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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天竺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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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岚冷然道:“我自认以我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称得上一流高手,也杀过不少人,但是,事实上你已是我的妻子,而我又没有娶你,对你未免太残酷了,我是罪有应得,有什么可怕的。”

蔡玉凤冷声道:“你既然占有了我,为什么还要去爱别人,负心忘义,难道不该死?”

晓岚道:“当然该死,不过,那被我所爱的人,并不是别人,她是你姊姊雪梅,谁叫你们生得一模一样,使我将她误当成了你,总之,都是我的错,所以,我才愿意死在你的剑下。”

蔡玉凤美眸中的异采,忽然大盛,不像刚才那样怕人了,冷叱道:“快把你的眼睛闭起来!”

晓岚闻言一怔,忙道:“把眼闭起来,为什么?”

蔡玉凤冷然道:“不为什么,让你闭眼你就闭眼。”

晓岚道:“好吧!我听你的。”旋即闭上了眼。

蔡玉凤一双美眸凝望着晓岚的脸,他的脸上仍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突然,蔡玉凤一咬牙,挺剑就刺。

但是,当那白虹剑的锋锐接触到晓岚胸前衣衫的一刹那,她那皓腕突然发了一阵颤抖,紧接着,那柄剑停在那儿不动了。

晓岚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不动了,再往前送半尺就够了。”

蔡玉凤银牙再咬,又要挺剑,但是那白虹剑却没有能往前进一分,反倒缓缓垂了下去。

晓岚睁开了眼,他没有说话,目光代替了言语。

蔡玉凤避开了他那双目光,松手丢剑,一下子扑倒在晓岚怀中,放声哭了起来。

“岚哥哥,我……啊……”

晓岚伸手拦住了纤腰,一手抬起,抚着她那秀发,笑道:“好妹妹,我知道你不会狠心杀我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负你呀!”

蔡玉凤含泪抬头,抽搐着道:“那你对待雪梅……”

晓岚笑道:“她是你姊姊呀!当然也不能负她了……”

说话间,他两眼冷电暴闪,突然手上一用力,揽起了蔡玉凤,闪身掠进了黑暗的正殿里。

蔡玉凤情急的推拒着,叱道:“你……要干什么?”

晓岚连忙轻喝一声,道:“别说话,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一条黑影射落在正殿前的院子里,人方落地,立又扑向正殿……

跟着,又是六、七条黑影,跟踪飞落,影敛人现,见先前那人,竟然是王奇新,另外七个却是清一色的黑衣人,装束打扮跟庙门口那几个人一样,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

王奇新一耸肩,双手一摊,道:“诸位这是何苦,我跟诸位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干什么这么穷追不舍?”

对面一名黑衣人冰冷的道:“姓王的,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伤你的性命,说不定还会送你一场福缘。”

“福缘?哈哈……”王奇新一阵狂笑,道:“如真有福缘的话,你们会舍得给我?”

那黑衣人笑道:“你说得很对,无奈,人家看中了你,我们舍不得也没有用,还得替人家奔涉卖力呢!”

王奇新愕然道:“说清楚些,到底是什么事呢?”

那黑衣人冷声道:“刘师婆要见你!”

“毒蛊神枭刘师婆!”王奇新吃惊的失声叫了起来。

须知“毒蛊神枭”刘师婆和摩云尊者两人,为出名的南荒双恶,两人同恶相济,武功又高,武林中黑、白两道无不对之侧目,尤其“毒蛊神枭”刘师婆的为人,更是怪异凶狠,王奇新乍闻其名,当然吃惊不已了。

那黑衣人又道:“你吃惊了,是吗?”

王奇新道:“只有点吃惊,不过各位可知道这位祖师婆婆,找兄弟有什么事吗?”

那黑衣人道:“不知道,等你见了她老人家,不就知道了么?”

王奇新道:“各位就不能透露一点,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那黑衣人冷声道:“少废话,愿不愿去,你且说一句话。”

王奇新沉吟了一下,道:“听老兄的口气,我要是不跟诸位走,诸位就要取我的性命了,可对?”

