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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毒龙断臂 双双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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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妖僧冲霄而起,朝那十余丈高的峭壁上落去,南瑞麟肩头一晃,正待跟着而起,袁秋霞急然一把拉住。www.xiashucom.com

南瑞麟不禁一怔,却见袁秋霞将玉螭剑递在自己手中,忙悄声道:

“养-成患,倒不如乘机除去,免得我们此去嵩山又多一阻力。”

南瑞麟想想也对,将剑背在肩上,双肩微振,一鹤冲天而起,疾逾闪电,眨眼,人已超越峭壁三四丈高下,突见他卷腿曲腰,两臂一沉,身化飞絮落叶般飘坠崖上。

妖僧恶龙立在三丈开外,见南瑞麟这等神化身法,不由大为惊骇,目光灼灼*视在南瑞麟脸上。

这时,袁秋霞、祝效虞、关西鹫鹰毕明,三人跟着跃上崖来。

南瑞麟微微一笑道:

“奉劝大师,及早转回西域,梵呗经卷,其中自有乐趣,中原武学,渊博精繁,非可轻侮,若大师一意孤行,挑衅中原,只怕关中道上,就是大师喋血横尸之处。”

妖僧恶龙突放出哈哈狂笑道:

“好小辈,你自比铁氏双怪如何?”大有目无余子之慨。

南瑞麟冷笑一声,以牙还牙答道:

“当年铁氏双怪锻羽中原,遁逃化外,已无立足之地,是否中原无人?铁氏双怪与你印证两日一夜,究竟谁胜谁负?我洗耳恭听。”

妖僧虽是西域之人,久习中原之言,还有听不出南瑞麟弦外之音,暗损他功力还不及铁氏双怪,犹气高趾扬,逐尊武林,不由面红耳赤,大喝一声道:

“小辈找死。”一掌飞劈而下,身形疾晃,旋在南瑞麟身后,五指崩弹而出。

他这两掌分攻,虽有前后,但他身形转动疾逾闪电,如若同时出手,只见掌影横飞,寒劲丝啸,玄诡凌厉已极。

要知恶龙妖僧成名西域,难免自负狂傲,又昔年与中原两大恶魔铁氏双怪印证两日一夜,虽说铁氏双怪稍胜一筹,但以二对一尚是明胜暗败,更加不可一世,他自以为当今中土,实无几人能与其相颉颃的,如今当面受南瑞麟奚落,不由气极,怎不猛生恶毒之念。

南瑞麟轻笑一声,“禹龟洛行四十五步”已然展开,恶僧这么电捷的出掌,竟然打空,猛觉身后劲风飒然,不禁心中一凛,横挪旋身出掌。

要知妖僧武功玄诡怪异,蹊径别走,身形掌法亦是一般快逾飘风。

眨眼间,只见一团风砂中裹着两条人影,身形疾转滑溜,出手凌厉。

直打到日正中天,南瑞麟手法尽被妖僧恶龙克制,只仗着那奇绝天下的禹龟洛行四十五步法,滑开跃僧附骨之蛆般掌式。

袁秋霞等人看得心中暗暗焦急不已。

南瑞麟虽然守多攻少,但依然保持镇静,脑中思忖如何制胜之策。

妖僧越打越是惊心,暗说:

“怎么这小辈内力不虞匮乏,仍是如前一般神勇,如不及时除他,再假以时日,则无人能制了。”他心念电转之际,忽见南瑞麟欺身走险,两手穿胸分射,倏向自己胸坎“玉府”等重穴点来。

倘或妖僧让他飞指点上,则南瑞麟双肩亦将被妖僧掌力震碎,落得两败俱伤的局面,但妖僧怎可在此断送一生英名,大袖一拂,疾地后闪三尺。

在此闪电的一刹那,龙吟生出,玉螭剑已拔鞘出手,剑虹电漩,挟着芒雨万点,飞袭妖僧恶龙。

南瑞麟这套“猿风”剑法,不但玄奥莫测,而且剑圈愈缩愈小,渐渐,妖僧感得剑气压体,无法施展手脚,血肉之躯不能硬抗宝剑奇刃,双目透出狞恶的凶光,蓦然暴雷一声地大喝,双掌抖足毕生功力,一招“怒飙惊雷”*开罩体的剑气,从隙缝中穿出。形如飞电般向袁秋霞等人身前扑去。

