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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江南二神 塞外双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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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公孙一丁-住那块四四方方之物,戟指一敲,铿然作响,显然是假的。

妙手神偷许青大叫道:“不是蒲老弟说明,险些老夫受愚……只是怎么是真的,请老弟说说看。”

小阎罗嘴角抿了一抿,笑道:

“昔年葛巾力士樊稚与其他两人在陇西为盗时,所获脏物均置于敦煌石窟中,有日,在另一石窟中偶获一块黑玉九宫路径图,及一纸羊皮卷,此羊皮卷上仅绘得一尊老僧,

一手问心,一手指在所绘的九宫路径图,除此以外,别无一物,三人初均莫明所以,樊稚聪明,知二物必有其故,若不是禅门重宝,亦必是武学秘笈,关键就在这‘黑玉九宫路径图’上,遂暗起毒心,将同伴两人,共击毙掌下,另一震坠百丈悬崖……”,说此一顿,微微笑道:

“不料天不从人愿,此人坠下悬崖后,幸能不死,可是功力尽失,这详情就是他与在下详说才知道,当时在下闻及,也不明这绘像为何而指,后来家伯获来降龙真诀下册,书上也有一具绘像,经这人指证,与樊稚所获的羊皮笈上所绘的相同,在下恍然大悟,那卷羊皮笈绘像所指的黑玉九宫路径图,定是寻得‘降龙真诀’关键……。”

南瑞麟听得津津有味,顿时忘却了蚊蚋嚼咬之苦。

妙手神偷许青笑道:“想必令伯所有的‘降龙真诀’下册,也是从敦煌石窟寻获的。”

浦之奇面上一红,道:“不瞒两位大侠,家伯也是根据这线索,费时三月,想那敦煌石谷蜿蜒曲折,不知费却若干艰苦,才寻得这本‘降龙真诀’下册。”

神行无影公孙一丁大笑道:“蒲老弟为何前言不对后语既说是令伯得来‘降龙真诀’下册后,见此图像,经那人指证,才知樊稚所获果是此物,现在又根据那人线索而得真诀下册,老朽昏庸,听得脑中一塌糊涂,不知所云。”

蒲之奇尴尬地一笑,道:

“这是在下一时心急,不禁口齿不清,在下是说根据那人线索,寻获下册真诀后,见得图像,才知樊稚所得黑玉,就是寻获上册的关键。”

公孙一丁“哦”了一声,笑道:

“那么许大侠偷来的那块东西,显然不是真的,黑玉那会作金铁声,不过葛巾力士后来知道这块黑玉,就是寻获‘降龙真诀’上册的路线图形,为何他自己不再去敦煌呢?那少林真诀中册又从何处而来?”

蒲之奇泛出一丝诡秘的笑容,道:

“这个,恕在下就不知道了,在下此来即是想寻出这个疑点,说不定‘降龙真诀’上册,已为樊稚所得了”,他明知樊稚功力全失,而又不说破,暗中便于驱使公孙一丁及许青二人去送死,

一击不中,自己也可脱身事外,此点足证小阎罗狠毒之名不虚。

这种神情,岂能骗得到神行无影公孙一丁及妙手神偷许青这种老于江湖,经验阅历均广的人,公孙一丁暗暗心笑,道:

“老夫深信老弟之言不虚,现在老弟说说怎么合作之法,万一寻获上册后,令伯坚不允分享,又当如何?”

小阎罗蒲之奇朗声大笑,道:

“在下所说的话,也即代表家伯所说,咱们武林人物,话出如金,

一言九鼎,决不反悔,若不是在下等人被卧龙山庄严密监视中,在下又岂肯与两位大侠合作。”

妙手神偷许青哈哈笑道:

“这话我倒相信,只不知蒲老弟此来,有人跟踪么?”

