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繁体版 简体版
格格党 > 夏茗悠短篇集 > 妒意

妒意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我崩裂了。”藤堂无力地坐在地上。

“不过这个叉叉叉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清楚。通常来说有一下这几种含义,第一种可能,是某某某的意思,如果从便条落款这个角度来说只能判断凶手的名字或者至少是自称的三个字。”

“第二种可能,是信件结尾常用的‘kisskisskiss'的意思,不过他没必要kiss警察吧?”

“现在这两种解释都非常牵强,更加表明,凶手绝非正常的地球人。”

“不用这么悲愤,跟他过招似乎还更能增加你的娱乐精神。”

“算了吧。我宁愿回去吃没有任何娱乐性的午饭。”

“在那之前,用相机取证。然后把铅笔印擦掉。”

“能不能用个请字?从小到大就习惯对我呼来喝去。就算你是王子,难道我是灰姑娘吗?我在我们家也是公主呢!”

这是哪个版本的偶像剧台词?

“唉———你这样随便篡改,朴素熙老师会不高兴的。”

松行内心无力地叹了口气,任由女生在一旁指手画脚,颇具牺牲精神地完成了上述一系列扫尾工作。

两位敬业的侦探整个午饭时间也被杀人事件占据了,用以讨论凶手的杀人动机。虽然松行日后一向的态度来看,他是丝毫对杀人动机不感兴趣的人,用以其本人的原话就是“怎么说都是犯罪,难道用一句情有可原就能开脱”?不过在“仙蒂瑞拉杀人事件”中,由于绘里莎本人的性格缺陷,实在给本案带来了太大的阻碍。因为每个人都像是有杀人动机,可见此人人品之匮乏。如此议论死者显然不太好,就此打住。

但一切有动机的人之间,身为舞蹈社成员奈月和萌的嫌疑最大。这三个人从同一初中毕业,以艺术特长生的身份直升全国排名第一的高校采堇高中。可是,因为绘里莎的存在,另两个人永远只有做配角的份,包括这次校园游园祭晚会,在芭蕾舞剧《灰姑娘》中,饰演主角仙蒂瑞拉的是绘里莎,奈月和萌分别饰演了两个坏姐姐,依旧是配角。

平时奈月是绘里莎最好的朋友,而性格又随和,但萌就不同了,就在案发当晚,萌和绘里莎还曾在众人面前发生过口角。正因为这次口角,绘里莎一怒之下冲出门外,知道轮到自己彩排时才上台,大家还差点以为她会罢演,现在想来,罢演了才是幸运吧。如果凶案不是发生在那段乐曲中,就不能显示凶手的智慧,那个心理扭曲的家伙应该就不会动手了,

可是,世界上你没有如果。

“你手机有秒表功能么?”

“有啊,怎么?”

“我想试验一下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两个人在互掐秒表在后台与舞台上狂奔了一下午显然毫无成效。

“该死,无论怎么测试计算,从离舞台中心绘里莎的位置至少有40米的侧台冲上台杀了她、截肢、再将自己掩藏起来,这些在一分钟之内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吧?”男生瘫坐在地上。

“等等!”

松行一脸诧异地抬头看向仿佛明白了什么而大吼一声的藤堂。

“你说……隐匿?”

“唔。是,是啊。”

藤堂顿时露出——总是被松行形容为“诡异”的——笑容。

“我知道凶手是怎么做的了。”

“哈?”

“真是被她骗得团团转。”

“怎么做的?”

“为了看彩排的走台,所有的老师和演员都会坐在很高的地方而不是前几排吧?”

男生仔细想想,“嗯,这么说来,的确是的。”

藤堂从地板上弹了起来,眼睛发光。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啊!”

“哈阿?可是,它的确发生了啊!难道你要说是我们所有人的幻觉吗?”

“是……错觉。“

之前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时间的不合理因素上,但是世界上没有鬼怪,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不可能发生。

顺着这个思路走下去,那个方法,是完全可行的。终于,明白了凶手的骗局。

而如此一来,嫌疑人也就大大减少了。因为,这是只有凶手才可以做到的。

“昨天断电后的详细情形你能告诉我么?”

“唔,这个,断电后现场立刻有点混乱,不过身为文艺部部长的陆茜让大家都别慌,大概是跳闸,她去二楼查看。灯亮起来的时候,所有人同时看见绘里莎死了。”

“那么音乐呢?”

