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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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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这两个中年男子也照过面,他们衣着举止平常,外形上看不出会武功的样子。

除非他们是真的不会武,否则就是到了英华内蕴,返朴归真的境界,功力造诣,已经超过了一般成名的武林知名之士了,而且后者的可能性绝大。

所以他不要尤俊一起扑近侦查,以尤俊的身手,很难瞒过屋中人的耳目。

逼近窗后,他用指甲轻轻触上窗上的明瓦,劲力弹透,弹破了一个小洞,然后用眼睛凑过去。

屋中两个人都在对坐着喝茶,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燕青不禁感到奇怪了,如此夜深,他们两个人不睡觉还在等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有人轻轻敲门,其中一个中年人轻轻地道:“是钟兄吗?请进来吧!”

门推开了,进来一个商贾打扮的中年人,燕青不禁一怔,他认出这人正是武林中有名的怪杰,鬼行无影钟千里,是一个独行义盗,为人尚称方正。黑白两道上,对此人颇为推崇。

他进来后,就坐到二人的对面开口道:“二位是否打算今夜下手?”

左首的中年人道:“情形有点困难,昨天我们在吴兴到站上连络时,被两个小伙子跟上了,当擒获一问,他们是隆武镖局的。”

钟千里道:“这么说天魔教也插手了?”

中年人道:“是的,隆武镖局派了五名高手随行,连马百平也跟着来了,他们好像是受了燕青之邀,暗中为助,如要动手的话,恐怕就要跟天魔教冲突上了。”

钟千里道:“天魔会太不够意思了,我们不是已经打过招呼?他也答应不管这件事的吗?”

中年人道:“他的立场很含糊,两方面都不想得罪,他说已经路对方招呼过,叫他们不要找金陵分坛的镖局承保,所以吴问天才找上了兄弟镖局。”

钟千里道:“可是天魔教的人还是插手了。”

中年人道:“这是金陵分坛私自的行动,他可以推说不知道,可是我们如伤了他的人,他又有话说了。”

钟千里迢:“以二位天外双龙的身分,难道还意不起天魔教吗?”

燕青听得又是一怔,没想到这两个人竟是塞外漠上的武林领袖,天外双龙任氏兄弟。

这说话的黄面人必是老大金龙神任兆亮,那面肤微黑的必是运龙神任兆元了,这两人雄霸塞外,为塞上武林霸主,怎么会到中原来夺取别人的东西呢?而且还搭上了钟千里的线,邀请一起合作,那箱子究竟装的是什么?才能引起对方的注意呢?”

片刻后,钟千里又造:“任老大,你想想清楚,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东西交到了地头,由圣僧认可之后,就成了定局,咱们这一千万两就泡了汤了!”

任兆亮道:“我知道,若不是如此重酬,我们也不会拔涉千里,远入中原了。”

钟千里道:“根本就不该让东西到达金陵的。”

任兆元一叹道:“我们何尝不知道,从京师开始,我们就一直跟下来,可是一路上都有大内的十大供奉护送着,实在无法得手,我们花了两百万的活动费,才买通了人情,叫护国禅师达洪喇嘛发出急令,召回了十大供奉,谁知道吴问天这家伙又找上了燕青护送。”

钟千里道:“这小子是什么来路?”

任兆亮道:“昨天问清楚了,他是沈三白的传人,还没有入天魔教,但金陵与杭州分坛都在努力争取他,这小子居然不答应,可是这两处不死心,仍是在努力拉拢他,金陵分坛的人全力帮助他就是这个道理。”

钟千里道:“这么说来,到了杭州,柳浩生也会帮他的忙了,那不是更难得手了吗?”

任兆亮道:“是的,不过到了杭州,我们的人手也多了,那时就算天魔会主自己来到出面,我们也不在乎了。”

钟千里道:“贤昆仲这次究竟带了多少人?”

任兆亮道:“我们就来了两个人,其余都是事主方面的人,他们不便行动,只好枯守在天竺山径上,阻止吴问天入山。”

钟千里道:“二位的意思,是要在天竺山路上下手了?”

任兆亮道:“必要时只得如此,尤其是天魔教的人也插了手,我们不便直接结怨天魔教,事主方面却不在乎。”

钟千里道:“可是万一东西被事主方面的人得了手,我们不是白忙了一场,二位要知道,兄弟是从不空手的。”

任兆亮笑道:“钟兄放心好了,你的那二份绝对少不了,事主已经预付了一半的酬金。”

钟千里道:“我要的是三百万。”

任兆亮道:“不错,不管得手与否,钟兄这一份绝不少分文。”

钟千里道:“你们虽收了五百万担活动费已经去了二百万,如再付给兄弟三百万,你们不是白忙了?”