那黑衣人道:“我可没有那样说,刘师婆她老人家的脾气,你该明白,她所要见的人,谁敢不去见她,就算令师樊老头在内,祇怕也不敢有违吧!”

这话一点也不过分,樊坤确是不敢不听,原来樊坤之师长笑神枭和刘师婆本为夫妇,祖师婆婆的召唤,他敢不听。

王奇新一耸双肩,无可奈何的道:“我师父都不敢抗命,我又算什么,说不得我只好跟诸位走一趟了,只是,我怕有人不答应呢?”

那黑衣人怒声道:“谁不答应!”

另一名黑衣人冷然道:“王兄,你可别跟我们要花招。”

王奇新连忙摆手道:“我向天借的胆子,也不敢与诸位老兄耍花招,不说我和诸位一对七,就是单凭祖师婆婆一句话,我王奇新那有这个胆子,不知道七位师兄刚才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门口那几具尸体跟那辆马车?”

对面那黑衣人两眼寒芒一闪,道:“看见了,怎么样?”

王奇新道:“看那几人的打扮,是那一路上的人?”

那黑衣人道:“像是我们摩云洞的人。”

王奇新道:“他们来此,大约也是找在下来的,我想他们几个大男人不会以马车代步吧?”

那黑衣人道:“我们摩云洞弟子,从来坐不惯马车的,当然不会以马车代步了。”

“这么说,那就表示那辆马车是别人的了。”王奇新接着道:“看门口的情形,很显然的,那几位师兄是伤在坐马车的人手里了。”

那黑衣人点头道:“我也这么想。”

王奇新冷然道:“要是我没有料错,马车的主人,纵然不在这庙里,恐怕也离这庙不远,他既然杀了摩云洞的弟子,那就表示他是咱们的对头,所以,我想他也不会让诸位就这么轻易的把我带走的。”

这小子好心智,他这番话是真具有着相当的阻吓力,那黑衣人一听这话,立即神情震动转眼四下望去。

在这种情形下,最忌疏神分心,王奇新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不再良机,悄无声息地向那名黑衣人扑了过去。

他身法极快,一闪便到了那名黑衣人的面前,探掌便抓向黑衣人的右“肩井”。

奈何那名黑衣人并不是一般的庸手,更何况他还有同伴,他身旁那名黑衣人见状,冷喝一声,抖剑直刺王奇新的前胸要害。

王奇新也非弱者,不过,他此刻吃亏在两手空空,血肉之躯自不敢轻碰百炼精钢,他连忙曲指弹向剑身,同时滑步侧身,尽管他抓势没变“而那名黑衣人已然警觉,就趁他滑步侧身,手上稍缓的一刹那间,仰身倒射退向后去,避开了这一抓。

另外五名黑衣人见状,同时发动攻势,立把王奇新罩向六把长剑的森寒光网之下。

当然,凭着王奇新的能耐,一时半刻之间,王奇新或许不会伤在对方几柄剑下,但他绝不是那七名摩云弟子的敌手,否则的话,他早就束手就擒了。

晓岚和蔡玉凤隐身殿中静观至此,晓岚突然低声道:“这小子不是东西,南方的玉莲大侠就是他。”

蔡玉凤轻声道:“你准备把他怎样?”

她在说话间,才发觉自己一个身子紧紧地依在晓岚的怀里,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她心底突然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她也说不出是感觉到什么,祇是觉得自己有点舍不得离开他。

就在她心神震动的当儿,晓岚已推开了她,走了出去,站在大殿门口,冷喝一声道:“住手!”

声音虽不大,却含蕴着一股冷肃的煞感,比那舌绽春雷般的霹雳大喝,更为慑人。

王奇新和那七名摩云弟子,都闻声一震而马上停手。

王奇新笑道:“怎么样,诸位,我没有料错吧!马车的主人,是不是在这儿?”

那名黑衣人森冷目光,逼视着晓岚,道:“外面那辆马车是你的?”

晓岚冷然道:“不错!”

那名黑衣人道:“这么说,庙门口那几个是你杀的了?”