“哦,还有,此间音乐倒是没有断过。因为演艺厅的灯光和音乐是不同的线路。”

果然!

“那么昨天断电期间,奈月和萌在哪里?”

“和我站在一起啊,绘里莎的独舞之后就轮到她们一起出场了。”

“也就是说,这个芭蕾舞剧是从绘里莎独舞开始,然后其他演员才上场?”

松行点点头。

“只差一点点,又出现不合理因素了。”

接下来的时间被大量浪费在对着“5+5+2=2”这个不成立等式上。直到夜深人静,两人依旧坐在发生命案的现场,对松行来说也许没什么,不过对从小就怕鬼的藤堂来说就不太妙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嘛。“”而且,刚开始你神神叨叨说完全知道犯罪手法也没有成立的可能性。“”你不也一样毫无进展?”

“那也没办法,‘鞋太小’那句话根本就不是解谜提示。”

“你就那么相信凶手会给出提示?”

“要不然留那种预告干什么?如果不是希望有人解出来的话。”

“可是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呢?希望有人解出来阻止他疯狂的行为?”

“……也许是,绘里莎曾经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凶手潜意识中不仅想惩罚她,还想有人能深入追究,查出绘里莎的过往。”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昨天晚上萌和绘里莎吵架时曾说:‘别忘了你曾经做过的事。’我清楚地记得绘里莎的答案是:‘还轮不到你来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你么,你自己难道就什么也没做错?’不过因为奈月和陆茜及时过来劝架,两人没有继续吵下去。”

“萌肯定知道些什么。”藤堂从地上“噌”地爬起来,又一把拽起松行,“走,去问萌。”

“喂喂,已经熄灯了啊,说不定都睡觉了,不太好吧。我们又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这样莽撞地跑去问她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何况听绘里莎的意思是萌好像也有做错的事哦。怎么可能随便说出来?”

“真是的,”藤堂泄气地重新坐下来,“是哦,折腾了整整一天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困都困死了,还在为这个‘不等式’头疼。”

“如果能像前一次那样知道时间和人物就好了。”

“知道时间和人物?那根本就不是能确定凶案的存在啊。谁会想到在那一段钢琴曲的时候会停电呢。”

“对凶手来说,用冰块或者什么定时装置很容易做到,而且刚才去确认,电闸上的确有奇怪的痕迹。”

“不过,对于……等等。那是钢琴曲?”

“是啊.”

“松行,再给我看一下照片,案发现场的照片。”

男生满腹狐疑地讲相机拿出来。

“跳独舞的时候绘里莎应该在舞台中间吧。”

“当然啊。”

“那么凶手连地点也预告了哦。”

“什么?”

“你不觉得绘里莎尸体的位置很不对劲么?”

“唔,这么说来,的确是,太靠左了。”

“这个位置,平时不是空着的吧?”

“啊……放钢琴的位置!”

“时间,地点,人物。全都齐了。如果当事人事先提高警惕的话,也许案件就不会发生了。”

“还没有人会因为收到一张漏了片段的钢琴谱而取消演出。尤其是绘里莎。”

“难道她那天的演出就没有丝毫因为心理受到影响而不对劲么?”

“没有,甚至比平时跳地更好。”

“真是个自信又骄傲的人哪,都不知道该怎么批评她。”

“那么这次呢,5+5+2=2。”

“呃,又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会不会也和乐谱有关?数字的话?”

“有可能。等等……你不觉得5+5+2这个形式很眼熟么?”

“这么说的话倒是……秒表!”男生惊呼一声。

“对啊。会不会是小时、分钟、秒?”

“音乐一个音程有七个音符,如果要完全用音符表示就必须用七换算,5的话可能是5点、12点、19点。后面的5和2也有太多可能性、这样的组合有很多种啊,没法确定。”

“那么,会不会是年月日呢?因为年月都是确定的。被七除余五,是二零零七年,被七初余五的是十二月没错,被七初余二的是,三十号!今天。那么……等号的意思是以此类推?可是被七除余二的两点、九点、十六点和二十三点没法确定啊。唔……如果是今天的话就太悲惨了,无论这四个中的哪一个时间都过了,说不定该杀的人早被杀了。”

“而且,这人也太差劲了。这次只预告了一个无法确定的时间,人物和地点都没出现。”松行有点泄气。

藤堂突然想起什么抓过松行的数码相机一阵乱按,之后像真正崩溃了一样瘫倒在地上。

“怎么了?”

