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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翩若惊鸿 绝丽双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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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天午后,长胜镖局由万胜刀欧祖荫率领一干人等,走了洛阳城其他镖局一趟,蒙面人所至虽有可疑处,但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觉飞猿方凌云失踪奇凸可疑,其家小似曾哭泣,两眼红肿,问她们晚上情形,也是摇头三不知,众人束手无策,只严命各大镖局趟子手出外打探,无论寺庵茶楼酒馆客栈,有无可疑之人曾经露过面。www.maxreader.net

南瑞麟杂在众人中,默不发言,待回至长胜镖局后,向豫南侠隐涂青云详问了飞猿方凌云长像后,即匆匆出外四处打探。

洛阳历代王都,辐辏广阔,城内通衢街巷不下于千数百条,南瑞麟并非当地土著,令他如何去找,不过他存着尽人事心理,说不定碰巧得到一丝端倪,其实天下事往往出乎意料之外。

他信步走去,不知不觉来在一家衣庄外,他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袭布衫,显得过于褴褛,遂步入买了一件白纺长衫换,真是马要鞍装,人要衣装,这一换上益发超逸不群,美如宋玉了。

他步出布庄后,心内只盘算方凌云为何失踪,蒙面人是谁,这问题不停地在脑中盘旋,是以脚下亦不经意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穿越多少街巷……奇迹终于发生了,脚步跟着放快,似箭一般地飞掠,恰好这是行人稀少的巷子,不然路人会疑心他是发疯。

原来他前面走着一个蓝衣瘦削汉子,脚步此别人较快,足不扬尘的走去,

一棰而知是武林中人,只是有点不同,他的右腿较左腿显得有点蹒跚,他昨晚潜伏在假山石后,瞥见霹雳神剑李玉与蒙面人交手,也看见欧祖荫及豫南侠隐合袭蒙面人,暗中研磨他们手法,只觉他们出手分寸拿得十分稳实,这是火候经验关系,此起自己所学并不稍强,可是临敌之间不无借镜之处。

等到蒙面人跃上假山石将要离去之际,他手中-紧三颗尖棱小石倏地打出,正巧打中蒙面人左腿弯,棱石嵌入肉内,只听蒙面人一声闷哼,身形猛望下坠,南瑞麟不禁狂喜,忖道:

“这下你可逃不了吧!”不料蒙面人竟负伤后腾身又起,不由心急,即往他足下追去,奋力凌空打出一掌,击中蒙面人后股,但见他暴-了一声,身形前冲,竟被窜出墙外,南瑞麟跟着追去,可是蒙面人地形极熟,几个弯抹已是杳然,南瑞麟灰心转回屋内,佯装刚刚睡起模样。此刻的他,一见前面快步蓝布汉子,无疑问地认定是昨晚的蒙面人,心中一动,脚步如飞地跟去。

只见蓝衣汉子转进一家客栈,于是将身形缓下来慢慢踱了过去。

这是一间气派很大的客栈,八字门头上竖了一块横区,上书“洛安客栈”,朱门兽环,右侧击马椿上栓好十数匹高大骏骑,马尾轩扬,后腿不时踢动,他暗自忖道:

“为什么偌大一家客栈,设在这偏僻巷内,令人可疑。”,毫不犹疑地迈步跨进客栈。

一眼扫去,不禁暗暗心惊,客栈都是形像各异的武林人物,肩头丝穗晃摇,却不见方才蓝衣瘦削汉子。

这些武林中人在大厅中围着一张方桌,时起吆-大叫,也有发出一阵豪笑,因是离得两三丈远处,看不见他们究竟做些什么,只听得“劈拍”敲得桌面震天作响。

忽见一店伙模样走来,满面堆欢哈腰笑道:

“客官,是要上房吗?”