晓岚冷然道:“不错,他们该死。”

那黑衣人道:“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晓岚冷笑道:“管他是什么人,我不犯人,但是,犯我者必死。”

那黑衣人道:“你可知他是摩云洞的弟子,你敢杀伤摩云弟子,大概是活腻了吧!”

晓岚哈哈笑道:“也不知是谁活腻了,就连摩云尊者,也伤在本人罡煞之下,几个小妖们死有何惜,我正嫌少,没想到你们又给我追来了。”

那名黑衣人厉笑一声,腾身电扑。

晓岚一动没动,容得那黑衣人手中长剑刺近胸前一尺,他才扬起手中白虹剑,只见寒光一闪,血雨横飞。

那黑衣人来势快,去势也快,来的时候是一个整人,去的时候变成了两半截,疾射落向院子里。

这么一来,吓得另外六个人慌忙躲闪,等到那尸身落地,溅得血雨飞洒,肚肠外流,惨不忍睹。

王奇新见状,吓直了眼。

六名黑衣人也吓得脸色木然,神色大变,一名粗高汉子,厉吼一声道:“杀……”

另外五名黑衣人木然而动了,就在他们刚动的瞬间,一团凛人的寒光突然电射而下,绕院一匝停住。

晓岚神情肃然,面色煞白,眉宇间尽是冷肃之气,抱剑站在院中。

那六名黑衣人,一个连着一个的倒下,着地后身子变成两截。

一旁观战的王奇新见状,一张本就白净的脸,更是变得惨白,不带一点儿血色,他双眼发直,口半张,站在那儿呆若木鸡,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晓岚没有看他一眼,缓缓收剑,转身走回正殿。

王奇新定过了神,忙道:“好剑法,几日不见,李兄的武功更是精进了。”

晓岚停步回身,两道森冷的目光,直逼过去,冷冷的道:“我念在三侠庄你有助拳之情,不为难你,你可以走了。”

王奇新忙答应了两声道:“李兄援手之情,小弟………”

晓岚冷然截口道:“我该杀了你,怎么会帮你,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快滚!”

“是……是……是!”王奇新一连应了三声,转身要走。

忽听一个甜美的声音,从殿中传了出来道:“等一等。”

王奇新闻言一怔回身,倏觉眼前一亮,飞闪异采。

就见蔡玉凤从殿堂里,袅袅行了出来,走到晓岚的身边,冷声道:“你方才在历山石洞中,曾羞辱过姑娘,就这样的走了。”

王奇新又是一怔,冷声道:“姑娘打算怎样?”

蔡玉凤冷声道:“留下你那一双狗爪子来!”

王奇新冷冷一笑道:“是姑娘动手?还是借助李兄之手。”

蔡玉凤道:“当然是他出手了。”

王奇新笑道:“玉莲大侠之名,威震江湖,我想他绝不是自食其言的人,那样就不配为玉莲大侠了。”

蔡玉凤愕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奇新道:“李兄方才已答应放我走了,他不能说话不算数,再出手留下我……”

晓岚突然冷喝一声道:“我当然不会,要滚就快,别让我再看到你,滚!”

王奇新望着蔡玉凤冷冷一笑,道:“谢过李兄,告辞。”

他一拱手,便飞身疾射而去,转眼之间,消失在夜空之中。

蔡玉凤娇唱着道:“晓岚,你怎么放他走!”

晓岚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再说我和他又没有仇。”

蔡玉凤嗔道:“谁说没有仇,他欺负过我,就是有仇。”

晓岚笑道:“那是他和你有仇,怎么可以扯到我的头上来。”

蔡玉凤道:“因为你说过你爱我的呀!”