蒲之奇摇首笑道:“这倒无须顾虑,卧龙山庄之内尚自顾不暇,焉能管及庄外。”

妙手神偷许青面色一肃道:“好啦,蒲老弟现在请回山庄,过久反遭疑虑,老夫两人明日即往拜庄,相机进行吧!”

小阎罗蒲之奇笑笑,施礼告辞,妙手神偷许青送出庙外。

殿中只留下神行无影公孙一丁席地而坐,执着一把酒壶,咕噜噜-了两口酒,双眼望着殿顶,自言自语道:

“这小子,也敢在老夫面前弄鬼。”

南瑞麟躲在门后,一动都不敢动,不禁汗透里衣。

须臾,妙手神偷许青走回殿内,放声大笑。

公孙一丁用眼望了许青一眼,道:“老偷,你先莫笑,殿后尚有一位客人咧。”

南瑞麟听得大吃一惊,知再躲也躲不掉,硬着头皮走了出来,长施一揖,道:

“晚辈因为追赶小阎罗蒲之奇来此,请前辈恕谅无心偷听之罪。”

公孙一丁大笑道:“你在进入殿内时,老朽已经察觉,许大侠在森林内也曾见你,不过许大侠路形极熟,先你一刻返回殿内,只不料你竟会找至此处。”

南瑞麟见两人都不似狞恶之辈,不禁胆气一壮,笑道:

“两位老前辈竟不怕晚辈泄漏机密吗?”

公孙一丁与许青互望了一望,妙手神偷笑笑对南瑞麟道:

“老夫两人在大右桥镇上,已经认清了你的形像,又知道你是为了樊稚这两个丫头而来,是么?”

南瑞麟面红过耳,不做声只点点头,许青又是一笑,道:

“说真的,这两个丫头长得真美,心地也浑厚,无怪乎你入了迷,娶妻如此,又复何言,只怕又要费上好多周折才能到手哩……”说着,见南瑞麟一脸尴脸之色,未便再事打趣,又转口道:

“不过你千万别与蒲之奇同流合污,更不可将今晚之事,轻易吐露,你能做到这两点也能够了。”

南瑞麟虽是初经世故,但心思极灵敏,一点就透,不禁惊奇道:

“怎么老前辈竟是利用蒲之奇的吗?”

公孙一丁突然纵声大笑,道:

“老朽怎能与蒲家小鬼合作,反正利用得他一时,就一时罢了。”说着,笑容倏然收住,面若寒霜道“葛巾力士樊稚昔年确为恶,行事尚有分寸,三十年来悔心向善,也亏了他,与八爪龙叟蒲胜与小阎维浦之奇一比,犹若云泥之别,宁可为樊稚所得,也不能为蒲胜取去,虽然如此说,老朽等知事关武林浩劫,勉为其难,成不成只问天心了,这话说来话长,非短时可以明白,老弟先回山庄吧,日后见面时再为详谈。”

南瑞麟知这部“降龙真诀”将引赴武林无边纷扰,虽不明其中详情,但从个中蛛丝马迹中可猜出大概,这部奇书,到目前为止,已引起天下奇才异士,江湖奇擘争夺之由,谁要取得,谁就可以称雄武林,睥睨天下,想至此,内心起了一种莫名感慨,此刻见江南二神出了驱客之言,自己有很多疑点,也不便再问,遂含笑施礼告辞,转身步出殿外。

江南二神也不相送,竟任他走去。

南瑞麟才走出十余步,忽脑海中掠过一种可怕的念头,不禁浑身战栗。

他心想:“在小阎罗蒲之奇未到之前,江南二神便知自己藏身殿后,为何不喝破,有意让自己偷听,这等重大之事,竟任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听去,不怕自己泄露机密吗?”这一点,自己方才也提起过,江南二神并没有显明的表情,只神秘的在望了望,

一定有可怕的阴谋在内,

一时为之毛骨悚然。

“妙手神偷许青既知道自己是为樊氏双妹而来,他们与蒲之奇合作,就是葛巾力士樊稚对头人,如此放心自己,这任谁也做不到,但他们究竟这样做了,必是为了什么?……”

