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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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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报上刊着『俞氏负债累累,连银行也不愿放款,业界人人走避』的消息,聂傲天的唇角勾起了微笑。www.maxreader.net

处心积虑地布局这么久,终于逼得俞氏走投无路,还有什么比这更大快人心?

为了让俞霸威知道这个天大的消息,聂傲天不在乎亲自走一趟老人看护中心。

「……所以说,俞氏不但毁了,还变成了人人逼债的目标,银行大概很快就会去查封你的公司和财产……」聂傲天微笑的对躺在床上的老人低语,怎么看都像相交甚笃的好朋友,正在分享生活中愉快的经验。

躺在床上的俞霸威虽然半身不遂也无法说话,神志却异常清楚,听了聂傲天的话,脸色愈来愈糟,胸口剧烈起伏。

「至于你的独生女,大概为筹款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吧?你想,你之前那样对待别人,怎么有人肯借钱给她呢?那些与你有生意往来的人,受到你怎样的剥削,你下游的公司,又是怎样被你颐指气使,有多少人对你敢怒不敢言?你把惟一的掌上明珠保护得很好,别人可不见得跟你一样,说不定,她现在正像个妓女一样,对你的债主摇屁股,求别人高抬贵手呢!」

看见俞霸威的脸色涨红焦急,聂傲天更得意,「啊,对了,我怎么不也来凑一脚呢?俞氏欠我的债,够她当一辈子的妓女来还,你意下如何?」

「……」俞霸威自喉间发出一个无法辨识的音节,激动得想爬起来扑打聂傲天,只可惜最后只让铁床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该死,他怎么可能让他钟爱的独生女,去做那种事?他怎么可能?!

「不不不,你欠我的债,那样根本还不清。」聂傲天状似反悔地摇摇手,「你还记得你的『创世纪大厦』是怎么来的吗?十八年前,为了强买那块土地,你派人到处放火,烧了那里的房子,你以为那些人全葬身火窟了吗?你大概一辈子也想不到,自己大半生的事业,会毁在早该死掉的人手中吧?没错,我就是那该死掉的人之一,这一生的生存目的,就是搞垮俞氏、逼死你!」

俞霸威的身体明显地一震,惊惶的表情在在说明他心中的震惊。

对了,当时有一户姓聂的顽强人家……原来他是聂家的孩子……

「我可以学你,一把火烧了俞氏、烧了你的房子、毁了你全家,但那有什么意义呢?那一点也不能发泄我十八年来的心头之恨!」聂傲天低低轻笑,笑他的愚蠢。

「就是要像这样,一步一步地抢走你身边的东西,一步一步地逼你和你的女儿、妻子走上绝路,让你们尝尽所有的屈辱和折磨,才能消我心头之恨!接下来要怎么整治你最钟爱的女儿,和你那有心脏病的妻子呢?我得好好的想一想。对了,你可千万别死得太早,否则,恐怕就错过这场精采好戏了。」说完,聂傲天留下一个不怀吁息的笑容,离开房间。

聂傲天离开了,床上的俞霸威气得不断摇晃身体,激动得想扯掉身上的医疗器材,冲上去撕烂这该死的家伙!

床终于无法负荷这激烈的晃动,向右侧倒去,他僵硬笔直地倒在地上,任床旁的器械、物品砸在他身上,无助的身体连动也动不了,双眼只能悲哀地注视同一个方向。

怒气在胸中翻腾,血压值愈来愈高,他蓦然发觉,自己的生命,只剩悲哀。

☆☆☆

在聂傲天进入看护中心的同时,人凤的车子也开进了停车场。

尽管为公司的事疲于奔命,人凤还是在固定的日子,前来探望父亲。

这一个礼拜以来,她马不停蹄地拜访了父亲联络册里的所有长辈、亲戚,充满期待地希望他们能解囊拯救俞氏,想不到他们非但不如她所想象的,与父亲有友好的关系,甚至在知道她的来意后,不客气的恶言相向,指骂她父亲活该,终于遭到报应……

她心中不服气,就算父亲老是强势、霸权,他也有善良温柔的一面啊,难道那些叔叔伯伯们不知道?