晓岚笑道:“可是,你别忘记,你恨我……”

“不错,我恨你……”蔡玉凤突然大声道:“我恨不得食你之肉,剥你之皮,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话落,她转身就要往正殿走。

晓岚伸手拉住了她,两眼直射异采,逼视着她。

蔡玉凤一仰娇靥,冷冷的道:“你用不着这样看我,你要是不愿意我亲手杀了你,你就先杀了我。”

晓岚忙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蔡玉凤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晓岚道:“你明白……”

他话音未落,蔡玉凤突然双手掩脸,低下头来,失声痛哭了起来。

晓岚唇边掠过一丝抽搐,道:“我知道你为了山神庙咱们中了迷药的事,受了很大的委曲,可是我绝不是负心之人,我会全心全意的爱你,我甚至愿为你死……”

蔡玉凤哭得快,势也收得快,她突然止住了哭声,举袖擦干了泪珠,道:“这儿到处都是血腥味儿,我不愿意在这儿过夜,咱们还是走吧!”

晓岚脸上忽然泛起一阵激动的神色,道:“好,你说什么我都听。”

说着,就伸手扶着蔡玉凤往外走去.

可是刚走出一步,他却突然又停下了。

蔡玉凤转过脸来,道:“怎么了?”

晓岚轻声道:“外面有人,听见咱们往外走,刚离去。”

蔡玉凤呆了一呆,道:“外面有人?……你是说他一直就躲在门外……”

晓岚道:“不错,他可能已经听见了咱们的谈话。”

蔡玉凤:“这会是谁?”

晓岚道:“不知道……”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蔡玉凤冷哼了一声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晓岚漠然道:“大概是吧!”他说完这句话,迈步往外行去。

出了庙门,两个人抬眼四下看,夜色空荡寂静,几十丈内没有一点声息,也没有什么迹象。

晓岚扶着蔡玉凤登上了马车,然后自己登上了车辕,左手拉起缰绳,抖缰赶动了马车。

马车驰上大路,在夜色中缓缓向前驰动,晓岚和蔡玉凤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辘辘的车轮声和得得的马蹄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片刻之后,晓岚突然觉得自己握着缰绳的一只右手,有点热辣辣的,还有些发麻。

起初,他也没有在意,可是,他发觉这种麻辣的感觉,居然会扩大,竟然遁着血脉向上蔓延,不多一会的工夫,已蔓延到了手腕,且有顺着手臂上窜之势。

他知道不对了,马上停住了马车,转过身道:“你到前面来帮我个忙。”

蔡玉凤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在意,钻出了车篷到了车辕。

晓岚突然把右手伸向了她,道:“快!从肘部下手,闭住我的血脉。”

蔡玉凤一怔,道:“怎么了,这是干什么?”

晓岚道:“我恐怕受了暗算,中毒了。”

“怎么说,你……”蔡玉凤惊叫一声。

晓岚着急的道:“快!”

蔡玉凤不敢多问,伸出手来探指对晓岚的肘部“曲池”、“小海”、“少海”、“曲泽”、“尺泽”五处,点了下去,立即封闭了晓岚右小臂上的血脉,这才又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

晓岚道:“我先觉手掌心有种热辣辣的感觉,我没在意,以为是方才动手时,手握剑柄所致,那知,慢慢地,这种感觉竟到了手腕,而且还有顺着血脉上窜之势,我才觉出不对。”

蔡玉凤吃惊的道:“你可知道是什么时候?”

晓岚道:“不知道,事实上,我并没有摸过什么旁的东西呀!”

蔡玉凤脸色一变,伸手抓住了他的左臂,忙道:“会不会是刚才躲在庙外那人?”

晓岚闻言,两眼猛睁,道:“对,可能是他,不过,咱们出来以后,我并没有摸过什么东西呀!”

蔡玉凤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没有摸过什么,那缰绳不是么?”

晓岚听了一怔,打算伸手去抓那缰绳看个清楚,可是他右手没有动,这才想起小臂上血脉已闭,这只手在眼前,可以说是等于废了。

就在这时,蔡玉凤早已从晓岚身上抽出白虹剑来,挑起了缰绳,凝目一看。

两个人都看见了,缰绳上,手握之处,还有些残余的白色粉末,如不细心去看,很难看得出来。

晓岚道:“这就是了!”

蔡玉凤道:“这会是谁?”

“我!”一阵笑声,遥遥传了过来。

晓岚脸色一变,往起一站。

蔡玉凤伸手按住了他,低声道:“别动,等他过来,你暂时不要动,还有我呢!”

