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繁体版 简体版
格格党 > 向日葵里的爱情乐章 > 第六章 单色旧电影

第六章 单色旧电影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你一定要这样吗?”

“你一定要骗我吗?”

“莫非你没有骗过我?”我冷漠的笑,“你的秘密,有事怎么样的?”

“你不相信我?”他捏紧了我的下巴,痛楚一丝一丝掺进我的体内。

“你放开我!”

“你不相信我?”

“你放开我!”

“你——不——相——信——我?”

疼痛使得我蠢蠢欲动的暴力因子苏醒。

“你给我放开手!”我冷笑着,拚命挣脱他的束缚,“说的倒是好听——我保留一个秘密,要我相信你,可我到现在才知道,这是那么虚假的谎言!情人节那天,你说你要尝试着去遗忘,可是如今呢?你的身边,到处都是回忆的影子!你让我如何去相信?”

初夏,此刻,我恨死你。

“是初夏,对吧?你的小女友,送过你一条白丝带的女孩子?怪不得你不允许我扎蓝丝带,原来那是小情人的专属物。”我斜睨着他,笑容残酷而妖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了你的相册!看了你和她甜蜜恩爱的一幕幕!”我毫不畏缩地与他对视,“她甩了你是吗?她不要你了是吗?所以你才会这么痛苦?”

“你闭嘴!你没有资格谈论她的一切!”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肩膀,在他用力的牵制下我的肩膀隐隐作痛,这更激起了我的怒气。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因为我只是他的替代品对吗?你这样维护她,到底把我当什么?”

“你闭嘴!”

“闭嘴?我偏偏要说——夏已爵,你有资格说我欺骗你吗?我的童年、我的想法、我的害怕,只要你愿意听,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而你呢?你是怎样对我的?你施放了一层雾,警戒地和我保持一段距离,让我看不清你,猜不着你,摸不透你!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告诉你,我不乐意!我厌恶这样糊里糊涂地生活!我讨厌爱一个人却这么不明不白!我克服了那么多障碍来喜欢你,可你呢?你对我的甜言蜜语的同时却想着另外一个少女!我到底是什么?低能?傻子?玩偶?这一场恋爱到底你付出了多少,我付出了多少?你欺骗了我多少,我欺骗了你多少?我甚至怀疑就连你的情话也是逢场作戏!”

“向葵!你说够了没有?你再敢侮辱我和他的关系——”他大吼,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愤怒与冰冷,“我要你像她道歉!就在这里!”

“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我骄傲的抬头,像一只孔雀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道——歉——”

“我不要。”

“道——歉——”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冷冷的挑起眼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意,毫不畏惧的一他对视。

他的眸子彻底的冷了下来,午夜的冷星凝气浅浅的影子落入他的谋中不定的摇曳,衬得他的瞳孔寒意十足。那眼神我从没有见过,是捍卫,是不可置信,是一种自己的爱人被侮辱的愤怒。

“如果你不道歉——”他望着我,用阴郁的声音一字一顿说道:“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如同六月惊雷,带着郁蓝色的火花,狠狠地劈在我的头顶,痛楚以飞快的速度延伸,直达心脏,心脏在刹那间瑟缩着近乎停住跳动。

我愕然地望着他,望着他因愤怒而跳跃的杏红色脸庞以及冷酷不屑的漆黑眼眸。

童话气质,粉蔷薇脸色,长睫毛美少年

一切美好的名词刹那间不复存在,被过境的台风吹的荡然无存。

我眼神收了收,挺直了背,嘴边勾起一个破碎而轻蔑的笑:“我要走,但不是被你逼走的!我自由了!而你就继续趟在你的金丝笼里,做你的锦衣玉食的笼中之鸟吧!”

我大步的走出他的房间,最后回头粲然而蔑视的一笑:“再见!”

我像离开姨妈家一般狠狠的甩开夏家的们,空荡荡的来,空荡荡的走。

“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似乎带走了一切沉重与忧悒却,也带走了我最后的一丝伪装。

我无力而茫然的向前走着,默默的想:这只不过是繁华一梦,梦做到尽头,我也该循着轨道走出这等盛大的错觉,睁开眼睛了。

向葵,睁开眼睛吧。

5)

我打车去了熏谷。

已经有几个月没有来这里了。这里依旧是一成不变的温暖样子,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陌生。