「他善良温柔?那真是见鬼!如果你知道他当初如何迫害别人,你就不敢站在这里!若不是惧于他的威势,我们早就把你撵出去!」

这种尖锐的态度使她想起聂傲天,他是手段最激烈的人。

「请你告诉我,过去曾发生什么事好吗?」人凤直觉这也许能找到聂傲天恨俞家人的原因。她不明白这件事,在她心中为什么这么重要。

「那些事,如果三言两语能说清楚,你们俞氏就不会这么壮大了。」对方赏了她闭门羹。

俞氏的壮大与他们的厌恶有关吗?难道她父亲就像许多人一样,是踩着别人往上爬?难道俞氏的基业,不是公平竞争得来的?面对这些指责与幸灾乐祸,她心中疑团愈滚愈大。

出乎原先的期待,在那些看似友好的人身上,她一毛钱也没借到。

于是,她只好变卖名下所有能卖的东西,谁知卖了一切,只够勉强应付银行利息,对之前开出的支票,毫无帮助。

那个自称兄弟的人又打电话来了,问她何时要结清那一百五十万,她支支吾吾,无法回答。

在重重压力下,她在一周内瘦了三公斤,胃病和头痛没有一天放假,三餐一次也没正常过。

不行,她不能让父亲看见她的压力和憔悴,她要让父亲看见希望,看见一切没问题。

变卖积架后所买的中古福特,一路开进老人赡养中心,停好车后,她就着后照镜整理仪容,上点蜜粉、补点妆,换个鲜艳的口红颜色,让自己看起来精神抖擞。

才下车来,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自背后押住了右手。

「做什么?」人凤惊慌失措。

「做什么?兄弟是来要钱的。」一个脸上有刀疤、长相穷凶恶极的恶汉,出现在人凤面前。「俞霸威积欠兄弟一百五十万生活费,我们今天就要。」

「请再宽限几日,我一定会想办法。」人凤心中惶惶。她父亲真的请这些人替他做事吗?

「你以搞我们还会相信你?」刀疤恶汉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俞霸威已经中风,俞氏就要完了?你最好快付了账,让我们兄弟另寻他就,否则……」他咧嘴冷笑。

「我会想办法把钱付清的。」人凤勉强自齿缝挤出几个字,她被反押在后的手疼出满头大汗。

「想办法?」后头押住她的男子猛一用力,逼出她一句冷哼,「你还要想多久?兄弟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再想下去,难保你不会跑账,到时候要我们兄弟喝西北风?你这女人,还真跟俞霸威一副德性,以溢我们兄弟这么蠢,随随便便就能打发?」俞人凤是俞霸威的女儿,任何人都会把他们父女想成同一个德性,尤其近日来俞人凤表现出来的,正是如此。

「依我看,就这样吧,你边用身体还这段时间的利息,边想办法筹钱。」刀疤恶汉的毛手朝人凤的胸前模一把。

「别碰我!」人凤心中一紧,反射性的大吼,「你没有资格碰我!」她又害怕又惊慌。

「啪!」人凤被一个巴掌掴得眼冒金星。

「没有资格碰你?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把别人踩在脚底下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比丧家之犬还不如?」刀疤恶汉怒气勃勃地想再赏她一巴掌,却被另一个人阻止。

我从来没想过要把别人踩在脚底下……人凤想替自己辩白,却一点机会都没有。

「大哥,跟这种心高气傲的千金女讲这些,只会浪费我们的口水,还不如用行动来让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押住人凤的恶汉又伸手擒住她的另一只手,使她的胸部高耸在刀疤面前。

「没错。」刀疤没有把手伸向她的胸部,直接伸向她窄裙下的大腿,令她升起一阵哆嗦,引来全身颤抖,「不如你就现在支付利息吧?否则,我明天恐怕会去放把火,烧了俞氏的办公大楼哩。」

「你……滚开!」人凤胸中一窒,抬起腿想踹开刀疤恶汉,不料却被一手擒住。

「想不到你外表冰清玉洁,骨子里却是个骚货,才说说而已,就迫不及待把脚打开了。」刀疤男极尽猥亵的在那匀称的腿上摸来摸去。

「放开我!」人凤的声音抖颤,「你们放手!」她心中害怕恐惧,眼泪在眼眶中翻滚,生怕自己真要惨遭这两个败类蹂躏。

在不久之前,她还是个被捧在手掌心的千金董事长,人人只敢远观不敢亵玩,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连这种混混都来对她动手动脚?她只是想撑起俞氏而已,为什么会落得如此狼狈?

谁来救救她?拜托,谁来救救她!

「怕了吧?」刀疤男淫笑着将身体占据在她的双腿间,「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骄恣跋扈能撑多久?还不屈服在男人之下。啧,俞氏企业的千金董事长耶,不知用多少金子打造的,光是想就让人受不了,不如我们收她当兄弟的女人?」

「不要,我才不要当什么你们的女人……」人凤不断挣扎。「你们放开我!」谁来救救她?