他虽知内中定有阴谋,可又猜不透,越想越怕,他幻想到自己做了双方的利用品,到头来还是俎上之肉,鬼蜮汇湖,实在是死亡渊薮。

他默然半晌,回面望了小庙一眼产双目露出愤怨神光,遂一掠身形,如飞走去。

这是下弦月的仲夏夜,那淡淡的月色,似将四山田野小溪,蒙上一层薄薄的白纱,呈显了一种幽静安谧的美,繁星满天,只时有一抹浮云掠过,清风悠悠扑面。

虽然是夜凉似水,可是南瑞麟心头燠热忧烦。

他这次不在森林中穿越,只拣小径而行,如此不会失去方向。

南瑞麟身形展开,迳望卧龙山庄方向奔去,忽闻前面山丘之后,有掌力劈风之声,当下赶了几步,立在山丘顶上一看。

正是有两人在生死搏斗,尚有一人在旁不远观战,月色之下,看得极为清楚,那是小阎罗蒲之奇与一须发皓白老者交手。

小阎罗蒲之奇手法诡妙凌厉,敢情是他用上震惊武林之“阎王印”手法,可是那老者身法招式,也是绝乘高手,每一出招,如同行云流水,极其自然,看其软不着力,但他一招递出,蒲之奇便被迫开两步。

南瑞麟大诧忖道:

“这老者招式乍看起来,并无奇异之处,怎么有如此的威力。”遂起了好奇之心,身形一劲,便从侧向抄去。

这一点是南瑞麟聪颖之处,他知迳由山丘顶上驰下,无疑问地蒲之奇会知道自己由小庙奔来,此时不可引起他的疑窦,种下杀身祸苗。

他这一反抄路线,稍微耽误了一些时候,场中形势大变,小阎罗蒲之奇屡屡遇险,几无还手之力,只见他怒目咬牙,面色变得狞狰可怕,大骂道:

“好个辣心屠夫,小爷与你无冤无仇,为何猛起毒心?”

辣心屠夫倏地右掌翻天,朝蒲之奇左胁推去,左掌往右斜出,掌到中途竟自变招,疾风飘雨似地向蒲之奇“眉心穴”点到。

这一式两招,果然辣手无比,要知练武的人难得有练到真气,可将全身重穴封住,纵有,普天之下武林高手中也极寥寥可数,“眉心”是人身最难练到之处,小阎罗蒲之奇也不例外。此刻见他这等狠毒,足跟支地“金鲤穿波”,反窜出两丈开外,徼幸闪开,但也吓出一声冷汗。

只听辣手屠夫出手之后,微微冷笑道:

“老夫只问你从何而来,樊稚处有什么疑处被你瞧出,只要你开诚布公,老夫总让你得一点好处就是。”

蒲之奇乘着他说话时,面色一变,一声大喝,两手暴扬,打出两把“子母鸳鸯弹”,前面十二颗急如电闪地向辣心屠夫迎面打到,随后的十二颗似缓实速向二侧弧线方向罩去,朗空月夜,五彩芒珠闪飞,堪称奇观。

辣心屠夫骤不及防,一时搞得手忙脚乱,掌袖飞扬,无独有偶,他亦步入狂道乔通玄后尘,但闻得“波波”脆响,那“子母鸳鸯弹”被他一震之内,全数爆开,迸射出满天花雨,似万蜂螯体般,望自己周身头面涌来。