说话间,夜色中,十几丈外,出现了一条人影,缓缓朝着马车扑了过来。

蔡玉凤打量了一眼,脱口道:“王奇新,会是他……”

晓岚勃然变色,两限寒芒暴射,冷喝道:“好个卑鄙的东西。”

那扑来的人影,看似缓慢,其实并不慢,只这两句话间,他已到了车前,正是王奇新。

他诡然的望着两人,道:“咦!两位怎么在这儿停下了……”

晓岚目中冷芒直逼过去,他恨不得扑上去,一剑劈了这个阴险卑鄙的小人。

蔡玉凤脱口道:“王奇新,在这缰绳上,下毒的可是你……”

王奇新并不掩饰,哈哈一笑,点头道:“姑娘好聪明,一猜就着,不错,正是在下!”

蔡玉凤怒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奇新诡笑道:“哎哟!姑娘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这可是完全为了姑娘啊!”

蔡玉凤冷冷的道:“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奇新道:“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姑娘恨他,这该懂了吧!”

蔡玉凤冷冷一笑道:“我明白了,你听到我说我恨他,要杀掉他,你就来帮忙,可对不?”

王奇新拍了一下手,笑道:“对,对,对极了,就是这样,姑娘能懂得我的意思,也不枉我冒险的一番苦心了。”

蔡玉凤道:“看来,你是忘了,他曾放过你一条命。”

王奇新笑道:“他那里是放我一条命,他是另有打算,打算栽脏于我,以使刘师婆来找我算账,这点心思,骗得了谁。”

蔡玉凤道:“我明白,祇是你这条命,可是人家放掉的,饶你不死才保住的,你总不能否认吧?”

王奇新一点头,道:“我的确不能否认,只是姑娘恐怕还不知道,他在老丐莫槐的引导下,火焚我天竺山庄,杀我天竺弟子,放我一条命,又算什么!尽管他替我杀了那些人,我并不求情,但是为了姑娘,就不能心软,心软救不了姑娘,是不?”

蔡玉凤微微点头,道:“你说得很好听,大丈夫应明刀明枪,你这暗中下毒,算是什么人物!”

王奇新道:“姑娘说得很对,你知道真刀真枪,我不是他的敌手,惟有这种办法,才能制得住他。”

蔡玉凤一撇嘴,不屑的道:“你真是个十足的阴险,卑鄙小人。”

王奇新笑了一笑,道:“姑娘,我这可完全是为了你,你怎么……”

蔡玉凤脸色一寒,冷笑道:“我可以告诉你,我恨他是不错,我也一直想找机会杀掉他,可是,我不愿用这种手法杀他,更不愿欠你这种卑鄙、阴险小人的情。”

这句话骂得不轻,可是王奇新听了不怒反而笑了,道:“弄了半天,我这番心意还是枉费了,只是可惜,事到如今,恐怕由不得你,姑娘,你不妨打听一下,凡是我王奇新看中的而得不到手,绝不会善罢甘休。”

蔡玉凤冷冷一笑,道:“王奇新,这才是你下毒害人的真正目的吧?”

“不错!”王奇新哈哈笑着点头,道:“既然抓破了脸,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姑娘,这姓李的小子有什么好,你们姊妹两个都喜欢他,我王奇新有什么不好,天竺山庄大弟子,要人有人,要财有财……”

晓岚不等他把话说完,霍地自车辕上站起,两眼杀机暴射,冷叱道:“蔡姑娘,解开我的穴道,把剑给我!”

王奇新连忙道:“不能啊!姑娘,你要是解了他的穴道,让他妄动了真气,除非他不想要他那条手臂,要不然,他这条命……”

晓岚冷喝道:“蔡姑娘,听见没有,快解开我的穴道,我拼着失去一条手臂也要劈了这卑鄙的东西。”

蔡玉凤并不理会他,望着王奇新道:“王奇新,不错,他曾经占有了我,我恨他,可是,如果拿他和你相比,你还不如他,我宁可跟他在一起,在我眼里,他是个人,而你,以怨报德,恩将仇报、卑鄙阴险,却连禽兽都不如。”

王奇新双肩微耸,把手一摊,道:“看来这年头儿,好人做不得,姑娘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王奇新别无所长,就不怕骂,其实姑娘现在骂我,一旦嫁了我……”

蔡玉凤厉叱道:“你做梦,闭上你那张狗嘴!”