那些靠在一起、仿若将伸至天空刺破云朵的数,那些被染绿的树影,那些不定跳跃这、时时变换模样的光斑那些高达华丽的西洋式建筑

我怔怔的,无意识的走到了苏的楼下。

就在这时,响起一阵骄傲的鞋跟落到地面是发出的清脆响声,紧接着一个少女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清晰。

墨绿色开领很低的雪纺娃娃衫,一条鹅白的流苏小热裤,一头柔顺的长发扎在脑后。

是苏。

“向葵?”苏怀疑的叫了一声,打量着我。

“呃”我应了一声。

他“登登登”的走出了微暗的楼道,在白皙的光线下冷冷的注视着我。

“呵,你来干什么?”他干脆的问我。

“我可不可以回到你家”我的声音越变越小,很想一直唯唯诺诺的小猫咪。

“回到我家?你以为我家是收容所吗?”她感兴趣的轻浅一笑,“怎么?被那个有钱的哥哥所唾弃了?没人要了?”

“色”我忍耐的开了口,“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咄咄逼人的姿态跟我讲话?”

“我咄咄逼人?我逼你了吗?我逼你什么了?”他骄傲的冷哼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打量我。

“表姐能不能不要这样折磨我,你就真的,有那么恨我吗?”我无力的问她,此刻的我已然没有任何力气去争吵。

“我怎么能不恨你?你用卑鄙的手段骗了summer!我怎么能不恨你?你从小就是个妖精。”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没有骗他!从小你就像个公主一样美丽,你对任何人都那么大方,可只有我是例外!你联合他们来欺负我、打我、骂我!我,真的有那么讨厌吗?”我无力的笑了,“我抢不走你一缕光辉,夺不走你的一点儿美丽,不大可不必这样,因为你比我优秀一百倍。我知道summer是你喜欢的人,我可以发誓,我从来不曾对他有任何念头。表姐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即使你讨厌我、恨我,我依旧很喜欢你,喜欢你的直率、较矮和小小的任性,因为你,是我唯一的表姐。”我最后望了她一眼,对她微笑,“对不起,打扰你了,再见。”

我静静的转身走开,太阳很毒辣,明亮的有些刺眼。渐渐的脚步开始虚浮,我习惯性的抽出向日葵伞,而后手指悬在半空啼笑皆非——我的伞已经破碎了,连同那些哀艳的向日葵花魂,早已在炽阳下了无踪迹,就如那个短暂的华梦,用那么狼狈的场面结束了。

我又找啊了熏谷的树林那是我无数午后栖息打盹的地方。那些树依旧繁茂无比,浓密的枝叶朝天蔓延,清晰的脉络在半空的叶片间蜿蜒曲折。

我木然的坐到树下,鬼使神差的拨裴凛蓝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他在那一头轻轻的“喂”了一声。

我没有,,听筒中传来清脆而静谧的沙沙声响。

模糊而遥远。

“喂?”

“喂?”

听筒里传来他轻柔熟悉的声音,竟让我莫名其妙的有些安心,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聆听着他的“喂”“喂”声,不由自主的缩成一团,直至那温暖柔软的声音质地我寒冷的心脏。

“向葵,是你吗?”

“向葵?”

裴凛蓝在电话那头叫我,我定了定神,轻轻的、用梦呓似的语言对他说道:“裴凛蓝,我无家可归。”

他没有问原因,沉着的问我:“你现在在哪儿?”

我无言,轻轻把电话掐断了。

30分钟后,有人在我身边坐下。

一阵温暖湿润的三色堇香,从我的左指缠绕上我的眉梢。

我惊讶:“裴凛蓝?”

他侧头望着我,毫无杂质的靛蓝色沉淀在温暖如雾的眼眸中。他浅浅的笑,笑颜十分奇特,有些孩子气的温暖与纯真从他的嘴角缓缓漾开,却又带着淡淡的寂惘和忧伤。他的肌理透明得甚至不易辨清,在光影的映衬下,他的面孔缱绻而动人,呈现出皎洁的皓色。

“不用怕,我来了。”他的声音甜美的好似情人的呼唤,柔和,干净,具有安抚人心的强大力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问他,声音很轻很轻。

此刻的他太美太漂亮,如同一副巧夺天工的画卷,带着令人安定的雅致与幽静,令我不敢大声说话,唯恐亵渎这份圣洁与完美。

“你曾经和我说过,你以前住在熏谷,喜欢熏谷枝叶蔓延到天际的树。

我只是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我缩成一团,软弱的蜷缩着,像一个无精打采的小动物。

