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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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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名并支持谢尔盖-格奥尔吉耶维奇-马利科夫为总统候选人的集团的活跃分子的名单非常之长。www.mengyuanshucheng.com娜斯佳和科罗特科夫把名单一分为二,各拿一半,然后就分头去打电话了。四十分钟后,事情有了眉目。国家杜马议员列昂尼德-米哈伊洛维奇-伊佐托夫因谋杀妻子未遂而被捕在押。这样一来,他就被淘汰了。一位姓谢苗偌大的商人遇到车祸当场身亡,他同样被淘汰了。另外,还要加上已经自杀的姆希塔罗夫和被疯子打死的检察院的卢琴科夫。而首当其冲的要数被亲生女儿开枪打死的州长马利科夫。

“我想把尤尔采夫也算进去,”娜斯佳若有所思地说,“商人谢苗诺夫经营石油,而尤尔采大同石油商们有不正当的来往,石油商们不会无缘无故地邀请尤尔采夫去‘俄罗斯’饭店参加聚会的。”

“可是这个名单里没有尤尔采夫的名字。”科罗特科夫提出异议。

“用不着在名单里出现!民警局里关于尤尔采夫的专案文件大概都有五公斤重了。总统候选人何必要大肆炫耀自己同一个在民警局早就挂了号的人的关系呢?我怎么也不明白,是什么规则使这六个人勾结在一起。其中:检察院的卢琴科夫和州长马利科夫这两个人是被杀的,可其余的人呢?难道是偶然的巧合吗?我不明白怎样才能逼迫一个人把自己的妻子推到车轮下面去。怎样才能逼人在单行线街道上逆行。打死我也不明白。一个人,他可以被迫开枪自杀,服毒自尽,一句话,被迫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在犯罪侦查史上是有案例的,准确地说,这不是迫使,而是威逼。但是杀妻未遂的伊佐托夫和车祸身亡的谢苗诺夫又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我们一共有两起谋杀案,两起自杀案,还有两起不明不白的案子,”科罗特科夫确认道,“斯塔索夫还没来电话吗?”

“还没有。等着吧,也许,他的塔季扬娜会给我们透露些有趣的情况。好了,科罗特科夫,东拉西扯够了,我们去‘小圆面包’那儿吧,刚好过了一个小时。”

“你们说得太少了,”戈尔杰耶夫上校听完他俩的汇报后,不相信地摇摇头说,“还有什么别的看法吗?”

“把名单上那些住在莫斯科的人都监视起来。”科罗特科夫快言快语地说。

“别给我添乱了!”戈尔杰耶夫气冲冲地说,“这名单上的人有多少?我们的人又有多少啊?你看看,我不是要你们说什么组织程序方面的办法,而是要你们出点子。名单上有一百个人,并非这一百个人全都会被淘汰的,凶手肯定是按照某个规则有选择地寻找他的牺牲品的,你们应该摸清这个规则,而不是向我提出一些显而易见和无法执行的建议,懂吗?”

“我可没办法寻找这个规则,”娜斯佳直截了当地说,“因为我还没弄清楚受这个规则支配的圈子里都有些什么人,伊佐托夫和谢苗诺夫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呢?”

“你打算怎样去弄清这个问题?我建议你来个逆向思维。先摸清你认为他们有联系的那四个人之间的规则,然后再用这个规则去套你不理解的这两个人。”

“即使这样我也不可能搞清楚,戈尔杰耶夫,这些案件里有许多疑点。为什么疯子要枪杀卢琴科夫?为什么州长女儿要谋害双亲?疯子和州长的女儿这两名凶手之间有什么共同的东西呢?”

“是啊,他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的东西呢?”戈尔杰耶夫重复道,“喂,快回答。”

“那就是他俩的头脑都有点不正常。”

“这就是你的回答?”

“不,这不能令人信服,”娜斯佳固执地说,“这两名凶手要勾结在一起,却又身处不同的城市,不可能。”

“这不是真心话,姑娘,”戈尔杰耶夫突然用柔和的声调说道,“你为什么害怕对我说真话呢?没必要。难道我什么时候因为你出点子而责备过你吗?难道我曾经说过你们出的点子是愚蠢的、是不足信的吗?你怕什么呢?”