王奇新目光一凝,寒光闪烁,笑道:“姑娘,看你是个冰雪聪明,玲珑剔透的人,怎么干这种大不智的糊涂事,李晓岚已中了我的‘毒尸销魂砂’,非我独门解药不能解,最多活不过二十四个时辰,姑娘,你绮年玉貌,难道你想为他守寡不成?”

晓岚厉声大吼道:“解开我的穴道!”

蔡玉凤仍然没有理他,凝目望着王奇新欲要说话。

蔡玉凤伸手一把拉住了他,冷声道:“你以为这样才是英雄。”

晓岚脸色变得煞白,神态怕人,冷声道:“我不能让他……”

“让他怎样?”蔡玉凤柔声道:“善保有用之神,你还有更重要的事,阴险、卑鄙的小人,又何妨让他得意一时。”

晓岚没有说话,杀机暴射的两眼逼视着王奇新,也没有再动。

王奇新笑了笑道:“这才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能伸不能屈是条虫,别看你李晓岚在江湖上多么威风,多么煞气,如今,你却抵不过我一个手指头,还是知机识趣点吧!”

晓岚听了,气得两眼都红了,一字一字的冷冷道:“王奇新,别让我再碰上你!”

“怎么样?”王奇新阴阴一笑道:“非我独门解药如何能解除你身上之毒,就算下次让你再碰上,你也莫奈我何,何况,你已经没有下次了。”

蔡玉凤插口道:“既然他已经没有下次了,你还等什么?”

王奇新笑道:“蔡玉凤,别把我当成三岁孩童,我知道你是朵带刺的花儿,不过你这朵带刺的花儿,不见得了解我了。”

蔡玉凤道:“你能如此自信,那是最好不过,我就在这车辕上,你过来吧!”

王奇新没有动,微微一笑,道:“姑娘,你不想让他双手残废吧?要知,想杀他的人很多,一旦被人家遇上了,有手不能动,那可是要命的呀!”

蔡玉凤闻言心头一震,道:“我当然不想让他双手残废。”

“就是说嘛!”王奇新接着道:“姑娘该为他着想,任人宰割的事不好受,那也一定相当的惨,咱们打个商量,姑娘跟我走,我给他解药。”

蔡玉凤美眸一转,毅然道:“可以!”话落,挪身就要动。

“慢着!”王奇新连忙抬手一拦,笑道:“蔡姑娘,别跟我来这一套,虽说你这朵花儿未必能扎得了我,可是,我不能不防万一,我得先把你这朵花的刺先除了……”

话声中,他抬手一抖,一点白光飞了过去,恰好落在车辕之上,那是一个只有几寸高的小白瓷瓶,他接着道:“那个小瓶子里有一颗天竺山庄特制的药丸,你吃了这颗药丸之后,除了不能提聚真气,不能跟人动手之外,别的都跟常人一样,你只要吞下这颗药丸,我马上给他解药。”

蔡玉凤道:“想必那解药不能马上祛除他中的毒?”

王奇新笑道:“那当然,他服下我那解药之后,须等半个时辰才能把毒除尽,要是能马上解除,我岂不是等于把头伸在他的剑下。”

蔡玉凤道:“你这办法倒是不错,只是我怎能信得过你?”

王奇新道:“姑娘还有什么信不过我的。”

蔡玉凤道:“我怎知道你一定会给他解药,现在你所以不敢动他,那是因为还有我在,你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对手,一旦我也被你所制,焉知你不会动他。”

王奇新一皱眉头,道:“姑娘想得太多了,王奇新岂是那种人?”