南瑞麟点点头,店伙转身引路,望二进走去,这不像客栈格式,直似一般豪富官绅之家。

他经过那些人身侧,眼角瞄见他们正在推牌九,庄家面前筹码一大堆,似是风头很旺,连吃三把通吃,做庄家的是个肥头圆脸大汉,嘴咧开得血盆似地,只笑得合不拢嘴。

在他经过时,有些人瞧见他了,在他跨进二进门,只听得有人说:

“好俊的兔崽子,客栈那家不好找,偏偏要送上这家来,如不是山主姑娘在,今晚咱可要乐上一个整晚。”顿时起了一阵哄笑。

南瑞麟俊面一红,暗暗恨在心里。

这所房屋建造得匠心独运,构思奇特,一直迈过四进,到第五进天井左侧有一月洞门,走进去只见眼睛一亮,

一列无尽的厢房,不下数十间,轩高宏丽,廓外是一片广大地园林,树木森翳,奇花异草姹紫嫣红,芬香缕缕入鼻,不禁目旷神贻。

走在第三间,店伙止住脚步,引着入内。

房内陈设古雅,壁间尚挂了四辐山水,南瑞麟连声道好,只见店伙揖手笑道:

“客官满意了是吗,不是小的吹牛,这洛阳城再找不出我们第二家这种富丽堂皇的客栈来。”

南瑞麟点首笑道:

“说得也是,你们这家是老字号吗?”

店伙摇头道:

“不是的,才开张不到半年……”,倏而限睛睁得又圆又大,惊诧道:

“怎么,你客官竟不是熟人介绍来吗……这就奇了,我们这家客栈主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洛阳一豪神掌无敌裘飞开的,裘大爷本有延揽武林朋友之意,只要有一技之长,不同凡俗,便食住奉送,临行还要赠一把白花花银子,若是平常人,也住不起,包住包喝要三两银子一天,客官既不是熟人介绍来的,这倒猜不透。”

南瑞麟哈哈一笑道:“有什么猜不透,少爷听说有这么一家,这就走来了。”说着,在襟衣取出一锭十两白银,又道:

“喏,这是三天房钱,余下的当小费。”

店伙只当他是花花公子,也不多问,道谢了声便退出室外打点酒饮去了。

南瑞麟见廊外亭园布置得十分脱俗,不禁走出望园内走去,只是心想方才所见之蓝农汉子踪迹,这事欲速则不达,若操之过急反而打草惊蛇,还是慢慢留心为是。

他信步在花径中品赏,犹同身处众香国中,目不暇接,忽闻这廊房最前的一间,门呀地开了,不禁凝目观望,只见室内出来两个少女,

一个穿鹅黄挂裤,另一身着淡绿色衣裙,远望之形像极美,两女娉娉婷婷望花园走来。

两女一面低声说笑,一面走来,好似没有发觉南瑞麟立在花径中,越走越近。

南瑞麟不由看得呆了,他从来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两女似是一对孪生女,不过着鹅黄的面庞比较圆一点。

走到相距不及三尺处,两女倏的一怔,后退了一步,六目相对,双方都不由自己脸红过耳。

两女见南瑞麟猿背蜂腰,剑眉目朗,一袭白绸长衫,显得气宇神清,玉树临风,两女暗赞了声:

“好人品”,南瑞麟也瞧清了两女,眉似春山含翠,眼若秋水无波,瓠犀半露,嘴角含笑,面如羊脂;白玉透出红晕,只觉两女无一处不美,此之王嫱西施不为过。

也不知南瑞麟胆气怎么来的,躬身长长一揖道:

“二位姑娘尊姓,可否见告。”

那穿淡绿的抿嘴格格一笑,望着穿鹅黄的姑娘说:

“姐姐,这书呆子这么酸,人家也不跟他沾亲攀故,干吗要问人家姓氏!”一口京白清脆好听,宛若黄莺出谷。

那穿鹅黄的轻轻一笑,说:

“妹妹,别胡说。”继望着南瑞麟说:

“不敢,敝姓樊,这是我胞妹,请问公子贵姓。”语声曼妙,与翠绿色樊姑娘一模一样。

南瑞麟忙道:“原来是樊大姑娘,樊二姑娘,小可南瑞麟。”语罢,见二女不则一声,四只妙目不住地向自己上下打量,不禁俊面又是一红,刹那间,手足无措。

那穿淡绿的樊二姑娘见他举止不安,不禁笑得前仰后合,此刻,在方才二女出来的这闻房内又出来三人。

其中一人看得二女正在与南瑞麟说笑,脸色一变,暴喝一声,身随声起,如穿林燕子般,两个起落就落在他们面前。

南瑞麟见这人生得颇为英俊,才不过二十出头,可惜一脸英悍之色,

一落定,两眼虎视炯炯瞪着自己,脸上挂着一种冷削的阴笑。

樊大姑娘低叱了声:

“义兄,不得胡来,人家可不曾冒犯我们。”

那少年冷哼了一声,尚有两人跟着飞身跃到。

南瑞麟一眼看出其中就有蓝衣汉子在内,不禁心头一阵猛跳,见这蓝衣人长眉入鬓,目含威棱。

另外是一个身长修伟老者,三绺长须,有飘飘出尘之概,可是一双三角眼极不配合,

一见着南瑞麟,即脸色一沉,问道:

“你是什么人?”人也向南瑞麟面前逼去。

南瑞麟不由心内有气,忖道:“那有这不礼貌的问法。”也寒着一张脸,道:

“你管我是什么人。”双掌已暗中蓄劲,准备随身一击。

老者眼光闪烁,冷哼一声,手也缓缓举起。

樊大姑娘急道:“义父,休得下毒手……”,人也闪在两人中间一站。

樊大姑娘目含幽怨,望着南瑞麟道:“南公子,你请回房吧。”

南瑞麟微微一笑道:“姑娘不用为我担心,我倒想见识这不成人气的东西。”

老者面色一变,正要出手,却见那少年闪出,叫道:

“父亲,让孩儿教训这小子。”人就望南瑞麟与樊大姑娘中间一站,狞笑道:

“好小子,你也不知我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我们面前发横,你这叫做活腻了。”

南瑞麟哈哈大笑道:“你们是什么人,我管不着,充其量不过土豪恶霸之流,究竟谁和谁发横,你自己放明白些!”

两女轻笑了一声,似是讥诮那少年自讨没趣。

那少年忽然疾伸右手,如电光石火般向南瑞麟左肩抓去,南瑞麟昂然巍立,见堪堪将抓到肩前,微微一笑,倏地左掌往上一削,身形望右斜出,右掌一招“推窗望月”霍地打出,这三个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快得无与伦比。

只听得“吭”地一声闷哼,那少年已自望右倒震出去两步,原来南瑞麟一掌已打实,那少年右腕也被他反削之力划上两寸伤口,那老者满脸惊疑之容,二女杏眼睁得又圆又大,心中好生奇怪,看不出当前文弱俊美少年有这么纯厚的武学,只有那蓝衣汉子沉着脸一语不发。

那少年左掌搭在右腕摸了摸,又抬手揉了揉胸口,双眼满布红丝,突然两手反撩,呛啷啷地掣出一对精光闪亮的点穴短戟,在阳光之下辉映,夺目神眩。

这时蓝衣汉子一穿而入,笑道:“朋友,好俊的功夫,不过兄弟有一句不知进退的话,可要说明!”

南瑞麟见蓝衣人出来,不由用眼打量了一下,微笑道:

“朋友好说,有话请讲。”

那蓝衣人干咳了一声,道:“朋友,话要说明白了便清楚,这位老前辈就是中州道上无人不知谁个不晓的,伏牛山老当家陆地阴魔郑天雄,与朋友交手的是少当家玉面吕布郑峰,依在下相劝,趁早赔个不是,不然休想在中州道上行走,再说朋友武学虽好,可不及老当家太远了,朋友,你是明白人,用不着在下再说啦。”

南瑞麟初听得那老者是陆地阴魔郑天雄,不禁微微吃惊,在上清宫也曾听得飞玄子说过这人,是一绿林怪杰,此人只知利害,不认亲疏,反脸就杀人,手中血债无数,武功也堪称一绝,真如蓝衣人所说是个妇孺皆知的人物,南瑞麟见蓝衣人越说越不像话,不由怒形于色,道:

“朋友,可不是我不赏你面子,这赔礼的事万万不能应允,有道是人有脸树有皮,我南瑞麟虽不是成名人物,可也是男子汉大丈夫,谁伸手抓梁子在先,自己心内有数,在下冲着朋友你的脸上,就此收手也就是了。”

此言一出,蓝衣人勃然色变,玉面吕布郑峰可又执着双戟冲出来了,陆地阴魔垂着双手皮笑了肉不笑两下,樊氏二女知义父这样阴笑,即要伸手杀人,二女不禁为南瑞麟暗暗担忧。

且说玉面吕布郑峰面对着蓝衣人道:

“马四叔,人家可不领你的情,你就少管闲事吧!”

蓝衣人闪在一旁,阴阴言道:

“朋友你不听话,你是自找苦吃!”

这时南瑞麟脚踏子午桩,凝神亮掌候敌。

只见郑峰双戟交错一架,暴喝了声,人已凌空拔起,半空中一拧腰,变为头下足上,双戟直砸下来,郑峰也是心存恶念,施展这种“飞鹰攫兔”的毒招,令他无所逃避。

南瑞麟虽然临敌欠经验,可是本门武功神奇,再则他本人也机警无比,知这双戟凌空砸下,招中还要变招,无论闪在前后左右那一方,也难逃出双戟之下,他看出那戟头发出黑光闪闪一定有毒物,心内一动,不由想出一项对策,说时迟,那时快,

一对戟尖已临头顶不及一尺之处,好个南瑞麟,足跟支地,全身猛望后仰,嗖地一声,人也凌空升起,双戟只在他胸衣前擦过,风声锐啸。

郑峰双戟砸空,就知不好,身形一翻人才立定,蓦觉头顶风生,情急之下,双戟霍地上挑。

勿听头顶哈哈大笑,郑峰只觉双手被踩了一下重的,奇疼澈骨,手中双戟也被巨大无朋的力道夺出手中。

原来南瑞麟凌空拔起,已自算好郑峰翻身立定位置,在空中顿了一顿,吸满了一口气,身形倏又银河下泻般望郑峰双肩踏下,果然如他所料,郑峰也不望一望顶上,只竖着双戟望上一挑,于是双足又望他双手踹来,正好踏个正着,

一俯腰,双掌将一对短戟抄在手中,人也受着双足一踹之反力弹起半空,又是一个“鱼鸢入水”,轻轻翻在距众人处四五丈外,立着双戟微笑者。

樊氏二女见南瑞麟有此绝奇身手,粉脸上绽起鲜花怒放的笑容。

郑峰双手四指指骨全裂,疼得淌汗如珠,玉面发青。

陆地阴魔郑天雄嘴角咧着,暗惊这少年人好纯的功力,如非是樊氏二女心向着他,自己独子又恋着二女,他初来时就看出南瑞麟生得英俊非凡,二女一见钟情,他自己也极为心爱这一双义女,屡次向其父提亲,想一床三好,怎奈樊父含糊其词,推说女儿太小,再过几年再说,自己也不便再说什么,只令其子下那软磨功夫,不过二女对郑峰似极厌恶,往往避而远之,倘或不是为此缘故,将这少年人收归门下,倒是一极好得力助手,只不知这少年是何人之徒,无论身法莫不诡奇,蕴含着无穷玄妙变化,可又瞧不出来历家数,不如问明来历再说,心意已定,双臂一晃,人已落在南瑞麟身前。

樊氏二女一见,唯恐义父伤他,惊“哦”了一声,双双跟着飞前,只有蓝衣人立在原处低首沉思,面上阴晴变化不定。

陆地阴魔郑天雄凝脱南瑞麟片刻,才说道:

“少年人,你是何人门下?来至洛安客栈意欲何为?”

南瑞麟夷然一笑,道:

“我是何人门下,这你可管不着,至于来洛安客栈何为,问得太笑话了,既然开的客栈,还怕人住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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