只因小阎王蒲之奇这种暗器,自练成后并未一用,在狂道乔通玄后,这不过是第二次,所以江湖人士均不知其身怀如此损毒暗器。

辣心屠夫一时疏忽,竟被弹内少许牛毛毒针刺入面颊之内,这毒性甚剧,登时嘴颊睡起老高,痒麻钻心。

小阎罗蒲之奇得理不让人,双掌一错,身形窜起,推山倒海一般朝辣心屠夫胸前扑到。

这一式即是置辣心屠夫于死,,蒲之奇心意不可谓之不狠。

南瑞麟隐身于一颗小树后,看得暗暗惊心。

辣心屠户猝中暗算之后,忙运气闭穴,防这奇毒漫延体内,心中可把蒲之奇恨死了,此时见蒲之奇双掌推来,立时奋起双掌撞去,只闻得一声山崩地裂的响声,两人俱被放震出两步,均觉气涌血翻。

此刻,蒲之奇身形还未落实,蓦觉身后一片寒风袭来,不禁大吃一惊,猛地旋身,只见辣心屠户同伴凌空飞身袭到,但想推掌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感头目一阵昏眩,真气涣散,眼看着那双掌如风的扑来,刹那间,贪心欲念俱化作丝丝烟云消散。

正当小阎罗蒲之奇万念俱灰,闭目待死之际,忽闻半空传出一声清喝。蓦觉周身压力,

一松,身疲体软,一跤坐在地上,喘气不已,睁目一瞧,见是南瑞麟现身相救,正与那人凝势相持,遥望了辣心屠户一瞥,正与自己一样,坐在地上调匀真气。

南瑞麟当时一见蒲之奇频临危境之前,不禁一个念头浮起,他听得蒲之奇喝骂辣心屠户时,已猜出那与蒲之奇对手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良人物,说不定比小阎罗更阴险,而且更是樊稚之敌非友,反不如上前援救,自己再用上一点心机,坐收以毒攻毒之效,想在此处,蒲之奇已在间不容发之中,遂猛吸一口丹田真气,两臂运足“太极神功”,人就似飞鹰攫兔般,向暗袭蒲之奇那人迎头劈去。

那人正是与辣心屠夫齐名的黑心人厨萨琨,号称塞外双屠,两人出没于甘青宁三省,非但武功高绝,而且狠毒非常,早年与蒲胜樊稚均曾相识。此次入关来豫,也是为着“降龙真诀”而来,双屠今晚在庄外逡巡,遇见蒲之奇形色匆匆返转,两人同时现身拦阻。

一言不合才生出这场生死之搏。

此时黑心人厨萨琨,正着向蒲之奇全力一击时,猛觉一片奇劲风力往自己压到,此等武林高手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都得保持高度的警觉。

自然,黑心人厨萨琨保身较伤敌来得重要些,双掌一撤,右手一式“丹凤朝阳”斜斜挥出,平地一个窜步,越出三丈开外。

四面一瞧,见是一个俊美少年,亮掌凝着双目望着自己。

黑心人厨萨琨甚感意外,自忖以他年岁而言,就能打出这等凌厉无俦的劲道,看来不出十年,定可凌驾当今高手,那时黑道人物,准无立足之地,不由心生恶念,面上浮起阴恻恻地冷笑。

这阴侧侧的冷笑内面,蕴着无边的杀机,只听得黑心人厨萨琨冷冷笑道:

“好小子,敢在塞外双屠之前架梁子,这是自找死路。”说着,两臂骨骼连珠似地爆响,只见他两只手掌,由黄变红,而由红色缓缓变为淡紫,再由淡紫变深,

一双手掌变得紫透发亮。

南瑞麟看得心头大骇,猜不出这是什么内功,但体会到一定是怪毒无比掌力,他初涉江湖,不知这江湖之中步步都有杀机,稍一不慎,便种上致祸之由,他心存忠厚,救下蒲之奇后,便不立时追击,只是想不出如何说词,解开双方僵局。

这一与人可乘之机,造成黑心人厨萨琨能运足奇毒天下的“百宫掌”力。

但这“百宫掌”塞外双屠以二十年之浸淫,尚未练成收发由心,尽善尽美的地方,需费上半盏茶时光,才可劲贯双掌,每施用一次,本身真力的耗损五分之一,尚要休养三日才得复元,所以这“百宫掌”难得一用,也很难运用,因为快手猛攻之际,怎可须臾缓气,对方明知底细之人,也不容塞外双屠用上这种掌力。

