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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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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斯佳-卡敏斯卡娅终究没能逃脱乌拉尔寒流的魔掌。www.maxreader.net她一回到莫斯科就立即感到嗓子剧痛起来,鼻子不通气。然而这绝不意味着她会在家卧床休息、不去上班。因为日常工作还是那么繁忙,更何况闲居在家养病无论对于娜斯佳,还是对于反严重暴力犯罪处的其他任何一位工作人员来说,都是一种不能容忍的奢侈行为。

去接帕维尔-绍利亚克的萨马拉之行给娜斯佳留下了非常不愉快的印象,尽管任何不幸之事都没有发生,而且任务完成得十分出色:娜斯佳把帕维尔-绍利亚克带了出来,帮助他摆脱了追踪者,最后又亲手把他交给了米纳耶夫将军,然而不知为什么,娜斯佳却时常感到恐惧,她常常心神不定、坐卧不宁。

在娜斯佳回到莫斯科几天之后的一次例行业务碰头会上,处长戈尔杰耶夫上校心情忧郁地说:

“大家听着,我的孩子们,竞选活动开始了。大人物们的尸体层出不穷。一位来自南部地区的残酷的黑手党人在我们的辖区内送了命。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认为,是有人帮助他命归黄泉的。娜斯佳,会后你留下来,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谈。”

业务碰头会开完以后,大家分头去办自己的案子了。娜斯佳在戈尔杰耶夫的办公室留了下来。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握着一块已揉成一团的手帕。戈尔杰耶夫关切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

“你至少应该去看一下病吧?”

“不,我从来不看病。”

“果真如此?”

“当然。我要让我的肌体知道,别指望得到我的帮助,否则的话,它就会认为我会在家卧床休息,服药治病,好让它对付疾病时省点劲,没门。让它自个儿战胜疾病去吧!没什么可以娇惯它的……”

“真有你的,”戈尔杰耶夫笑着说,“你脑子里这种奇谈怪论是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娜斯佳放声大笑起来,“你不是总说我头脑古怪嘛!”

“这倒是真的。我说,姑娘,你知道一个姓尤尔采夫的人吗?”

“是那个好像服毒自杀的黑手党人吗?”

“就是他。”

“我本人根本不了解他,但斯塔索夫同他有过接触。斯塔索夫跟我谈起过他。”

“你现在肯定要说你不喜欢嚼舌头……”戈尔杰耶夫抓住她的话柄说道。

“是不喜欢,”娜斯佳点点头说,“但我现在不会说这句话的。不过,这些事最好去问地区反有组织犯罪分局的人,或者去问扎托奇内,这属于他们管辖的范围。”

“他们那里我会去问的。现在你先说说你知道的事。”

“其实我知道得并不多。夏天的时候,斯塔索夫和他女儿在南方休假,斯塔索夫的前妻这时正好在这个城市举办的电影节上工作。尤尔采夫是本届电影节的赞助商之一,他为电影节提供赞助,又因电影节的广告而大发横财,尤其是,各地来参加电影节的人络绎不绝,他们都想去那里消遣一番,而这个城市的饭店和娱乐场所都属于尤尔采夫。当斯塔索夫碍他的手脚时,尤尔采夫就进行了残酷的迫害……”

现在是私人侦探的斯塔索夫在当时还是一位民警中校。关于他如何与残暴的黑手党人尤尔采夫打交道的情形,娜斯佳足足讲了有半个小时。戈尔杰耶夫听得非常认真,除了有时需要确切了解一下情况而提问外,他几乎没有打断过娜斯佳的话。

“换句话说,死者曾是那个沿岸地区权力无限的主宰者-,”戈尔杰耶夫听娜斯佳说完之后总结道,“此案当然不归我们管,让反有组织犯罪分局的人去处理吧。不过,我有一种预感,分局会成立一个小分队,还会请我们的人去参加,你去吗?”

“得了,戈尔杰耶夫。”

娜斯佳开始一个劲儿地揉搓鼻梁,但是这个古老的办法并不管用,于是她眯起眼睛,拿手帕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

“为什么‘得了’?为什么你这么不喜欢到小分队去工作呢,娜斯佳?”

