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繁体版 简体版
格格党 > 在别人的场地上游戏 > 10.第十一天

10.第十一天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当按摩师走进达米尔-伊斯马依洛夫的豪华套间的时候,他还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www.xiashucom.com

“你看看!”说着他扔给达米尔一张新出版的报纸,“最后一版,右上方,《少数人的悲剧》。”

达米尔浏览了这篇报道。有个叫哈宁的人自杀了。死前写下一封但白信,供认是他杀死抛弃了他的柯里亚-阿尔费洛夫。报道的作者趁势大发议论,说什么虽然我们国家不久前取消了追究同性恋刑事责任的条款,但我们至今还备尝压制少数同性恋者的恶果。没有得到女人情爱的男人往往用另一种爱去得到快慰。尽管不是真正的情爱,但他总可以找到替代。那些不得不过着“偷偷摸摸”的生活方式的同性恋者们,他们找到的伙伴十分复杂,因此一旦他们的关系破裂就会演化成真正的悲剧,引发那种不可遏制的嫉妒心理并常常导致凶杀事件。作者又说,在不同性别的伴侣之间出于嫉妒杀人的现象往往少得多。

“这有什么意义?”达米尔把报纸还给柯季克,急忙穿上衣服。

“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哈宁真的有个朋友在这里呢?警察局知道后,把他叫去审问,告诉他情人死亡的消息。而他由于悲伤,特别是如果有什么心理障碍的话,必然极度痛苦,也许他早就嫉恨在心,在休克状态下回光返照,写了一份自白,心甘情愿告别人生。这在精神病患者中是常有的事,像你我一样,谁能说得清呢?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神奇般地走运,这种机遇一生中也难得遇上一次。我们的谢苗也是大难不死。”

“上帝保佑,侦查总算结束了。现在可以走了。”伊斯马依洛夫大大松口气,说着便从壁柜里取出旅行袋。

“你这是想到哪儿去?”

柯季克不容分说,抓住达米尔的肩膀,另一只手从桌子上把旅行袋扔到地上又踢了一脚。

“干什么,柯季克?我为什么不能走?”

“马尔采夫呢,你把他忘了。收到订单,就要完成,我立即通知谢苗和希米克回来。应当找到那个女孩和侏儒,或是相似的替身,并且要尽快开始工作。你是我们这里的创作人员,你需要的是灵感,而我们需要按计划生产。你不要再装傻。任何危险都不存在了,莫斯科刑事侦查处的小伙子也该回家了,案件已了结,脚本等东西要准备好,要开始工作,亲爱的同志。”

达米尔瘫坐在床上。

“那么,卡敏斯卡娅呢?”

“你什么也不要管,除了你自己想的,”说着柯季克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熟练地打开盖子,“阿尔费洛夫的事弄清楚了,扎尔普再也找不到了,而且也不用去找,所以卡敏斯卡娅对我们毫无危险。你可以以平静的心态演完这场嫉妒戏,再编进去一个警察……最后再写一封告别信。”

“有警察的什么事?他是来跟踪监视她的,而不是追求她的。”

“那又怎么样呢?热恋者迷,亲爱的,她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而设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其实,我不想阻拦你。你可以继续跟着卡敏斯卡娅的屁股后面转。如果你喜欢她的话,为自己找点乐事,尽管我一分钟也不想花在她身上。不知道扎尔普看中她哪一点?”柯季克鄙夷地皱着眉头说。

“你不明白,”达米尔用双手慢慢地搓着脸说,“扎尔普看到的,正是你没看到的。可我看到了。”

“那是什么呢?”柯季克把啤酒罐放在一旁,留心地问道。

“这……说不清楚。但我理解扎尔普。”