“百宫掌”堪称奇毒天下,当之无愧,原因是练这掌力时,先要去柴达木盆地阴瘴之处,寻得“九首守宫”百条,这“九首守宫”虽是柴达木盆地中特有之物,但稀少难觅,经年尚难得见一条。

塞外双屠费时两年,心劳力拙,才不过十条之数,后经人指点,在奈齐果勒河头捕获凑满百条。

就在该地取这守宫之血,两手浸入,将这血液全部吸收两臂,看似容易,其实很难,以塞外双魔如此精湛功力,仍需费上三年,稍一不惧,被毒血浸入“风府穴”后,自身也无救。

这“百宫掌”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在极短时间收发由心。可也有利害之处,两尺以内虚空中上对方,浑身肿胀,三日之后毒气攻心而亡,若容他接实,划破一层油皮见血,半刻之间,登时化作血水一滩,称它奇毒天下,责可当之无愧。

且说黑心厨子萨琨功行两臂后,又是阴恻恻一笑,缓缓伸出,

一步一步欺向南瑞麟身前。

南瑞麟不禁神经一阵紧张,两只紫光油亮的手掌,眼帘前越来越大,看得目骇神摇。

眼看黑心厨子萨琨仅离自己身前不足三尺,突闻一声暴雷似的大喝:

“南少侠,快退后闪避!”言犹未了萨琨已凌空双掌劈下。

南瑞麟闻声警觉,人已斜闪七尺,那知萨琨凌空变招,两掌倏又如影随形跟到!带起一大片腥风以排浪驳天地袭来。

南瑞麟忙中灵机一动,展出“禹龟洛行四十五步”的奇绝身法,瞬眼,就脱出“百宫掌”力之外。

他本可逃回庄去,可又不舍小阎罗蒲之奇,因同方才喝声是出自蒲之奇口中,同舟共济之心念,胸头油然泛起,不觉紧抢了两步,赶在蒲之奇身前,右手就要挟起,欲望山丘之下窜去。

蒲之奇现时真气已调匀一半,若南瑞麟能将这“禹龟洛行四十五步”,继续衍展下去,必可全部恢复,谁知南瑞麟逃生心急,这一来,反误了两人生机,蒲之奇急道:

“南少侠,休要顾我,你独自逃命吧。”

就在这一刻担搁,只觉一片腥风凌空罩下,心口微微作呕。

南瑞麟心想:

“我大仇未报,这如此平白瞑目待死不成,俗语道,置诸死地而后生这话一点都不错。”不禁意随心动,“太极神功”护潜已密布全身,两手戟指,无意用出简松隐所传之奥妙无穷的分筋错骨手,如飞的向萨琨双肩“中府”穴戳去。

这不知是巧合抑是有意,那“中府”穴正是“百宫掌”生死空门,若容人点上,毒血攻心,不要说是伤敌,自己还会先行倒毙。

黑心厨子萨琨不由魂飞天外,暗想“中府穴”藏在膈肢窝内,自己生死空门,除了盟兄辣手屠户外,就无第二人知道,此刻那容得他思索这些,百忙内撤回“百宫掌”力,

一式“大鹏收翼”,双足一点,跳出南瑞麟分筋错骨手外,挟起辣心人屠逸去。

临走之时,萨琨尚狠声喝道:

“两个小辈,容你多活七日,到时任你们逃至海角天涯,也要抓回戮杀。”,声音愈说愈远,等到声落时,人早无踪。

浦之奇正在瞑目待死,忽觉压力一松,睁目只见黑心厨子萨琨挟着辣心人屠逸去,大感惊异,便笑道:

“南少侠,承你援手,蒲某铭感五中,待蒲某真气调匀后再为详谈吧。”

南瑞麟双眼发怔,黑心厨子萨琨为何不战而退,这大感意外,他本聪敏过人,细心一想方才所用手法,不禁悟出这“中府穴”一定是萨琨生死空门,若容自己点破,他那毒气必然逆窜回心,越想越对,遂寻思出一套用来对付塞外双屠的手法,不禁凝向星天皓月,默默出神。

须臾,蒲之奇一跃而起,面上浮起湛光,神采仍旧,笑道:

“这黑心厨子萨琨,为何不战而退呢?”