娜斯佳微微笑了笑。处长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什么也别想瞒过他的眼睛。娜斯佳当然害怕了,在短短两天时间里戈尔杰耶夫和她自己的丈夫都说她头脑里有怪念头,这件事给她留下了强烈的印象,太强烈了,她开始害怕并开始注意到自己的感受。

“要知道你过去不止一次地对我说:什么事都是可能发生的,”戈尔杰耶夫接着说,“如果什么事情突然不可信了,那就只有想办法去搞清楚,所以,请你想办法吧。我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个,而不是要你们去干类似偷偷跟踪马利科夫所有追随者这样的任何蠢事。我就是这个意思,孩子们。叫米沙-多岑科也参加进来,我们正式开始侦破尤尔采夫和卢琴科夫的案子。让多岑科去同‘俄罗斯’饭店石油商聚会的参加者们打交道,并让他单独找被逮捕的那名凶手了解情况。伙计们,我们很幸运,两桩案子都交给了科斯佳-奥里山斯基了。他们肯定没有把这两个案子联系起来,这也难怪,因为表面上尤尔采夫和卢琴科夫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我会亲自同科斯佳谈话,提醒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把其中的一个案子交给别的侦查员。你们不是不知道,这是一种习惯做法:一位侦查员刚开始办理一个案子,这个案子就被转走了,在这个案子办完之前,可能被转交个一百次。眼下这两个案子应当由同一个人来管。这件事由我负责,你们不要为这个而伤脑筋,明白了吗?干吧,不要垂头丧气。”

“说什么不要垂头丧气,”娜斯佳在和科罗特科夫回到自己办公室后沮丧地学着处长的话说,“这样的话,他说得倒轻巧,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疯的。斯塔索夫也该来电话了吧。”

然而直到傍晚斯塔索夫才出现。

“你打算回家吗?”斯塔索夫一边走进娜斯佳的办公室一边问。

“你好!难道你也姓齐斯加科夫吗?”

“我问你回不回家,这和你丈夫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整整一天前,就是昨天傍晚,我丈夫打电话到我办公室,问的是同样的问题,用的是同样的词。”

“怎么,齐斯加科夫催你回家了?”斯塔索夫哈哈大笑起来,“他管你管得那么紧?”

“不,他没管我。好了,回家,现在我当然打算回家。”

“那我马上来接你,我去去就来。”

“斯塔索夫,你给塔季扬娜打通电话了吗?”

“我说了,我马上来接你。”

半小时后,斯塔索夫来了。娜斯佳坐进他的车时看见后座上坐着斯塔索夫的女儿莉莉娅。对啊,娜斯佳心想,今天是周六,是离婚的父亲们履行家长职责的日子。

“您好。”娜斯佳向小姑娘点头打招呼。

“您好,娜斯佳阿姨。”莉莉娅很有礼貌地回答道。再过一个月她就满9周岁了。

“你们去哪儿玩了?”娜斯佳好奇地问道,“是个什么有趣的地方?”

“嗯,”斯塔索夫一边答着腔一边开动了汽车,“我带孩子去看怎样拍电影。”

“怎么样?有趣吗?”

“不怎么有趣,”莉莉娅文静地说,“书里写的拍电影更好玩。真正的拍电影没意思。”

“什么样的儿童书才描写拍电影的事情呢?”娜斯佳惊奇地问道。

“不是儿童书,是成人书,”斯塔索夫解释说,“我们的莉莉娅早就不看儿童书了。”

“那看什么书?莉莉娅,你喜欢的作家是谁?”

“我继母。”

“什么?”娜斯佳惊讶得把刚从烟盒里拿出来准备抽的一根烟都抖落掉地了。

“我的继母,娜斯佳阿姨,她写得最棒了。”

娜斯佳困惑不解地转过身去问斯塔索夫:

“难道你的塔季扬娜在写作?她可是个侦查员啊。”

“可不,身兼两职,白天搞侦查,晚上爬格子,都是侦探小说。莉莉娅酷爱这些书。”

“瞧你们这一家子!”娜斯佳羡慕地说道,“简直难以想象!”

