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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摸骨试功苦煞心 美妇巧计解裙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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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觉醒来,有人叫门,原来是罗湘在门外说道:“萧大夫,家母请大夫去一趟,请勿介意……”

“不敢,不敢,理应前去拜见。www.mengyuanshucheng.com”

“老人都有一份固执和自以为是的通病,萧大夫莫要放在心上。”

“不会的,罗大少爷,入境随俗嘛!何况自己的骨相如何?了解一下,也颇为有趣呢……”

来到中央大院,院中陆续走出一些人,如内总管“柳三脚”和外总管包光庭等人。

罗湘让他入室,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身后两侧有大媳妇,二媳妇冯爱君,三媳妇裴茵茵,林燕和大小姐罗衣香等。

大媳妇已四十岁,罗老大为当家人,他的妻子就是管家婆,女人到了四十,又整天操持家务,也就无暇打扮了。朴实无华,端庄稳重。

冯爱君三十二,嫁了罗资也未生育,少奶奶整天有人侍候着,锦衣玉食,吃油穿绸,保养得鲜花似的,看不出她有三十岁,一身墨绿贡缎衫裤,曲线凸浮,合身的衣衫把身段活生生地勾勒出来。

三少奶奶较丰腴,一套鹅黄软缎绣花高领衫裤,更显得肤白如脂,面若银盆。据说她过门的当天,老三罗沅就失踪了,应该是还没有进洞房呢!

大小姐罗衣香站在最右边,她穿的较鲜艳。粉色贡缎衫裤,元宝领,琵琶扣,烘托着一张娇靥,特别惹眼。

在老太太的左后边就是林燕,为老太太拿着龙头钢拐,黑不里黝地,十分沉重。

现在,除了老太太,所有的目光都在萧奇宇的身上扫了几次。尤其是二、三少奶奶和罗衣香。

一个男人如果太老气的话,四十岁是最成熟、最圆滑也最引人的年纪了。尺八无情之所以到处受到女人青睐,大概“腹有诗书气自华”为主要原因,还有,那就是一股男子独立的刚毅不拔的仪态了。

不卑使人不敢轻视,不亢使人不敢自傲傲人。不管老夫人能否看到,尺八无情还是抱拳为礼,虔诚说道:“萧勉之拜见老夫人……”

他和罗湘年轻相若,所以不称晚辈,是由于他和“快刀沈”算是平辈,而“快刀沈”又是罗健行的师弟,他以为不必矮一辈。当然,这些关系也都扯不上什么辈份的。他要自称晚辈也自无不可。因为他和“快刀沈”不是亲戚,也未论交,不过是由于葛紫燕之故。而他和葛紫燕,自也扯不上辈份了。

“萧大国手……恕老身目不能视,失礼之处,请多原谅……”老夫人欠欠身子。

“不敢。”

罗湘指指座位说道:“萧大夫请坐。”他坐在萧奇宇左边。

老夫人叫人献茶说道:“萧大国手府上……”

“小地方苏州。”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好地方。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才会有萧大夫这么高明的医生。”

“老夫人这么说,在下就更是汗颜无地了……”

“萧大夫到本地来是……”

“本是访友,但未遇上。”

“萧大夫可信星相易卜之说?”

“信是信,但不沉迷。”

“沉迷如何?不沉不迷又如何?”

萧奇宇气定神闲地道:“一个人如果相信命运之说,而不迷信,他仍会尽其在我,向天地夺造化,向造化夺胜算……。”

“照萧大夫这么说,唐之李虚中,此人乃星命家始祖,宋之陈希夷创紫微斗数,徐居易创子平之术,邰康节制创理数,也就是俗称的铁板神数,都是些虚名浪得之辈了?”

“当然不!前述几位胸罗星斗,明彻内外,其本意不过是使盈者知所止,顽者知所廉,懦者知所立。所谓命中只有人合米,走遍天下不满我之说。小可不敢苟同……”

老夫人略一凝思,说道:“大夫能否举例说明不敢苟同者?”