“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原因啊!”他皱皱眉。

“不——不是你的原因,是上帝在捉弄我,上帝说我不可以的到幸福。”我故作虔诚的双手合十,嘴边却流露出讥讽的微笑。

裴凛蓝在一边静静注视着我,浅浅的光线无法在他面孔上驻留,顺着他光滑干净的面孔流泻而下。

“你为什么会来?”我毫无目的地喃喃,伸出手指碰碰他的脸,而后又触电般缩回去,将面孔埋进膝间,牛仔裤触摸着面孔有点干燥,“不想——我不想你看到这么狼狈的向葵。”

“我说过,希望你在伤心的时候,第一个将我想起。”

裴凛蓝的“伤心”刺激到了我。

“我不伤心!我为什么要伤心?我一点儿也不伤心!”我抬起头,激烈的朝他喊。

“向葵”

“他们一次又一次企图撕碎我的心,他们的心里永远没有我的位置!既然我在她们眼里那么一文不值,那我为什么要因为他们而伤心?我不在乎他们!我讨厌他们!我不伤心!我不伤心!他们有什么资格让我伤心?有什么资格唾弃我?我要他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凄厉的喊着,一脸疯狂,大声侮辱他们,大声诅咒他们,知道最后裴凛蓝轻轻抱住了我,抚摸着我的背,如同在安抚一直躁动不已的小刺猬。

“亲爱的,在我面前,你可以放下一切伪装的。”

听到这句话,我怔了怔,眼眸中的恨意逐渐瓦解,我如同得到了赦免,慌张而急促的猛扑进他的怀里,眼泪簌簌的掉下来。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脆弱无比的像是被前奏糖果的孩童:“为什么所有人都抛弃我?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他没有说话,想最最温柔的情人,用他白皙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安抚的姿势,那么温柔,他把我抱的那么小心,如同怀中的我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值得他用一切去守护。

我居然在他的怀抱中逐渐平静下来

(6)

这一回的睡眠中没有梦的踪迹,平静得无曲无折,但在潜意识中我感觉到自己呼吸的韵律平和,安然,沉浸的像水。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

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趟在床上,我下意识的大量着眼前的一切。

淡蓝色的墙壁,浅蓝色的暗纹窗帘,白加蓝的天花板勾画着一些洁白的云朵和蓝翅的海鸟。

房间里透出淡淡的三色堇香息,那种淡淡的、纯净地似水、独一无二的安然暖香——三色堇香,这里应该是裴凛蓝的家吧?

“你醒了?”抬眸,果然望见少年坐在床边。

换了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混合着淡淡的水蓝,像一幅透明的水彩画,淡定而飘逸,面孔洁白光滑到看不出肌理,包裹住苍穹蓝眼瞳的长长睫毛扑簌着,似乎可以抖落下甜美的花粉。

“这里是我的公寓,两层楼。你在树下睡着了,我不忍心叫醒你,就自作主张带你过来了。”

“哦”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那么干净,那么美好的一张脸。

“喂!”裴凛蓝用手露肉我的发丝,“现在已经12点了,要吃点夜宵吗?”

“不用”我想了想,又飞快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要冰镇可乐,很冰很冰的那一种。”

要很冰很冰的那一种,最好可以冻进胃里,冷至心脏,使得躯壳内的一切都出于麻木状态。

他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真奇怪,他离开的那一刻,我居然那么想要拉住他的衣角,乞求他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我社么时候利齿依赖别人了?

裴凛蓝哈没有回来,蓝色调的房间显得有些寂寞。我实在耐不住性子了,在房子里四处转了转,才发现房间的窗台连着着一块偌大的空旷平地。我还不由于的从窗中跳出去,落在平台上。

而后,伸开双手,早在旷地的边缘,像一个摇摇欲坠的木偶人。

这里是这栋楼的第二层,我知道。

但我并不害怕自己会像一直失去平衡的小鸟,在半空划一道无比短暂的弧线,然后哀鸣着直至地坠落到地面——这样的危险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况且,若这样就感到恐惧,那我便不是向葵。

薄云中的月亮恍如被宝玉镶了一圈儿边,轮廓优美,莹洁而圆润,在夜雾中隐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之姿。晚风吹动天边的云层,月亮的光芒从云彩的遮掩中挣脱出来,愈显明媚,此刻真用极其柔和的姿态流泻下来。

我不由自主的唱了起来:“圆圆的圆圆的月亮的脸,扁扁的扁扁的岁月的书签,甜甜的甜甜的你的笑颜,是不是到了分手的时间?长长的长长的寂寞的海岸线,高高的高高的蔚蓝的天,是不是到了离别的秋天?我们已走得太远,已没有话题”