“哎呀,看你说些什么话!”柯季克松了口气,又抓起啤酒罐,“噢,祝你走运,热恋的人。小心,别碰钉子。不要像泥人一样,要振作精神,吃早饭,活动活动,要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谢苗是个机灵鬼,一两天就会安排好的。我们一完成订货——你就可以走了。4点钟前到我那儿,我给你好好做一次按摩,然后再洗个桑拿浴,就会有活力了。”

正好在10点45分有人敲513号房间的门。这次娜斯佳早有准备,穿上尽可能得体的衣服,梳洗之后,化上淡雅的妆,使她的脸显得活跃动人。

走进房间的是位个子不高、表情严肃、目光敏锐的微胖男子。他开门见山地说:

“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我受委托请您去会见一位极需您帮助的人。情况是这样,他不能亲自来,但他正焦急地等着您。”

“为什么他不能亲自来,他是残疾人吗?”

“他并没有残疾,但事情……”

“那可不行,”娜斯佳打断他的话,“首先,请您自我介绍一下。”

“斯塔尔科夫,阿纳托里-弗拉吉米罗维奇。”

“那您,阿纳托里-弗拉吉米罗维奇,在哪儿和做什么工作呢?”

“商业银行安全部主任。这是我的证件。”说着他把工作证递给娜斯佳。

“其次,我想了解,要谈什么事和为什么您的主人……”

“是我的朋友。”斯塔尔科夫委婉地更正说。

“是您的主人吧,”娜斯佳也同样委婉地反驳了一句,“反正都一样,为什么他不亲自来呢?是不是他离群索居,从不离开自己的住处?”

“完全不是,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不当着他的面我无权议论他。他具有完全合法的身份。况且,今天我们市过节,他必须出席。我也邀请您去参加。我们理解您的顾忌,因此我们把会面安排在公开场合。”

“那就走吧!”娜斯佳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句,随后从壁橱里取出外衣和纱中。

“今天你们市里过的是什么节日?”娜斯佳坐进闪闪发亮的汽车时间道。她怨自己没有抽空学会辨认外国车的品牌。

“您看,我们市里很多‘卡迪拉克’。这也是有历史原因的。西方现在不是过圣徒日吗?我们这儿还没有这个习惯,但为什么不给教徒一个机会庆祝一下呢?同时大家都可以娱乐娱乐。我们市历来有很多节日,您喜欢吗?”

“也许吧。”娜斯佳一直望着窗外,干巴巴地回答了一句。

汽车驶到市中心停了下来。

“再往前就要走路了,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节日期间这里是步行区。我们走吧,不远。”

他们走了五百米,斯塔尔科夫停下来。

“您留在这儿,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可以在这儿散散步,但千万不要走远。他们会来找您。”

“我要等很久吗?”娜斯佳不高兴地问道。

“不会的。”

城市给娜斯佳异常宁静的印象。甚至今天,街上到处都挤满人,它依然是那么舒适和顺畅。她想:“在这里生活和工作一定很舒适,”紧接着又打断自己的思路说,“胡说,生活与工作,生活与工作……人们不都在生活与工作吗?工作,工作。我怎么就想不到人间还有许多其他的感情,好像他们是机器人似的。人们将会悄悄死去,一个接一个被压垮。我也会被压垮的,如果以后对自己还像对机器人一样。天啊,我想些什么呀?是的,情感上的残疾人。”

她看到周围的人们为这个半宗教半世俗的节日而感到由衷的喜悦。娜斯佳想到:“这地方的老一辈人并不蠢,而且可以说相当聪明。要知道老百姓已习惯11月初的那个节日,不清楚日历上红色的一页也许被取消了,也许还存在。”这个传统的娱乐日非常热闹。随便哪个角落都摆着小吃、热咖啡、夹肉的面包、烧烤,论价钱都便宜得可笑。酒也有,但在大冷天,加上丰富的小吃,千万不要喝醉。

人们不慌不忙地在街上走着,看不到市场上的那种拥挤不堪的情景。有几家人把一个食品摊主——一个讨人喜欢的面色红润的女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买起来毫不吝惜钱,听着孩子们的要求,愉快地笑着。