“宿命之说,以五行十二宫、天干地支为基础,将一个人的出生年月日时,配合于此一系列之中,于是此人的一生穷通、吉凶福祸、妻财子禄、酒色财气等等,无一非命所定。关于此点,前代文献驳斥甚多,说海论命术云:圣人依命而行道,所以严君平西蜀设肆,为人臣者,勉之以忠;为人子者,勉之以孝;是亦行道也。后世不知其理,滞于书传,自立一家;或以五行干支,或以三元九气;或专取于日,或寓于星禽;或依于易数,立说纷纷。如汉高祖入关,三百人皆封侯,赵括四十万众皆坑死,岂汉无一人行衰绝运限者?赵无一卒在生旺日时者?此理可以概见……”

老夫人呐呐而不能驳,却领先鼓掌说道:“罗家的孩子们,听到了没有?命理之说,可信而不可沉迷,萧大夫立论精辟,为娘折服,你等也要记住……”

于是所有的人也跟着鼓掌。

“区区信口道来,不过是个人愚见,何敢当得‘立论精辟’之说?听说老夫人精于摸骨相法,小可不知可有幸瞻仰此术否?”

他知道,人家是怀疑他的身份而请他来接受查验的,说了半天,如对方不好意思摸他,反而使对方更加疑心。

老夫人笑笑说道:“大夫刚才力陈星命之不可沉迷,为何又信摸骨之说?”

“区区不主张沉迷,却非绝对不信。”

于是罗湘说道:“娘!萧大夫既然要试试摸骨之学,娘也就不必客气了!”

老夫人笑笑说道:“只怕娘这点皮毛,贻笑方家,好吧!老身献丑了……”

萧奇宇来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还特别叫丫头搬过座位让他坐下,然后由他的后脑反骨摸起来,然后到头顶,再由额而双耳,眉、眼,鼻、双颧,嘴而下巴。

她摸得十分仔细,再往下是颈部、双肩而双臂,摸得臂时,特别注意手腕部分。甚至还握握他的手,摸摸他的每根手指的长短。

这些似乎都和手相有关。相有面相、骨相、声相及手相等等。在手相方面,西洋人的成就较大。然后再由前胸及后背而达肚脐。

最后再回到腋下。

萧奇宇相信,这才是老夫人最注意的部位,一般练武者的罩门都在此处,或在肛门。

萧奇宇神色自然,而略感不安。这是因为任何一个人腋下被摸也会发养。

三个媳妇和大小姐掩口笑了起来。罗湘向她们瞪了一眼,没有人敢再笑了。

摸毕,老夫人说道:“萧大夫,你的小运极好,中运也不错,只是走的并非坦途,或有凶险,但能化险为夷……”

“老夫人,不知在下的老运如何?”

老夫人笑笑说道:“年内曾红鸾星助,结束单身生活,不过一个月内,会有一次凶险,但吉人天相,从此一切顺达,福寿双全……”

“谢谢老夫人!”

“湘儿……”

“娘有什么吩咐?”

“今天晚上娘要请请萧大夫,真没想到萧大夫如此渊博,这也正是萧大夫医术高明的原因了!”

“是的,娘,我来安排……”

“多谢老夫人,萧某告辞……”

萧奇宇返回他的住处,他的东西被人搜过,只是搜得十分技巧,以为他不会觉察,其实他正自提防这一手,以便测定罗家的人是否怀疑。

晚饭开席一桌,作陪的只有罗家兄弟、孙继志和内外总管,尽欢而散。

老夫人返屋,罗湘及孙继志都跟了去,罗湘说道:”娘!你对萧勉之这人的看法如何呢?”