“大概是因为我缺乏集体主义观念吧。我可不是集体农庄的庄员,我是一名个体农民。可别把我派到小分队去,千万别。”娜斯佳苦苦哀求道。

“我自己倒也不想派你去,”上校笑呵呵地说,“如果不派你去,那派谁去呢?”

“比如,可以派科利亚-谢卢亚诺夫去。”

“好吧,我考虑考虑。我说,你的那位斯塔索夫……”

“斯塔索夫可不是我的,是我们大家的。请别故意歪曲。”

“那好吧,就算是我们的斯塔索夫。你认为他会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给我们讲他同尤尔采夫打交道的光辉历史吗?”

“为什么不会呢?他没什么可隐瞒的。”

“那就请他到这儿来一趟吧,说定了?”

娜斯佳明白自己上司的意图。倘若要成立一支小分队,当然,小分队肯定会成立的,那么无论派谁去小分队工作,只要被派去的这个人能知道得比反有组织犯罪分局的同事们多哪怕一点点,那也是好的。处与处之间,局与局之间,一直存在着那么一股子竞争意识,由于领导者的个性不同,这种竞争时而变得正当健康、实事求是,时而又变成近乎病态的争风吃醋,只有背着同行成功地破获“别人”的案子,这种妒忌心才能得到满足。戈尔杰耶夫从不争名夺利、好大喜功,但有时他也会利用自己下属所取得的成绩去故意刁难上司,刁难其他处的人,这已成为机关之间勾心斗角时的一张王牌。戈尔杰耶夫因为自己所担任的这个职务而身不由己,他不得不玩这些勾心斗角的游戏,尽管天地良心,他是非常乐意摆脱这些游戏的,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的话。

斯塔索夫同意到彼得罗夫卡来一趟,但他事先说好了只能下午到。斯塔索夫,他38岁退休,现在是“天狼”电影集团保安部门的负责人。他领取了有权进行私人侦探活动和防卫活动的许可证。他对自己的生活心满意足,大约5点钟的时候他兴冲冲地走进了娜斯佳的办公室。斯塔索夫身材高大魁梧,近两米的个头,一双绿色的眼睛,春风得意。他的到来给娜斯佳这个烟雾腾腾的办公室带进了一股阳光明媚的冬日的清新和一股强烈的健康气息。

“尊敬的尤尔采夫-伊万诺维奇出什么事啦?”斯塔索夫一边问,一边接过娜斯佳递来的一杯热咖啡,“这个可怜的人儿,乐极生悲啦?”

“嗯,”娜斯佳点点头说,“好像是服毒自杀了。”

“这话我爱听。”斯塔索夫幸灾乐祸地说。

“你爱听什么?是他服毒自杀的消息吗?”

“不,我爱听你那意味深长的‘好像’两个字。你这两个字的意思是,这些腰缠万贯、事事如意的生意人怎么也不会自寻短见的,对吗?”

“大概是吧,你对此有何高见?”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娜斯佳。不过,在尤尔采夫这件事上你也许是对的。虽然我同他的接触大概只有两个小时,但是他给我的印象是热爱生活、从不气馁。他是怎么死的?对了,事情经过是怎样的?”

“尤尔采夫坐飞机来到莫斯科,他要参加例行的石油商聚会。他甚至还为几位尊贵的外国客人支付了前来俄罗斯的路费和住宿费,事情发生在‘俄罗斯’饭店。尤尔采夫很热情,他同熟人们寒喧、交谈,后来他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因为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他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走出了大厅。过了一会儿他又回到了大厅,这回他看上去精神饱满,容光焕发。他又开始在大厅里走动,同熟人们聊天。突然,他中断了谈话,走到一旁,然后从口袋掏出一些药片,这时他的样子非常难看,他把一粒药片放在舌头下面之后,一头就栽到了地上。十分钟后他就死了。这,就是全部经过。”

“他服的是什么药?”