“找了你半天,原来在这啊。”裴凛蓝走到我身边,和我一样在边缘处坐下,递给我一罐可乐,“你的声音很好听。”

“谢谢,说这种话的,你是第一个。”我一边说,一边打开可乐,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可乐是冰镇的没错,只可惜没有达到我想要的冻进胃里、冷至心脏这般效果。我有点失望,但继续狠狠的喝了一口。

“坐在这里,不怕吗?”我侧头问裴凛蓝。

他摇了摇头,也灌了一口可乐:“怕的话,就不是裴凛蓝了。”

这句话倒和我说的十分相像。

“cheers!”我说,随即,我们的可乐罐碰在一起,在月色中发出一声闷响。

“喂,我说真的,你的嗓子很好,而且你的声音——听了让人有莫名的触动,很棒哦。”他说。

“谢谢夸奖。”

“或许可以去酒吧。”

“只要有人要。”

他又抿嘴笑了。

“对了,既然你离开夏家我也有责任,那为了补偿,以后就住我家吧。”

我正要开口,他便急急的、下命令般的说道:“啊,不用道谢了,就这样定咯。”

我哑然失笑,点了点头,心中却不由洋溢起浅浅的温暖。

裴凛蓝,真的很谢谢你,在我狼狈的时候,给予我最安心的拥抱,极力维护着我最后的自尊心。

(7)星期一又开始上学。

我懒洋洋的去了学校,飞奔来迎接我的菲菲居然显得格外美丽动人跟,脸上红扑扑的,头发精心的打理过。

“哇!你去相亲啊?”我饶有兴趣的问。

“你健忘症啊!本周是‘醒江文化艺术周’哦!等一下就轮到我们的歌唱秀了!”她说。

我差点大叫:“什么?这么快!”

也难怪,最近被乱七八糟的事缠的紧紧的,哪里记得起艺术周。

凉初菲跺着脚笑容灿烂,可秀气的眉毛又微微锁起:“嗯,我们走吧,快轮到我们了啊,可以大修歌喉了,但是好紧张啊!”

我不是要出糗了?不要啊!我在心里长叹一声。

“你怎么一脸‘完蛋了’的表情?”菲菲的眼睛越睁越大,“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准备”

我沉痛地点了点头。

“啊——那就是连伴奏带也没有交上去吗?”

我又沉痛地点了点头。

“那你不是要清唱了吗?”

我再次沉痛地点了点

“什么,清唱?”我睁大了眼睛终于叫了出来。

“看来你只能清唱了,快走吧,等下没时间了。”菲菲叹息着摸摸我的脑袋,前者我飞奔而去。

此次所有的比赛都安排在学校的礼堂内。彩绘的玻璃窗折射出深浅不一的光亮,头顶的瓷塑小天使们宛若被赋予生命,开始在礼堂顶部嬉笑追逐,不经意间洒下银铃般的笑声。

校长用来发表长篇大论的讲台此刻改造成了舞台,周围放满了鲜艳的香水保额,还有临时传上去的深红色帷幕在上面沉重地晃动。

醒江学校几千名学生已经聚在礼堂,因为礼堂之分宽敞,倒也不拥挤,只是大家都一个劲往舞台前靠,就显得熙熙攘攘起来。

菲菲激动地拉着我往人群里钻。就在这时,我不小心撞到人了。

我狼狈的揉了揉手肘,低低地说:“同学,对不起。”

那名同学没有说话,一片淡黑色的阴影无声无息地从上方笼罩下来,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清冷的香味缓慢的四溢开来。我的ixnag“咯哒”一下,受到了感召般抬起头——他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神色,仿若瞳中镶嵌着温暖的黑曜石,闪烁着扑朔迷离的冷光,毫无杂质,冷漠而绝美的看不出纹理。哪呢没、那么骄傲的夏已爵啊,有一颗我甚至想狠狠扑进他怀里请求他的原谅。

但当看到他怀里小鸟依人的女生时,我刚要浮上嘴角的尴尬笑容立刻僵栽了原处。

裴牧牧纤细的手腕上居然纹上了龙飞凤舞的银色英文字母——“xyj”

夏已爵名字的首字母缩写。

我冷冷的“哧”了一声,掉头就走。

就在这是,缓过神的菲菲“哇哇哇”地大叫起来:“喂,夏已爵,你不是葵葵的男朋友吗?你你你——你怎么可以抱着其它的女生?”