老夫人凝思了一阵子才说道:“娘也不知道,如此测试,对高手是没有用的。如果此人来意不善,那就十分可怕。是友是敌,自然是一大扎手,但是……”

孙继志说道:”老夫人不以为此人会武?或者知道此人会武,而不知其深浅?”

“老身几乎根本试不出此人是否会武?在一个高手来说,如专心一志地收敛,使其宝光内蕴,玄界不泄,就很难测出。不过……”老夫人又想了一会说道:“老身非但懂骨相,对声相也颇有心得,听此人的声音,似不会是个心怀叵测的坏人……”

罗湘说道:“再说,是爹前几天交待收留此人的,谅他的来历不会有问题的!”

“哼!”老夫人冷冷地说道:“他要收留一位大夫,不该向家人说明吗?真是故作神秘……”

“这么说,昨晚后来击鼓之人不是此人了?那么击鼓惊走敌人之人又是谁呢?”

“你们还要多加留意。”老夫人说道:“近来新进罗家的人有几个?”

“娘!除了萧大夫,还有来了七八个年轻的丫头。

另外有些长工,但这些长工一眼可以看到底,不足为虑。”

“你们还是要小心留意。湘儿,老四好玩,你要督促他,多跟萧大夫学点东西,这真是一位饱学之士。”

“是的,娘……。”

“此刻小金雀叫开了萧奇宇的院门,说道:“萧大夫,我们二少奶奶请你过去一趟。””是看病吗?”

“不看病请您干啥?””小金雀姑娘,白天是不是方便些?”

“哟……萧大夫,晚上又有什么不方便?连我们二少奶奶都不在乎,你怕什么呀!”

“好吧……。姑娘请带路……”

二少奶奶住了一个偏院,小金雀撩开厅房珠帘说道:“少奶奶,萧大夫来哩!”

“小金雀,泡上好茶,去看看我的参汤好了没有?”

“是的,少奶奶……”

小金雀带上院门走了。这工夫内间珠帘一掀,二少奶奶冯爱君走了出来,这女人冷艳之中,隐隐带着一股煞气,人还相距三四步,香风已先扑到。

“少夫人……”萧奇宇说道:“不知少夫人有什么不适?”

“萧大夫,您是名医,还是试试脉吧!”坐在小几另一边,伸出了皓腕。

不久萧奇宇收回了手。

“怎么样?萧大夫。”

萧奇宇淡然说道:“少夫人似乎没有什么病。”

“可是……可是我现在的情况……萧大国手难道试脉会试不出来?不……不通呀!”

萧奇宇肃然说道:“二少奶奶取笑了……”

“萧大夫何出此言?”

“少夫人,春潮带雨晚来急。你不正是霞封乌道,月满鸿沟吗?何称不通?”说着就要起身告辞。

“萧大夫请稍待。”

“少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萧大夫别客气,既来了就聊聊吧!我是武林中人之后,您虽非武林中人,有此高超的医术,想必也去过不少地方,阅历绝不逊于武林中人……”

“那里……”

“萧大夫可听说过冯大侠冯九之名?”

“这……听说过,冯大侠不是以治金闻名于世吗?”

“那是老本行,目前是以铸造兵刃为业,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兵器铺子七八十家,就连朝廷也向本铺订制步卒所用之刀枪兵器。”

“这当子生意可就作大了!”

“去年年底结算一下,净赚八百万两银子。”

“冯大侠一代高人,居然经营有术,真是佩服之至。”

“可是家父只有我这个女儿,将来还不都是我的……”冷澈的美眸瞟过来,有些难以诠释译注的无形文字。

尺八无情只好无情地移开目光,说道:“这墙上的墨宝像是‘八大’的遗作……。”

“果然是行家,你看那副对联是什么人的墨宝?”她故意用苍蝇拍把作者的落款遮住,似要考他一下,以为上次他是胡蒙的。

萧奇宇道:“这不是齐白石的墨宝吗?”

“的确是位方家,萧大夫,必也出自显赫之家世吧?”