“当然是毒药-,还能是什么药。他随身带了一整包这种毒药,在现场,这些毒药在尸体旁撒了一地,这种药不是药厂生产的。既然我们这儿有一连串的非法实验室在生产毒品,那么生产毒药是不成问题的。没准他服的毒药就是这么生产出来的。可问题是,为什么他要随身带着这些毒药,而且带这么多。难道他准备像灭地害里的大老鼠似的去毒死石油大会的所有参加者吗?”

“装药的纸包是什么样的?”

“没什么特别的,斯塔索夫。是用一小张纸叠成的纸包。这张纸还是从尤尔采夫自己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呢。你高兴了吧,是不是?”

“高兴得不得了。”斯塔索夫摇摇头说,“在这件事情上,你的上司想从我这儿得到些什么?”

“我猜想他是要同反有组织犯罪分局的人比个高低。听着,我还没说完呢。尸体解剖结果表明:尤尔采夫没有任何大病,他的心脏、血管和其他器官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说都是完全合格的,因此问题就来了,尤尔采夫为什么会不舒服?他得了什么病会如此突然地发作?解剖结果还表明:大约在死之前的半小时内,他还服用过抗过敏之类的药,这些制剂既不能止住任何疼痛,也不能治疗各种慢性病,那么他为什么要服用这种药呢?”

“为什么有人服用它呢?”斯塔索夫问道,“这种药好像有镇静作用,能消除恐惧。也许,是因为尤尔采夫当时变得焦灼不安了吧,所以他需要这种药。”

“也许是的,”娜斯佳表示同意,“那么他当时为什么会变得焦灼不安呢?这还是个谜。那些被询问过的石油商聚会参加者对这个问题都含糊其词。尤尔采夫在那里跟任何人都没有争吵过,没有红过脸,总之那里的人都是心平气和的。这里还有一个疑问:他的这粒药片是从哪里来的?没有发现装这药的小瓶子或是包装盒。是不是他口袋里只放了这唯一的一粒药片呢?斯塔索夫,请相信我,没有这样的事。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可能需要用药,那么他会随身带上足够的药,他会把药盒放进提包或放进公文包,以便随时随手拿到药。一个人每次出门前只拿一粒药,这样的事我可不信。”

“你说得对。这就可以得出结论,这粒药片是某个人送给他的。”

“对,正是如此。尤尔采夫当时感觉到很难受,他走出了大厅,想图个清静,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向某个人抱怨自己身体不适,然后这个‘善意’的人就给了他这粒药。但是聚会的参加者中谁都没有说起此事,为什么?”

“因为,给药的人与大会没有任何关系,是个碰巧遇到的人。”

“斯塔索夫,你说话要悠着点,”娜斯佳愤然说道,“别信口开河。你怎么啦,竟然相信一个局外人会偶然出现在那种每位出席者至少要带一名保镖去的地方?出现在那个凭特别请柬才能进入的地方?那儿连老鼠都休想溜进去。那里聚集的可全都是石油大王,还有金融巨头和黑手党。”

“就算是这样,那你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不知道,”娜斯佳叹了口气说,“我再想想。也许你会指点迷津的,你很聪明。”

“别吹捧我了,”斯塔索夫眉开眼笑地说,“大会上共有多少人?”

“一百个左右。我知道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斯塔索夫。可你应该明白,这是不现实的。善于做这种工作的人只有多岑科,可多岑科只有一个,而大会参加者却有一百个,况且还要加上警卫人员,这可是两个月的工作量啊。”

斯塔索夫哑口无言,他顽皮地眨了眨眼睛。娜斯佳说得很在理。最好让反组织犯罪分局的工作人员去调查尤尔采夫及其生意上的对手和伙伴之间那错综复杂的犯罪关系。而戈尔杰耶夫的人应该去做默默无闻的需要耐心和细致的传统询问工作:调查清楚有谁是否看见局外人进场。尽管这种场合有众多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但侦探就是吃这碗饭的,尤其是像多岑科这样的侦探,他善于同证人打交道的特长是出了名的。

