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走后,蒯越问刘表:“主公,若他真查出兄长死因有异,那便是大才,难道真的让他走?”
刘表道:“这世道,人留不住人。只有名利能留住人。那个时候,恐怕老夫让他走,老夫那两个儿子也不会放他走。”
刘表望着刘贤远去的背影,不知是想起过去还是担忧未来,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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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衙房,刘巴对刘贤的态度依旧冷漠。
“既然主公将如此重担给了你,我也不好多说。这是主公命我交给你的腰牌。弄丢了,小心的脑袋。”
刘贤接过金灿灿的腰牌,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他还只是个书佐,但是这随意出入内城的腰牌已经证明,他成了荆州牧的众臣之一。
职场上,一般年轻人官小权重,都是前途不可限量。
刘巴继续说道:“还有,我办公所用的这间书房就暂时交你使用。卷宗机密,不可轻易示人,钥匙你拿好,但有差池,你零陵刘氏恐怕就不是荆州之臣了。”
刘贤接过钥匙,兴奋劲头上问道:“我用了你的书房,那你去哪?”
刘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自然是和你对调!”
我去?这才几天,自己一介书佐,就和州牧大人的刘大秘对调办公室了?!看上去只是我进了里屋,他在外屋,但是屁股决定脑袋,这岂不是说,我要成刘大秘的领导?秘书的领导……那不就是荆州集团的办公室主任?
虽然想法无厘头,但是刘贤心里早就为自己在古代的职场成功而心花怒放。
“咳咳。老刘啊,你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这里就不留你了。”
他清了清嗓,一屁股靠在刘巴常坐的靠几上,装模作样的拿起卷宗,享受起当领导的派头。
刘巴脸色气得铁青。整个荆州,叫他刘老的有,敢叫他小刘的,万中无一。但是此刻形势比人强,他已经让出了权力之位,只能忍一时之气,扭头出屋。
刘贤叫住他:“等等,老刘,我这查案嘛,习惯有些助手,他们的门禁,还请你去落实一下。”
助手?!刘巴瞪着刘贤,咬着牙说道:“主公只让你一人查案,没提助手。”
“没有住手,那我走?”刘贤连眼皮都没抬。“就说是你配合,我查不下去,又或者说,是有人从中作梗……”
“好,助手助脚我都给你配齐。”
刘巴好汉不吃眼前亏,尽管气得鼻孔冒烟,还是咬牙答应。
“哎,还有……”刘巴刚要出屋,又被刘贤叫住。
“还有何事?!”刘巴怒问。
刘贤笑道:“无他,嘱咐你,公文上可别抄错字。”
他得意地笑着,目送刘巴气鼓鼓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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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贤查案的同时,襄阳城的一个角落里,两个幽会的黑影正在低声交流着。
甲:“老头子又要查蒯良的死,是不是察觉到了?”
乙:“若是察觉了,还用那零陵竖子作甚!”
甲:“我是怕……”
乙:“我都还没怕,你有何惧?”
甲没有说话,但是沉默代表了他的不安。
乙鄙夷的看他一眼:“当初的无耻相哪去了?听我的,虽然不怕查,但是那件事经不起深究。你还是赶快想办法除掉那竖子。”
甲犹豫道:“除掉他?他可是……”
这犹豫随即招来对方的瞪眼:“你还怕失去零陵不成?!”
甲连忙按住乙的嘴:“好,好好,你不要急,我去处理。”
乙冷冷道:“你最好果决一点。老头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更大的危机决断就在眼前。袁家的覆灭殷鉴不远,你最好想清楚。”
甲点点头,目送着对方的黑影消失,随后自己缓缓离开。
当天晚上,一个内城守卫悄悄脱离了岗哨,潜行至衙房之外的阴影里。
他名叫傅彤,表面上是内城侍卫,实则是一名刚刚接了任务的死士。
傅彤望着衙房窗上的光,窗户另一侧挑灯夜读的人影若隐若现。
“零陵,刘贤。”
傅彤念着猎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