任兆亮笑道:“钟兄大可放心,只要事主能成功,敝兄弟在塞外的收益当不止干万之数,就是白忙也值得的。”

钟干里道:“那二位是决定等明天再下手了?”

任兆亮道:“我们还在等消息,昨天已经派人去找天魔会主了,叫他立刻撤回他的人手,如办得成,天亮以前必有消息,他们的人一走,我们立时下手,否则只好等明天了,得罪天魔教殊为不智,我们还无所谓,最多株守塞外不进中原而已,钟兄可是生根在中原的……”

钟千里道:“我倒不一定怕他,惹烦了我,我就把他的底子给翻出来。”

任兆亮笑道:“钟兄莫非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吗?”

钟千里道:“那天找他谈判,他虽然蒙了面,却逃不过我的耳朵,一听声音,我就猜出个八九分了。”

任兆亮笑道:“钟兄如果以这个线索,恐伯就难以成事了,天魔会主之高明,远非你能想像的,不知有多少次,江湖上都以为摸出天魔会主的底细了,结果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如果真有这么好的机会,能揭发天魔会的真相,我们就不必为这一千万拼命了,中原所有的武林道,集资十倍,也肯付出个酬劳的。”

钟千里怔住了,任兆亮道:“钟兄还是先回客栈去等着吧,如果交涉成功,他们的人会立刻撤走的,那时你发个暗号,我们就可以动手了。”

钟干里点点头,转身出去,燕青也飘身落地,将略中藏着的尤俊召了出来,细谈所见。

尤俊目中一亮道:“这倒是个机会,我去找到马百平商量一下,叫他装个样子把人撤走,引使这批家伙出手。”

燕青道:“看情形,天外双龙对天魔教的情形比你们还清楚,到时候让他们吃点亏,就有好戏看了。”

尤俊笑道:“兄弟就是这个打算,让他们去找天魔会主算帐去!”

燕青道:“不知道他们是否有这个胆子?”

尤俊笑道:“马百平有办法的,任氏兄弟雄霸塞外,完全靠着两张脸,撕破他们的面子,他们如果不把天魔教抖翻,就没脸再混下去了。”

燕青又道:“还有就是马百平肯不肯这样做了。”

尤俊道:“假如他想在天魔教中安安份份地混下去,自然是不肯的,可是他并不是个安份的人,为天魔树下两个强敌,对他是有利无害的事,他怎么会不干?”

燕青想想道:“好,你去连络吧,我在客栈里等候消息,同时我先去榨榨吴问天,看他是否肯说实话。”

尤俊答应走了,燕青重回客栈,去敲吴问天的门,吴问天十分紧张问清楚了才开门放他进去。

不等坐定他就问道:“总镖头探清楚了?”

燕青道:“探清楚了,那两个人是兄弟,姓任。”

吴向天仓惶地道:“是天外双龙,他们也被拉拢了么?”

燕青道:“还有一个人,叫鬼行无影钟千里,也是一伙的。”

吴问天道:“这个敝人知道,敞人早就发现他了,还以为只是他们合了一些江湖同道想下手,敝人想有燕总镖头保护,可以应付一阵了,但天外双龙插了手,事情就难办得多了。”

燕青冷冷地道:“这还不可怕,据说他们是受委托下手的,委托他们的人,在天竺山的山道上密布高手拦截。”

吴向天的脸色都吓白了。

燕青沉声道:“吴先生,我还听说你这口箱子是在京师运出来的,京中曾经派了十名大内供奉护送。”

吴问天点头道:“是的,但到了金陵,他们就不干了,敝人没有办法,只好求助到贵局来。”

燕青道:“他们不干的原因是为了受到京中达洪喇嘛的急召,而达洪喇嘛则是受到任氏兄弟二百万两的好处。”

吴问天咬牙道:“原来是这个秃驴在捣鬼。”

燕青道:“吴先生,现在你该说实话了,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想糊里糊涂地为人拼命。”

吴问天笑道:“敝人说过,这事燕总镖头不必置问的。”

燕青笑道:“那我就向任氏兄弟去连系一下,他们是受了人家一千万两的酬费来干的,他们有意分出一半来,只要我立刻撒手不管。”

吴向天急急道:“那怎么可以,我们有了约子。”

燕育道:“照约加倍退还定金就是了,我还可以净赚四百万。”

“总镖头,你这么做岂不有违武林道义?”

燕青一笑道:“道义本乎曲直,我对这一件事一无所知,根本无法评定曲直,对我又有什么损害呢!”

吴问天怔住道:“燕大侠,你跟他们谈过了?”