两天后,娜斯佳-卡敏斯卡娅完全战胜了感冒,她的心情马上变得好起来,她思路清晰,开始分析已获取的有关尤尔采夫奇怪之死的情报。小分队终于成立了。戈尔杰耶夫说话算数,只派了科利亚-谢卢亚诺夫一个人,而没有去麻烦娜斯佳。然而这种不被人打扰的神仙般的平静日子却好景不长。

“请接收第二具尊贵人物的尸体。”戈尔杰耶夫一边走进娜斯佳的办公室一边说着,随即坐到了一张空桌子前。

“又有谁死了?”

“总检察院的一位显赫官员,就发生在今天上午。懒鬼,你别以为他们不会把凶手抓进总局。凶手当场就被抓获了。”

“那您还找我干什么?”娜斯佳奇怪地问,“您遇到麻烦了?”

“根本没有。现场有成千名目击者。凶手直接在被害者的家门口向其开枪扫射,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人们都惊呆了。但凶手却解释不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疯了吗?或者他装疯卖傻?”

“这由医生们诊断去吧。我想让你查一下其他没侦破的案子中有没有这个人,查明他的武器是从哪里搞来的。”

“他怎么说的?是他捡来的还是人家邮寄给他的?”

“问题就在这里。孩子,他尽说些蠢话,胡说八道,颠三倒四,听都听烦了。”

“是吗?说出来听听?”

“譬如,他说,这把枪是从邻居那儿偷来的。”

“他的邻居是谁?”

“是一位民警,你看,这事闹的,这位民警却说谁都没偷过他的任何枪支。”

“真的没被偷过?也许是这位民警在撒谎?”

“可能是他撒了谎。我已派尤拉-科罗特科夫去调查这位邻居的情况了,你去了解一下那个射击狂的身份。我们莫斯科已发生过几十起类似的谋杀案。看看吧,或许,这些案子会因此而破获。如果凶手真的是狂躁症患者的话,那他决非第一次作案,到时候就会明白,为什么有些案件总是破不了,寻找狂躁症患者比寻找其他精神正常的凶手更难,这一点你自己也知道。”

娜斯佳当然知道这一点。自古以来,侦破任何一桩谋杀案都要从寻找“谁是受益者”这个问题的答案开始。谁会受益呢?俗话说,死者没有了帽子,偷帽子的人就是凶手。这里所说的受益,不仅是指获取物质利益,而且还包括获得心理上的舒坦、解恨。一旦出于复仇和妒忌心理的谋杀案得逞,那么这同样能给凶手带来某种精神上的满足:因为对于凶手来说,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已从地球上彻底消失了。找到动机就能找到凶手,于是一切都迎刃而解。而如果搞不清受害者的死对谁有益的话,那么一切就会变得错综复杂。凶手和受害者互不相识,受害者是偶然撞到枪口上的,那么你就白费辛苦地去找这个疯子吧……

傍晚时分,娜斯佳从保险柜里拿出了几本她个人积累的未侦破案件的分析材料,并把它们摊在了桌上。她决定先把时间限制在最近三年内,以后,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再看看三年以前的资料。

娜斯佳积累的未侦破谋杀案是按类别收集的。她通常先列出各种分类方法,然后按各种不同的情况对案件进行分类。有罪犯是否被目击之分,有行凶手段不同之分,有被害者身份不同之分,还有按照案发地点、年代、星期、日期、昼夜时间等等不同情况进行分类的。另外还有一个类别是按寻常与否来分的,寻常的案子是指最普通的谋杀案,而不寻常案子是指使用所谓“非常暴力”手段来犯罪的案件,即被害者遭到枪支的狂射滥扫,或浑身被狠刺猛戳无数刀这一类的谋杀案。

总检察院那位官员被杀事件发生在一个非节假日的上午,而且是在人群熙攘的地方。凶手射出的子弹足够扫射死四个人的。凶手24岁,男,中等个头,一脸浮肿的病容。娜斯佳心想,这些特征能给我们什么启发呢?