他们把莉莉娅送到她生母——斯塔索夫的前妻所住的地方索科利尼基,然后沿着谢尔科夫公路向娜斯佳家的方向驶去。

“斯塔索夫,别折磨我了,”娜斯佳央求说,“塔季扬娜说什么了?”

“说了很多有趣的事。这可不是用来发表的。塔季扬娜对姆希塔罗夫的身份非常清楚,他早就被挂上号了,因为他在西北边境从事越境走私活动,但一直没有任何证据。一切只是业务情报,抓不到任何人的把柄。姆希塔罗夫是在自己家里用自己的枪自杀的。而且当时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他妻子和一个成年的儿子都在家。但没有任何外人在场。姆希塔罗夫的妻子和儿子说,前一天姆希塔罗夫会见了两名来自哈巴罗夫斯克的生意人,在同这两个人谈话之后,他就变得心事重重,像换了个人似的,精神恍惚,而且行为有些怪异。一整天过后,他就自杀了。情况就是这样。”

“像是讹诈吗?用彻底揭露秘密来威胁他?”

“好像是。”斯塔索夫表示同意。

“那两个生意人呢?查明他们的身份了吗?”

“最有意思的就是这个。姆希塔罗夫自杀之后,所有饭店旅馆都已经被仔细搜索过了,就是为了寻找这两名生意人。可是你猜怎么样,竟然没找到。不过,这是案发不久的搜索结果,过两三天后还会得到确切的消息。当然,他们可以不住在饭店里。机场也检查了,结果一样,没找到,找到才怪呢。他们可以不坐哈巴罗夫斯克的直达航班,而是乘车,例如,从莫斯科坐火车或汽车走。或者还可以从别的城市乘车走。”

“难道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姓吗?”娜斯佳奇怪地问,“例如,姆希塔罗夫的妻子,她不是还知道那两个人来自哈巴罗夫斯克嘛。”

“那是她听姆希塔罗夫说的,至于其他的情况,姆希塔罗夫对她只字未提。”

“那她总该见过这两个人吧?”

“这个嘛,娜斯佳,就更有意思了。姆希塔罗夫的妻子回家时是晚上8点左右。她坐电梯到了自家楼层后走出电梯,迎面正好站着两个人。他俩坐电梯下楼。妻子进家门后,正好看见丈夫把茶杯从客厅端到厨房去。‘你有客人?’妻子问。姆希塔罗夫回答说:‘对,是从哈巴罗夫斯克来的两个生意人。’妻子又问:‘是不是刚才我在电梯门口遇到的那两个人?一个是高个子,银白头发,仪表堂堂,上了年纪,而另一个是小矮个,像高加索人。’姆希塔罗夫却回答妻子说:‘不,我的客人根本不是这样子的,他俩是年轻的俄罗斯人,外表一点不像高加索人。’夫妻俩的谈话到此为止。今天上午询问邻居时已查明,姆希塔罗夫妻子看见的那两个人根本没有找过邻居中的任何人。至少是邻居们谁也不承认认识这两个人。”

“也许,这两个人是在寻找某套住宅时错走到这个楼层的?”娜斯佳提出假设说。

“也许是吧,”斯塔索夫点点头说,“不过彼得堡民警机关的侦查员们非常机灵,这简直是奇迹,他们找到了一位当时正在大门口和一只狗玩耍的少年,这个小男孩见过那两个人走进大门。当时可不是晚上8点左右,而要早得多,因为小男孩尽管没有手表,但他还记得和狗玩耍一阵后就回家去看电视中播放的电影《埃伦和他的伙伴们》了,而这个节目是下午17点过一点开始播放的。”

“那么试问,如果他俩不是去找任何人的话,到底是什么事情使他们在这幢楼里呆了几乎三个小时呢?或者请问,他俩所找的这个人为什么要死死地隐瞒事实呢?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小愉。他俩要光顾没人的住宅,但我从未见过敢从容不迫人室偷盗达三个小时之久的小偷。何况他们手中并没有手提箱。也许钱和宝石都放在口袋里了。”

“谁也没有报告失窃。当然,这幢楼里有些户主出远门不在家。”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这两个人正是来找姆希塔罗夫的,那么姆希塔罗夫为什么要欺骗自己的妻子呢?”