她站在干净的高台前吃完了熏鱼面包片。一串蘑菇摆在挺好看的纸盘上。咖啡盛在一次性塑料杯里,香气扑鼻,她很喜欢,而且握在手里特别暖和。从公园的游艺场传来阵阵孩子们的欢叫声和音乐声。娜斯佳意识到很快就会有人来找她。按照世界上一切卑鄙行径的惯例,往往是上最好的菜肴时,就让你离开餐桌。她真想吃那串蘑菇。

“冻坏了吧!”她听到带嘲弄语气的声音。

就在这时,走近她的人向前跨了一步,正好站到她面前。娜斯佳看到一位年纪不轻的魁梧的男子。他的穿着虽不显眼,但雅致而名贵。惟有敞开的风衣下,刺眼的白绒线衣显得不是那么尽善尽美。浓密的白发理得很短,面部的线条粗犷,仿佛用木头雕出来的一样。目光暗淡、专注,也还和蔼。娜斯佳马上想到这就是主人。“你这副样子没有什么可怕的,挺友好的嘛!我从来还没有这么近地看你这种人。即使谈不出什么结果,认识一下也无妨。”娜斯佳仔细打量着想到。

“如果劳您久等了,请原谅。”

这男子的声音也还和气。娜斯佳望着他的眼睛,一声不吭地喝着咖啡。尽管你装出非常友善的样子,但我不会在谈话中帮助你。你要制服我吗?请吧,制服吧!

“我叫杰尼索夫,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我非常感谢您能来和同意听我的意见。您愿意边走边谈呢还是站着谈?”

“最好坐着谈,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尤其是谈话需要很长时间的时候。找个暖和的地方最理想了。我的确有点冷。”

“我本来非常高兴请您到我家去,但我怕您不会同意。我们可以坐在汽车里谈,那儿也很暖和,但我感到第一次会面在车里是不合适的。我们选什么地方呢?饭店怎么样?”

“我并不饿。”

“那么,酒吧?就要咖啡、饮料,什么吃的也不要。就在旁边两步远。”

“好吧!”娜斯佳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端着咖啡,选择了酒吧间最边远的角落。杰尼索夫热心地帮娜斯佳脱去短大衣,挂在旁边的椅子背上。

“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我先谈谈经过,好消除您可能产生的疑虑。我是个企业家,而且是个相当成功的企业家。从我投资和获得完全合法和相当丰厚的利润起已快7年了。这也许让您感到奇怪,但我没有把钱都吃掉和把它们用在自己的情妇身上,而是用来改善城市的设施和发展生养我和将埋葬我的城市,自然,从事这一事业并非我一个人。我们有一个企业家协会,其中有许多拥护我的人,就是那些赞同我发展城市和争取居民支持的主张的人。我们可以想一想,帮助市长和我们戈罗德市居民需要多么巨大的财力。就说今天的节日吧,也是我们赞助的,因此小卖店的价格比平时的低得多。”

“我注意到了。”娜斯佳点点头说。

“我一生都在经营钱,”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继续说道,“有时在法律的线上,有时也超越界线,但这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是完全合法的资本家。我想,您既然是法官,对这一点不会产生怀疑。我非常富有,但到老的时候我倒变得富于同情心了。我想做善事,我也做了。”

“我理解。”娜斯佳又一次点点头。

“那您还应该理解另一件事,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我的城市里发生什么事对我来说可并不是无所谓的,包括在法律、秩序方面发生的事。我有根据认定,市里出现了贩卖人口的犯罪分子。他们招募易于上当受骗的女孩,把她们运到中近东的妓院。市警察局的努力没有奏效。因此,我想请求您给予帮助。”

“为什么一定是我呢?”娜斯佳把杯子放到托盘上,取出香烟,“为什么您认为我能办到你们的警察局办不到的事呢?我的专业水平并不是最高的,你们的侦查人员中一定有更有经验和更了解城市情况的人。”

“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因为这伙匪徒以某种方式与山谷疗养院有联系,而且,恰恰是现在,这几天那里发生了一些事件。因此,解开这个谜的只能是您。我们也有一些值得注意的情报。如果您同意帮助我们,可以把这些情报交给您使用。您想考虑考虑还是马上回答呢?”