原来妖僧已生毒念,退而求其次,欲将二人毙命毒掌之下,南瑞麟大吃一惊,两足急踹,如影随形地追至,

一招“雁展鸿飞”电飙卷下。

袁秋霞等人猝不及料,那妖僧身形诡疾之极,一扑下,两手拾指分弹,二人已被点中,阴寒气劲,立时*涌全身,身形摇晃不支。

妖僧正待再起两掌击毙二人,一股眩目寒芒已到,顾不得再伤敌,腾身掠起,往峭壁之下泻坠而去。

南瑞麟恨妖僧如同切骨,怎可让他轻易脱身,一剑脱手飞出。

只听得一声-叫,妖僧一条右臂被电芒齐肩削落,身子如断线之鸢般,曳着一股血雨,直往崖下官道中翻落下去。

南瑞麟凌空下扑,双掌劈出“太极神功”,宛如巨浪排空,驳云狂飙,奔压而下,那知妖僧恶龙一翻下地,复又腾起,竟借这凌厉的掌力飘送出去,逝如星飞,眨眼人踪已杳。

阳光轻洒,黄尘漫天,南瑞麟怔得一怔,拾起脱手而出玉螭剑,目光落在道旁衰草中妖僧恶龙一只血淋淋的断臂上,泛出怜悯愤恨交织之色。

他顿了一顿,又拔上崖去,只见二人倒在尘埃,面色白中泛青,两眸紧闭,身躯微微寒颤着。

伸手摸了摸,但感二人肌肤触手奇寒彻骨,他不禁束手无策,踟蹰了一阵,在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倾出九颗丸药,卸下二人下颚喂服而下。

须臾,二人寒颤之势已住,肌肤渐趋回暖,只是面色青白变为紫色,心知毒性甚剧,已渗入血液中,不由喃喃恨声咒骂道:

“贼秃心意这等狠毒,日后如若撞上,定教你身死分筋错骨之苦。”

一转身,向函谷关方向飞掠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官道上只见南瑞麟纵骑如飞而来,尚牵着两匹高头骏马,荡起一片弥天黄尘。

他到得崖下,弃鞍下骑,一鹤冲天掠上崖去,将二人一一夹下,置于鞍上,又掉转马头,风驰电掣向函谷关狂奔而去。

函谷关内一所客店中,南瑞麟目望着床上二具半僵的躯体,焦急不安。

他累得满头大汗,已尽了最大的心力,替二人以本身真气抵穴驱毒,仍是丝毫不见减轻。

他走出室外,室外是一小小跨院,院角植有丹桂数株,风送缕缕幽香入鼻,穹天冷月散出蒙蒙光辉,院阶积水空明。

只见他在院中来回踱蹀,穷思苦索救愈二人之策,忽然他伸手重重敲了一下脑袋,自骂道:

“我怎么这么该死,竟将千年琥珀珠忘怀了,此珠功能拔驱百毒,如若为此耽误他们生机,那就百死莫赎了。”想着又自匆匆进入。

一个时辰过去,南瑞麟又自出现在跨院中,此刻的他,容光焕发,非复方才那么忧急,只是他目中尚泛有一种怆思,抑郁之色。

他负手仰面,凝视着中天冷月默默出神,胸头思绪潮涌,忖道:

“目前表面上似乎是满门血仇湔雪了,但由终南飞魔欧阳玉修口中却又混淆不清……。

不错,满门十七口均是欧阳老贼亲手所杀,这一点是无疑问的,但老贼又似与父亲有着极深的交情,说是此中恩怨曲直,极难辩明,这又为什么?如曲在我父,他又何至于横掌自刃?”