蔡玉凤冷冷一笑道:“事实上,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阴险小人。”

王奇新阴阴一笑道:“姑娘别忘了,晓岚的事……”

“我知道!”蔡玉凤道:“死在谁的手里,都比死在你手里好,更何况死在你手里,还要赔上一个我,这太不划算。”

王奇新双眉陡扬,道:“既是这样,说不得我只有冒扎手之险试试了。”

说着话,举步走了过来。

蔡玉凤道:“你早就该这样了。”

王奇新走得很慢,他一边走,一边道:“姑娘,在我没出手之前,你还有机会三思。”

蔡玉凤道:“我已经三思了。”语未完,忽然压低声道:“你千万别动,让他来近些。”

晓岚一双蕴含杀机的目光,逼视着王奇新,一动不动,像尊石像似的。

王奇新走得很慢,可是丈余距离没多远,两句话的工夫,已然逼近车前五尺,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望着蔡玉凤道:“姑娘怎么还不动,真沉得住气啊!”

蔡玉凤冷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事关重大,一击不中,不能再有第二次的机会,所以我要等你来得近些,好一举擒住你,逼你交出解药来。”

“哈哈……”王奇新仰头大笑,笑声中,他右手衣袖忽然动了一下。

只听蔡玉凤一声冷叱道:“好个卑鄙的东西,姑娘早就防着你了。”

话声中,他扬皓腕,抖玉手,一点银光向着王奇新电射而去。

这点银光速度太快,而且袭的是咽喉要害。

王奇新衣袖方动,那点银光已电射袭到,他大吃一惊,没顾得再动衣袖,头一偏,那点银光擦脸而过,“噗”的一声,正中耳垂,马上就见了血。

他刚觉得一疼,倏觉脑后又起破风之声,吓得他心胆欲裂,连忙一矮身,倒地滚翻,横里翻出去一丈来远,抬眼再看,那点银光正向马车方向倒飞而回。

他明白了,那不是普通的暗器,而是一种带着极细的线,细得让人匆忙间看不见的线,能控制由心的厉害玩艺。

他两眼望着那点银光,眼角余光却瞥见蔡玉凤腾身欲起,吓得他魂飞魄散,迅忙向着马车方向抖手打出一蓬乌芒,然后向着反方向飞身疾遁。

事实上,王奇新并没有看错,蔡玉凤是腾身欲起,而且在他抖手打出一蓬乌芒之前的一刹那,已然跃离车辕,却被那一蓬显然是淬过毒的暗器,拦住了她,使得她疾忙的一拉晓岚,双双腾离车辕,倒纵躲避。

当然,他们是轻易的避开了,但是,王奇新却已跑得不见了影儿,而那匹套车的骡子,也一声悲嘶,死在了那一蓬淬毒的暗器之下。

蔡玉凤气得一跺脚,咬牙恨声道:“好个阴险诡诈的东西!”

晓岚吸了一口气,道:“不要气了,山不转路转,江湖道上总会碰上他的。”

蔡玉凤霍地转过脸来道:“你懂什么,你的手……”

晓岚笑道:“这点毒伤还放不倒我李晓岚,我的手不碍事的,倒是那匹拉车的骡子,死得太可惜了,看样子咱们祇好走路了。”

蔡玉凤仍然关心的道:“你真的已解祛了那奇毒……”

晓岚笑道:“当然是真的,我已服下了武林三宝之一的辟毒散,他那点毒伤不了我的。”

蔡玉凤闻言,翻了他一眼,娇嗔道:“你好坏呀!已解了毒,为什么不告诉我,害人家着急,不理你了。”

话落,人就真个的生气,顿足向前奔去。

晓岚见状,忙道:“凤妹妹,别生气呀!我有苦衷,听我解释好不好?”

招呼着,也就腾身追了下去。

蔡玉凤一阵急奔,刚刚奔驰到一片树林前面,晓岚已然追到,拦在了蔡玉凤身前,却不向蔡姑娘解释,目射林中,冷喝一声道:“你无法瞒过我的,出来吧!”

只听一个带着怯意的声音,道:“两位千万别误会,方才祇是和两位开个小玩笑,在下并无害人之心,皇天在上,神人共鉴,你们千万可别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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