我拉了拉菲菲,他更用力地吼了:“你凭什么欺负向葵?我告诉你,欺负我朋友,你死定了!”

我望着菲菲亮晶晶喷火的眼睛和握的紧紧的小拳头,一阵无比强大的暖流冲破了闸门涌进体内,眼泪差一点儿夺眶而出——不是因为夏已爵,而是因为菲菲,我那可爱的、勇敢的、纯真的好朋友,她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

夏已爵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抱紧裴牧牧向前走去,声音轻轻飘入我的耳里:“管好你朋友,像一只狗一样汪汪乱叫很丢人献眼。”

怔,怔住。

随之而来的是令人头晕目眩的巨大愤怒!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我浑身颤抖着,眼前突然迸射出强烈的深蓝色火星!

如被电击的皮肤毫无征兆地发麻,我咬着嘴唇,死死地盯着他,一股巨大的震惊和仇恨油然而生!

他,居然变成这样。

“你没有资格自以为是!”我用尽全身力气朝他早已消失的背影吼道,几个同学诧异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依旧愤怒地站在原地浑身颤抖,就在这时,菲菲握住了我的手,一股暖暖的、无比明媚的广联有呼啦啦涌遍了我的全身。

“亲爱的,还有我呢!”菲菲瞪大眼睛紧握着我的手,如同宣誓一般说道。

我强忍住委屈的泪水,展颜对她微微一笑。

朋友,亲爱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就在这时,礼堂顶部的水晶吊灯刷地暗了下去,七彩的暗光开始在舞台中央水波般浮荡。

“下面有请高一b班的向葵同学演唱。”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我打头炮?”

“呃,好像是电脑随机排序的”菲菲急的在我身边乱蹦乱跳,“还有,那个,你什么都没准备该怎么办?”

我反而沉静了下来:“那么你是说,既然我没有配乐,也没有报上我唱什么歌,那么我可以随心所欲唱了咯?”

“嗯怎么,你要唱字母歌?”菲菲大叫。

“不会的啦。”我对她挥挥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朝舞台上走去。

深红色的帷幕轻轻地拉开

柔软的洁白羽毛从顶端缓慢抖落下来,在半在空中优雅地划出轻弧,伴随着羽毛翩跹的还有从舞台底下涌上来的水晶泡泡。我穿着校服,脖颈上还挂着菲菲匆忙从自己身上拽下来给我的深紫色水晶项链,慢慢的走到舞台中央。斑斓流离的暖光在我身边缓缓流淌。“需要阳光的宝贝,我的向日葵,只在阳光下灿烂,善于激情中优美”

一唱出身我就愣了,这不是夏已爵给我听的歌吗?我怎么会如此娴熟和自然地唱出来?

舞台上很安静,斑驳的暖光从我身上不断游移过去,我感觉眼前被雾色氤氲地流光溢彩,一片朦胧。于是我硬着头皮无措而混沌地唱下去:“我说眼光会不见,你说你不后悔。阳光像往常一样消失,你像我想象般中憔悴。我错了,希望月亮带给你安慰。你说你要的不是这种光辉”

真奇怪,虽然只听过一遍,我居然记得这样牢,是因为这首歌里的每一个字都嵌入了我对夏已爵的回忆吗?不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不过是做了一场梦而已,一场梦而已。我一边试图自我催眠,一边用淡淡的声音浅唱着。

歌毕,安静聆听了许久的同学们开始大声地鼓掌叫好。

“啊啊,好棒啊!”

“好好听我快哭了”

:“清唱也唱得好动人哦!她就是向葵吗?哇,她是我的偶像!”

“大美女”诸如此类的声音顿时交织成一片。

看见观众热烈的反应,我顿感欣慰,微微鞠了一躬,带起甜甜的笑意,转身退下舞台。

可是才下舞台,我就支持不住般靠在角落里轻轻地喘着气。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任何表演经验,更别提是舞台上表演。

忍不住摊开手心,才发现手心湿了一大片,刚才的平静早已被心脏和快跳动所赶跑。

“向葵!”裴凛蓝朝我走了过来,扯开眉角莞尔一笑,“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我刚准备上台送花给你呢,真是的。”他将一大束娇嫩欲滴的淡粉色玫瑰送到我手中。

玫瑰温润而浅浅的香气冲刷了害怕。

我一首抱住玫瑰,同时摊开另一个手掌伸到他眼前:“你看,我超紧张的。”