这是一种极难解释的事情,只觉脑中一片混乱,模糊不清,终于他微叹一声,自语道:

“不如待嵩山事了,前往甘凉一带,向金鼎打听,才可明了其中因果。”

继而转念到小琴,那清声曼语,如同小鸟依人,眸中不时闪出惹人怜爱的目光,不由怀念不已,此次赶赴关外,代报雪仇,不想又为此受阻行程,若被秦铁华马月娟逃去,自己何言相对,不觉长吁了一口气。

忽听身后起了一阵步履声,别面回头,只见是笑面书生祝效虞踽踽走来。

清冷月色映在祝效虞的面上,显得有点苍白无神,南瑞麟不禁剑眉微剔,笑道:

“祝兄,你伤体初愈,外面风寒清冷,不如在榻上将息些时为好。”

祝效虞面上浮起感激的笑容,摇首道:

“不妨事了,愚兄伤得较轻,从始以迄贤弟搬来客店中,脑中尚有知觉,只是牙噤晕眩不能言语,此时,只感遍体舒泰,想来将息一天半日便无碍了。”

南瑞麟微微一笑,也不再说。

祝效虞望了他一眼,笑道:

“贤弟,你莫非在想念小琴?愚兄也在怀念着小红咧!”

南瑞麟俊面绯红,急道:

“小弟只是忧心秦铁华,马月娟两人逃去,祝兄不可胡乱臆测。”

祝效虞知他言不由衷,也不说破,只点头道:

“这倒是可虑,贤弟不如先行赶去,我们后日起程,在开封龙亭附近,贡院街口一家鸿升客栈见面如何?”

南瑞麟沉吟一刻,决定自己还是漏夜兼程比较妥当。

霜染古道,红枫似锦,西风萧瑟,一抹残阳影里,南瑞麟已自渡过洛水。

只见他驻马北望对岸岗峦丘陵起伏的邙山,上清宫隐隐在望,不禁怆然神往。

默然久之才掉转马头向关林奔去。

如今又是晚秋季节,风西影里黄叶逐天旋飞,那无尽无休的麦田棉田中,只剩下一片槁秃枯杆在风中摇曳,雁群南飞,阵阵悲鸣,满目萧索凄凉,忆起数年前投奔邙山之时,此种秋色又重显于眼帘,胸头突浮无名的倜怅,挥鞭纵骑,马快如飞。

关林俗名关公冢,即关羽葬首处,羽毕命于荆南,吴人归其首于魏,汉建安二十四年,曹*以王礼葬关羽在此,红墙环绕,古柏葱笼,殿宇崇闳,气象肃穆,关公塑像正气凛然,殿前有联:

易曰刚健中正;

书云文武圣神。

后院碑坊甚多,正中一碣,大书:

“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关圣大帝陵”,最后那陵门,颜曰:“钟灵处”,翠柏掩翳中,土冢高起,外以短垣环绕。

南瑞麟奔入关林,即为其肃穆气氛所凛,不禁缓缓策马徐行。

关林之侧,有条短短街道,寥寥仅百数十户人家,暮霭深浓中,只见灯火明减,人迹稀疏。

此处只有一家客栈,南瑞麟只望门前两只风中摇曳的大红油纸灯笼之处策马前行。

客栈门前已到,南瑞麟离鞍下骑,门前横额上四个“春申客栈”斗大黑字显于眼帘,他正忖思进入之后如何行事之际,忽见内面奔出一个店小二来,满脸陪笑道:

“客官可是住店的么?但来得不巧,我们今天已歇业了,你老还是赶去龙门镇上改住别家吧!”

南瑞麟不由一皱眉头,心知终南瓦解消息他们得知了,不由沉声道:

“店家岂可说诳,既然歇业,就该灯笼收起,关门才是。”

那店小二不由愁眉苦脸,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南瑞麟正待再说,店内忽传出一阵沉浑嗓子骂道:

“无用的蠢才,你不会说店中人客已满,请改宿别家不就结了吗?”语声中闪出一满脸刀疤的大汉,目光灼灼地停在南瑞麟脸上。

南瑞麟微微一笑,拱手道:

“在下来此求见秦分舵主而来,还请引见为是。”

这大汉目光不由一怔,道:

“阁下从何而来?”

南瑞麟答道:

“在下由终南奔来。”

大汉更是目光一怔,问道:

“阁下可是终南门下么?”

南瑞麟缓缓在怀中取出一支仙鹤信符,道:

“在下是受祝效虞舵主之托,有急事面见秦分鸵主,终南的事,尊驾谅也有个耳闻吧,如误了秦分舵主性命,可怨不得在下。”

这大汉立现惊骇之色,陪笑道:

“阁下请进,不过秦分舵主未初时分已离店他往,大约明晨方可赶回,此未必一定准,说不定还要捱过三两日,不知阁下替祝舵主带来什么急事,可否见告?”