「吵死了!」刀疤男被吵得不耐烦,举起手来,想掴闭她的嘴。

大手眼看就要往人凤的脸上掴去,手腕却被一股更大的力量握住。

「你们两个又在这里做什么了?」这超冷语调的主人不是别人,是刚从俞霸威的房间出来的聂傲天。

他认得这两个混混,正是前几天处心积虑想杀他的人。

「聂傲天?!」两个混混怎可能不认得他?他们几次杀他不得,弄得自己住院,看见他,就像恶鬼见到钟值,还没开打已经屁滚尿流。

人凤趁那些混混惊慌失措之际,连忙挣脱,颤巍巍的躲到来人身后。

「还不滚?」聂傲天冷峻威仪的大喝,阴鸶的眼神表示他不会放过任何人。

聂傲天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出手救她,他心中的仇恨够他冷眼旁观,但他却出手救她……难道他真如傲地说,迟早被妇人之仁所穿?

不,他对俞家人没有妇人之仁,他们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只想把他们活剥生吞。他现在的举动只是……只是不想让她毁在别人手里而已。

「你……你知道她是谁吗?」刀疤男鼓起天大的勇气,不服气的指着人凤,结结巴巴的说,「她是俞霸威的女儿,俞霸威叫我们杀你,你却想救他女儿?」俞人凤是俞霸威的女儿,聂傲天说什么也不该袒护她。

人凤心中一震,她父亲……她父亲叫这些混混杀聂傲天?怎么可能?她父亲怎么会做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不可能!我父亲不会做出这种事!」严厉的反驳脱口而出,「你们不要诬赖我爸爸。」她不相信她父亲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哼!」刀疤男鄙夷地从鼻孔哼一声,「俞董事长,你父亲叫道上兄弟杀过的人多着呢!恐怕这会儿,那些人已经等在阎王殿,要和你父亲算账了。」

「才没这回事,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你们不要……」人凤慌急地否认所有诋毁父亲的话。

虽然口中强烈拒绝相信,她的心却明白了某些事。

「这没你们的事,滚!」聂傲天没让他们再争执下去,简明扼要的命令混混滚开。

他与俞氏的恩怨,不需要别人来插手。

刀疤兄弟见聂傲天发怒,吓得胆子都破了。

「俞董事长,今天暂且放过你,你最好随时准备好现金,否则利息我们还是会照贷。」刀疤龇牙咧嘴的对人凤警告完,与他的兄弟一同离开停车场。

即使那两个人走远了,人凤仍抖颤地紧拉着聂傲天的衣角,不知为何,她不想放手。

☆☆☆

人凤拉住聂傲天衣角的手仍在颤抖,聂傲天的心中有什么在崩塌。

「别害怕,那些人已经走了。」聂傲天回过身去,像呵护小女孩般,将她拥入怀中,她的泪牵引着他,没有冷酷,也没有仇恨,只有满坑满谷的心疼,「以后和这些人划清关系,知道吗?」

打从一开始,她就对他有无法解释的影响力。

「嗯。」人凤边用手背擦眼,边点头,刚才她真是吓死了。

虽然明知他是聂傲天,是处心积虑逼得她走投无路的人,不知为何,她却仍愿意听他的话,好像她早就知道,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酷无情,之前那些残酷的手段,并不是他的真心。

就好像她苦苦压抑善良温柔的本性,逼自己变得跋扈嚣张、目中无人,好迎合父亲的期望一样,他一定也有某些不得不逼迫别人的理由。

也许,他就跟她一样,为不由衷的表现受尽内心煎熬、吃尽苦头。

「那就把眼泪擦干,把衣服和头发整理好。」轻声说着,他以拇指轻揩她的泪痕,当指尖抚过那微启的红唇,胸口一股莫明情愫掺杂着疼惜,澎湃汹涌。

「啊?」指尖轻触唇畔的感觉令她心悸,忍不住又把芳唇微启几分,迷蒙的双眼迷惑地望着他,一颗心跳得好狂好猛。

排山倒海而来的情愫狂卷了理智,当四片唇靠近时,渴望使他们迫不及待,唇舌纠缠的瞬间,所有的伤害与仇恨都不存在,有的只是昭然若揭的爱意。

聂傲天以为自己没有爱,只有满腔火热的仇恨,从来不知有人能找到他心中深埋的爱……那分爱浓得呛人,彷佛要将十八年来的情爱完全倾注,并用漫长的未来,守护这个打开他心中情爱之匣的人……

人凤不知道那个冷峻,像恶魔一样的人,会有这么甜、这么温柔的吻,那彷佛能驱走她的压力、抚平长久以来累积在心中的歉疚,治疗那颗满目疮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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