燕青摇头道:“没有,我是偷听到他们与钟千里的谈话,他们也表示过有这个意思,我只要去谈一谈就行了。”

吴向天沉思片刻才道:“好吧,燕大侠,我告诉你实话,箱子里是一顶皇冠。”

燕青刚要发问,吴问天道:“是塞外准噶尔部的王冠,十五年前,回部发生内乱,老王出亡,带来了王冠与世子,现任的准王是世子的叔叔,暂居摄政之位,他必须要得到这顶传统王冠,才能正式立朝封王。”

燕青道:“王冠怎么会在阁下手上呢?”

吴向天道:“那场叛乱就是王叔发动的,旧王逃亡到京师求庇,但朝廷不想为这种事发兵,因为谁当政与朝廷都没有关系,朝廷听由准部自己解决。”

燕青道:“先生是旧王的人?”

吴问天道:“是的,敝人虽是汉人,却因为与旧王相识,蒙其待若上宾,准部叛乱时,就是我保护他逃亡到中原的,世子与王冠也由我带来,送到京中一个大臣处抚养长大。”

燕青道:“现在是怎么回事?”

吴问天道:“旧王已死,世子今年十八岁,可以受统了,回部圣僧哈林沁受全部人民的请求来到中原,访寻世子,我已经把世子送到他跟前了,但必须要有王冠,才能正式受圣憎认可,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如果明天无法将王冠送达,圣僧哈林沁就只好应王叔之请,允许他另铸新冠。”

“任氏兄弟是由王叔请求的?”

“一定是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把王冠送去呢?”

对方安排很严,哈林沁不会武功,早送到了,王叔一定会设法加以谋害。”

“明天同样也有机会呀?”

“不,圣憎防到这一点,所以进住到天竺回寺,那儿是回部各族在中原的公定解庆回部纠纷的地方,寺门之内,受到绝对的保护,但寺门外就不管了,所以圣僧是不出寺,必须要将王冠送进去。”

燕青道:“这种事并没有须要瞒人的必要呀?”

吴问天一叹道:“这十五年来,为了保护世子与王冠的安全,敝人已成惊弓之鸟,唯恐被人知道两者之一的下落,世子继统之事就无法达成了。”

燕育道:“那又何必对我守秘呢?”

吴问天道:“王叔为了谋取这一人一冠,早在十年前就开始着手了,重金收买了不少中原江湖人打听消息,如果泄露出去,只怕我根本到不了杭州天竺山。”

燕青道:“你再保密,还是被人知道了。”

吴问天苦笑道:“我没想到天外双龙也参予了,他们是认得我的,当然瞒不过他们。”

燕青冷笑道:“阁下托保的方式,谁也瞒不过。”

吴问天道:“不错,这个托保的方式是张扬了一点,但我没有办法,因为我知道事关紧要,而世子就在那几天送上天竺,我是想使对方的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以免世子受害,两相比较,还是以世子的安全为重。”

燕育道:“我总认为你的理由太牵强,你故作神秘,却是欲盖弥彰,倒底是用心何在?”

吴问天知道燕青很精明,沉思片刻,才道:“实不相瞒,我布了四路疑兵,都带了一口类似的箱子,在同一天送到天竺去.那四口箱子里都有一口膺品,所以我不能把内容公开,使对方知道真品在哪一口中。”

燕青目光炯炯地问道:“这一口箱子是真品吗?”、吴间天道:“是的,我绝不敢把真品交给别人的,因为那些人可能被对方收买,不过那四个人绝不知道自己所带的不是真品,我分别派出他们,都郑重嘱咐,使他们相信是真的!”

燕青笑道:“他们打开来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吴问天道:“他们不敢的,因为这箱子是特制的,一经打开就无法复原,到时候如果交不出一口完整的箱子,就无法再见我的面,因为我答应他们将来可以有一个千夫长的地位,代价,就是誓死保全这口箱子。”

燕青道:“你还担心什么?他们不会被人收买。”

吴问天道:“王叔如果真能得到王冠,连一个万夫长都不惜赐与的,问题是他必须得到真正的王冠,才肯付出代价,所以那四个人纵有被收买的可能,却也有不被收买的可能,这样一来,王叔至少要分出很多的人力去注意那四个人,我们进入天竺的阻力就少得多了。”

燕青道:“那四个人都会武功吗?”

吴问天道:“会,而且很高,每个人都是回疆的一流高手,准噶尔部是个尚武的民族,他们的一流高手,就是中原的绝顶高手了。”

身为中原人,燕青听来有点刺耳,忍不住道:“阁下对中原武学,又知道多少?”

吴向天道:“知道得不多,但敝人在二十年前,在中原就被视为绝顶高手,到了准噶尔,却只能列在一流高手,敝人是以这个标准作比较的。”

燕青脑筋里飞快地转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了,二十年前泰山论武,曾经选出十名绝世高手,他的父亲还在世,也在十名之内,那十人中有一个叫四绝剑神莫问天的,可能就是此人,因而问道:“阁下以前不姓吴吧,中原绝世高手只有莫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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