“松行,能告诉我现在几点了么?”

“十一点四十,怎么了?”

“如果现在去奈月的寝室的话,一定能看见惨不忍睹的尸体。我心脏受不了那个刺激,你去吧,顺便报警。”

作为两件案件的目击证人,松行被警方反复盘问了好几遍才被释放。远远看见沮丧的女生正坐在演艺厅的门口的草坪上,走了过去。

“咳咳,简直把我当成嫌疑犯了。”

见女生有点痴呆毫无反应,男生手撑地旁边坐下,“怎么了?”

“如果早一点发现了的话,就不会死了。”

“这种事也是没办法的啊。不过,我到现在还是没想清楚你是怎么知道奈月被杀的预告的。”

“其实,简直一目了然。黑板上除了不成立等式并不是空无一物啊。”

“你是说……”松行慌张地从口袋里掏出相机,果然,在值日生一栏写的名字是——奈月,“可是地点和时间都无法确定。说到底还是凶手没有遵守规则。”

藤堂苦笑着摇了摇头,“正因为无法确定才被确定。”

“什、什么意思?”

“早晨5点、中午12点、晚上7点以及晚上11点,这四个时间里,哪一个是奈月唯一确定的地点?”

“……十一点。熄灯了啊。”

“如果奈月不在寝室的话,一定会在熄灯前被点名的值周班发现。所以,正常情况下,奈月在熄灯时没有理由不在寝室。况且,现在两人间完全变成了被害人所在的单人间,因为奈月的室友是前一天晚上被凶手亲手杀害的绘里莎啊。”

“的确是同一人所为。又出现了巫毒娃娃。而且连尸体的摆放形状都一模一样,凶手还刻意给她穿上了芭蕾舞裙和大小不合适的舞鞋。只不过这次被割掉的是脚后跟。”

藤堂听到这里突然悲惨地笑了起来:“在那个可恶的家伙心里,还把这仅仅当成一场童话呢。”

“什么?”

“松行,你不记得童话《灰姑娘》的结尾了吧。”

“唉?”

“有一个版本的结局是这样的,继母为了让自己的大女儿穿上水晶鞋,砍断了她的脚趾,结果和王子一同回家的路上,有小鸟在唱‘鞋太小/不是为她做的/这不是你的新娘’。王子一看,血流出了鞋子,于是把大女儿送了回去,继母为了让自己的二女儿穿上鞋,砍掉了她的脚跟,结果和王子一同回家的路上又有小鸟在唱‘鞋太小/不是为她做的/这不是你的新娘’。王子又把二女儿送了回去,最后才找到了穿的下水晶鞋的灰姑娘。”

“我大概已经能推断出一些线索了。松行,如果绘里莎和奈月都死了的话,出演灰姑娘的将会是萌吧。”

“嗯,没错。”

“今天分头行动吧。”

“啊?”

“你去一趟绘里莎、奈月和萌所在的国中安清中学,而我留在学校办点事。”

中午午休时分,藤堂接到了跷课外出的松行的电话。

“果然如你所料,安清中学的舞蹈社,三年前果然发生了事件——一场大火,把舞蹈社都烧成了废墟,现在这座楼都重建了。当时在舞蹈社的绘里莎、奈月和萌都不是最好的演员,真正的第一,叫做凉日夏的女孩在这次大火中丧生。另外凉日夏最好的朋友寺美也在这次事件中离奇失踪,至今没有音讯。”

“所以,在那次事件之后,绘里莎自动成为了第一台柱,并获得全国大赏直接报送采堇?”

“没错。你那边有什么进展么?”

“暂时还没有。翻了半天,除了一堆星座贺卡之外好像没收到什么多余的东西。”

“星座贺卡么?哦,是游园祭组织委员会每天在食堂门前派送的那种吧。很多人都拿来送人啊。”

“嗯,所以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啊,不对,萌是什么星座的?”

“我想想,这个倒是记不清了。不过好像是春季学期期末考期间。”

“双子座。那么,如果不是这位匿名赠卡人脑子通电了,就是这张射手座的贺卡的出现另有寓意。松行,你回来吧。”

“啊?”