“不敢,只是家父爱好此道,耳濡目染,就懂些皮毛。”

“家父珍藏的名人字画不少,可惜我并不太热中……”冯爱君的话题一转,说道:“我嫁罗资才不过半年多,他就失踪了,公公婆婆都是开明的人,常常暗示,他们并不坚持女人守节。公公和婆婆尚未反目时,公公曾说过这样几句话:立品须发乎宋人之道学,涉世须参以晋代之风流。他很反对此说,是由于清儒戴东原说过这样两句话:妇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罗老爷子果然开明,尽管书不如无书,老爷子启示了这一点。”

“萧大夫,你还没有成家吧?”清澈而冷冽的眸子瞟向尺八无情,瞬间那泓冷冽的清水已经沸腾了。

“自顾尚且不暇,何以为家?”

“哟……萧大夫,就凭你的高超医术,安定下来,开几家较大的药铺子于通都大邑之中,由你主持,不怕不会很快出名吗?我嘛!是独生女,我说什么我爹都听,我叫爹开几家大药铺子,只是一句话……”

“二少奶奶,既然你没有什么毛病,我就要告辞了!”

“其实我并非不通不调,而是太多了!这不也是毛病吗?”

“少夫人果有此现象,在下明天开个方子,叫小金雀姑娘送来就是了……”说着迳自出屋而去。

冯爱君撇撇嘴,似乎有点失望。由于爱子失踪,也可以说是死了,两老既疼儿子,也感觉愧对媳妇,这么年轻就守了寡。

深夜屋顶上一声猫叫,甚至几片败叶落地,都会引起他们伤时悲秋的。

出了二少奶奶的院落,通过长长的甬道,忽见一只乌鸦自一小屋子飞了出来。萧奇字眼尖,立刻看出,这不是乌鸦,而是一只九官鸟。

九官鸟仍是极善于模仿人类语言的一种鸟,是谁养的破笼飞走了呢?

就在这时,迎面来了一人,竟是小巧玲珑的小金雀,扬了一下汗巾,说道:“哎呀!萧大夫,小女子到处找你就是找不到……”

“姑娘找在下何事?”

“还不是有人请你看病嘛!”

“又是什么人不舒服了?”

“是我们的三少奶奶。”

“不知三少夫人有什么病?”

“好像是受了点风寒。”

“如果只是受了点风寒,在下开个方子由姑娘带去就成了!”

“不成,三少奶奶说,还有别的毛病……”

“好吧!姑娘请带路吧!”

小金雀前面带路,转弯抹角,来到三少奶奶院外,忽闻“呱”地一声,一只大黑鸟又自这院中上空飞走了。

尺八无情心中一动,并未马上问小金雀,这时小金雀一指院门说道:“萧大夫,这就是三少奶奶的住处,你自己叫门吧!我要回去侍候二少奶奶哩!”

萧奇宇正要敲门,忽然发现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就开了,信手闭上门,当他要向正屋走,行经厢房门外时,忽见三少夫人正踏着两个叠在一起的凳子上,垫起足尖,去拿挂在梁上的宫灯。

萧奇宇一看她小心翼翼地在上面的姿势,就以为她不会武功。月色白缎子斜襟夹袄,腋下掖了一条紫色汗巾,酱紫色的百折长裙,还绣着小碎花。紫缎鞋脸上绣着二龙抢珠。

“萧大夫吗?请……请少待……真抱歉!婆婆大寿将届……这万寿宫灯要……要拿下来擦干净……每个院落都要挂的……我差点忘哩……。”

她站在凳子上,似乎仍是够不上部位。

萧奇宇说道:“三少夫人,请你下来,在下替你拿下来吧!”