“你自己回答吧。”

“我来回答。他们俩威胁姆希塔罗夫说要揭穿一个秘密,而秘密一旦被揭露就会破坏姆希塔罗夫整个家庭生活:他的妻子和孩子们。姆希塔罗夫在同这两个人谈话之后决定自杀,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家人找到这两个人,不会允许精心掩饰的秘密浮出水面。他甚至不能公开自己同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顺便说一句,斯塔索夫,他俩对尤尔采夫也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他们在聚会上抓住尤尔采夫的把柄并向他发出最后通牒:要么你自觉自愿地服毒自杀,要么我们声张秘密。”

“对,娜斯佳,你的想象力总是那么丰富,”斯塔索夫放声大笑起来,“可你知道,尤尔采夫是何许人也!有什么能把他吓倒呢?整个黑海沿岸一带的人都知道尤尔采夫是个凶恶的黑手党人。大家因此而敬畏他,他则因此而生活得非常潇洒,他丝毫不顾忌自己家庭的荣誉和幸福。无论是尤尔采夫还是姆希塔罗夫,民警局的侦查员们已经盯了他们多少年了,但却抓不住他们。能揭露他们什么呢?揭穿他们是残暴的吸血鬼吗?说他们一到夜里就满嘴长獠牙吗?你以为他们会害怕这些吗?可其他所有关于他们的秘密都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

“原来是这样。顺便说一句,斯塔索夫,你说得很在理。那么,你认为按护法机关掌握的情况来看,尤尔采夫和姆希塔罗夫是一丘之貉、同恶相济-?”

“没错。”

“那为什么其中一位出现在马利科夫竞选班子的正式名单上,而另一位却没有呢?”

“有意思。谁不在名单之列?”

“尤尔采夫。而姆希塔罗夫却在名单之列。说实话,我原以为,他们掩盖尤尔采夫参加马利科夫竞选班子的事实是因为人们都清楚他是个什么货色,可既然姆希塔罗夫也是这种败类,那我就什么也不明白了。可能是我搞错了,尤尔采夫同这件事没有关系,纯属巧合。”

“娜斯佳,你知道我对待巧合的态度。我不喜欢、也不相信巧合,特别是在两个贪生的大骗子几乎同时莫名其妙地自杀这件事情上。”

“那答案只有一个。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并不是马利科夫竞选总统一事,而是另一件什么事,如果有什么事把他们联系起来的话。”

斯塔索夫把车停在了娜斯佳家门口。

“进去吗?”娜斯佳提议说,“阿列克赛见到你会高兴的。”

“不了,娜斯佳,谢谢,下次吧。向齐斯加科夫问好。”

“我会转达的。”

娜斯佳笑了笑,并向斯塔索夫挥了挥手。

星期天,娜斯佳过得相当平静。她没去办公室,而是在厨房里坐了一整天。她若有所思地在纸上画着带有各种箭头和奇怪钩子的图。她当然回答不了自己那些头绪众多的问题,但她制定了一个获取情报的计划,有了这个计划,就可以试着找到那些问题的答案。

星期一一大早娜斯佳就风风火火、忙忙碌碌。她稍稍提前来上班。她先瞥了一眼值班室,拿了一份双休日期间案件综合报告。突然,一则发现无名尸体的报告跳入了她的眼帘。男尸看上去大约55岁的样子,高183厘米,银白头发,黑色眼睛。娜斯佳一点儿都看不上对尸体的描述。上了年纪的男子,高个子,仪表堂堂,银白头发,这,非常像姆希塔罗夫妻子描述的那个人。

娜斯佳拔腿迅速跑去找戈尔杰耶夫。当例行早会一结束,她就立即和科罗特科夫一起动身前往克雷拉茨科耶,去那个存有该尸体所有材料的民警分局。

这具男尸是在距离鲁布廖夫公路不远处的林子里被人发现的,凶器是一把被丢弃在尸体不远处的手枪。娜斯佳心里暗自笑道:今非昔比,时代真是不同了!那个时候,十年前,只有非常有限的人才能搞到武器,而且这些人非常爱惜每一把枪支。可如今,各种型号的武器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搞到手,因为大量盗窃和走私来的枪支已在全国泛滥,罪犯作案之后,就抛弃武器,以便销证灭迹。