“我已经完全解开谜题了。”

“什么嘛!又来了。”

尽管连续发生两起凶杀案,但是学生们热情不减,依旧把通宵游园祭办得热火朝天,而重中之重的全校文艺汇演也如期拉开了序幕。藤堂望着台上和陆茜与另外一男一女主持的松行,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既然你很忙的话,这里就先交给我吧。今晚的仙蒂瑞拉,将会是萌吧。”说着转向了身边神情大为不满的萌。

“把我叫这里干吗啊?我还要准备演出呢。”

“嗯,那就去准备吧。反正我也没有绑你。只要你不怕死的话。”

“喂喂,不会你就是凶手吧?”

藤堂笑而不答。

与此同时,走下侧台的松行转头对陆茜说:“萌这家伙从刚才就一直不见人影,恐怕是怕出演灰姑娘受到不好的诅咒也死与非命躲起来了。”

“哈啊?这、这怎么行?”文艺部长慌了,“我去找她。”说着冲除了后台。一出门就被站在黑暗中的藤堂和萌吓了一跳:“什……什么啊,这不是在这里么。”

“是啊,在等你呢,陆茜。”

“等我?”

“预告什么的,”藤堂扬了扬手里的贺卡,“我已经全都明白了。真是劳您费心,双子座的萌收到了射手座的星座贺年卡。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日期暗示,但,无论那个星座都会跨越两个月份的几十天。根本就无法确定。无法确定的提示你是不会给出的,所以,这是时间暗示。表盘上射手座的箭所指的位置,十点,案发时间。而案发地点,其实就是贺卡背面印着的‘游园祭组织委员会’中的‘游园祭’提示。十点钟,游园祭正好进行到文艺汇演时芭蕾舞剧这个环节,这一点,身为文艺部长的你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调换节目次序达成目的,而恰恰你今天也这么做了。”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提示?今天节目次序调换是因为……”

“阿,我以为你会坦然承认呢。”藤堂打断陆茜的争辩,“根本就不像你的作风。看来不是别的原因,而是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同学还没有如你愿死去吧。”

“呵,你在说什么啊?”

松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陆茜。忘了我嗅觉一向很灵敏么?站在你身边主持快要被汽油味熏死了。”陆茜脸色难看地回过头,松行正靠在门边。

“开什么玩笑。什么害人,凶手?我怎么可能杀绘里莎?当时那种情况下,没有谁能做到杀人分尸吧,何况我是女生啊,绘里莎怎么可能蠢到不发出任何声音就被我杀掉了呢?”

“问得好。绘里莎怎么会不发出任何声音呢?”藤堂冷笑道,“因为她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早在节目开演之前她就已经被杀,藏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就像现在浇满汽油的舞台也被藏在了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一样。采堇中学一直引以为傲的四层式舞台啊,居然被连续杀人犯利用了。可惜,却没有好好利用,舞台转换时的速度让尚未凝固的血液流淌大大超出了你的预计。以至辛苦写下的字迹被掩盖了。”

“可笑!开演前就被杀,那舞台上跳舞的是什么?幽灵么?”

“是你,陆茜,哦不,凉日夏。”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陆茜的眼中终于晃过一丝慌张,而反应更加强烈的萌则是腿软得瘫坐在地,“与火灾有关。你让被害人摆出的姿势,是”火“字,不是么?在未完成全部犯罪前不能暴露,潜意识却希望更多人发现真相,你还真是可悲啊。”

“三年前安清中学火灾事件的受害人,凉日夏,其实没有死,而时候被找到的那句骸骨应该是无辜被卷入的寺美吧。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三年前的一天晚上,知道一向只有你夜里会在舞蹈房练功的绘里莎和萌锁紧了门往舞蹈房内灌如汽油制造了这场火灾。仅仅因为忌妒,忌妒你一直比他们强,而她们因为你的存在永无出头之日。可是没想到那天舞蹈房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怕你饿了给你送便当去的寺美。最终你逃了出来,可是寺美却葬身火海。你发誓要报仇,可是经过这场大火,昔日貌美的自己毁容了,要怎么报仇呢?”