“不……不敢劳驾大夫……的大驾……我想是可以拿下来的……”已有点吁吁娇喘了。

那知就在这时,也许是三少夫人垫着脚用力过猛,只闻“叭”地一声,那酱紫色的百折裙带突然挣断了,“唰”地一声,掉落在脚面上。

声音不大,在二人来说,却是惊心动魄。

三少夫人尖呼一声,身子失去平衡,仰身便倒。

无论如何,不能眼看她摔在地上。

尽管这景况对这么年轻的未亡人以及这位单身的大夫来说,是不大相宜的。

人影一晃,射入屋内,伸手托住了三少夫人的身子。糟的是,她似乎一时惊吓昏了过去,而裙子还在脚下,下身只有短袂,露出了溜光水滑,肌肤晶莹的玉脚。

萧奇宇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原地转了一周,这才知道,该把她放到床上,尽快把她弄醒才对。

他可以说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刻却不由内心忐忑不安,如果此时此刻有人来此,如何解释这只是偶发事件,非始料所及呢?

他急忙托着三少夫人进入内间,少妇的闺房,真正是幽香扑鼻,中人欲醉。把她放到床上,首先把裙子为她拉上。

这工夫,三少夫人已开始动弹,萧奇宇以为还是走为上策,要不,这场面有多尴尬?

当他走到门口时,她叫住了他:“萧大夫……”

“少夫人受惊了……”

“萧大夫……小女子无状……”

“少夫人不必如此……刚才不过是一时慌张所致,莫非少夫人不会武功?”

“惭愧!在罗家……小女子是唯一不会武功的女人了……”

“这就难怪!一位不会武功的夫人,在刚才的情况之下,发生那种事是极为平常的,千万别介意!”

“萧大夫……”三少夫人坐了起来,又把裙带系好,搭拉着螓首幽幽动地说道:“大夫莫以为小女子轻佻……”

“不,少夫人,这是意外,千万不要介意,不知三少夫人何处不适?”

“也许是受了点风寒,先生要试试脉吗?”

“也好……”

她坐在几的一边伸出皓腕,竟是一块拇指大小,朱色宛然的守宫砂,在那腕脉以上半尺之处。

不知是无意抑是有意地让萧奇宇看到,这显示她仍是处子之身,老三罗沅和她还未入洞房就失踪了。

“少夫人是受了点风寒,我想开一剂‘四小引’服下就可以痊愈了。”

立即取来文房四宝,裴茵茵亲自为他研墨。萧奇宇提笔写了“神曲、麦芽、槟榔、山楂”四味药,都是四钱。不久告辞出来。

萧奇宇虽然不以为三少奶奶是个轻佻的女人。但今夜的事不是太凑巧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哩!三少夫人如果真的不会武功,自然不可能使裙带在那紧要关头崩断。

会武功就又另当别论了。

当然,她如果事先把裙带换上极细的绳子,用力一鼓小腹也能使之崩断。但他为她拉上裙子时,看到那布条绝非不会武功的女子所能崩断的。

他刚返屋不久,隐隐听到“蛇皮”韩七的口音,说道:“吴大舌头,你别胡扯。乌鸦怎么会飞进小金雀的屋子里去?”

“娘的!我骗你干啥?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是只黑乌鸦,可是,却生了个红嘴。”

“我说你在吃胡秸拉席子吧?乌鸦是红嘴呀?”

“不信算了!”吴大舌头说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乌鸦!老韩哪!我知道你对小金雀是王八瞅绿豆……对了眼哩!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我劝你还是收收心吧!那个丫头,眼珠子长在头顶上。门儿也没有!”

“你怎么知道?”

“我……我……”吴大舌头显然说话穿了帮。两人边走边低声交谈,渐去渐远。

萧奇宇以为,由小金雀屋中飞出只九官鸟这件事是错不了的,而且也自三少奶奶院中飞出过。这是怎么回事?也许只是经过三少奶奶院中上空吧?