娜斯佳和科罗特科夫带了一张死者的照片回到了彼得罗夫卡,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斯塔索夫。

“斯塔索夫,怎样才能把一张照片拿到彼得堡去辨认,而又不给你妻子添乱呢?”娜斯佳在电话中问道。

“那就要看是谁的照片了。”

“一个高个子上了年纪的男人,银白头发,黑眼睛。”

“上帝,娜斯佳,你在哪里找到这张照片的?这怎么可能?难道具有这种长相特征的人在整个独联体仅此一位吗?”

“不,斯塔索夫,具有这种特征的活人成千上万,可死人却只有一个。”

“原来如此,他们下手真快。现在你还要等那个矮个子高加索人的尸体吗?”

“我等着,我有耐心。彼得堡的事怎么样?”

“我得给塔季扬娜打个电话。”

“好吧,快打,我等着。”

“你真有耐心!”斯塔索夫冲着电话开心地嘲笑说。

夜色很深的时候,娜斯佳坐车前往列宁格勒车站。斯塔索夫给她回电话说,塔季扬娜负责安排好了一切,不会有什么麻烦,因为她和办理姆希塔罗夫自杀案的侦查员们非常熟。无名死尸的身份没有查明,但有情报说,他前不久在彼得堡出现过,有人在朱可夫大街也就是姆希塔罗夫家附近见过此人。无名尸的照片交给正好今晚要从莫斯科回彼得堡去的韦肖尔科夫中尉,他坐今晚23时59分发出的第4次列车,7号车厢。韦肖尔科夫中尉当然不会穿制服,但他坐哪个包厢是清楚的。

娜斯佳一边顺着站台慢悠悠地走着,一边数着车厢编号。“红色飞箭”特别快车的优越性在于,这趟列车从进站到启程,中间有很长一段停留时间,人们可以从容不迫地做一切事情:寻找座位,放置行李,脱下外衣,然后钻到女乘务员精心铺叠好的床铺上,甚至还可以打个盹。娜斯佳只稍稍提前了一小会儿来到站台上。

这就是7号车厢。车厢过道内灯火通明,娜斯佳看见她要我的那个包厢内好像有人。难道韦肖尔科夫中尉早就在此了?

娜斯佳向女乘务员出示了工作证,然后向车厢内走去。她敲响了第7包厢的门。

“请稍等!”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几秒钟后包厢门打开了,是一名青年男子,可他的双眼绝对不是中尉式的眼睛。娜斯佳遗憾地想,看来是自己搞错了,此人不是韦肖尔科夫。

“对不起,”娜斯佳彬彬有礼地开口说道,“我找根纳季-彼得罗维奇-韦肖尔科夫,是您吗?”

“不,不是我。恕我冒昧,您是谁?”

“无可奉告。”娜斯佳客气地笑了笑说,“我是一名妇女,难道这还不够吗?我听说根纳季-彼得罗维奇就坐这个包厢,可遗憾的是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这样吧,姑娘,”缺乏中尉眼神的男青年断然说道,“让我们到站台上去吧。”

娜斯佳耸耸肩膀然后默不作声地向车厢门口走去。那个男青年紧随其后,并紧盯着娜斯佳,娜斯佳感到有些不自在。到了站台上,这位男青年掏出香烟抽了起来,然后又微微眯缝起眼睛,更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您找根纳季-彼得罗维奇-韦肖尔科夫干什么?”

“我找他有事。”

“什么事?”

“听着,”娜斯佳气愤地说,“您凭什么盘问我?您和他一起乘火车吗?”

“假设是这样吧。”

“不,年轻人,我不会同您做什么假设的。从您提出的问题来判断,韦肖尔科夫现在就坐在包厢里。您马上去告诉他,塔季扬娜-格里戈里耶夫娜-奥布拉兹佐娃让我捎一件东西给他。

“把东西给我,我去交给他。”

“我说,您的听力有问题吗?”

“根纳季-韦肖尔科夫不能出来,把东西给我。”

“既然他不能出来,那么我可以进去。我还用同您争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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