“我需要考虑。”

“那样的话……”他看了看表说,“13点15分。您需要考虑多久呢?”

“至少一小时。”

“在14点30分您告诉我决定,好吗?”

“好的。”娜斯佳肯定地回答。

“您留在这里还是把您送到其他地方?”

“我留在这儿。这里有这么好的咖啡,也挺安静。”

“好吧,我14点30分整回来。还有一点,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不管您同意不同意,我希望您接受邀请到我家共进午餐。”

“不必了,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清理解我。如果我拒绝您,最好把我送回疗养院;如果我同意的话,就再说。那时我会很高兴到您那儿做客。”

杰尼索夫站起身,穿上风衣,俯身吻了娜斯佳的手,说道:“再见,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

娜斯佳自言自语地说:“想吧,丫头,快想吧!只有一个小时。”他并不隐瞒他是这个城市的真正的主人。这也好,表明他并没有把我当成地地道道的傻瓜。他上的这道菜还带点善心善举的富翁的味道,不至于使我不自然,不至于使我害怕。这也不坏。能否由此得出结论,他想收买我,让我对阿尔费洛夫事件保持沉默呢?还是涉及贩卖少女的事件?如果是后者,可以同意。这是个值得注意的任务。而如果仍然是那个阿尔费洛夫的问题,怎么去核实呢?考虑吧,娜斯佳!

只有他能组织侦破阿尔费洛夫被杀案。他为什么这样去做呢?如果我了解这一点,我完全可以做出决定。而如果从另一个角度去考虑,他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呢?当成知道阿尔费洛夫被杀真相的人,因此他才不放心。如果是这样,那就应该趁早走开。怎么去进一步澄清呢?

娜斯佳喝了三杯咖啡,在一堆餐巾纸上画满了各种符号,但一时尚未做出决定。她紧张得浑身发热,手心出汗,心脏仿佛在喉咙里跳动,手指也有些颤抖,活像一个酒精中毒者。咖啡好像太浓,应当冲淡一点。

做决定是件简单和不费脑筋的事,但要能回答所有的问题并正确地分析形势。娜斯佳看看表——14点20分。她从包里取出早晨从疗养院报亭买的报纸,铺在面前的桌子上,先认真阅读第一版。“雇主”马上就会来的。不知他对报纸有什么反应。他一定会说:“真巧,最后一版上有一篇让人感兴趣的报道。您读过吗?原来您那个疗养院的杀人案完全是出于嫉妒。这就是事实的全部。”要拒绝和快点溜掉的话就要想出更有分量的理由。但可惜呀!关于贩卖“活商品”的事件,她还真有兴趣去试试。报纸的诡计还有一层意思:如果杰尼索夫援引报道的话,他随时都会唉声叹气表示惊奇,让你明白不要再怀疑什么人并以此保护自己。

娜斯佳瞥见大厅对面闪现的白绒线衣,但没有抬头。报纸上现出个人影。

她听到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说:

“不要读这些胡说八道的新闻,阿娜斯塔霞-巴甫洛芙娜。这不是供您读的。”

阿兰离开莫斯科城郊大饭店的助理工作并不感到惋惜。他是一位实干家,一切都愿意亲自动手,什么检查、督办一类的事务他毫无兴趣。而且干活的人大多数都是平庸的无能之辈。照挑剔的阿兰的说法,他们的成绩也只能是那个样子。真正的饭菜是色、味、香的荟萃,是囊括和谐、传统、札仪、外观等诸多因素的世界。他就喜欢顺从这些法则行事。