如果罗宅中有人豢养九官鸟,韩、吴二人不会不知道的。

现在他对这些事并不怎么开心,最最关心的是,“快刀沈”到底在不在罗家?他必须尽快弄清楚。

他为了帮助“快刀沈”一家人,蹉跎了大好春光,也使心上人再次咀嚼着相思之苦,不免清宵独坐,邀月言愁;良夜孤眠,呼蛰语恨。自古以来,为人作嫁者,尺八无情可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萧奇宇屋中被两拨人搜过,一拨是罗湘和孙继志,他们二人为了罗家的安全,不能等闲视扣斗那件事,而想来想去,只有萧大夫可疑。

另一拨人是谁呢?当然也是罗宅中人,竟是小金雀,谁会想到呢?

此刻罗湘和孙继志在花园中低声交谈,孙继志说道:“大少爷,虽然未搜出什么来,我仍以为萧大夫大有来历。”

“我也有这想法,娘说过,尽管摸不出名堂来,并不表示他就不是高手。”

“如果萧大夫大有来历,老爷子必然知道的。”

“对!”罗湘拍了前额一下,说道:“我这人真糊涂,是啊!家父交待,近日如遇上一位有实无名的大夫,不可失之交臂。”

“大少爷,我们何不去见见老爷子?”

“家父的院落不欢迎别人前去,他也很少走出那个院落,还是我自己去好了!”

“是的,在下就在此等大少爷……”

罗湘点点头,走向第四进的东跨院。

院门深锁,寂然无声。罗湘平常也很少前来问候,究其原因,可能是受罗老夫人的影响。罗老夫人以为,当年她的屋中失火,必是罗老爷子放的。因而,子女们无形中对老爷子产生了隔阂。

这几年来,时过境迁,子女们对老爷子好了些,但也很少去问安,过年去拜年,是例外的。

他轻拍了两下门环。

“谁?”罗湘心头一震,似乎“疯拐”哈达就在门内,这老小子可真忠心,真正是寸步不离呀!

“疯拐”哈达昔年是西北道上的黑道人物,八八六十四拐十分了得,后来被罗家男主人降服,从此作了罗健行的长随,忠心不二。

“哈大叔,我是罗湘……”

“大少爷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大叔吃了没有?”

“刚吃过,大少爷,今夜的月亮甚好,说扁不扁,说圆不圆。”

“是……是的,大叔……”

“大少爷,只不过月昏而风,明天会刮大风吧……”

“是的,大叔……”

“刮风嘛!不如下雨好,田都快干裂了……”

“是的,大叔。大叔,我想偏劳你……”

“大少爷,老爷子今天不大舒服,提早睡了……”

“这……”罗湘以为哈达这老小子净说废话,结果却是不准他见人。他也知道,他说不能见人那就绝对见不到的,只好走了。

罗湘走了不久,哈达在内间窗外和主人交谈,说道:“老爷子,不是外人,是大少爷。”

“哈达,目前谁也不见。”

“老奴知道。”

“是不是又有人来了?”

哈达一回头,果然院中站着一个人,此人兜头一揖,道:“哈大侠,恕在下冒昧深夜打扰……”

哈达有点恼火,说道:“你是何人?居然越墙而入……”身子向前一滑,就是擒拿手中的“金丝缠腕”。

来人惊惶失措地闪避,打了个踉跄,差点栽倒,但也闪过了这一抓之势,连连作揖说道:“哈大侠,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姓萧,是府上新来的大夫……”

“噢!原来你就是那个萧大夫,真是失敬哩!请问萧大夫深夜窬墙而入,有何贵干?”

萧奇宇苦笑一下,指指虚掩的院门说道:“哈大侠,在下明明是由院门走进来的,却说在下窬墙而入,这未免太……太……”

“什么?院门是敞着的?”哈达楞了一下,说道:“萧大夫,你可真是瞪着眼说谎,这院门永远是闭上的,只是送饭来的时候才打开一下。”

“哈大侠,咱们又何必为此事作无谓之争?老爷子在家吧?”

“老爷子睡了!不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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