在娜斯佳收集的资料里,凡有人看见凶手并把凶手描绘成脸面浮肿的中等个青年的案件共有两起:

第一起发生在1993年春天,凶手也是用手枪直接抵近扫射。被害者是个一眼看上去极为普通的平常人,可在随后的审查中发现,这名被害者原来是一位狡猾的讹诈者。因此工作重点全部集中在调查被害者生前可能讹诈过哪些人的问题上。但是在被他讹诈过的人中没能找到凶手。用来打死讹诈者的手枪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可惜上面没有任何指纹,因为凶手已经小心翼翼地把它擦掉了。

第二起案件比第一起发生得稍晚些,是在1994年底。同样有人做证说凶手是个脸面浮肿的人。但这一次的凶器却是一把刀。娜斯佳决定暂时把此案搁置一旁再说,先把谋杀讹诈者一案搞个水落石出。有趣的是,今天上午被抓获的那名凶手在1993年春季那起谋杀案的案发当天正在何处、干什么事?要刨根问底地弄清这个问题当然是不可能的,而且想都别想。但是如果能证明这个人在案发当天不具备在莫斯科作案的可能性,那么他就不会再有嫌疑了。

当娜斯佳耳边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时,她不由地打了一个颤栗。

“喂,朋友,你打算回家吗?”丈夫问道。

“怎么,”娜斯佳一边答着腔,一边仍目不转睛地看着摊在桌上的资料,“该回家了吗?”

“我从不强求你,但我希望你已经准备回家了。”

“怎么,你需要我吗?”娜斯佳傻里傻气地问道。

“当然不是,”阿列克赛开怀大笑起来,“我为什么需要你呢?你只会给我添麻烦。顺便说一句,亲爱的娜斯佳,我们邀请了你哥哥来做客,再过半小时他就要到了,你看怎么办?”

“噢!亲爱的,对不起!”娜斯佳不由得“啊呀”了一声,“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好了,我马上回去,你等着。对了,你怎么说萨沙过半小时就到,他怎么啦,是一个人来吗?达莎怎么不来?”

“达莎早就在我们家了。如果你和你哥哥再装模作样,好像你们忙得不得了的话,那你丈夫和他妻子可就要变心了。”

“怎么,两人说变心就变心?”

“不,只有我一个人变心,”阿列克赛“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可要背叛你了,而达莎对自己的丈夫还是那么忠心不渝。你是回来还是不回来?”

“我回去,亲爱的,我在穿外衣。让萨沙在地铁站口接我,好吗?”

挪斯佳迅速把资料放进了保险柜,然后开始穿外衣。说实话,真够狼狈的!邀请了哥哥、嫂嫂来做客,而她自己却迟到了。当然谁也不会来责怪她,但是总觉得有点……

挪斯佳从晓尔科夫地铁站一定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哥哥的汽车。

“你好,亲爱的萨沙,”娜斯佳一边说,一边坐到哥哥旁边的车座上,“请原谅,我太糊涂了。”

“好吧,”萨沙笑了起来,“还能指望你什么呢!”

萨沙吻了一下妹妹,然后仰了仰身子,更加仔细地端详起妹妹来。

“你怎么……”萨沙讷讷地说,他在寻找合适的词。

“什么?哪儿看不顺眼吗?”

“不是……你好像变丑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变得不像自己了。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没有啊。”娜斯佳耸耸肩膀说道。

“那你心情好吗?”

“很好。”

“没骗我?”

“不骗你。你怎么了,萨沙,真见鬼!我一切正常。”

“不对吧,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萨沙说着就发动了汽车,“我感觉到了。”

当他们的汽车自地铁站到娜斯佳家的行程过半时,娜斯佳才冷不丁地开口说话:

“你说对了,萨沙,我是有点不对劲。”

“病了?”哥哥不安地问。

“没有,是另一回事。前不久我出了趟差……”

“噢,我知道,阿列克赛说过的。出差怎么啦?”

“我认识了一个非常古怪的人。这使我心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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