陆茜的脸色变了。

藤堂从包里掏出一张陈旧的《下川中学生报》照着念起来:“安清中学发生大火,一名女生葬身火海……被这条消息的背面,刊载着被评为全市优秀学生干部的陆茜同学的大幅照片。整容的话,这是再好不过的范本,因为这种人,是必定会升入全国最好的采堇学院深造的,也就必然能与取代你的那三个人相遇。”

“你很聪明,也不枉为采堇的学生。”凉夏日抬起头来,“不过,有一点猜错。坐在你身后的这个人其实并不是那场火灾的肇事者,而是没有良心的目击者。她目睹了一切,甚至在窗口看见了呼救的我,可是居然冷漠地走掉。这种人,和凶手有什么两样?”

藤堂的手颤抖起来,还是努力镇定地问:“所以,想在游园祭的舞台上让她葬身浇满汽油的火海。观众们一看到火第一反应一定是站起来往外跑保护自己,被困火海的萌在最后的时刻看见所有人冷漠地抛弃了自己只顾逃命,你是想这样以牙还牙地报复吧。那么,真正的陆茜呢?你杀了她?”

凉日夏仰头大笑一阵,“她倒不是我杀的,要怪她自己太蠢找死,如果你们要追查真凶的话我祝你们好运。我只管报自己的仇,说到底是绘里莎和奈月她们罪有应得,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后悔,我,很高兴能亲手杀死她们。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错了。”藤堂抬起头平静地望向凉日夏,“最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

“哦?”凉日夏困惑地皱了下眉。

“我从进入采堇的第一天起就非常羡慕“陆茜”你呢,相貌好性格也好,无论是做文艺部长还是主持人,从小练舞蹈的女生实在是有与众不同的气质。知道最后一刻我也不忍心相信你会是凶手。要知道,绘里莎也好,奈月也好,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与你相提并论,即使是杀人后的独舞也难能跳得,松行说那一夜绘里莎跳得比以往都好。其实,那个人是绘里莎一生都无法比拟的你吧。”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如果不是她们忌妒我,怎么会到这步田地?”凉日夏脆弱地用手捂起脸蹲下去。

“可是,整容之后,明明有机会好好生活重新开始。”

凉日夏重新站起来,面露惨然的笑容摇着头,“你不会懂得,仙蒂瑞拉也会忌妒,为什么她们夺走我的一切,却能够幸福的生活?”话一说完便倒了下去。

藤堂和松行惊慌地跨到她身边,发先已经断了气。

“苦杏味。氰化物,又是趁我们不注意吸入的,看来是没得救了。”松行说。

至此,仙蒂瑞拉杀人事件匆匆以凶手的自尽而而终,虽然经过媒体大肆吹捧,藤堂夜和郑松行变成了所谓的“高中生侦探无敌组合”,但结果却叫人轻松不起来。藤堂夜似乎又恢复了杀人事件前浑浑噩噩的低迷状态。

其实真正在意的是凉日夏直指人心的那句“她目睹了一切,甚至在窗口看见了呼救的我,可是居然冷漠地走掉。这种人,和凶手有什么两样?”

明明自己可以救简妮,却因为忌妒放了手。

和凶手有什么两样?

最好的朋友,到底是弃你而去的冷漠凶手,还是火海中将你奋力推出窗口的角色?

松行和藤堂录完口供从警视厅出来,男生叹了一句:“看来是没完没了。”

“怎么?”

“没听见凉日夏说么,“她倒不是我杀的,要怪她自己太蠢找死,如果你们要追查真凶的话我祝你们好运。’我看她那种怀着必死决心的人不会去推托一桩多余的罪行。”

“兴许杀陆茜的凶手才和简妮的是同一个人呢。”女生顿了顿,在台阶上站定,“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认定简妮是他杀的?”

“星期天晚上一个人跑到天台去跳楼,她不是那种人,况且,自杀的人一般都很注意形象,以简妮一贯的个性就更加不可能戴着眼睛去跳楼。”松行站定在比藤堂低两级的台阶上转过身平视女生,“那么,你能告诉我,简妮在死前五分钟给你发出的那条短信是什么内容?”

藤堂夜全身的血液的凝固了。其实,早该想到,以松行的能力要查到简妮曾发过的那条短信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

女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神色疲惫地半垂着眼睑不敢正视男生,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她说‘晚安’,仅此而已。”

我也无法摆脱,仙蒂瑞拉的妒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