裴凛蓝微微一笑,抽出湿巾纸温柔地擦拭我的手掌,董卓轻盈而缓慢,带来一阵一阵微弱的电流。

我有些心慌意乱。

“出了很多汗,看来是很紧张啊,不过刚刚你表现真的很棒哦!”他把dv机放到我眼前。

深红色的帷幕卡莱,红色的校裙微微飘**生轻轻得走到舞台中央,拿起麦克风,卡其色的眼眸中流露出迷惘寂寞的神色,她开始唱歌,声音柔软中带着倔强,还附上了一些淡淡的冰冷。她的眼神变化多端,时而脆弱,时而无助,时而随意,时而云淡风轻最后所有的神情都转化为卡其色的光亮,充盈在她眸里,微弱地闪着光。

有一种震撼忍心的慵懒与忧郁。

我皱了皱眉:“啊,删掉吧,其实我很讨厌这首歌。”

“为什么?你唱的很好啊。”

“常德好不一定代表喜欢嘛。”

“不,我看得出来你喜欢这首歌。”

“我”我哑然,随即撅起了嘴,“不和你吵了,你不删掉它,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

裴凛蓝突然变身为超级无敌小**,坏笑着揽住我的脖子,将瓷玉般的面颊贴近我的面颊:“嗯,不做朋友了,做情侣。”

“才不要!”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扬起玫瑰花打他的脑袋,他无辜地吐了吐舌头。

下面有请高一b班的凉初菲同学演唱《夏天的风》。”舞台上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菲菲穿着特意准备的演出服,鹅黄色的蛋糕裙在道具的作用下微微的飘起,孩子气的脸庞显得纯真而又虔诚,更增添了她的客人。

无比舒服的前奏过后,菲菲拿起麦克风唱了起来:“七月的风懒懒的,连云都变热热的,不久后天闷闷的,一阵雨后雨下过,气温爬升到无法再忍受,索性闭上了双眼,让想象任意改变,场景两个人一起散着步,我的连也轻轻贴着你胸口,听到心跳”

她的声音很纯净,在麦克风的作用下变得甜美而婉转,畅如流云,澈如夜鸣——我这才想起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音乐课代表。

“在乎我和天气一样的温度,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的说你爱我,我看见你酷酷的笑容,也有腼腆的时候。夏天的风真暖暖吹过,穿过头发穿过耳朵,你和我的夏天,风轻轻说着”她依旧沉醉在音乐中,嘴角溢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你听,这才是真正的好声音呢!”我禁不住对裴凛蓝说。

“难道你察觉不到自己的优秀?为什么总是要恭维别人?”良久,他缓缓地说。

“我?我有什么优秀。这不叫恭维,我的心里话而已。”我侧身认真的回答道。

“你不优秀吗?你有很多优点。”

“哦?”我发出一个单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比如小迷糊、小可爱、粗神经、脆弱、敏感、假装坚强、不记仇。”

“这些似乎并不是优点!”我扬起拳头瞪他。

“优雅、高贵、纯净、知书达理、热情、学习好、善良、无私、慷慨”我掰着指头说,“这才叫优点,而我似乎一样都没做到。”

他注视着我,一双苍穹蓝的眼眸里波光浮漾,映着嘴边水果般甜软的笑容,无比漂亮的样子。

“你总是这样”他突然暧昧的靠近了我的左耳,又有一阵三色堇的暖香顺势涌进我的鼻腔,“知不知道,你最大的优点就是”

他的尾音还没落下,舞台上便传来少女高分贝的欢呼——“summes!”

我吃了一惊,不可思议的望着台上笑靥如花的菲菲。她的脸红彤彤的,鲜艳客人得犹如剔透的盛夏果实,唇粉嘟嘟的,再一次飘出羞涩的淡粉色音节:“summer,我好爱好爱你!”

这时我才想起来,她唱的是《夏天的风》,夏天,summer的中文意思。这首歌应该是专门为summer唱的。藉着歌唱秀顺势表达自己的心意,我的傻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勇敢了?曾经那个见到summer就会脸红、因为他一句话而兴奋得会晕倒的、打他无数次电话都是接通的刹那掐掉的胆小女生怎么会这么勇敢呢?

他真的有那么爱summer吗?我的心头突然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菲菲,如果你知道summer喜欢我,你会离开我吗?你会恨我吗?你会变得像苏一样吗?

方才的好兴致一扫而光,我站在原地,目光定格在少女孩子气的容颜上,眼里突然涌起大片大片的忧伤。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