南瑞麟摇首道:“在下也不知道,此次真是死里逃生,想来还是怔怔难安。”

蒲之奇自作聪明,点点头道:

“只怕他见辣心人屠常恩,为蒲某一手子母鸳鸯弹内毒性所含剧痛漫开,若不早于施救,不死也会瘫痪,此刻,萨琨已忙着救治常恩了。”说此,顿了一顿,面上又浮起一片得色,哈哈一笑道:

“想那塞外双屠昔年与家伯在甘凉道上,也作了一次生死之搏,千招以外才以一拳见输,但以一对二,虽败犹荣,今晚蒲某以一手‘子母鸳鸯弹’,辣心人屠常恩险毁手下,令蒲家门风不坠,当可自傲……”

南瑞麟听得心中只觉这人大言不惭,只听得他接着说:

“南少侠,你今晚坐失良机,须知不要等黑心厨子‘百宫掌’毒贯注两臂后,抢先出手,谁胜谁败,当在未卜之数哩!”

南瑞麟奇诧道:“何谓‘百宫掌’?”

蒲之奇遂将“百宫掌”力需用百条“九首守宫”毒血绊成,

一行“九首守宫”难觅,再则甚难练成,

稍一不慎,便令自身毒发身亡,化作一滩血水,为此之故,天下只有塞外双屠练成,当非自身只有绝乘功力并莫大恒心不可,武林人物多半均知练这奇毒天下掌力的诀窍,但却视为长途,又朗笑一声,问道:

“南少侠,为何知蒲某在此?”

南瑞麟不禁微微一震,心知此时不可显露不安神色,招致心忌,说不定他会立即反目,恩将仇报,当下微笑道:

“在下睡在榻上,只觉一阵心烦,辗转难安,遂索性起身出庄,见得皓月倍明,清风爽体,不禁思乡之心顿起,漫步畅游,这卧龙山庄外风景甚好,记得唐人诗句有云: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之句,在下思乡之念倍切,信步所之,亦不辨东西南北,无意碰上少寨主这场搏斗,在下不自量力要图出手,险些连累少寨主咧。”

蒲之奇大笑道:“好说,好说,亏得少侠撞来,蒲某几乎丧生在黑心厨子手下,大丈夫寸恩必报,蒲某定要报答一次。”说着,双目神光暴射,“噫”了一声道:

“方才蒲某与手下在邻室谈心,忽见两条身形在门前掠过,蒲某才追踪到此,两条身影与蒲某均在我等居室窗前掠过,少侠睡在榻上,怎么不见。”

南瑞麟暗骂小阎罗蒲之奇太过狡猾,明是只有妙手神偷许青一人,怎可说是两条身影,又怎能说追踪塞外双屠来此,暗觉此人心机诡毒得紧,决不可共事,反要提防紧密,此时当然不能说破,徉作不信念状,笑道:

“在下闭目假寝,怎么能见着,只不知塞外双屠来此,有什么图谋吗?”

蒲之奇摇首答道:“蒲某问他们,他们不答覆不要紧,尚反问蒲某,真是岂有此理!”说此转笑道:

“辣心人屠又中了蒲某一掌‘阎王印’后,不死算他命大,萨琨说是七日之后要向我们生事,真是妄想。”说完抬首望了望天色,说声:

“我们走吧”,两人展身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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