南瑞麟已走入店内,闻言答道:

“秦舵主既然不在,面告秦大嫂亦是一样。”

大汉一时揣不出南瑞麟有何急事,又说得这等严重,当真误了秦铁华性命非同小可,因为秦铁华在此设立秘密分舵,负责传递洛阳江湖异动消息,无人得知,南瑞麟说得这么率直,可见事关重大,当下忙说道:

“阁下且请歇息,秦大嫂并未住在此处,待某派人通知她再作决定如何?”

南瑞麟点点头,大汉引他进入一间轩敞房间,并命店小二送上茶水酒食后,才告辞匆匆离室。

他用罢酒食后,对灯独坐,静思见着秦马二人后如何应付,但一忖念小琴弟弟还在一双淫夫淫妇之下,认贼作父,不救出来详述身世,这点深感棘手。

忖念之际,忽闻房门起了轻微敲门声,南瑞麟应了声:

“请进。”身形缓缓立起。

房门一启,只见走入一中年汉子,年约三十五六,三绺短须,朗目海口,气度颇为不俗。

那人两道眼神望了南瑞麟一眼,拱手笑道:

“兄弟周青松,闻听兄台受祝效虞舵主重托而来,一则兄弟与祝舵主莫逆之交,再欲瞻仰兄台丰采,故冒昧求见。”

南瑞麟还了一礼,道:

“不敢当,周兄请坐。”

周青松说声:“有僭。”望南瑞麟下首一把交椅落坐,又微微一笑道:

“兄弟并非终南门下,但世居龙门,性好武技,祝兄在洛阳东都时,两人时相往从,交情笃厚,如今终南惨遭屠戮,消息传来,兄弟不胜忧虑,后知祝兄无恙,快何如之,但不知祝兄现在何处?”

南瑞麟道:

“祝兄现在长安,身负重伤,现正静养中,再过数日便可痊愈。”

周青松长长哦了一声,微带惊容道:

“这正是吉人天祥了。”说着眉头略略一皱,接道:

“目下中州武林,蕴藏一场浩劫,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天下英豪均纷涌沓来,真是杀机弥漫,步步凶险,令人不胜杞忧,不知兄台自长安而来,途中可有什么见闻么?”

南瑞麟略略寻思,途中发现武林人物来往频频,还没有见到什么生死凶搏之事,正欲答话。

忽然,邻室响起、一声低沉的闷-声,跟着身躯仆地之声又起,周青松目光一怔,南瑞麟不禁别面望着邻室板壁。

周青松立时面上浮起一丝冷毒的笑容,双掌飞快出手,迅如雷厉电闪,右手飞攫肩上“玉螭剑”,左手两指飞点在南瑞麟后胸“心俞”穴上。

一道青蒙蒙光辉腾出,剑已出鞘,只听南瑞麟哎了一声,身形歪在椅上,面色灰白,两眸紧闭。

周青松立起,两指飞弹了剑身一指,龙吟起处,嗡嗡不绝于耳,赞道:

“好剑,不愧于贺兰镇山之宝。”

门外忽起了大汉语声:

“周兄,得手了么?”

周青松答道:

“幸不辱教主之命,听毒龙堂主说此小贼武学,精博绝伦,不施诡计恐不易得手,亏得这小贼江湖经验浅薄,他不知他已为武林中人眼中之钉,群所瞩目,未至洛阳,已被我们严密监视中……”

大汉又问了声:

“小贼死了没有,若非周兄赶到,小弟差点着了这小贼的道儿。”

周青松望了歪在椅上南瑞麟一眼,冷笑道:

“铁教主‘琵琶神指’委实震绝宇内,这小贼已被我点上心脉,饶是有灵芝仙丹,也无法使他还魂重生。”

话音声中,那满脸刀疤大汉已自走入室内,不胜歆羡这柄玉螭剑。

周青松又道:

“有烦钱贤弟,在小贼背上解开剑鞘。”说时,两眼不住的凝视薄如层纸的玉螭剑身,爱不释手。

大汉如言双手伸向南瑞麟背上,突然南瑞麟身形一动,双手暴伸,迅如雷奔电射一般,望周青松飞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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