杰尼索夫建议阿兰到他那里工作,使他得到了他幻想得到的一切。今天一切都听他支配:钱和高档贵重的设备。但最主要的还是,在这里,在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身边,他能够依照异国的传统,像耍魔术般的尽情发挥他的烹调艺术。他用心搜集的各种系列的炊具近来充实得特别快。而且杰尼索夫的“战友”和“同事们”知道主人对给他的私人厨师的关照有感谢之意,便接二连三地不断送礼。这里的一个房间几乎成了阿兰的王国:烤炉、大锅、小锅、沙锅、笼屉以及其他各种构造精巧的器皿,一应俱全,供阿兰使用,与他一起共同创造烹调艺术。烹调是为了吃而存在的。

在阿兰看来吃的方式分为正式的和非正式的两种。第一种保持着一定的规范化模式,不能随意,而要精工细作。全家的周末午餐、庆祝晚宴、周年纪念会、工作晚宴要尽可能高档而且遵循公认的规范。

第二种,非正式的则任随阿兰安排。他早已谙熟“以餐会友”的名言,说什么只有通过胃才能通向男人的心。实际上这条路不是通向心,而是通向思想、通向人的秉性的,而且不只是男人的,而是所有的人。任何一个人,你都可以把他拉拢在身旁或者拒之门外,使他感到自己的伟大或者卑微渺小,即使实际上既谈不上伟大,也谈不上渺小。在用心设计、巧妙摆设、精工细作的宴席上,可以了解他人,也可以炫耀自己。因为当今如何摆设餐具和杯盏已是许多人不熟悉的事。甚至用普通的俄罗斯沙锅炖的肉也会使许多人不知所措,不知道沙锅如何摆放,用勺子还是叉子等等。怎么使用炭火烤炉?怎么吃牡蛎?能不能用手?甚至一个普通的摆在冷盘上的西红柿也能产生想象不到的效果,令人垂涎欲滴。如果有谁用刀叉乱切乱捅,溅脏了自己一身还好,要是溅到主人身上呢?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主人到底还是有身份的主人。他把烤羊肉串从烤炉上取下来递给客人。他把第一个沙罐留给自己,用勺子把食品盛在盘子里,再用刀叉。那个小西红柿,虽没有提醒大家不要触动,也能让人理解,那只是一个令人赏心悦目的点缀。吃牡蛎的小镊子也总是主人第一个拿起做示范。他从不抱怨客人的卑微和无知,总是待他彬彬有礼。

阿兰知道很多东西,既有关于杰尼索夫与他的“战友”、“同事”关系的,也有他的对手的情况的,因此常常能给主人就非正式宴请提出建议。阿兰能想方设法使主人的许多对手在用餐时出洋相,低首下心,变敌为“友”。但他的这些本事只是供布置餐桌和准备菜肴时的参考。阿兰对主人的事务从不感兴趣。

对今天安排的会面,杰尼索夫非常重视。他提出了不少要求:她背部有伤,喜欢蔬菜,不喜欢辣的、咸的、油腻的……为此阿兰在市场上精心挑选:鱼是最新鲜的鳄鱼,蔬菜是花椰菜、卷心菜、茄子和青莱,葱、蒜一类一概不要。还买了几包不同品牌的薄荷型香烟(谁知道这个任性的女客人喜欢哪种品牌?)、马提尼酒和上等咖啡。阿兰准备做烤鱼。烤炉中样木炭火正红,炉旁放着两条白蜡树枝,他准备在出炉前将它们放进烤炉去,给鳄鱼上桌时着上一层令人赞叹的金黄色……

在鲟鱼没上桌之前,娜斯佳和杰尼索夫说的都是一些客套话,她请求主人直呼其名,不必叫父称。当艾杜阿尔德-彼得罗维奇确信他的客人对他的接待很满意和谈话的气氛友好时,他便转入主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