳红那里。”

身后那人道:“香花院在什么地方?”

蔡老三道:“罗麻子胡同,靠右首倒数第二家。”

身后那人道:“那个小艳红住哪一进院子?”

蔡老三道:“第二进,东偏院,小阁楼上的那个房间,便是她一向招待多金恩客之处。”

身后那人道:“希望你朋友提供的消息可靠,找不到那个姓方的,咱们回头再来算账!”

语音甫落,人影已杳。

大约过去了一个更次。

殿前院中黑影一闪,丙寅奇士去而复返!

蔡老三提供的消息果然可靠,丙寅奇士上得殿来,从肋下放,落一人,正是那位小扁鹊方治人!

从小扁鹊方治人一身零乱不整的衣衫看来,可知这位尤门首徒,无疑也是打热被窝中拉出来的。

在丙寅奇士离去时,蔡老三已被葫芦叟点上穴道,一脚远远踢去一边,外面天气实在太冷,丙寅奇士放下小扁鹊,先去火盆上烘暖了双手,又抓起酒壶喝了几口酒,才过去拍开小扁鹊的穴道。

小扁鹊方治人只认识一个葫芦叟乐九公,并不认识将他擒来的这名灰衣老者,就是鼎鼎大名的丙寅奇士之化身!

所以他还以为灰衣老者将他擒来,是葫芦叟的主意,当下穴道一解,也跟刚才蔡老三一样,爬过去向葫芦叟磕头道:“大人不记小人过,求前辈高抬贵手,只要前辈饶了小人这一次,不管前辈吩咐什么,小人都愿答应!”

葫芦叟眯起水泡眼,一哦道:“真的吗?”

小扁鹊赶紧接头道:“为表示小人之诚意,小人愿奉上黄金五十两,作为前辈沽酒之费!”

葫芦叟掉头望向丙寅奇士道:“你看这个条件如何?”

丙寅奇士微微一笑道:“五十两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你有意答应下来,我当然不会反对,不过,咳咳……”

小扁鹊忙又接着道:“这位前辈如肯大发慈悲,小人也愿表示一点意思。”

丙寅奇士笑道:“也是五十两黄金,是么?”

小扁鹊道:“小人的黄金,只有五十两,另外再也拿不出来了。不过,除了黄金,小人尚有一点值钱的东西。”

丙寅奇士道:“什么东西?”

小扁鹊道:“人参。”

丙寅奇士道:“有没有鬼参?”

小扁鹊一怔道:“前辈要鬼参何用?”

丙寅奇士道:“我只问你有没有!”

小扁鹊苦着脸道:“小人若说没有,前辈一定不肯相信,而事实上,小人这次带出来的药囊中,的的确确没有这一味药。”

丙寅奇士冷笑道:“瞧你说得这么可怜,大概你连这种鬼参见也没有见过吧?”

小扁鹊忙说道:“不,不,小人不但见过,而且曾经有过一整支。”

丙寅奇士道:“那一整支,如今哪里去了?”

小扁鹊道:“事情是这样的,若干年前,家师为充实药库起见,曾冒险攀登天山绝峰,采得这种鬼参十余支,当时我们师兄弟三人,每一个人都分到一支;小人分到的一支,直到今年春间,方因合药用尽……”

丙寅奇士道:“令师那座药库建在什么地方?”

小扁鹊道:“原先是建在吕梁山的追魂谷中,六个多月之前,已搬到龙门山的遮马谷听说那边有个新兴的帮会,正在秘密筹组之中。”

丙寅奇士听他提到龙门山遗马谷这个地方,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不禁点了点头。

小扁鹊接着道:“我们师兄弟三人约定,每年都要在太原聚会一次,不晓得他们两人身上还有没有这味药,只要前辈宽限几天,等他们两个一来,就知道了。”

丙寅奇士知道小瘟神胡五已被令狐子除去,于是问道:“你那个二师弟叫什么名字?”

小扁鹊道:“毒太岁游志宏。”

丙寅奇士道:“你这位二师弟毒太岁游志宏一向在哪一带出没?”

小扁鹊道:“大同府。”

丙寅奇士道:“你们聚会的日子是新正哪一天?”

小扁鹊道:“初三。”

丙寅奇士道:“还有三天”

小扁鹊道:“是的,已经到了也说不定。”

丙寅奇士道:“聚会的地方呢?”

小扁鹊道:“南门城外的三清观,不过不到初三那一天,他们两个就是来了,也不会先到三清观去的!”

丙寅奇道:“为什么?”

小扁鹊道:“这是当初约好的,以免为仇家知悉,跟踪找去。”

丙寅奇士道:“如果两人目前已经来了太原,你有没有方法可以马上找到他们?”

小扁鹊道:“我们那三师弟还很难说,二师弟则可以一下找到。”

丙寅奇士道:“怎么找?”

小扁鹊道:“赌场。”

丙寅奇士朝葫芦叟下巴一抬道:“我要问的话已经问完,人交给你了!”

葫芦叟伸出大巴掌一拍道:“你伙计可以上路了!”

小扁鹊一声闷哼,应掌而绝!

葫芦叟抬头道:“底下怎么办?”

丙寅奇士笑道:“底下喝酒。”

葫芦叟诧异道:“鬼参呢?不找下去了么?”

丙寅奇士笑道:“出入赌场,那小子比我们来得自然而内行下一步要做的工作,当然以他小子亲自出马为宜。”

大年初一,太原城中,到处洋溢着一片欢乐气氛;只有龙虎帮太原分舵内,仍是一片愁云惨雾。

令狐平向那位分舵主瞎眼判官苏光祖问道:“城中有没有赌钱的去处?”

瞎眼判官苏光祖打着呵欠,勉强笑了一下道:“护座也喜欢这个调调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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